敌向长沙进攻时,长官部即令杨森指挥二十军及五八军孙渡在影珠山与附近古华山一线占领阵地,截断敌军归路。二十军防线以东由王陵基三十集团军派兵防堵;杨森以这次敌系有限进攻,牵动不大。总部仍在平江甲山不动,只率部分幕僚在影珠山设防,一三四师在左翼古华山占领阵地,与东面三十集团军部队衔接。并急调一三三师到影珠山增援。该师刚进到福临铺附近部署防务时,师谍报队长蒲殿敏侦知敌第九独立混成旅团已越过泊罗江南下,增援进攻长沙之敌,当晚可宿营福临铺。兼师长夏炯与师部幕僚研究结果,认为必须先对付敌后续增援部队,才能使影珠山免于腹背受敌。因此,全师部队在福临铺以南尽量隐蔽不让敌人发现。决定组织突击队对敌夜袭,先挫它的锐气。方式是采取“老鹰刁鸡”的办法,打了就跑。于是命三九七团夜袭福临铺街上敌人,只带手枪和手榴弹;三九九团分成若干小股,只带手枪和手榴弹,夜袭住在场外村庄的敌人。到了深夜,两团夜袭部队一齐动作。三九七团罗剑秋营首先攻入福临铺,将敌骑兵联队马匹炸死很多,敌士兵亦伤亡三四百人。驻在场外村庄的敌人,亦到处遭到我机步枪的射击,伤亡不少,使敌受到迎头痛击;次日拂晓,敌即向一三三师猛烈进攻,并用飞机在上空侦察扫射。由于我军士气旺盛,坚持抵抗,激战一日,双方伤亡均大。但始终抵住了日寇的多次进攻,使敌终未得逞。
敌在二十军方面无有进展,于是以一部向五八军方面突击,五八军阵地被突破。约一中队敌人于次日拂晓后由五八军方面渗透到影珠山下,向山顶前进。杨汉域军部即在山尾脚下,受到极大威胁。但军部已无旁的部队,仅有杨汉烈骑兵连(实际并无马匹只有步兵)可供调遣。于是严令杨汉烈率骑兵连火速上山,阻击日寇。因杨汉烈尚未参加过战斗,乃加派手枪兵一排,命军部少校参谋赵敦善随杨汉烈同往山顶,帮助指挥。同时命一三四师抽调一营兵力增援杨汉烈。当骑兵连登上山顶时,日寇亦到达山顶。见到我军部队,即退据一古庙内与骑兵连对抗。一三四师李怀英营随即赶到,加入战斗。当由李怀英统一指挥向日寇发起进攻。幸敌后续部队经五八军与一三三师合力阻击,未能上山增援。但日寇利用庙宇掩护,顽强抵抗。从中午前进攻到傍晚,除逃跑一小部外,其余全被歼灭。
杨森在缴获的日本军刀上面篆刻“汉烈刀”三字,以旌其功。
突入五八军阵地之敌,又以炮兵向我一三三师阵地猛轰。该师三九八团发起为王超奎营长死难复仇的壮举,坚决消灭敌炮兵稳固师的阵地。由代团长陈嘉谟(原团长徐昭鉴负伤)亲自指挥,不顾牺牲,一举冲入敌炮兵阵地。我一刺杀能手战士,手刃敌兵六名,但亦遍体鳞伤。在夺得日寇山炮一门后,将他抬出战场送到师部时,胸前还横挎着缴获的三挺歪把子轻机枪。这种勇敢拼搏精神,实足惊天地而扬国威。一场混战至夜幕降临,枪声才逐渐稀疏。可山上山下被冲散乱窜的敌人,被我军夜间击毙的就有五、六十人。第三日拂晓,敌悉数向北回窜,我军在穷追中,沿途获大量敌辎重和马匹。此后敌在其机群掩护下,逃过新墙河北岸,我一三三师不仅恢复了原阵地,而且完全粉碎了敌第九独立混成旅团增援长沙的企图。
一三四师向文彬团在关王桥击退敌人后,旋奉命增援影珠山阻击由长沙溃退之敌。激战两日,敌未能越雷池一步。该团二营五连阵地被敌机十一架猛烈或扎,势甚动摇。团长向文彬立派佩带手枪的副官率负枪卫士一人前往该营,督促营长赵世鸿不准后退一步,否则枪毙;敌军弹药缺乏,敌机空投弹药于敌阵地内,该团士兵亦冲入敌阵与敌争夺降落伞的弹药袋,并夺获敌军马三十五匹,缴给总部三十三匹。杨森以之成立了一个骑兵排。
敌因在影珠山、古华山为二十军所阻,乃改而东向,突破三十集团军防线回窜新墙河北岸;该团在击毙敌军官中级(佐级)官死尸中搜得一张五万分之一军用地图,与我军军用地图完全一样。图上用红色铅笔在影珠山注有99A蛰伏(即傅仲芳九十九军蛰伏);在日寇后尾由长沙方面追击的部队注有4A(即欧震第四军)。足见日寇在运动战中,对我军情报竟如此准确清楚。而且对我军的战斗力、作战任务与地点,更有彻底的了解,这是应当引起特别注意的!
更值得一提的:三次长沙会战胜利结束后,国防部为了表彰王超奎营长的英雄事迹,将新墙乡改为超奎乡,相公芩(王超奎阵亡地点)改为王公芩。同时宋美龄在重庆广播有意刺激英美在太平洋战争中不战或投降,曾说:“中国没有降将军,只有断头将军。如王超奎少校守新墙河就是这样。”副营长杨曦臣也授了干城甲种乙等奖章,年终又授了陆海空军乙种二等奖章。这不只是他们个人的光荣,也是二十军及整个中华民族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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