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1938年6至10月间暴发的武汉会战,是抗战以来战线最长、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战役。10月24日,当时的国民政府下令放弃武汉主动撤退,10月26日,日军侵占武汉,由此开始了对武汉民众长达7年的残暴统治。那么,日军进人武汉开始的几天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日军有何所作所为?
“安居费”与“良民证”
日军进入武汉三镇后,很快占居了市区内的各个大街小巷,仅仅留下了法租界一丸之地。日军随后开始驱赶市民到指定的难民区。汉光游艺场老板傅金亭是一个混迹一方的大流氓。此时的傅金亭甘愿充当汉奸,引领日军到各住户里巷张贴日军部队番号的纸条,诡称不久日军将要来驻扎,你们都会被赶到难民区去的。很多市民十分害怕,纷纷央求傅金亭与日军交涉。日军和傅金亭借机敲诈市民,强行要求市民缴纳所谓的“安居费”,缴纳以后,便可得到一纸所谓的“良民证”贴在门口,以资识别。
日军还强行要求实行五家联保,互相担保,不得藏匿所谓“反日共产分子”。仅以特三区同仁里全里的“安居费”为例,便花了二千五百元之多,其他比这还要大的数目,不知有多少。
强占公房设立“公娼区”
日军侵占武汉后,即将市内特三区内的各大银行公房分别占据,作为日方机关办公的场所,如“交通银行”被占作日本领事馆,“金城银行”被占作日军陆军特务机关部,“上海银行”被占作日军军用无线电台,“四明银行”被占作日军宪兵司令部。特二区的“中央银行”则被占作日军海军特务机关部,其他如“中国”、“盐业”、“广东”……等银行,都被占作敌军部队的营房。
日军到了武汉不几日,便将“随营娼妓”集合起来,指定区域居住,名为所谓“陆军公娼区”,“海军公娼区”。如市内老联保里,新联保里,生成里,以及特一区已烧去二分之一的六合里等地,都成了日军的公娼区。兽性大发的日军还疯狂地在市区抢掠年青的女市民和女学生,奸淫以后便被押到各个“公娼区”供日军蹂躏。
抢夺粮食财物
国民政府的军队从武汉撤退时,曾经留下不少的粮食在汉口特三区天主教堂内堆着,准备给未及退出的难民果腹。日军侵占武汉后,将特三区里的难民全部赶了出来,难民的粮食完全被日军夺去了。但是,日军虽然夺去了堆积如山的粮食,却无法搬运,走遍武汉市区,也拉不到一名壮丁。于是竟异想天开,以“怜恤难民”为名,印制许多传单到难民区散发,传单上面规定,每个难民可以自带扁担箩筐至天主教堂买米,每担米只要法币五元,以示赈济;凡是买米的人,只要有扁担箩筐随身,即可通过敌军哨岗,不需通行证,抵达天主教堂后,先交款领证,在证上填明“劳苦者”,“营商者”,“自食者”,然后凭证挑米。饥饿中的难民,得此消息,不知是敌人鬼计,纷纷前往购米,果然沿途毫无留难,而且挑米时,每石米还可另送一斗或数升,在场的日军和汉奸对难民说:这是皇军的特殊恩惠。哪知挑出天主教堂后,沿途布满哨岗,哨兵,命令难民依其指定的路线行走,不久便到了江边,所有的米都被敌兵迫令挑上敌军运输船,难民才知道是上了当。上船后,扁担箩筐完全不准带走,身体不壮的人就被赶上岸,身体稍壮的人都被扣留在船,听敌军使用。此外,日军还在武汉到处穿堂入室,抢掠财物,如“太平洋”、“璇宫”、“扬子江”……等大旅社的器具什物,都被运上敌船装走。普通居民的门窗,也被敌军和日本浪人拆去。后来敌人又命流氓和无知贫民,到日军已经光顾多次的地方,如交通路,江汉路一带的商店去搬运剩余的残物。
三块砖与八块钱
此时的武汉市民完全失掉了自由,如果没有由汉奸或日本浪人手里买来的“通行证”,休想出门一步。即令有“通行证”在手,行路时也得小心,经过敌军岗哨时,必须脱帽鞠躬才准通行,否则便要尝尝“三块砖”刑罚的滋味。所谓“三块砖”,一块砖垫住膝头跪下,一块砖捧在两手中高高举起,一块砖顶在头上。在这种境遇中,另有一种人,借机敛钱,作活通行证,那便是白俄。凡是无“通行证”而必须出门的人,都要请一名白俄领路,沿路向日军哨兵敬礼,便可通行,这种领路的代价,每次法币八元,而且包接包送。有几个住在法租界内的人,便是用这种方法,由法租界至特三区,又由特三区回法租界。这是日军有组织的敛钱方法,白俄所得的领路费,只能收用一小部分,大部分要献给日军。
法租界遭封锁
日军虽然没有进占汉口法租界,但以租界内藏有反日分子为借口,对法租界实行了封锁。法租界的木栅外,布满了日军营帐和哨兵,法租界江边,也有敌舰往来游戈,禁止一切船只停泊运货上岸。租界内的日用品,尤其是饮水成了严重问题。后来经过法国巡捕房与江边日船交涉……日军才允许安南兵至江边挑水。每担收费一元,安南兵挑得水后,再卖给租界内的居民,每担收费一元六角。因为水夫少,人口多,事实上只能拿水瓶买水。水源成了问题后,法租界内的卫生,也马上受到影响,所有积粪都在水沟中堆积,无法排泄出租界。街上臭气薰天,在屋檐下藏身的许多难民,首当其冲,闻臭度日,死亡率日见增加,尸体都被法租界巡捕用芦席裹着抛到木栅外面,日军发觉后再派人抬往江边“水葬”。因为租界外的棺材不能进来,所以无论贫富,都只有这个办法。在封锁圈内的法租界,一切都已现出僵态,市面完全停顿,只有如寿里和海寿里口的几家杂货店还在供给居民的需要,炭每担十二三元,米每石三十二元左右,而且还不容易买着。
作者单位/图片来源:湖北省档案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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