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阿四:做童工还要担心被日本人强奸
经历两次淞沪抗战的虹口市民万阿四为记者讲述抗战历史。 澎湃新闻记者 贾亚男 图
“我经历了两次战争。”今年87岁的万阿四对澎湃新闻记者说,“一次是‘一二八’,那时我只有5岁。‘八一三’的时候我10岁。我是宝山人,全家逃到现在的北新泾一带,进了租界,住在难民所。”
万阿四回忆说,难民所的条件非常艰苦,空气混浊,一天只能吃两顿饭,医疗条件也很差,几千个人的难民所,只有两个外国女医生,所谓治疗也就是涂涂药水。
“刚进去的时候,我们一家有7个人,爸爸、妈妈、奶奶、弟弟、妹妹、姐姐和我,在难民所里呆了近两个月,因为没有吃的,也没钱看医生,3岁的妹妹死了。后来弟弟到12月,我们快从难民营出来的时候,在元旦的前几天也生病死了。不久之后,奶奶也没了。”万阿四说。
等到战事逐渐减少后,万阿四一家逃出难民所,计划重新回到宝山。回到家,万阿四才发现,自家的房子已被烧得只剩一个窝角。
“种的棉花烂在了地里,稻子也没什么收成,乡里之前有口放麦子的大缸,我们全家靠缸里烧剩的麦子,才勉强挨过一年。”万阿四说,村子附近曾经养着日本兵的马,她的父亲把马吃剩下的麦子收集起来,种到地里,第二年才有了一点收成,“靠那点吃的根本不够,为了填饱肚子,我有时跑八里多路,跑到日本人的日华纱厂(今国棉八厂)捡他们扔在外面的剩饭吃,这样才活下来。”
“过了一年,我去那家一直捡东西吃的工厂做童工,每天12个小时,晚上6点进去,早上6点出来,当时叫‘六进六出’。一天的收入,只够买两斤米。”万阿四说,除了苛刻的工作外,小女孩们更担心的是被日本人强奸。
“日本人是无法无天的,我们只能想尽办法自保,我们的办法是把自己的脸上都用锅锈涂黑,黑得向煤炭一样,再在头上扎一块布,伪装成老太婆。”万阿四说到这里,停了很久,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始终没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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