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祖根老人住在城关镇株树村兰家屋场,长沙会战时他跟随父亲躲过一次兵,跑到了华容,后来再也没跑过。他亲眼目睹了鬼子在村庄烧杀掳抢,也听父辈讲了许多有关鬼子在新墙河附近胡作非为的故事,还看到父亲和其它人打死了两个日本兵。现在回忆起这些事情,兰爹仍是满腔的怒火。
追得众妇女掉裤,真羞
我们之所以这么恨日本人,是因为他们在我们屋场坏事做尽,不把我们当人看,特别是见了女人就侮辱强奸,见了老人就用脚踢。为了抓花姑娘,他们把我屋场的妇女赶得像鸡崽一样,到处乱窜。这些妇女吓得慌不择道,跑着跑着,一不小心裤子就被树枝挂掉了。为了保命,她们也顾不上害羞,光着白嫩嫩的屁股沿路狂奔。你看,大白天让人看到,多害臊。
更可恨的是,有时他们从其它地方捉来花姑娘后,逼迫我们屋场的的男性把裤子脱得精光,然后与女的发生关系。你说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又害怕又紧张,还怎么能干这事?但日军为了取乐,不管你是不能或不行,他就用脚在屁股上使劲蹬。他们尽干这种冒良心的缺德事,你说怎么不激起民愤?
捉了一小孩取乐,好险
一天,对岸过来几个戴钢盔的日本兵,到我屋场打掳,正好碰到一个对岸来这里躲兵的看牛小孩。我家屋前有棵樟树,旁边码的一堆茅草柴,小孩在这里玩耍。日军把他抱起来放到柴堆顶上,然后用洋火四周划火,幸好冒烧燃。小孩坐在柴堆上吓得嚎嚎地哭,日军就用刺刀杀。幸好小孩就从柴堆上滚了下来,摔得哇哇直叫,日军就冒杀他了。这小孩命苦啊,冒爹冒娘,30多岁时生梅疮烂死了。
还有一个喊福爹的,家里冒盐吃,担一担柴去新墙街上兑盐。因他的鼻子长得又高又大,日军看到后就捏着他的鼻子团着自己转。结果盐冒兑成,还被日军戏弄了一番。你说气人不气人?
出了一汉奸告密,遇袭
日军冒来时,兰家山上的枞树合抱这么大,后来都要日军砍去搭了浮桥,做了工作沟和工作洞。抗战期间,我们这里是第二条火线。日军扎在麻塘八股大山,攻长沙时走我们这里经过。1944年,中央军第25师驻防在我屋场,前后山上都挖了工作沟。因内部出了汉奸,日军的坦克高射炮很快过了新墙河。有士兵报告师长,师长正在杨家湾打麻将,他说冒这回事。后来一看形势不对劲,他在警卫的护卫下跑掉了。士兵冒撤得赢,在庙坡里山上被日军打死了好多,有的士兵死后还靠着山墈站着。许多战马也被打死了。那时山上柴多,这些牺牲的士兵就堆在一起,淋上汽油烧掉了,有的烧成了一个坨。
甩着一把镰刀玩,惹祸
陶少林住在河对岸,他与兰正秋是亲戚,跑兵时躲到兰家屋场,种了一点田和地。一天我在山上砍柴,他也拿着镰刀准备去砍柴。他的镰刀用得苦,都起了光,加上他在磨刀石上一磨,白光更加耀眼。拿着这把刀他就跑到了山岭,还冒开始砍柴,他先在手上吐了唾沫,然后拿着刀在手上甩动。刀在太阳的照射下就反光,估计河对面的日军发现情况不对,就朝他开了一枪,把他的手指打掉了一节。陶少林疼痛无比,丢掉镰刀就跑下了山。原来是刀反光,日军以为他拿镜子照着观察对面的情况。
谈几句日军话题,丧命
郁爹跟我父亲差不多年纪,与我是老表,他可能加入了便衣队。一天他和其它几个围坐在看山屋里,谈论日军的情况。不料有日军摸过河来打闹,正躲在看山屋山坡边,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就认为他们是游击队员。郁爹他们也发现日军在偷瞄,拔枪就是一发子弹打了过去。日军也不甘示弱,架起枪就往这边扫,一个便衣队员不幸被打死,其它的人从后门溜走了,不然也会打死。
2013-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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