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的革命军人”——曹渊
来源：广州纪委监委网   2024-07-25 16:24:30

　

   　曹渊，安徽寿县人。他是一位黄埔健儿，北伐骁将。他的墓碑上刻着“无产阶级的牺牲者”的称号。

　　曹渊的哥哥曹少修，曾加入同盟会，追随孙中山，矢志奋斗。曹渊少年时在哥哥身边读书，深受哥哥革命思想的教育和启发。1919年冬，曹渊到芜湖求学，在一所工读学校半工半读，平日十分勤奋，积极参加劳动。有人问：“你不觉得辛苦吗?”他回答说：“举世图快乐，谁辛苦?无数亿万人呻吟挣扎于轧轧机声间，汗血流干，尚不能获一饱，我等较之，无异天堂矣;且青年劳苦尚畏惧，更何言牺牲乎?”曹渊头脑冷静，善于分析问题，热心社会活动，被同学推举参加芜湖学生联合会工作。在校内校外一系列进步活动中初露锋芒。

　　稍后，曹渊到了上海，一边做工，一边到上海大学旁听邓中夏、张太雷、瞿秋白等人讲课。他大量阅读了《新青年》等书刊和上海大学印发的讲义，眼界大开，胸襟益广。他还开始运用学来的革命理论，认真思考青年人应走什么路，中国的出路在哪里等等问题。

　　1924年5月，曹渊考入黄埔军校。黄埔军校是在国共合作的条件下创办起来的。中国共产党派周恩来任政治部主任;聂荣臻、熊雄、恽代英、徐成章等任教官，此外还有许多苏联顾问在军校工作。黄埔岛上，革命气氛非常活跃，是当时青年衷心向往的地方。曹渊被编在第三队，由共产党员金佛庄当队长。起初，不少学生出身的人都适应不了严格紧张的军校生活，有的人甚至因吃不了苦而当逃兵。曹渊却不怕苦、不懦弱。他常说：“中国革命现已渐入正轨，组织薄弱之民众，不能徒手毙敌人，正期待黄埔健儿当先锋队。我辈到此，生命已献于革命，胥当溅血于帝国主义军阀之前，慰民众之殷望而完吾人之天职，日愁叹于操作劳苦，岂革命青年之态度哉!”8月间，发生了扣械潮，局势骤然紧张。军校学生不分昼夜，轮流在校内校外警戒、执勤，并参加了平定商团的战斗。曹渊精神振作，不畏劳苦，表现了革命军人坚强的意志和毅力。

　　黄埔军校注重政治思想教育。11月间，周恩来到校担任政治部主任。他十分重视用革命的思想作风来培养、教育革命军人;十分重视在军队中建立、发展共产党及青年团组织。曹渊很爱听周恩来讲课，经常向他请教问题，谈吐心事。在党组织和周恩来的教导下，曹渊进步很快，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5年初，周恩来发起成立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曹渊积极参加，成为这个革命团体的骨干分子。

　　1924年11月，曹渊从黄埔军校毕业。他被任命为军校教导团学兵连党代表。中共党员曹石泉、唐同德分别被任命为学兵连正、副连长。他们积极向学兵灌输革命思想，经常关心学兵的生活，处处为学兵作表率，因而深得学兵的尊重与拥戴，在很短时间内将学兵连训练得井井有条。

　　1925年，革命军举行第一次东征，讨伐军阀陈炯明。学兵连随黄埔军校教导团出发，参加战斗。一路上连克淡水、平山、白芒花、三多祝、海丰等地，3月初占领潮州和汕头。3月中旬，教导团在揭西棉湖，同陈军林虎之部相遇，展开激烈战斗。战场从南到北，绵延数里，变换十几处。战斗从朝至暮，战云遮天蔽日。由于援军迟迟不至，教导团第一团死伤枕藉，敌军几次冲到团指挥所附近，情形十分危急。在至难极险的时候，曹石泉、曹渊、唐同德率领学兵连，在麦田，河岸上，同敌兵展开血战。时而冲锋陷阵，时而白刃相接，时而绕敌侧击，斩杀无数，屡摧强敌。后来，敌军集中兵力，企图首先攻占学兵连阵地，然后再扩张战果。教导团团长何应钦命令曹石泉：“无论如何，都要死守阵地!”曹石泉、曹渊、唐同德于是指挥全连，交叉发扬火力，将敌兵抵挡在小河彼岸，对峙达三小时之久。副连长唐同德受了重伤，排长刘赤忱阵亡。他们奋不顾身地战斗。后来援军赶到，终于将敌军打败，赢得了战斗的胜利，这是第一次东征规模最大的一场战斗。廖仲恺亲到前线，慰问黄埔健儿。他说：“我们军队，现在已现出光彩来了!”

　　收复东江后，曹石泉升任第三营营长，曹渊任第八连连长。不久，他们奉命从梅县回师广州，讨伐滇桂军阀杨希闵、刘震寰。6月11日，第三营在广州北郊瘦狗岭与滇桂军接触，地形不利，屡攻不克。曹渊率第八连乘夜偷袭敌背，一举打乱敌军。翌日，革命军平息了杨刘之乱，收复了广州。

　　当年10月，革命军举行第二次东征。曹渊率第八连，再次征战东江。10月15日，革命军攻克惠州，22日占领海丰。24日，敌军回戈偷袭海丰，曹渊的战友唐同德(第二营营长)不幸中弹牺牲。10月下旬，革命军追敌至河婆，陈军洪兆麟驱兵六千，猛扑过来，企图切断东征军第一、第二纵队之间的联系。当时东征军只有第一团与敌鏖战，相持半日，不分胜败。曹渊的第八连为预备队，奉命增援前线。曹渊身先士卒，冒死冲锋，全连一鼓攻破敌阵。敌军不支而退，逃往福建、江西。这次东征，更表现了曹渊勇猛非凡，能征惯战。潮、梅克复后，他被提升为营长。曹渊在战场上是一员勇将，在同国民党右派作斗争时是一位尖兵。当时，黄埔军校以王柏龄、缪斌、贺衷寒等人为首的右派军人，组织了孙文主义学会，活动非常猖獗。他们到处污蔑共产党人，破坏国共合作，曹渊经常站在斗争的前列，批驳他们的谬论，为维护革命统一战线，坚持国共合作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曹渊纪念雕像

　　1926年3月，蒋介石制造“中山舰事件”，公开排斥、打击共产党人。曹渊因此离开了第一军。不久，他被党派到由中共广东区委直接掌握的革命军队叶挺独立团，担任第一营营长。

　　1926年5月21日，叶挺独立团受广东革命政府的派遣，作为北伐先锋队，由广州出发，先行赶赴湖南。6月初，曹渊在湖南写信给朋友说：“现已进入湖南，不久将与帝国主义第一忠奴，天字一号之吴佩孚，相见于战场。我誓当以我血，灌开革命之花也。”6月3日，独立团在安仁首次遇敌，第二营、第三营分别在两处被敌包围。叶挺命令曹渊率第一营全部投入战斗。叶挺说：“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又是北伐先锋队。这是我们在北伐中的第一次打仗，我们一定要打胜!”在叶挺的指挥下，第一营和团部直属队在黑夜和泥泞中跋涉四十多里，赶到阵地，救出被包围的两个营。第二天，击溃敌军六个团，占领了攸县，取得了出师北伐的第一个大胜利。接着，曹渊随独立团搏战于长岳之野，于7月10日攻占醴陵，12日占领浏阳，8月20日攻克平江，打破了敌军精心构筑的汨罗江防线。在一系列战斗中，曹渊总是以高昂的革命精神和出色的政治宣传工作，激励部队，提高战斗力，总是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因而，不论战事如何紧张，形势如何险恶，任务如何艰巨，都能克敌制胜，长驱直入，立下一个又一个战功。

　　8月26日，北伐军打响了汀泗桥之役。汀泗桥在湖北咸宁境内，后枕高山，前临泽国。吴佩孚屯兵桥头，堵住了北伐军前进的道路。北伐军由于没有重炮，数番攻击，无所进展。敌军却挑选精兵，组成突击队，冲过铁桥，进攻第四军军部。危急之中，曹渊奉命率第一营增援军部，将出击之敌打退，解除了军部之危。曹渊因此受到了军部的传令嘉奖。入夜，叶挺率独立团涉水偷袭敌背。敌军惊于夜战，放弃阵地，望风溃逃。独立团乘胜追击，于27日占领咸宁城。

　　突破汀泗桥之后，北伐军于8月30日又大举进攻贺胜桥。叶挺独立团担任第四军前卫，沿铁路两侧，攻击正面之敌。战斗一打响，独立团猛捣敌阵，第二营首先攻破敌军的防线，一鼓楔入敌阵，打到敌人的纵深之处。但他们却被敌人增援部队包围了，营长许继慎身受重伤，不能指挥作战。叶挺命令曹渊率队解了二营之围，救出许营长。

　　汀、贺之役，打垮了北洋军阀吴佩孚的主力，在北伐战争史上，写上了一页辉煌的篇章，叶挺独立团为第四军赢得了“铁军”的光荣称号。

　　9月3日，北伐军开始围攻武昌。叶挺独立团以第一营为奋勇队，任命曹渊为奋勇队队长。

　　9月5日零时，独立团按统一的战斗部署行动。一声令下，曹渊和奋勇队员，精神抖擞，扛着梯子，带着斧头、驳壳枪和各种爆破器材，直奔宾阳门至通湘门之间的城墙。逼近城壕时，他们被敌军发觉了，遭到炮火的袭击。但他们却无所畏惧，依然勇往直前，强行跨过城壕。紧接着，他们又冒着枪林弹雨，一直进至城下，竖起云梯，开始登城。五位同志首先登上城头，同敌军展开了英勇的肉搏。

　　正当叶挺独立团奋勇队(第一营)官兵在城上城下，浴血奋战的时候，其他部队的攻城奋勇队的很多人都在敌人强烈的炮火面前，停止了前进。因此守城敌军得以集中兵力，专门对付叶挺独立团。曹渊的奋勇队伤亡惨重，登上城头的官兵，全部牺牲。城下的队伍，也伤亡殆尽。三个连长，五个排长都先后牺牲了，全营只剩下十几个人。临天亮时，曹渊给叶挺写战斗报告：“天已拂晓，进城无望。职营伤亡将尽，现存十余人。但革命军人有进无退，如何处置，请指示。”曹渊在报告后面签上自己的姓名。刚写完，头上中一弹，“渊”字最末一笔，横拖三、四寸长。就这样，曹渊的血洒在武昌城下，为革命，为人民，为共产主义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10月10日，北伐军终于攻下了武昌城，取得了北伐战争决定性的胜利。

　　曹渊生平

　　曹渊牺牲之后，他的遗骸和独立团其他阵亡官兵的遗骸一起，被合葬在武昌洪山之麓。烈士墓碑上，刻着“先烈之血!主义之花!无产阶级的牺牲者!诸烈士的血铸成了铁军的荣誉!”这对曹渊的英灵，是无上的慰藉。1938年，周恩来曾称赞曹渊说：“曹渊同志为谋国家之独立，人民之解放而英勇牺牲了，这是非常光荣的。我代表全党同志对曹渊同志这种英勇牺牲精神，表示无限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