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8月20日的拂晓,抗日军队准备攻打杨树浦租界,占领江山码头,当时部队刚刚调来了一支装甲团,其实也是当时我军唯一的装甲团,同样也是我军装甲兵第一次投入实战,所以当时从士兵到军官都对坦克有点迷信,觉得它就是巨无霸,是万能的。
(淞沪战场上的中国坦克)
当进攻受阻时,在现场督战的张治中命令一名坦克连长驾驶他的战车向前冲。回忆录中是这样写的:
带领坦克车的连长,也是军校的学生。我命令他冲杨树浦。他说:“车子太坏,而敌人的火力过猛,我步兵又很难跟上。”我说:“那不行,你的坦克不攻入,休来见我!”结果他冲到汇山码头,连人和车子一起牺牲了!我军虽一度冲到汇山码头,但未能确实占领。
整个过程非常悲壮,但是战争中军人要牺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重读这段历史时,老兵非常想知道这位牺牲的连长是谁,但是张治中在他的回忆录里并没有写,估计当时身为第九集团军总司令兼左翼军总司令的张治中并不认识这位新调来的坦克连长,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被日寇摧毁的我军坦克)
不过在翻阅史料后,张治中口述中这位牺牲的连长很可能就是陆军装甲兵团装甲营1连连长郭恒健,或者是二连连长郑邵炎,中华英烈网烈士英名录显示,郭恒健1906年出生,福建福州人,1937年9月23日在上海杨树浦前线抗日阵亡,时任副营长兼连长。
经过以上资料对比可以看出,郭连长的牺牲时间差了三天,但是从老兵学习史料的经验看,不同记载中,几天时间差距是经常出现的,关键是另有一份记载跟张治中的回忆几乎是一致的,只是更加详细,而这两个主人公就是郭恒健和郑邵炎。
这份资料显示郭恒健的牺牲经过是这样的:坦克开到阵地后,第87师的步兵就要求这些“金刚不坏”的“铁王八”马上出击。而坦克兵们则要求步兵跟随在其身后提供必要掩护。步兵指挥官满口答应。随后6辆中国军队的坦克就这样沿着四川北路,轻松突入到了上海杨浦地区的日寇阵地之中,沿途横扫一切日军的机枪火力点,所向披靡!坦克甚至一度杀到了当时汇山码头。
这个跟张治中将军的说法基本一致,表明坦克杀到了汇山码头。但是这份资料也记载了郭恒健悲壮牺牲的经过。文章表示,郭连长和他的坦克部队突入敌营,到达汇山码头后,就命令停车等待步兵到来再进攻,估计油也用光了,但是他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见步兵跟上来。
步兵为什么跟不上来呢?可能不少人会指责步兵领导在坑人,其实老兵觉得也不一定,淞沪战场上大家都很努力,就没有怕死的士兵。这个时候步兵跟不上,很可能是协同和战术的问题,步兵遭到日寇的阻击,是想跟也跟不上了。
(孤独的冲入日寇阵地的我军坦克)
所以这个时候郭连长着急了,他就跳下坦克想去寻找友军,结果一个友军也没有看到,自己却被日寇的狙击手给打死了。
郭连长牺牲后,同样冲到汇山码头附近的坦克第2连连长郑邵炎,知道自己也被包围了,于是他选择了最悲壮的一幕,用最后一点油,把坦克开进日寇的阵地,想用履带碾压敌人。然而郑连长的这种自杀式攻击并没有取到很好的效果。最终日寇的反坦克炮打中了郑连长的坦克,他连人带车一起也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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