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对密支那进行突袭,指挥部组成两个中美混合纵队。第1纵队:新30师88团及新22师山炮营第2连加入美军1个营。第2纵队:第50师第150团加入美军2营及1个山炮排。
为了保密,不能空投给养。每个士兵带足半个月的干粮。每个纵队配步话机。
1944年5月初,两个纵队从孟关出发。在地图上,从孟关到密支那直线距离不足100公里。但这一段路极其复杂,要翻过海拔4000多米的坚布班山和险峻的库芒山脉,沿途还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山高林深,气候多变,雨多雾重。原始森林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世界,处处隐藏着危险,像一个狰狞冷酷的陷井。
经过十几天的艰苦行军,第2纵队150团于5月16日先期悄悄抵达密支那郊区,截断了日寇的公路交通。第1纵队于5月18日到达密支那以北4公里处。
中国驻印军新30师第89团在马鲁及齐哈特两个空军基地接受了空降奇袭训练和演习。第89团的这些将士们就是奇袭密支那日军机场的天兵天将。5月18日,当遮天蔽日的飞机在机场上空出现时,守卫机场的鬼子只当是一场大空袭,纷纷躲避。先头的五六架飞机在机场盘旋一周后,突然啸叫着向下俯冲,投弹,扫射,轰隆隆,哒哒哒,火光闪烁,浓烟滚滚,势不可挡。这批飞机升空后,紧接着一架架飞机陆续着陆,机身尚未停稳,舱门已开,将士们即刻蹦跳,打滚,起身,向周围瞄准目标射击,同时散开,各就各位,向日寇警戒岗、兵营扫射。待日寇组织抵抗时,各要隘已被我89团的将士们占据,守卫机场的日寇大部被歼。空降突袭成功,日寇机场被我方占领,89团当即在机场构筑工事。
顺利占领密支那机场,大大地鼓舞了士气。前敌总指挥认为士气可用,当晚即命令各路部队向密支那发起总攻。150团攻入北门外的火车站,遭到日军拼命反击,各类火炮齐发。150团的美国联络员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不停地说:“上帝啊,太可怕了!……我快要牺牲了……我要交代后事……先给我老婆写信……”那美军联络官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离开前线,致使攻下火车站的150团无法和基地联系,失去炮火支援,150团很快败下阵来,火车站阵地重新被日军占领。攻打南门的部队也因美军指挥官和联络员的怯阵,让日军重新恢复了阵地。
日军有了喘气的机会,从八莫、滇西调来大批部队,守卫密支那城区的日军很快增至3000多人。史迪威接到战报后火了,撤了四名美军准将。他宣布:中国驻印军由各师长自行指挥,美方不再参与。驻印军各级部队长官可以不经联络官,直接联系要求炮、空支持。
侯陆卿老兵出生于1924年,扬州人,当年他在14师41团营部通讯班任中士班长。侯陆卿虽然没有参加过战斗,但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师部组织130人的敢死队偷袭。敢死队入城后,日军暗堡以密集交叉火力阻击,130名壮士无一生还。密支那攻坚战陷入僵局。
7月初,蒋介石派新1军军长郑洞国到密支那督战。
一天,一个华侨求见郑洞国。那华侨告诉郑洞国,密支那城里的日军配合默契,是因为各地堡、阵地之间有电话。必须派出一支小分队潜入城里,剪断这些电话线。密支那南门旁边有一个阴沟洞。日军占领密支那后,用土填了一下,没有用水泥砌牢,从那里可以进去。
郑洞国大喜,他素闻日本人办事严谨,想不到“百密一疏”。郑洞国立即制定作战计划。总攻日期定于7月7日,那天是卢沟桥事变7周年。
7月7日午后,数百门大炮齐发,20多架B-25轰炸机飞临密支那上空轰炸。半个小时后,3个步兵师从四门同时进攻。日军各阵地之间的电话线早已被潜入城里的突击队割断。攻入城内的中国军队与日军展开逐房逐街的争夺战。
胡为仁老人回忆:仗打得最激烈的是北门,50师150团的官兵全部战死在北门外。
7月底,城里的日军全部压缩到市中心的一座大地堡里。中国军队屡次进攻都失败了,最后调来B-25轰炸机对着那地堡反复丢炸弹。最后将地堡里的日军全部震死。
8月2日,中国军队占领密支那。日军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在一棵大树下开枪自杀。
中国军队攻下密支那城后,胡为仁曾在密支那城里转了一圈,他说:“密支那的城墙有四五米高,南门到北门有十几里,步行要1个多小时。市中心有一个个弹坑,每个弹坑都有房子那么大,深达3米左右。”
密支那攻坚战历时80多天,中国军队共计伤亡6000多人,歼灭日军3000多人。史迪威原来看不起中国军队。密支那战役结束,史迪威终于改变了对中国军队的看法。他说:“我亲眼看到了中国士兵作战的勇敢机智,中国指挥官的沉着冷静和布置得当。这都是我过去不能设想,现在不是亲眼得见也决不能相信的事实。我认为中国军队只要有了好的装备,将会无敌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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