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料显示,“飞虎队”援华抗日期间共击落日机2600架,击沉或重创223万吨日本商船、44艘军舰、13000艘100吨以下的内河船只,击毙日军官兵6万多名。而“飞虎队”也付出了巨大牺牲。仅在著名的援华空运“驼峰航线”上,据战后美国官方的数据,美国空军一共损失飞机468架,牺牲和失踪飞行员和机组人员共计1579人。
“飞虎队”的组建
“飞虎队”(FlyingTigers)全称为“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成立于1942年4月,1946年4月战争结束后解散,创始人是美国飞行教官陈纳德。
1938年8月,根据宋美龄的要求,陈纳德在昆明市郊筹建航校,以美军标准训练中国空军,积极协助中国空军对日作战。1941年,在罗斯福政府的暗中支持下,陈纳德以私人机构名义重金招募美军飞行员和机械师。同年7月和10月,200多名队员来华对日宣战。当时日本人控制了中国的港口和运输系统,几乎使国民党政府与外界隔绝。这一小队空战人员驾驶着破旧的老式飞机,尽管经常面临燃料、零件和飞行员的不足,仍不断战胜远比它们规模大、装备好的日本空军。他们空运给养,在缅甸公路提供空中掩护,并在中国的绝大部分地区上空与日本人作战。1942年7月4日,飞虎队被编入美国第十航空队,成为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的骨干力量,1943年三月,又被改编为第十四航空队。陈纳德后来升任少将。从1941年底到1942年7月,“飞虎队”在华作战期间共击落日机近300架,他们中间有24人在战斗中牺牲或失踪。1942年5月到1945年9月,美国志愿航空队以3个中队、数十架飞机的有限兵力,担负中国战场的国际交通大动脉滇缅公路北、南两端的枢纽——昆明和仰光的空中防务,期间还帮助中国运送物资。
“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插翅飞虎队徽和鲨鱼头形战机机首名闻天下,其“飞虎队”的绰号也家喻户晓。截至抗日战争结束,飞虎队共击落敌机2600架,击沉或重创223万吨敌商船、44艘军舰、13000艘100吨以下的内河船只,击毙日军官兵66700名。飞虎队多数队员均得到了中国政府的嘉奖。有10多名飞行员获得美、英政府颁发的飞行十字勋章。近二十年,不少幸存的原飞虎队员回到中国,不畏艰险寻找飞机残骸和战友遗骨。
2001年9月5日,三名美国“飞虎队”老飞行员理查森·希林、杰姆·瑞恩和理查德·罗西来华出席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和“华夏文化纽带工程”组委会在北京卢沟桥抗日战争纪念馆举行的美国“飞虎队”援华抗日六十周年座谈会。这三位还在世的“飞虎队”老队员都曾任“飞虎队”飞行队长。其中,理查森·希林曾从缅甸飞往泰国,拍摄了日本军队准备入侵缅甸的珍贵照片,杰姆·瑞恩曾击毁三架、击伤两架日本飞机,理查德·罗西现任美国飞虎协会主席,曾多次在对日空战中取胜。美籍华人、美国国际合作委员会主席陈香梅女士(陈纳德夫人)出席座谈会并发表演讲。曾在抗日战争中营救过美国飞行员的七十五岁的罗必书老人也前来参加座谈会。
“驼峰航线”亲历者的回忆
1942年5月,滇缅公路被日军切断后,中美两国政府被迫在印度到云南之间,开辟出一条空中战略物资转运的空中航线,主要由美国空运总队“租用”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飞行人员和部分军方人员共同承担这项任务。
航线全长500英里,沿线山地海拔在4500米-5000米之间,最高达7000米,山峰起伏连绵,犹如骆驼峰背,故而得名“驼峰航线”。
从1942年5月初到1945年底,援助中国的物资的81%是在“驼峰航线”上完成的。这条航线的开通,粉碎了日军大规模封锁,对稳定亚洲战场及人类反法西斯侵略起了重要的作用。
据战后美国官方的统计数据,在“驼峰航线”上一共损失飞机468架,平均每月达13架;牺牲和失踪飞行员及机组人员共计1579人。
86岁的周炳和82岁的龙启明就是当年在“驼峰航线”上飞行的亲历者。
周炳,抗战时期是西南联大毕业生。他当年在“驼峰航线”上飞过100多个航班,飞行时间在1100小时以上。他回忆说——
“驼峰航线”是一个很大的空域,飞行员在气象、地况、战况变化多端的条件下飞行,是“摸着石头过河”。后来称这个航线是“死亡航线”,确实不为过。
很多人都知道航线上有个“铝谷”,其实那是飞机常失事的几条山谷,晴天时可以看见飞机残骸在阳光下闪出铝的金属光泽。我在空中曾见到的一架飞机,迫降在横断山脉的一个山头上,就像一架模型飞机停在一个大土堆上一样,一点没有损坏,甚至看得见机号号码。但当时无法低空飞救人呀。
尽管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但我们都很乐观。当时有一架DC-3型飞机,在重庆飞成都途中,被日军击伤了一个机翼。后来,就从香港搞了一只DC-2型的机翼,装上后长短明显不一样,却还可以飞。就是这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儿,被我们叫做“杂种飞机”,只要一看到它,大家就会情不自禁地大笑。
我是个“福将”,从没出现过大的险情,小问题有过一两次。一个圣诞节,我们的飞机刚到昆明巫家坝机场,准备着陆的时候,就听见无线电里突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紧接着炸弹就在机场上开了花。原来是日军偷袭巫家坝机场时,给机场发去的“问候语”!我们如果早那么一点降落,肯定就在轰炸中完蛋了。后来,我们根据机场塔台的指示,紧急转降在呈贡的美国空军机场。
有个事儿值得一说,那就是中国老百姓对“驼峰航线”飞行员的爱护。那个年代,在中国的云、贵、川等地,有不少坟墓,都是当地老百姓自发为战争中牺牲的飞行员修建的。我就听过云南的老人们说:“人家为打日本,飞机摔在咱们这儿,虽然搞不清他们的名字,可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打鬼子牺牲的,甭管他是哪国人,咱们都应该记着!”
龙启明,广东顺德人,1943年3月起开始在“驼峰航线”上飞行,共飞行了2100多个小时。后来,他调入美空军第十四航空队,成为最年轻的“飞虎队”队员。他回忆说——
1943年,我从留美空军飞行员培训班毕业后,被分配到“驼峰航线”上开运输机,回国后的第二天一早就开始飞。
我记得,天没亮,运输机的引擎声就响成一片,沉闷而有力。飞行员宿舍的过道里到处是急促的脚步声,食堂里更是乱糟糟的,尽管伙食十分丰富,但不少人都是随便拿上几块黄油面包和一罐牛奶就往外跑。
飞机不统一编号,也不固定飞行员,哪架飞机回来了,正在待命的机组马上替换,装载完军用物资后立即起飞。下一架飞机回来,下一个待命的机组就马上登机……整天就是一个连轴转!由于不知道飞机何时回来,待命的机组人员连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
不论环境多恶劣,也不论日军多嚣张,飞行时机长都会命令:“快点!再快点!”有一次,飞越喜马拉雅山脉的时候,前面云层突然出现了雷雨闪电,我向机长请示返航,机长的眼睛看上去就像要喷火一样,只嘟囔出一句话:“继续飞!”后来我才知道,飞行大队的指挥官曾斩钉截铁地对机长们说:“飞越驼峰,没有天气限制!”
那时候,“驼峰航线”上摔飞机是很平常的事情,有时一天摔掉好几架,死好几位飞行员,少数掉在内地的被当地民众救助了,绝大部分在原始森林或冰天雪地里失踪。经常是刚才几个人还在一起吃饭,有人飞走了就再没有回来。
有一次,我们的飞机快到达目标机场时,塔台紧急呼叫说日机马上要来轰炸。这时,飞机没油了,我向机长请示,是马上跳伞还是迫降。机长阴着脸沉默了片刻,说了句:“这会儿,飞机比我们的命更值钱!”然后下令迫降。在关键时刻,机长做出那样的决定,实在是不容易!
于是,我们选择了距离目标机场不远的一块茶田作为迫降着陆点。我当时把挂在脖子上、刻有姓名和血型的铭牌和随身佩带的匕首、手枪都包好放在身上,想:“万一牺牲了,怎么也得让我远在昆明的太太认得出来呀!”
飞机在空中盘旋时,无线电里又传来塔台的呼叫,通知我们说敌机离开了,可以在机场跑道上着陆。我们机组的人几乎都高兴得跳了起来,机长更是大喊大叫,像个孩子一样。
还没等我们飞进机场跑道,螺旋桨就停转了,飞机直直地掉在了跑道外面的草地上,我们在座位上被蹾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万幸的是,飞机没有受到多少损失,机组人员也没伤亡。
陈纳德将军的感激
“中国农民、游击队员和军人冒着自己被杀,甚至自己的家族、邻居被株连的危险,把美国飞行员带到安全地带”
1944年夏天,本尼达回到“飞虎队”时,队友们先是吃惊后是狂喜。
因为,此前“飞虎队”的陈纳德将军已向远在美国加州的本尼达父母下发了本尼达阵亡通知书,罗斯福总统也致信慰问本尼达家人。
美国空军第14空战队的官方记录1944年6月28日这样写道:“今晚,本尼达终于重新回到了中队。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他被新四军游击队解救并从汉口送回驻地。他遇到了449团的格雷格,然后一起返回,并带回一把日本仪式刀、一把手枪、一本相册、旗帜、其他纪念品和在未来将不断被重述的惊险故事。人人都在感恩节感激本尼达能够安全回归!”
回到驻地的本尼达立即给家人写信,将自己被中国人救下的经历告诉了家人。归队后不久,本尼达被晋升为上尉,并在后来的空军生涯中获得了一枚杰出飞行十字勋章和一枚紫心勋章。
同年7月3日,时任八路军总指挥的朱德收到了一封陈纳德将军的亲笔信:“美国飞行员在被迫跳伞时多次被你们的军队营救,我非常感谢你们。特别是本尼达和格雷格被你们的游击队战士所营救,他们做了光辉的工作,深深地感动着我,也赢得了我们14航空队全体成员的赞誉。”
陈纳德后来在回忆录中提到此事后说道,“有数百名美国飞行员的生命,是那些帮助过他们的中国农民、游击队员和军人赐予的。他们冒着自己被杀,甚至自己的家族、邻居被株连的危险,把美国飞行员带到安全地带。”
Copyright ©2014-2023 krzzjn.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湘ICP备18022032号 湘公网安备43010402000821号
不良信息举报电话:0731-85531328 19118928111
纠错电话:15116420702(微信同号)
QQ:26521681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