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板垣征四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甲级战犯，在日军侵略中国的战争中犯下了极大罪行。本文节选翻译了美国国家档案馆馆藏《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档案原件，重点介绍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于板垣征四郎战争罪行的指控，这些罪行包括策划和实施九一八事变、策划成立伪满洲国、纵容属下部队迫害盟军战俘和平民等。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又被称为东京审判，是二战之后盟国对于日本法西斯战犯的正义审判。美国、中国、英国、苏联、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荷兰、新西兰、印度、菲律宾等国参与审判，日本军国主义的代表人物荒木贞夫、土肥原贤二、桥本欣五郎、畑俊六、平沼骐一郎、广田弘毅、星野直树、板垣征四郎、贺屋兴宣、木户幸一、木村兵太郎、小矶国昭、松井石根、南次郎、武藤章、永野修身、冈敬纯、大川周明、大岛浩、佐藤贤了、重光葵、岛田繁太郎、白鸟敏夫、铃木贞一、东乡茂德、东条英机、梅津美治郎等接受审判。审判范围涵盖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全面侵华战争、太平洋战争及侵略苏联等方面。
笔者有幸参与了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程兆奇教授领衔的东京审判庭审记录整理与研究的项目，并承担了甲级战犯板垣征四郎庭审记录12万字左右的翻译工作。本文内容全部根据《Transcripts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Military Tribunal For the Far East》(《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影印原件翻译。
对于板垣征四郎的战争责任，笔者所翻译的内容主要是其涉华部分，包括参与策划九一八事变，扶植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实施“南唐北吴”计划，扶植汪精卫伪政权，参与制订日本对华战争方略，参与谋划日本加入德意日三国同盟，参与张鼓峰、诺门坎事件等对苏战争行为等方面。由于庭审记录内容非常庞杂，且限于杂志篇幅，本文只精选板垣征四郎在中国所犯罪行的相关内容，因此译文并不连续，省略处均以省略号标记，请读者朋友谅解。
一、法庭对板垣征四郎战争暴行的指控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于板垣战争罪行的指控内容如下。这部分庭审记录，是1947年10月6日上午在日本东京都旧陆军省内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现场审理板垣的实况记录。除了印度大法官R.B.帕尔和法国大法官亨利·伯纳德，其他盟国法官悉数到场。审判期间，英日互译的工作由东京国际军事法庭的语言部负责。板垣征四郎的辩护律师弗洛依德·马蒂斯宣读了法庭指控板垣的战争罪行。以下内容为庭审记录原文的逐字翻译。
马蒂斯辩护律师：本次法庭主要讨论辩护方提交的第2636号文件，被告板垣征四郎将做公开的个人陈述。
法庭指控板垣征四郎要为以下战争罪行负责：
(1)犯下了起诉书第1至5款中所指控的战争罪行：参与九一八事变、中国事变、诺门坎事件和张鼓峰事件的作战计划的制订，并执行了相关作战计划，他也要对整个太平洋战争的爆发负有责任。
(2)犯下了起诉书第6至17款中所指控的战争罪行：为日本侵略战争制订计划，并进行相应准备。这些针对中华民国、美国、英国、澳大利亚联邦、新西兰、加拿大、印度、菲律宾、荷兰、法国、泰国和苏联的侵略行径违背了国际法。
(3)对以下指控负有部分责任，或者全责。
(a)犯下了起诉书第18和27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策划并执行了“满洲事变”。
(b)犯下了起诉书第19和28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策划并执行了“中国事变”。
(c)犯下了起诉书第23和33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策划并发动了对法国的侵略战争。
(d)犯下了起诉书第25和35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策划并执行了“张鼓峰事件”。
(e)犯下了起诉书第26和36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策划并执行了“诺门坎事件”。
(f)犯下了起诉书第29、30、31、32、34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发动日本侵略美国、菲律宾、英国、荷兰和泰国的战争。
(g)犯下了起诉书第44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残酷虐待战俘;
犯下了起诉书第45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对南京大屠杀负有责任;
犯下了起诉书第46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对广州惨案负有责任;
犯下了起诉书第47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对汉口惨案负有责任;
犯下了起诉书第51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对“诺门坎事件”负有责任;
犯下了起诉书第52款中指控的战争罪行：对“张鼓峰事件”负有责任。
(h)犯下了起诉书第53、54 和55款中指控的违反国际法的战争罪行。
二、辩方提交的“满洲和蒙古的新生”呈堂证供
辩方律师提交了标题为“满洲和蒙古的新生”的小册子作为证据呈堂，被法庭标记为第3296-A号证据。辩方律师试图证明中国东北的“独立”与日本无关，是东北民众的“自发要求”，日本方面只是响应了东北军政首脑的“要求”，所以板垣征四郎没有战争责任。可是这份详实的材料恰恰可以说明伪满洲国的建立是板垣等关东军首脑秘密策划的结果。这份材料由板垣的辩护律师山田半藏朗读。
山田辩护律师：我现在将朗读第3296-A号证据，请各位仔细浏览审判材料第6页的第1至6行，然后再请大家看第7页的第6行至第9页的第10行。
韦伯庭长：念吧。
山田辩护律师(朗读)：
以下为“满洲和蒙古的新生”的概要：
1932年1月11日，在奉天的大和旅馆举行了由朝日新闻社主办的，有中日双方代表参加的会议，会议纪要如下：
会议出席人员：中方代表有奉天省维持会会长于冲汉、东北交涉委员会主席丁鉴修、东三省官银号行长吴恩培、奉天市市长赵欣伯、奉天省政府财政厅厅长赵鹏第、奉天省政府秘书何遂昌。
日方代表有(关东军)关东军司令部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佐、关东军报道课课长松井中佐、关东军参谋部片仓衷大尉、关东军统治课课长驹井德三。
(海军)久保田大尉。
(关东州政府)奉天总领事河相达夫、领事森岛守人、副领事吴斗奂。
(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社长村上义一和理事首藤正寿、奉天办公室主任宇佐美宽尔。
(日本顾问团)奉天省政府顾问、医学博士金井章次，奉天省财政顾问、朝鲜银行行长加藤敬三郎。
(日本侨民)日本奉天图书馆馆长、奉天商会会长卫藤利夫，奉天日报社社长、奉天日本居留民协会会长野口谷，大连商会秘书长篠崎美路，奉天商会秘书长高尾野夫。
吉泽大使对于满洲和蒙古的新生有如下陈述：
我获悉由朝日新闻社发起的关于满蒙重建的问题的讨论会将于今天晚上(1932年1月11日)在这里举行，很遗憾我今天不能列席，因为在讨论会举办的前夕，我要出差。对于我个人而言，我非常愿意看到或听到一切关于满洲新生的计划和行动，对于这些我都会给予支持。现在满洲境内的军事行动大体上告一段落，摆在我们面前的当务之急是推动满蒙的重建，让满蒙的人民可以各尽其职，发挥更大的作用。日本现在在国际经济格局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在国际外交格局中，日本的举动也同样举足轻重。所以日本必须在世界面前展示满蒙的新形象，解决满蒙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满蒙是一块王道乐土，它应该如何向世人展现新的风貌?
宇佐美宽尔：
我将给出几点建议。满蒙将从原先的混乱状态步入重生的旅程，原先满蒙的混乱是出了名的。将满蒙宣传成混乱之地，报纸难逃干系，很多满蒙的头面人物通过这些报纸向外界传递出了这种不好的信息。满蒙的重建意义重大，所以我们才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召开一个满蒙的政治经济问题讨论会，这些政治经济问题都是与满蒙的重建息息相关的。我们很感谢大家，大家从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拨冗与会，对于大家的热忱参与，我们表示敬意和感谢。所以我们也希望大家能够畅所欲言。为了便于讨论，让我们对讨论内容进行分类，我们今天将讨论满蒙的政治、外交、经济和军事国防、思想和文化等问题。请大家不要拘束，自由发言。需要和大家打招呼的是，吉泽大使今天不能到场了，因为他出差去了，但是他还特别给我们带来了一则打印出来的口信，我读给大家听一听。
(朗读)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首先，让我们来讨论满蒙的重建问题。我们认为这个问题不能仅仅地理解为一个新的政权或者是一个新的独立国家诞生这么简单的问题，中心议题是怎样让日本在满蒙的机关更好地与满蒙重建结合起来。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我们要把它先拎出来重点讨论。
于冲汉先生，请你起个头吧。
我觉得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是尊重大众的意愿。
于冲汉先生(奉天省维持会会长)：
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在生病，今天的感觉还是不太好。简而言之，我觉得您刚才说的切中肯綮，最重要的还是要尊重大众的意见。这是必然的，我觉得重建满蒙最重要的还是尊重满蒙老百姓们的意愿。
丁鉴修(东北交涉委员会主席)：
我也是持同样看法。
石原莞尔中佐(关东军司令部参谋长)：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中国人当中的上层人士是否怀有这样的善意。
宇佐美宽尔：
如果满蒙独立的话，重建满蒙就需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政权，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领导机构，政体问题需要讨论。
于冲汉：
对于这一点，我觉得还不能立即展开讨论。不过我个人认为，在满蒙地区，君主立宪制是最适合的政体。
我现在跳到第7页，从野口谷(奉天日报社社长)的话开始朗读。
对于政体问题，我没有专门思考过。不过，现在在东北各省都有省政府，我觉得采用何种政体应该尊重各个省份的意见，政体的选择也要尊重东北全体人民的意愿，就像于先生说的那样。现在讨论在满蒙采用君主政体还是共和政体，我觉得为时尚早。你们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暂时搁置一下吗?满蒙刚刚独立，对于这个新独立的国家能不能按照我们的意愿往前走，我还是心存疑虑，会不会事与愿违?我觉得这个问题比政体问题重要多了。
宇佐美宽尔：
如果我们要开始重建满蒙，需要直面的问题是新的独立的满蒙，要不要采取目前的行政区划，换句话说，我们要不要继承原先的辽宁、吉林、黑龙江和热河的省份划分，还是要增加到6个省份，将哈尔滨以东的特别行政区域作为1个省份，再加上内蒙的部分自治地区，将其作为1个独立的省份。这两个省加上原先的4个省，就是6个省。
于冲汉：
行政区划要考虑历史人文因素，还要考虑当地居民的习俗以及交通状况。关于省一级行政单位的划分，现在有很多种说法，有人主张将原先的几个大省划分为几个小省，还有人主张维持现状。去年，南京政府内部就有过激烈的争论，有人主张将东北划分为24个省份，甚至还有人说划分为58个省份比较合适，还有人说，应该划分为50个省份。南京政府内部的口头和笔头争论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我觉得这个问题也不一定要立即解决，而且我还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但是，毫无疑问，自治对于任何国家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国家一旦建立，如果它运行得不能令人满意，国家的统治就会难以为继。我希望奉天能够在这个方面做一个表率。
宇佐美宽尔：
奉天省在目前的情势之下应该奉行怎样的政策呢?
好的政府应该给国民定下规矩，明确他们的权利。奉天省的自治应该推行新的政策。
于冲汉：
目前的自治制度还是多年以前制订的，已经运行了很多年了。
韦伯庭长：请您从英文材料的第7页的“野口”那里开始朗读。日方的辩护人，请你从最后一段的“宇佐美宽尔”那里开始朗读。书记员先生请你从“野口”那里开始记录，直到文件的最后。
山田辩护律师：(继续开始朗读)
于冲汉：
尽管各省自治制度已经运行了很多年了，但是它还不能有效应对国内的各种困扰。当务之急是要更新先前的自治制度，摒弃那些空泛的条文，增进民众的福祉。奉天省的新的自治制度建立在优良政府和正确的规则之上。考察中国的近代史，我不建议在东北实行民选政体，选举制度在过去的中国为祸甚烈。简单地说来，自治的目的就是要创造一片乐土，让人民享有安全，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缩小贫富差距。
完了。
三、山胁正隆关于板垣在中国东北罪行的证词
山胁正隆是板垣担任陆军大臣时期的副手，他作为辩方证人出庭。他出庭的目的自然是为板垣开脱，但是在中方检察官倪征燠的犀利盘问之下，山胁公开承认板垣对于日本军国主义政策负有责任。下面是庭审记录原文。
问：请告诉我们，你的姓名和住址。
答：我的名字是山胁正隆，我住在高知县高冈郡北原蒲原町第348番地。
问：现在，证人先生，板垣在担任陆军大臣期间有没有采取一些切实的行动加强日本的军国主义?
韦伯庭长：除非现在有特别的原因，你可以诘问证人。不过，你提交了一个文件之后，你还是按照规则，朗读这份文件吧。
倪检察官：好的。我下面将朗读第3303 号检察方文件的部分内容。它是1939年1月6日东京发行的一份日报上的新闻摘要。
行动的七点纲领
陆军对于平沼首相的要求
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向平沼男爵提出了7个条件，于本月5日上午9点在内阁会议上公布。在他被请求留任陆军大臣期间，板垣还与平沼进行了大约45分钟的会面。
陆军方面的这7个条件是由陆军参谋本部决定的。板垣征四郎出席内阁会议以后，于上午10点离开。陆军的7个条件经由板垣大臣向平沼男爵当面提出，以下是具体条件：
1.对于中国事变，应以帝国议会的决议为基础，多种手段并用，目标是赢得圣战的胜利。近卫在12月22日所作的声明，目的在于与中国调整关系，应该全部弃之不用。
2.为了适应东亚的新的国际环境，应该确立国家整体防卫计划，准备用于国家防卫计划的军火，以备日本扩张之用。
3.日本、德国和意大利三国的关系，应该变得更加紧密和稳固。
4.应强化国家动员体系，而且作战计划部门应该扩充人力，继续加强。
5.应采取一切手段增加生产能力。
6.应鼓舞国民士气。
7.应增进贸易。
陆军大臣将留在内阁。
在今天的三相会议之后作出答复。
我将省略部分内容，从倒数第三行开始读。我现在开始从倒数第三行读到最后一行。
此外，在11：50，陆军大臣板垣还派了他的次官山胁正隆作为自己的代表，前往内阁传递消息，板垣正式答应留在内阁。
倪检察官继续开始诘问。
问：现在，证人先生，我要问你，板垣有没有采取切实措施加强日本的军国主义?
答：是的。他做了。
问：他加强日本军国主义的措施得到了你的支持和协助吗?
答：是的，我协助了。
问：板垣作为陆军大臣，他本人是否存有加强日本的军国主义的意愿呢?
答：是的。他有。
……
问：板垣加强日本军国主义的措施包不包括控制从中国返回日本国内的军人的言论和行动?
答：我不懂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理解不了。
问：那么我换种问法，你认为加强军纪要不要控制从中国前线返回的士兵的言论和行动?
韦伯庭长：好了。每个国家的军队或多或少地都存在这方面的行为。我建议你弄清楚，板垣有没有加强对某个特定事务的控制?
倪检察官：好的。
答：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不同于一般人的意见。
韦伯庭长：你给他提醒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强调过这方面的事情。
问：你在陆军次官的任上，有没有向日本陆军下达过命令直接控制日军团队的言论和行动。
答：我想我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问：你和这条命令有没有关系，这是从一本题为《陆军现状与从占领区返回的陆军士兵》的书里面摘出来的?
阪埜辩护律师：韦伯庭长，我想为了节省时间，最快的办法就是让目击证人看看这本书。
韦伯庭长：我同意。
倪检察官：我问证人的这个文件已经被编号为国际检察局第625号文件。
(与此同时，这则文件被递给了证人)
答：是我，这条命令跟我有关系。
问：不仅是书里有这方面的命令，你在对陆军省官兵的演讲中也包含这方面的内容。你几次发表讲话，做出类似的表述：陆军应该控制归国的陆军士兵和军官的言论和行动。是不是?
答：是的。
问：这本书是不是作为高级机密的印刷品流通的?
答：是的。
它是秘密发行的。
问：书上面是不是打着这样的标记：严禁复制，小心保管，以防丢失?
答：是的。
倪检察官：尊敬的韦伯庭长，我提交这份证据，国际检察局第625号文件。
韦伯庭长：接受，按照正常程序予以接受。
法庭书记员：检察方证据625将被法庭接受为3304 号证据，作为呈堂证供。
(与此同时，该文件封面被标上3304，被作为检察方证据)
倪检察官：尊敬的韦伯庭长，接下来的这份证据有点长。我不打算全部读下来，我将选择部分内容朗读。
在这份文件的第1页上，文件以“中国事变陆军纪要”来命名，这本是1939年第7卷。我将跳过常规内容，开始从第4页正数第9行开始读：
以下是一些可以在讲话中使用的用于加强军纪和士气的主要例子：
接下来，我要跳过两段，直接从“这件事情”开始读。
我在战争中最喜欢看到的事情就是抢劫。
……
倪检察官：
在前线的时候，指挥官们要对士兵的抢劫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谁进行了抢劫记在心里就行了。
我将跳过下一段，从“纪律”开始读起。
在和平时期军纪是要严格执行的，不过到了战场上就不能这么做了。否则懦夫会得到鼓励。道德感强的士兵刚上战场往往吃亏。
在10日，我们俘虏了一家四口。我们像对待妓女那样轮奸了这家的女儿。那对夫妇坚持让我们把他们的女儿还给他们，我们就杀了他们。在部队开拔之前，我们一直在强奸那个女孩，部队开拔的时候，我们把她杀了。
一个中队长在私下里指点他的部下：“为了不惹麻烦，强奸女人的时候，你们可以付钱给她们，或者到一个黑暗的地方把她们杀了就行，然后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如果对参与战争的日军士兵进行单独调查，他们对于他们杀戮、抢劫和强奸的暴行是满怀愧疚的。
下面我将跳过第5页的头两段，从第3段开始读。
在一年半的战斗中，我学到的唯一的东西就是强奸和抢劫。
韦伯庭长：你刚才说的那些暴行是发生在“战斗环境中”吗?
倪检察官：是的，阁下。我接下来将读到这方面的内容。第2段在一开头就说：“在战斗环境中，我们没有把强奸当回事。在战斗环境中我们可能还会遭遇装备军火的武装男子，这些男子是日本的军事警察在行动中发现的。”
我随后将朗读第6段：
在战地环境中，很多日军士兵会抢夺珠宝和贵重金属等值钱的东西，他们的名义是征用。
日军使用了很多中国密探，但是当这些中国密探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就会被日军杀掉。
接下来，我将从倒数第四行开始朗读，这一段也可以被看成倒数第三行。以“抢劫”作为开头的那一行。
我们的部队在战地的抢劫行为是超出想象的。在日军的占领区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可以称得上安宁。
很多时候中国战俘会被用绳子捆成一排，然后被机枪射杀，目的是为了验证机枪的杀人效率。
我想以上的这些文字是有力的证据，证明日军的军纪荡然无存的证据。
结语
板垣征四郎纵使巧舌如簧，他的辩护团队也想方设法为他开脱，可是他由于罪孽深重，还是被判处绞刑。以下是笔者翻译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决书》对于板垣征四郎战争罪行判决中关于中国方面的内容。
板垣征四郎
被告被控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认定的第1、27、29、31、32、35、36、54、55项战争罪行。
早1931年之前，及至板垣征四郎以大佐军衔担任日本关东军参谋长期间，其参与了日本动用武装力量占领中国东北的直接预谋。他热衷于煽动武装占领满洲的风潮，并且对此进行直接支持。他是日本发动奉天事变的设计者之一，随后日军以奉天事变为借口武装占领中国东北。他数度压制企图制止此次事变的日本军方势力;他全面负责并直接指挥了日本关东军发动事变。
随后，他又阴谋策划所谓“满洲独立运动”，在这个虚假的独立运动中他发挥了重要作用。“满洲独立运动”最终导致了伪满洲国的建立，而在伪满的建立过程中，他依旧发挥了主要的作用。
1934年12月，板垣担任了关东军副参谋长，他热衷于日军在中国内蒙和华北地区扶植傀儡政权的活动。他甚至希望日本武装占领外蒙古，以威胁苏联远东地区的领土。日军打着反共的口号侵略中国华北地区，而板垣是始作俑者之一。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中日战争爆发，他被日军任命为师团长派到中国作战，他是日本扩大对中国侵略的坚定支持者。
1938年5月，他担任了近卫内阁的陆相。在他掌权期间，日本对华侵略方针被确立，并且规模不断扩大。
他作为陆相参加了极其重要的决定日本战争政策的五相会议，他是这次会议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在一次他参加的极其重要的五相会议上，板垣等与会者作出决定，摧毁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建立一个日本控制下的傀儡政府取而代之。在随后粉墨登场的汪精卫伪政权的建立过程中，他对此负有最主要的责任，他为汪伪政权的建立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并且他还参加了掠夺、开发中国沦陷区的一系列行动，这些行动的目的都是为了给战时日本的经济输血。
在继任平沼内阁的陆军大臣后，他再次要对日本的侵华战争以及日本军备的继续扩张负有主要责任。
……
从1939年12月到1941年7月，他作为日本中国派遣军参谋长实施侵华战争。
……
他一直在秘密筹划对中国、美国、英国、荷兰、苏联的战争阴谋，并且在这些侵略战争中都担任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
1948年12月23日，板垣征四郎这个战争狂人被处以绞刑，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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