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生：煤炭山抗日救亡运动史
来源：华侨与华人抗战网   2019-02-24 14:06:45

　　由爱国侨领陈嘉庚领导，以中上层为主力的南侨筹赈会，结合工农界的马华抗敌后援会抗日组织，连同全马各乡团，组成了广泛的华侨爱国统一阵线，积极进行抗日救亡运动。

　　1.1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

　　1937年8月15日新加坡华侨中上层代表大会，决定成立“马来亚新加坡华侨筹赈祖国伤兵难民委员会”越载，即1938年10月10日，在新加坡召开的南洋各属华侨代表大会，正式产生了“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由爱国侨领陈嘉庚先贤担任主席。

　　华侨筹赈会成立后，海外华侨开始拥有一个合法统一的筹款组织，成员大多数是地方上侨领、商人及个别文化界、教育界工作者。成立后，积极推动中上层的抗日救国救亡运动。

　　1.2马来亚华侨各界抗敌后援会

　　1937年8、9月间，马共提出在新马华侨中建立“抗日民族统一阵线”的口号。于是，一个由马共创立及掌控的半公开的群众组织-马华抗敌后援会(原名抗日后援会，为适应殖民地环境，便于展开活动而改名)-便先后在全马各地成立。

　　雪兰莪州的马华抗敌后援会则设立于今士拉央(Selayang)双溪多(SungaiTua)附近之石山脚。

　　抗援会成员大多数是工农劳动群众,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凡筹赈会发起的爱国运动，抗援会都全力支援，带领群众，积极协助。在抗日的大前提下，新马抗日联合阵线开始形成。

　　2.煤炭山抗日救亡运动

　　历史学者均认同,马来亚的抗日救国运动的最大支持力量来自工人阶级。20世纪40年代前后,煤炭山是马来亚的煤都、工运强区.,而煤炭山工人和居民的政治意识一向较高，所以，推动抗日救亡的工作，也不落人后。

　　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及1939年欧战爆发导致马来亚在政经文教各层面，备受冲击。煤炭山工人运动在实质上已作出改变。30年代中，煤炭山工人是工人运动的急先锋，38年终，40年代初，煤炭山工人兵分二路：除了持续反殖的工人运动，也热烈参与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号召各阶层侨胞在民族统一阵线上团结起来。

　　煤炭山筹赈会分会,配合抗敌后援会,所发动的抗日救国运动，一再掀动当日煤炭山侨胞的爱国情操,而抗日捐款也持续不断，掀起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2.1煤炭山筹赈会分会

　　煤炭山筹赈会分会，成立于1938年终，由当日侨领罗带先辈担任主席一职。1939年煤炭山第三次大罢工领导人、马共高层领袖罗常于在推动会务方面，应扮演吃重的角色。当年在煤炭山任校长一职的罗辉如校长则担任文书处理工作。1950年代曾与罗校长共事的吴志超老师的大作《不出卖学生的罗辉如校长》(2002年2月3日南洋方志)，就曾提及罗校长在煤炭山筹赈会之任务。集群校友祝贯中则被选为青年部主席。

　　已故煤炭山侨领罗带

　　20世纪40年代，罗辉如校长摄于集群校园

　　2.1.1罗带

　　1930年代，罗带在建筑业大开拳脚，为当年雪州著名建筑商及实业家，煤炭山首富。

　　1930年中起任煤炭山集群华小总理(董事长)同时期，亦任雪兰莪惠州会馆执行委员，并参与成立英荷两属惠侨救乡委员会及马来亚惠州会馆联合会筹备工作。

　　英荷两属惠侨救乡委员会

　　1938年10月12日寇登陆广东大亚湾，惠州沦陷，1938年10月16日，雪兰莪吉隆坡惠州会馆举行执委紧急会议，筹谋救乡运动。新加坡惠州会馆主席戴子良亦赴会，罗带偕同叶经纶(煤炭山煤矿公司测量师，精通中英文，30年代，煤炭山著名商号新茂发东主、曾任煤炭山集群华小董事长)叶伯洵(煤炭山商人)出席，罗带及叶经纶当场认捐国币一千元，主席黄伯才则捐国币一万元，全体执委共捐二万一千元国币。在吉隆坡惠州会馆带动下，英荷两属惠侨救乡委员会于38年10月30日成立，在不妨碍南洋筹赈会统筹统汇的原则下，进行筹募义款救乡运动。

　　叶经纶被选为常务委员并担任正总务要职。罗带较后出任监察执行委员会委员。

　　已故煤炭山侨领叶经纶

　　罗带及叶经纶皆是当日煤炭山侨领。罗带主导煤炭山筹赈会之会务，叶经纶则专注于英荷两属惠侨救乡会之工作，对战前煤炭山华社的抗日救亡运动，两位先贤均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作为爱国侨领，他们亦带领煤炭山热血青年，积极参与救国救乡的行列。

　　2.2煤炭山筹赈会青年部

　　当年，站在煤炭山抗日救亡运动最前哨的是一群热血激进青年，如祝贯中、陈耀、陈佛、黄学(90年代,中国惠州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

　　“为了把煤炭山青年进一步发动起来，我们在该埠筹赈会主席罗带先生的支持下，在我的母校-煤炭山集群学校，发

　　起成立筹赈会青年部，我被选为青年部主席，从此，煤炭山地区的筹赈卖花、演剧宣传等抗日救亡活动，便蓬蓬勃勃发

　　展起来。”(见祝明《参加马华抗敌后援会活动的回忆》-广州新马侨友会编-)。

　　黄学被选为理事,负责联络及交际工作。当日“煤炭山筹赈会和青年部筹赈祖国伤兵、难民的工作搞得热火朝天，大街小巷都在演剧、唱歌。有的唱：先生呀，买一朵花呀，这是爱国的花呀;也有的唱：劝同胞莫上当，作了汉奸没下场。……”(见黄学《缅怀煤炭山惠侨侨领罗带先生》-广州新马侨友会会友通讯总54期)

　　集群学校师生亦不落人后，积极参与在煤炭山地区的筹赈卖花、演剧宣传等抗日救国活动。

　　2.2.1祝贯中

　　由1936至1939年间领导煤炭山工人运动的核心人物如陈石及罗常皆是外来的马共高层人员，祝贯中则是出生于煤炭山的道地煤炭山人、集群学校20年代校友。其父为祝华，煤矿公司露天矿场陈泰利总包工属下包工。1920年前，煤矿公司刚开始生产煤炭时，曾承包牛车运输煤炭到万挠埠之工作。

　　贯中曾远赴香港中学深造，1938年8月返回煤炭山，在煤矿公司火柴厂工作。为30、40年代煤炭山热血青年的典型代表，不只参与工人运动，亦积极投身抗日救亡工作。

　　193811月，贯中参加设立在雪州石山脚之马华抗敌后援会，被委为宣传组委员。祝贯中是抗援会在煤炭山的主要领导人。

　　1940年，国民党镇压抗日运动，煤炭山抗援会在工人群众发起募捐支援中共新四军和东江服务团运动，先后二次共筹得四千多叻币，由集群校友陈佛负责汇往香港廖承志办事处转交。

　　祝贯中先辈(后排中，80年代与家眷摄于广州)

　　(英殖民地政府为了镇压工人运动和抗日救亡运动，在各地采取大逮捕行动。1940年5月贯中被捕，同年10月被遣回中国。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广东省地方上高官，90年代初，车祸身亡。)

　　3.外来合唱团与剧团

　　1940年前后，煤炭山热血青年不只在当地积极展开歌咏、演剧、宣传救国救亡工作，亦不辞劳苦，安排外地合唱团、剧团到煤炭山演出。1939年起，前来煤炭山演出的歌咏剧团计有：来自神州的武汉合唱团、新中国剧团、马来亚本土的南岛剧团、前卫剧团，名扬五湖四海的武汉合唱团的震撼人心的演出，在煤炭山高龄父老的脑海里留下一个激情澎湃、热血奔腾的回忆。

　　武汉合唱团

　　据爱国侨领陈嘉庚撰写之南侨回忆录，“武汉合唱团，初自他省提倡联络若干人，到诸重要区域演唱，鼓励民众抗敌救国，后来散而复招，诸团员有多省参加，迨至武汉重新组织，全团男女近三十人，故名曰“武汉合唱团”。(南侨回忆录，页80)

　　于广州刊印之《马来亚人民抗日斗争史选辑》(页436)则谓上海一国立学院几位同学倡导，由爱国青年组成，于武汉失守后成立，故名“武汉合唱团”

　　该团由陈仁炳领队，夏之秋任团长兼指挥。演出以歌咏为主，话剧为辅。主要团员为项坤、江心美、田鸣恩等。

　　该团由武汉至广州、香港演唱，川资筹备自武汉。在香港时，派二代表与陈嘉庚接洽赴南洋演唱事。陈嘉庚大力支持，约定膳宿由筹赈会负责供应，团员每人每日零用费二角。

　　武汉合唱团于1938年12月14日抵达新加坡。同年12月18日，于星华各侨团学校组织的欢迎会上成功试演，震撼性的演出，不只博得好评，亦掀起了爱国运动的初潮。12月22日，正式在首都戏院演出，连续八晚，每场皆爆满。稍后，在新加坡大世界、新世界、快乐世界三个游艺场轮流演唱三个月，再南下柔佛(应是在1939年三月间)、马六甲、森美兰、雪兰莪、霹雳、槟城。

　　武汉合唱团全马巡回演出，处处掀起献金高潮。在森美兰知知港路边临时舞台演出时，由于献金场面感人，夏之秋团长和陈仁炳领队，热泪盈眶，双双在台上朝观众下跪，对华侨之爱国热忱表谢意。(这是一幅非常感人的画面，说法属实，希望知知港父老证实之)

　　1939年前后一年多，武汉合唱团在马来亚巡回演唱，筹得叻币二百多万元，可见海外华侨之支持力量多庞大。

　　在集群校友祝贯中推动下，在集群总理(董事长)罗带慷慨支持下，1939年九月中,，武汉合唱团抵达煤炭山作盛大演出，演唱“保卫芦沟桥”、“松花江上”"全国总动员"、"同胞们”、“毕业歌”、“八百壮士”等十多首激励人心的抗日歌曲.。

　　罗带及煤炭山联业巴士公司惠借车辆运载20多位合唱团团员由吉隆坡到煤炭山公演两晚。由于团员众多，舞台特由筹赈会主席罗带出资扩建。

　　演出场地则是在20世纪30年代演地方剧,煤炭山人称“大火船”的长型的建筑(今煤炭山马华支会会所隔邻地点)。

　　煤炭山筹赈会青年部成员积极协助，理事黄学任招待员与服务员。今尚健在之高龄前辈刘华湘亦是服务员之一。

　　集群学校师生亦客串演出。

　　感人的演出,大大激发煤炭山人爱国情操.，侨领罗带、林春带头献捐。煤炭山前辈谓罗带在武汉合唱团演出期间，慨捐叻币五百元，集群高龄校友黄良学长(雪州八打灵华人义山理事会副会长)谓武汉合唱团先以激昂的爱国歌曲掀动观众的爱国情怀，才展开献金运动。在闭幕前，夏之秋神勇地挥动指挥棒，带领台上的演员，台下的观众，一起合唱旋律激昂、气势磅礴的爱国歌曲如“松花江上”、”义勇军进行曲”、”毕业歌“。当号召献金时，观众争先恐后，当场认捐、或脱下金耳环、金项链，充分发挥了侨民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

　　(这是一张非常珍贵的历史性照片，摄于集群华小旧校舍前。参与欢迎武汉合唱团的一前辈甘冒牢狱之灾，以通敌的汪精卫相片覆盖其上，马来亚光复后，此相片才重见天日。

　　前排坐者右12为已故侨领张兆13林春，14罗带、15矿公司高级文员陈俊元MBE)，16邱佑。其他坐者为武汉合唱团团员。后排站立者右7为70年代马华主席，集群学校前董事长叶文松PJK。其他列席者计有：商人叶镜明、叶伯勋、廖寿泉、林文真、包工陈旺、张同、后排右2集群华小校长罗辉如。1939年煤炭山第三次大罢工领导者马共高层领袖罗常则不在镜头内，间接证实罗常曾出任煤炭山筹赈会主席一职说法不能成立。)

　　(相片提供者：拿督汪佛生夫人、罗辉如校长长女拿丁罗少玲师)

　　图中右边建筑物是40年代煤矿公司职员俱乐部(今煤炭山马华支会会所)，左侧建筑物“大火船”就是武汉合唱团、新中国剧团、南岛剧团、前卫剧团演出场地。.在1945年八、九月间，日本投降，英军登陆前之马来亚苏维埃时期，马共掌控之青联会，工联会、妇联会办事处均设于此。光复后初期，是共产主义青年团、马来亚退伍军人同志会之活动场所。1948年是煤炭山集群分校。)

　　新中国剧团

　　同年,由金山任团长的新中国剧团也到煤炭山演出。团员表演话剧如“为自由而战”"婴儿劫",感人肺腑,赚人眼泪。

　　南岛剧团

　　南岛剧团在新山组织，从柔佛沿途义演，到了马六甲野新，得到热烈支持，队伍一直在壮大。演出期间，生活非常艰苦。据说，十多个人的生活费，每天才用了二元半，但是，每场收入皆交与筹赈会。到煤炭山演出最后一场后，剧团即被英政府迫令解散。

　　前卫剧团

　　由雪州文化城加影育华和华侨中学学生自治团合办的前卫剧团，于七七事变后曾到煤炭山演出。二十多名团员受到侨领罗带热情款待。团员之一为当今新马知名抗日史高龄写作人吴志超前辈。

　　3.实际行动回国参与抗日的行列

　　当年，煤炭山热血青年除了以话剧、歌咏队进行抗日宣传，亦以实际行动回国参与抗日的行列。

　　3.1南洋华侨机工队

　　1939年二月，南侨筹赈会发函与全马各地分会，招募华侨机工回国，以抢运滞留于仰光的军需物质，从滇缅公路回国，机工旅费由各地筹赈会负责。广大华侨机工热烈响应，报名回国机工多达3200人。罗带于接到通告后，即刻在煤炭山招募多名机工回国服务，其中一成员为覆沙包工邱佑属下工友何生。

　　3.2东江回国服务团

　　1939年2月25、26日，英荷两属惠侨救乡委员会，在吉隆坡隆重举行第二次各区代表大会。煤炭山侨领罗带偕同叶伯洵出席。各区出席代表非常踊跃。大会接获第八路军朱德总司令、副总司令彭德怀及新四军叶挺司令祝词及香港等地各社团之贺电。

　　大会通过组织“东江华侨回国服务团”回乡负责赈救工作。

　　3.2.1文森女队：

　　东江回国服务团文森女队

　　煤炭山筹赈会青年部主席祝贯中积极推动煤炭山青年参加。来自煤炭山的热血女青年祝坤(祝少珍)(贯中胞妹，原名祝秀霞)参加有“东江七大女英豪”美誉之文森女队，文森女队于1939年5月5日(此乃笔者出生日，走笔至此，感慨万千，时空跨越半世纪，特此向尚健在之煤炭山集群校友，祝少珍学长致敬礼)在巴生港口，在“告别南洋”的激昂悲壮歌声中踏上征途。

　　“再会吧，南洋!

　　你蕉风润，橡风凉，我不能留恋这享乐的天堂，

　　你看尸横着飞鹅岭上，血染红了东江，这是中华民族的存亡!

　　再会吧，南洋!

　　我们要去争取祖国的自由、解放!"

　　3.2.2吉隆坡队：

　　祝贯中亦报考东江回国服务团，虽被录取，惟未能同行.马共控制的抗敌后援会主席陈仑直对其言明：“你现在工作的地方就是延安，组织决定把你留下来“黄毅方(黄炜然)(吉隆坡队队长)、肖斌、叶子汉、陈现、叶福生、叶士安、叶自明等j近十名来自煤炭山青年则参加拥有73名队员之吉隆坡队，并于1939年5月15日回国。

　　3.2.3博罗队事件

　　吉隆坡队中23名团员被派往博罗，进行宣传及救伤工作。1940年2月一日，博罗队被国民党县政府逮捕。国民党东江军政人员诬蔑东江服务团借华侨团体为名，实施共产主义并秘密集会，意图勾结土匪，阴谋暴动又指陈博罗队员中，只叶福生(来自煤炭山，惠侨救乡会总务叶经纶堂弟，尚健在)一人为吉隆坡华侨，其余为临时参加复杂分子。(见叶奇思编著《赤子丹心》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页313)

　　消息传至马来亚，侨情激愤。1940年2月24日，香港侨团联名电呈国民党有关当局。1940年2月25日，惠州同侨救乡委员会，举行第二次执监委员会议，讨论营救东团。出席者非常踊跃，罗带、叶经纶亦赴会。由于国内外声势浩大，1940年7月15日博罗队队员终获释放。

　　4.沦陷前夕

　　早在1941年日军南进前，殖民地政府开始动员志愿人士，煤炭山民防组织成立。所有欧籍职员皆参与。

　　.埃仑俄戊列文(Alun Ewart Llewellyn)英国人.拥有英国伯明翰大学第一级矿物工程学，于1934年抵达马来亚。任职于马来亚煤矿公司，为总经理之技术顾问。日本进攻马来亚时，职位为副经理。

　　日军节节推进时，军方接管矿公司的炸药储存和流动机械。军方指示埃仑将发电厂、抽水机和工厂重要设备破坏无遗。埃仑亲自主持水淹地下隧道矿场行动，然后才撤退到吉隆坡，再转赴新加坡。新加坡英军向日军投降时，他被监禁在樟宜监狱。(当年，在矿公司服务过的欧籍职员被监禁在樟宜者，有12位来自煤炭山矿场，有8位来自吉隆坡总公司，董事主席终于监狱。光复后，埃仑重返煤炭山，被委以总经理职。)

　　5.沦陷时期

　　日军于1941年12月八日入侵马来亚，12万英军不敌3万余日军，不到2个半月，败退5百多英里，最终于1942年2月15日在最南端之新加坡向日本皇军投降。3年八个月的马来亚黑暗时代终于提早莅临。

　　在长达3年八个月的苦难日子里，华人是最大受害者。据统计，沦陷时期，因被逮捕受刑、疾病、缺粮而罹难死亡的马来亚华人大约40万人，为当日马来亚华侨总数的17%。

　　煤炭山筹赈会支会主席罗带，由于拒绝担任煤炭山维持会会长，与在集群长校的罗辉如校长、包工陈旺(集群校友陈鼎贤博士先父)同时被监禁。

　　在日本军人残暴统治下，全马华人，奋力反抗，并在马来亚各界的抗日救亡运动基础上，结合各民族的力量，组成马来亚人民抗日军。

　　5.1马来亚人民抗日军

　　1941年后期，日军南进时，马来亚共产党接获共产国际远东局指示：全力协助英国人。稍后，训练及武装马共成员为敌后游击队的建议获英方同意。新加坡沦陷前，200人分批接受军训后，立即被调派到全马各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抗日军共有7000成员，分为八大中队，以华族为主。

　　由于煤炭山工人一向受到共产思想影响，所以，当年煤炭山人民抗日军实力强大，是雪州最大单位之一。煤炭山郊外农耕地乃是抗日军大本营，时常在夜晚，演出话剧，积极推动群众运动，展开广泛的群众宣传。

　　5.1.1模范中队

　　1942年中，雪州著名模范中队被令进驻煤炭山。中队队长为彭少雄，管理部胡宏开，政治部流荡，下属三个分队，队长浪平。又再下率六个小队。组织庞大。

　　1942年八月，为了执行更重要任务，此模范中队转驻雪州间贞。1942年九月一日，马共中央在间贞石山脚(今雪州士拉央双溪多)农村召开高级干部会议。由于党书记长莱特出卖，日军大举进攻，模范中队和马共高级干部伤亡惨重。

　　马来亚抗日后期，此中队又被调回煤炭山。

　　5.1.2李秀峰

　　煤炭山矿工及煤炭山工会活跃份子。抗日时期,马来亚中区抗日流动特务队队长，

　　1945年4月间，在吉隆坡率队枪杀当日马来亚维持会会长黄铁珊后，被调返煤炭山模范中队。1945年七，八月间，他率领的队伍与日军发生遭遇战。结果战死于黄梨山(今煤炭山集群华小校址附近)

　　5.1.3苏维埃时期

　　1945年八月十五日本闪电投降。英军未能及时在马来半岛登陆，产生了一个政治真空时期,人民抗日军趁机而入，英军发出指示：不可离开森林基地。八月下旬，在英军返回马来亚前，人民抗日军违令进驻全马50多个大小城镇，如新加坡，新山，怡保，太平，巴生，及人民抗日军活跃的乡镇如华玲，新古毛，煤炭山等。抗日军第一独立队进驻吉隆并管辖暗邦，沙叻秀，文良港等地。第六中队进驻新古毛和万挠并管辖煤炭山，叻思等地。

　　人民抗日军在各州主要城市建立办事处，同时在抗日军活跃的乡镇设立人民委员会，在各自行政区行使地区性初级自治权力，维持治安，恢复各民族人民的正常生活。

　　煤炭山抗日军在日本军投降后，在本地人张创队长率领下，百多人进驻煤炭山警察局。并设立办事处。煤矿公司的仓库亦被抗日军接管。

　　清早，抗日军由警局操步至市中心大草场，全副武装，进行操练。老煤炭山人对之印象犹深。

　　此时期，进驻吉隆坡的第一独立队副队长陈大智曾用其大型轿车率一考察团到煤炭山，访问煤炭山工联会、妇联会、青联会、商联会、农联会等联合社团“这些团体都集合在一间很大的房子里，(即“大火船”武汉合唱团演出场地)其地址就在街尾的小丘上....经过一段街市时，几乎都是十室九空的....生意又是那麽的冷淡“(《大战与南侨马来亚之部》第224页《煤炭山工人的抗日斗争》〕

　　1945年8、9月间，人民抗日军曾进驻的煤炭山警察局(50年代地陷后被拆除)

　　各地人民委员会只操作了20多天。1945年，九月下旬，英军政府正式接管全马各大小市镇。

　　于1937年七七事变后所掀起的轰轰烈烈，全马侨民皆参与的抗日运动，至此写下了休止符。

　　结语

　　20世纪40年代前后，煤炭山是雪兰莪三大市镇之一，是马来亚煤都、是工运强区，亦是马来亚的“小延安”。居民的政治意识高，时代使命感强，抗日救亡运动在煤炭山一再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在抗日救国救乡救亡的旗帜下，在陈嘉庚为首的南侨筹赈总会领导下，煤炭山人长期进行救国、救乡、救亡、筹募义款的工作。沦陷时期，亦无畏无私、勇敢地投入抗日战斗行列中，以鲜血浇洒马来亚壮丽的山河。

　　假如说煤炭山工人运动史是光辉的一页，煤炭山华社40年代前后抗日救亡运动的事迹，则是灿烂的一章、一首悲壮激昂、热血奔腾的爱国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