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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将“红光”引入中国的领路人
来源:《文艺报》   2024-05-25 10:20:20

瞿秋白

  瞿秋白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也是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人之一。他早期从事苏俄文学及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中国的译介与传播,后期进入中共中央领导核心,参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决策与实践。2009年,瞿秋白当选“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

  1899年1月29日,瞿秋白出生于江苏常州。1917年9月,他考入北京俄文专修馆学习,这是当时政府外交部为培养俄文人才而设立的专门学校。得益于在此学习的契机,瞿秋白广泛接触到普希金、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等俄国文学巨擘的俄文原作,开始从事俄国文学作品的译介工作。五四运动时期,瞿秋白作为俄文专修馆的学生会负责人,参与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并以学生领袖的身份组织同学们投入到反帝爱国斗争中去。

  1919年9月15日,瞿秋白的第一篇文学译作——托尔斯泰的短篇小说《闲谈》,发表于《新中国》杂志第1卷第5期。随后,他相继翻译了果戈理的《妇女》、都德的《付过工钱之后》、高尔基的《海燕》、普希金的《茨冈》等苏俄文学作品,成为五四以来译介红色苏维埃文学的中流砥柱,深得文坛作家的肯定。同年11月初,瞿秋白与郑振铎、瞿菊农等共同创办《新社会》旬刊。次年3月,李大钊在北京大学创立“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瞿秋白参与其中,先后撰写并发表了探讨科学社会主义的系列文章,反思自己曾经信仰的无政府主义与“乌托邦派”社会主义。

  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间,瞿秋白是五四以后最早进入驻满办事处驻地、只身前往苏联学习考察的第一位中国进步知识分子。1920年秋,他作为北京《晨报》、上海《时事新报》“合筹经费遴派”驻俄的特约通讯员,以特派记者身份乘火车去苏联考察。因白俄将领与远东革命军交战,瞿秋白被迫滞留在哈尔滨、满洲里、赤塔等地,其中的艰辛与曲折经历也成为《饿乡纪程》和《赤都心史》的创作素材。两本书如实地记录了作者以中国新闻记者身份在莫斯科与俄方社会活动家、文学家、诗人等代表交往时的见闻感受,从中可以折射出当时中国的复杂处境及进步知识分子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在作于1920年12月4日的《饿乡纪程·绪言》中,瞿秋白写到自己是怎样被“阴影”鬼使神差地指引着,来到了“灿烂庄严,光明鲜艳”的“饿乡”(当时人民对于革命后苏俄的称呼):“黑暗久了,骤然遇见光明,难免不眼花缭乱,自然只能先看见红色。光明的究竟,我想决不是纯粹红光。他必定会渐渐的转过来,结果总得恢复我们视觉本能所能见的色彩。”其中的“红光”显然有着鲜明的革命隐喻色彩。

  瞿秋白在离开驻满办事处驻地之前,曾参加了哈尔滨工党联合会庆祝十月革命三周年的纪念盛会活动,第一次听到了《国际歌》。瞿秋白不仅首次将歌名翻译为“国际歌”,随后又将该歌曲的歌词及曲谱进行中文初版译介,全歌译文连同曲谱最初刊于1923年6月15日《新青年》季刊第一期“共产国际号”上。虽然最初歌词为文言译本,并非后世广为流传的白话版,但在歌词的翻译过程中,他考虑到“歌时各国之音相同,华译亦当译音”,而将“国际”(英文International)一词首创性地音译为“英德纳雄纳尔”(现译为“英特纳雄耐尔”),也成为后续所有歌词修订版本的最初范本。在1921年6月至7月间,瞿秋白与共产党代表张太雷、共青团代表俞秀松一同参加了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预示着同年7月底诞生的中国共产党,正式登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大舞台。1922年2月,他在张太雷的介绍下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瞿秋白以随行翻译的身份,先后参加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等活动。

  瞿秋白在译介文学作品之余,潜心于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经典著作以及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理论文章的翻译工作,成为了将红色文化传输至中国的领路人。作为党内编写和译介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先行者之一,瞿秋白自1922年底从苏联回国以后,主要负责宣传国共合作的刊物《前锋》,为党内机关刊物《响导》周刊撰稿,同时担任当时中共中央的理论机关刊物《新青年》季刊主编。瞿秋白在1923年6月号的《新青年》杂志上,以笔名秋渠刊发了一首《赤潮曲》,其中有“赤潮澎湃,晓霞飞动,惊醒了五千余年的沉梦”的名句,歌词气势恢弘,情感饱满,充分展现出当时瞿秋白对于红色革命的热情期许。

  1923年6月,瞿秋白在广州出席中共三大,并起草党纲草案,同年10月,鲍罗廷来到广州担任国民党政治总顾问,在共产国际代表的推荐下,将懂得俄语的瞿秋白调至广州,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自此瞿秋白逐渐深入到国共合作的工作实践中,参与了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草案的起草。1925年1月,瞿秋白参加中共四大的领导工作,当选为中央委员,并与陈独秀、张国焘等组成五人中央局,开始进入中共中央领导核心,在中国革命的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他相继撰写了《社会科学概论》《俄国资产阶级革命与农民问题》《中国革命与共产党》《共产国际在目前殖民地革命中的策略》等社论、专著、报告和演说文章,还为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单行本作了序言。

  1927年8月,在大革命宣告失败的危急关头,瞿秋白在湖北汉口主持召开中共中央紧急会议(即八七会议),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教训,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总方针,为挽救党和革命作出重要贡献。

  1931年初,瞿秋白离开中央领导核心,来到上海从事革命文艺活动。他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文艺大众化问题,先后撰写了《普罗大众文艺的现实问题》《文艺大众化与大众文艺》等文章,提出文艺大众化是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文化革命,也是党的整体革命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等观点。此外,瞿秋白还是拉丁化新文字草案最初的起草人,持续推动汉语拼音文字的现代化与大众化,不断探索中国语言和文字问题。瞿秋白在上海与“左翼文化运动的旗手”鲁迅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和鲁迅并肩战斗,一起领导左翼文化运动。两人在1933年3月至1934年1月间,合作编著、校印、出版了《萧伯纳在上海》《鲁迅杂感选集》《解放了的堂·吉诃德》《海上述林》等四本书,其中最为重要的是1933年7月由瞿秋白编选、青光书局出版的《鲁迅杂感选集》,在署名为何凝的序言中,瞿秋白将鲁迅比作是罗马神话中“很久的在‘孤独的战斗’之中找寻那回到‘故乡’的道路”的莱谟斯,称他是“从进化论进到阶级论,从绅士阶层的逆子贰臣进到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真正的友人,以至于战士。他是经历了辛亥革命以前直到现在的四分之一世纪的战斗,从痛苦的经验和深刻的观察之中,带着宝贵的革命传统到新的阵营里来的”。这篇序言称得上是现代中国第一篇以马克思主义文艺观为依托,准确评价鲁迅杂文思想的评论文章,在鲁迅杂文和思想研究领域具有重要的开拓性意义。1934年1月,瞿秋白前往中央苏区,鲁迅写下“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相赠,两人在革命年代建立的文坛友谊之深厚,可见一斑。

  1934年,瞿秋白到达中央革命根据地瑞金,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委会委员,留守苏区坚持斗争。次年2月24日,在国民政府对江西苏区红军第五次“围剿”过程中,瞿秋白于福建长汀被俘,于6月18日就义。他在汀州狱中写就的《多余的话》中,有着“这世纪对于我仍然是非常美丽的。一切新的、斗争的、勇敢的都在前进”这样充满理想主义、浪漫色彩和战斗精神的遗言。

  可以说,瞿秋白是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代表,他对于马克思主义和革命事业的理解过程是复杂而丰富的,这位有着诗人气质的书生领袖,真正处于共产主义运动洪流的核心旋涡之中,却始终没有中断自我批判、自省与反思的心路历程。在瞿秋白逝世15年之际,毛泽东为《瞿秋白文集》题词时,曾公允地指出瞿秋白生前所受到的误解,也充分肯定他在革命事业思想探索方面做出的重要贡献:“在他生前,许多人不了解他,或者反对他,但他为人民工作的勇气并没有挫下来……他的这种为人民工作的精神,这种临难不屈的意志和他在文字中保存下来的思想,将永远活着,不会死去。”

来源:《文艺报》2021年06月09日 作者:教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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