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著名诗人臧克家于1938年秋来到襄阳,参与国民党第五战区的文艺宣传工作和“文协”襄阳分会的工作,1939年至1940年初他和姚雪垠、孙陵等人以老河口为基地数次奔赴抗战前线采访报道,一方面在前线进行文艺宣传,另一方面也开展文学创作。1941年1月臧克家又到驻守在南漳的三十军任参议,开展抗战文艺工作,直至1941年初夏离开襄阳。臧克家在襄阳一带参加抗战文艺工作近三年之久,在襄阳各地留下了深深的足迹,也与襄阳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襄阳为战地上奔波的臧克家提供了安静写作的“书房”和材料丰富的“诗囊”,臧克家的文学书写记录了襄阳的抗战史,亦丰富了襄阳的抗战文学,使襄阳的抗战文学成为全国抗战文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关键词:臧克家;襄阳;抗战
臧克家是现代著名诗人,他在20世纪30年代初创作的诗歌《难民》《老马》《烙印》等作品都是震撼诗坛、传诵至今的名作。抗战爆发后,臧克家积极投身抗日战争,1938年秋他随着抗战洪流来到襄阳,在战火中开展抗日文艺宣传工作,在襄阳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足迹,襄阳也因此成为臧克家人生重要的一站。
一、1938年秋,来到襄阳
1938年4月初,在武汉滞留的臧克家接受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的部下、第五战区政治部主任韦永成先生的邀请,前往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担任秘书,在台儿庄完成采访之后,臧克家在这年7月联络了田涛、邹荻帆、田一文、曾克、胡小翔、鲁夫等多名文艺界人士组建了第五战区战时文化工作团,开展各种宣传抗战的文艺工作。秋天的时候臧克家随第五战区战时文化工作团来到襄阳,至此开始了近三年的襄阳生活时期。这年10月,第五战区文化工作委员会在襄阳成立,钱俊瑞为主任委员,胡绳、臧克家、夏石农、孟宪章、郑楚云、陈北鸥担任委员。文委会下有两个文工团,臧克家所属的文化工作团即属于其中一个。1939年,因为战事的原因,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迁往地处襄阳西北方的小县城老河口,臧克家也跟随战时文化工作团来到了老河口,并在这里和他的文艺界战友们一起开展抗战宣传文艺工作。臧克家和他的战友们编辑当时的《鄂北日报》,后来将其改为《阵中日报》,还举办了一个干部训练班,“整个第五战区的文化工作,全在共产党和进步分子的领导和影响之下,甚为活跃。”[1]440此外,这年12月3日、23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襄阳、宜昌两分会先后成立,臧克家当选为两分会理事并任宜昌分会总务股股长。
二、1939年至1940年,以老河口为基地多次奔赴抗日前线宣传采访
1939年春战时文化工作团解散后,臧克家出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秘书,但他并没有滞留在相对比较安全的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所在驻地老河口,而是走向抗战前线,4月便与姚雪垠等组织“文艺人从军部队”出发到随枣前线从事文艺宣传。
1939年5月,著名的随枣之战开始了,这场发生在随州、枣阳一带的大会战彻底粉碎了日军想要全面围歼中国军队的企图。随枣之战刚刚开始,臧克家便和姚雪垠、孙陵三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笔部队”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秘书名义奔赴随枣战役第一线去从事文化宣传工作。为此,臧克家写了一首长诗《走向火线》和散文集《随枣行》来记录当时的情形。他在散文《笔部队在随枣前线》里这样描述:“二十八年(1939年)的春天来到了人间了。天地变了颜色,襄江的水从冻结里解放出来,流得那么活泼 那么媚人 随枣线上的战讯也同春讯携手而来了。雪垠、孙陵同我,我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笔部队’,在李德邻将军的命令下,开向了那战争落脚的地方。我们带了三位文艺青年做我们的助手,在4月6日这一天搭上了渡江的一只小木船,警报把人散乱了一坡,像是为我们壮行色。那时候,大家的心情又年青,又活泼,像江里的水。眼前有一个希望在闪耀着金色的光。”臧克家与姚雪垠、孙陵等几位作家辗转各个师部采访,他们冲向战争的第一线,贴近火线:“借了夜的掩护,我们到了团部、营部、连部,一步一步爬上森林寺的第一线,心,也随着一弦一弦地扣紧了。半山腰里就是敌人,鸡鸣犬吠的声音送了过来。”,经历着真实的枪林弹雨:“炮弹成群地从头上叫过,卧倒,再爬起来,想一想,自己并没用死。”[2]138他们就是这样冒着生命的危险奔波于前线,将宣传抗战、鼓励民众、为抗战官兵加油的歌声传向真正的火线。当然臧克家也从战火中得到了珍贵的第一手材料,他一路行军一路写作,不仅完成了长诗《走向火线》,还撰写了《十六岁的游击队员》《在随县前方》《随枣行》《一寸长的棺木》等一篇篇带着浓烈的硝烟气味的通讯、散文,回到老河口后《在第一线上》《“花园”之夜》等作品又相继问世,臧克家将这些文章与先前在随枣前线上写成的文章一起编辑成册,于这年10月由前线出版社出版了这部火线中诞生的散文集《随枣行》。
随枣战役之后臧克家在老河口稍事休整,又很快于这一年的7月至10月,与姚雪垠等人顶着酷暑“结伴徒步大别山,一双脚穿越鄂豫皖三省,往返几千里,到安徽敌后采访。”[3]602他边采访边写作,陆续完成了长诗《淮上吟》和通讯《安徽的新姿态》《一个忠烈的故事》《海叉》《淮上三千里》的写作,回到老河口后又将其修改润色,完整地记录下这次深入敌后的行军采访过程。
1939年12月到1940年3月,臧克家再赴前线,还在前线与士兵共过旧历年,前线采访过程中他相继写出了通讯《信阳前线的伤兵》《七个伪军》,回到老河口之后又写出了《平昌关之雄姿》等作品。
这些通讯报道真实地记录了1939年春至1940年春臧克家一年多在战地的所见所闻,展现了前线的真实情状:一方面,曾经肥沃的襄江两岸土地被战火烧焦,曾经整洁繁华的枣阳县城被战争捣毁,战火下背井离乡的人们生活困苦流离失所,甚至卖儿鬻女仍难以为继;另一方面,前线的官兵虽然身心饱受战事折磨,但他们精神饱满、信心百倍,从军官到普通士兵都对抗战胜利充满了自信和乐观这些来自火线的通讯在当时的环境下向中国军民传达出两个重要的讯息:一是面对给中国带来深重苦难的日本侵华战争,国人定要坚持抗战到底,赶走日本人;二是面对重重困难,国人要保持积极、乐观心态,有中国军队保障和人民竭尽全力,中国定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时值抗战进入相持阶段,臧克家撰写的这些文字犹如给久旱的土地洒下一场及时雨,为前方将士和后方群众带来了希望和信心。恐怕这也是李宗仁将军对臧克家等战时文化工作团里的作家给予支持的重要原因,因为这些热血作家的激扬文字的确起到了宣传抗战、树立信心的积极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臧克家也在通讯中真实地记录了一些与抗战主流不和谐的现象:国难当头,仍有一小部分老百姓抽鸦片混日子得过且过,仍有一小部分老百姓忙着发国难财,文章字里行间流露出作家对那些文化素质不高的百姓的指摘和批评,反映了臧克家作为一名知识分子的思想境界。此外,这些通讯报道也提及国民党部队内部管理存在的很多矛盾和隐患,还有国民党部队与老百姓之间深深的隔膜令抗战工作受到阻碍等情况,均无一遗漏地在这些通讯中记录下来,从这个角度来看,臧克家襄阳时期创作的这些通讯报道堪称襄阳抗战史和国民党抗战史的真实记录,它们为抗战史研究提供了详实而丰富的史料。
撰写战地通讯只是臧克家写作工作中的一环,作为一位诗人,硝烟中的见闻极大地激发了他的诗情,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抗战之中,不仅用眼观察着战争中的一切,而且用心感受战争带来的痛苦,用情回应激荡着人民的昂扬斗志,同时也冷静地思索着战争带来的人生、人性命题。这个时期臧克家的诗歌创作丰盛,自1938年随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来到襄阳之后,尽管多数时间是在行军采访中度过,臧克家还是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诗歌创作,无论是短篇诗歌还是长篇诗歌,他的诗情都是那么饱满。据目前可以看到资料,自1938年秋来到襄阳至1941年初夏离开襄阳,虽然战火连绵,臧克家在第五战区的日子里仍然笔耕不辍,接连创作了二十余首短诗和六部长诗。此外还撰写了杂文《笔部队——笔与枪结成一个行列》《斥汉奸文艺》《宣传战》等。这些文学作品都是襄阳抗战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1941年初至初夏,在南漳安家集
1939年秋受国民党第一次反共高潮影响,“国民党上层人士在抗战初期对革命、进步文化人士的延揽包容和为我所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变成了怀疑、排斥和打击。”1940年秋国民党又出现了第二次反共浪潮,受其影响,第五战区的国民党官员对臧克家等进步文人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臧克家深深的感受到当时禁锢、窒息的气氛。正如他后来所说:“1940年秋我厌恶了‘秘书’其名、清客其实的生活,辞去了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秘书的工作。”[3]603随后他便接受三十军军长池峰城军长的邀请出任三十军参议,1941年元旦,臧克家“同两位朋友,碧野和田涛,终于到了军部所在地——安家集,南漳县属的一个小小的市集,受到了热烈的欢迎。”[1]333
在安家集臧克家开始了一段新的军旅生活,认识了新的长官,他对三十军的池峰城军长赞誉有加:“军长爱读书,好邀请文化人谈话,从书本上,从谈话中他摄取了许多东西,把这些东西加以消化,加以改造,加以组织……”正因为如此他对重新开始战地文化工作充满了热切的期待,他在发表于1941年3月5日的通讯文章《战地文化工作小试》中这样谈到他和碧野、田涛在三十军的工作规划:“想印一部《战地文化小丛书》,故事是现实的,是就近取材的,是将士们用血换来的……”“想成立一个小规模的文艺训练班,把一般好文艺的青年朋友集中在一起给他们一个短期的训练……”[4]571“还要来一个‘文艺奖金竞赛’呢,想用这去发掘天才,去选拔‘文艺新兵’。另外,还想成立一个指导士兵创作的什么会哩。”[4]572可见,初到三十军的时候,臧克家对未来的战地文艺工作是多么信心百倍。然而没有几个月,总司令孙连仲就下了逐客令,臧克家遂与碧野、田涛愤而离去,离开了襄阳赶往河南鄢陵。至此,臧克家在襄阳一带前后共居住了四个年头的时间,虽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战地前沿奔波,但襄阳始终是他这个时期的大本营。
四、臧克家与襄阳
细细算来,抗战期间臧克家一共度过了五年的军旅生活,其中1938年秋至1941年初夏近三年的时间是在襄阳一带度过,占其军旅生涯一半以上,襄阳时期显然是臧克家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数次奔赴战场,出入火线,经历了一段不可复制的特殊人生,襄阳的土地上留下了臧克家“火线——后方”来回奔波的匆忙足迹,他在炮火的间隙中写出的一篇篇记录抗战、抒发爱国深情的通讯、散文和诗歌等作品,也成为这段特殊人生的文学见证。襄阳作为臧克家文学创作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驿站,记载着臧克家生命中重要的一页。1991年暌违五十年,臧克家依然赋诗怀念故地——《怀念老河口旧游地》:“惊回顾,半世纪时光,与逝水东去,烽烟漫天,心怀激烈,胜地小住。而今山光水色应胜昔,人已云老,朝气足!”[5]607而在时隔六十余年,近百岁的臧克家依然深记襄阳,在接到湖北襄樊市襄阳区赠书《襄阳革命史》《襄阳革命史大事记》两本襄阳地方党史以及来信后,“臧克家收到书信后非常激动,他对抗日战争期间在襄阳从事文化宣传活动记忆犹新。他与夫人郑曼一起认真地阅读,并把书中的错误之处指正出来。”[6]可见,襄阳这片热土已经深深铸入了臧克家的生命。
来到襄阳的时候臧克家三十三岁,正值壮年,诗坛上初露峥嵘,又获国民党高级将领李宗仁的盛情邀请,对抗战胜利怀着积极、乐观的心态,对抗战文艺宣传怀着强烈的热情,所以多次前往火线。而在这两年多充满死亡威胁的战地军旅生活里,襄阳始终是臧克家重要的停歇地——每一次从前线归来,臧克家都要在襄阳停歇几天,一则休整,二则整理战火中的文稿,不少作品是在襄阳撰写出来,比如在樊城写出了新诗《均县——你这水光里的山城》《“青天里一个霹雳”——寄一多先生》《大别山》;在老河口完成的作品则更多一些,比如通讯《在第一线上》《“花园”之夜》《安徽的新姿态》《平昌关之雄姿》《我们的笔部队——为欢迎作家访问团诸朋友作》《烈士墓前》《韩团长的腿》《新生代的孩子们——为叶县“难童教养院”的孩子们作》以及长篇叙事诗《走上火线》《淮上吟》《向祖国》《从冬到春》等。这些作品逐渐汇成臧克家在襄阳的文学足迹。地处襄阳东部的枣阳、随州正是抗战的前沿火线,而襄阳西北部则是第五战区驻守的老河口,这就形成了臧克家采访与写作的基本路线——他可以直接东出枣、随前往火线了解真实情况掌握第一手材料,然后回到老河口整理、写作。由于老河口距火线有一定距离,并且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驻扎地,李宗仁亲守此地,这种情况下臧克家前线采访归来便有较为安全的环境和安宁的思绪进行写作,他的很多通讯、诗章都是从前线采访归来在这里整理思绪、逐一书写记录下来的。从随枣前线归来,他在老河口写出了反映随枣战役的通讯《在第一线上》《“花园”之夜》;到安徽敌后采访归来后,臧克家在老河口写出了反映此行的长诗《淮上吟》和通讯《安徽的新姿态》;第三次奔赴前线之后他再次回到老河口写出了通讯《平昌关之雄姿》。可见,老河口是臧克家战时进行写作的安静“书房”。它很简陋,臧克家曾经这样回忆老河口的写作情形:北向开门的那间小草房 四周包围着一片青菜 房门前,树木成林,夏夜有凉荫,冬天有呼啸,大粪坑蒸发出一种亲切的气味,而邻居的闲话,辘轳的清音,使我的灵感永远不睡眠。”[1]332但是这个安静的“书房”、这个停歇地却为他带来了战争间隙片刻的宁静,让他得以从容地回顾火线见闻,得以静静地体会弥漫于沙场的包括豪情、无畏、期待、乐观等各种复杂情感,并得以理性地思考现象背后的问题,那些标注着“写于河口”、“写于樊城”的作品就是关于襄阳这个停歇地的最真实记忆。无怪乎臧克家在即将离开襄阳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已是三年了,留恋着这一片地方,在上面,生命曾经扎了根的。记忆的长丝,在别后会牵来一串串悲哀和欢喜,奇险与平凡,会牵来一堆堆影子。”[2]125这是1940年秋天臧克家将要离开第五战区、离开老河口的时候,他所撰写的一篇散文《走走吧——别友》中的一段话,文章最后留注:“1940年秋写于别河口前夕”,这句极为简洁的后注文字亦流露出作家对老河口的深深眷恋。
除了枣阳、樊城、老河口之外,臧克家三年间几乎走遍了襄阳其他各地,南漳、保康、宜城、谷城等地都给臧克家留下了深刻记忆。他曾这样回忆在南漳的军旅生活:“军部扎在安家集,其实离安家集还有半里路,这个山间的小集,寒伧得可怜又可爱,我们作为一种享受,在逢场的日子里去和山村的老百姓亲热地摩一摩身子,买回来一手巾红枣或是荸荠;黄昏时间,三两友人,跑到那家小酒馆里要两杯白干,也是常有的事。”[1]336他还曾这样思念保康的山水:“是的,我忘不了,永远忘不了保康那座小县城,大堂上打板子护城河边上都可以听到;忘不了四面青山禁闭着的兴山,使人连呼吸也感觉吃力!”[1]340当然,还有跑警报生活:“警报放过,我的门前坐满了男女老幼,最紧急的时候,急步踏上菜畦间的小径向三丈以外的城墙根跑去……”[1]332这带有鲜明战争烙印的生活记忆是那么清晰 多少年后还能在他的作品中再现。
襄阳不仅为臧克家安放了一间写作的“书房”,还为臧克家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除了战地采访所得材料之外,臧克家还不断从襄阳本地收集、撷取各种故事,这为他此后的创作准备了生动且充足的材料。牺牲于宜城的爱国将领张自忠将军的英勇事迹成为此后他创作《诗颂张自忠》的宝贵材料,发生于谷城的老百姓驱逐外国传教士间谍一事则成为臧克家创作长诗《爱华神甫》的原始素材,而臧克家在南漳安家集的短暂生活则为他此后创作长诗《感情的野马》储备了珍贵的感情体验和故事材料。可以说,1942年以来臧克家能够接连创作出多部长诗,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襄阳时期战地生活的丰富积累,这些诗篇可以视作是襄阳抗战文学的一种有机延续。
于臧克家而言,襄阳是驿站,是“书房”,还是“诗囊”;而于襄阳而言,臧克家是战士,是诗人,还是历史家。臧克家勤奋书写,用文学生动地记录了抗战时期的襄阳历史,那些得之于炮火、书写于马背膝盖的带着硝烟气息的诗句,不仅记忆了侵略者给襄阳人民带来的伤与痛,也记忆了襄阳人民戮力抗战的心与血。翻开臧克家这个时期的通讯、诗歌和散文,恍如翻开一部生动的襄阳抗战史。臧克家这个时期的文学书写正是襄阳抗战文学中极为有力的一个部分,他对“正面战场”的纪实般的书写将襄阳抗战文学与全国的抗战文学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当《走向火线》《从冬到春》这些著名长诗陆续发表出版,当“前线归来写于老河口”、“写于樊城”等字样成为抗战文学作品的常见后缀,当发生在襄阳的抗战故事进入文学叙事系统,“襄阳”的名字就被清晰地镌刻在抗战文学的历史长廊之上,襄阳抗战文学也因此成为全国抗战文学一个有机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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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臧克家.臧克家全集:第五卷[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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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王力明.臧克家[J].中国档案,2004(2):61.
Zang Kejia and Xiangyang City
CHEN Xiaoya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ube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Xiangyang 441053,China)
Abstract:Zang Kejia,awell-known Chinese poet,paid a visit to Xiangyang City in the autumn of1938,and involved in literature and art popularization in the KMT fifth war zone aswell as the service for China Literature Association(Xiangyang Branch).From 1939 to early 1940,he,in company with Yao Xueyin,Sun Lin and some others,had made numerous visits from Laohekou to the war zone for news gathering and reports.In the meantime,they were engaged in the campaigns to improve the publicity aswell as the writing production with regard to literature and art.In January 1941,Zang served as a consultant for the KMT 30th Corps stationed in Nanzhang and continued to offer his help in anti-Japanese propaganda activities.Prior to his departure in early summer 1941,he had stayed in Xiangyang City and participated in activities above-mentioned for about three years,leaving his footmarks in many areas of this city and forging a deep friendship with this land and its people.In this sense,Xiangyang had played a rolemore like a peaceful“study”to generate his creativity and rich“granary”for him to compose poetry when he was busy travelling between the battlefront and the rear-area here.Therefore,Zang’s literature has kept a record of Xiangyang City’s history regarding anti-Japanese war.It has also enriched the Xiangyang City’s“anti-Japanese war”literature,which has now been promoted to be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e nationwide studies in similar areas.
Keywords:Zang Kejia;Xiangyang City;Anti-Japanese war
基金项目:湖北省重点学科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开放研究基金项目(2015031);湖北省教育厅研究项目(2012Q213)
作者简介:陈晓燕(1974—),女,湖北襄阳人,湖北文理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来源:《湖北文理学院学报》 2015年第6期 P16-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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