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平1938》：勇敢地“出走”，坚定地“归家”，只为抗日救国
来源：中国军网-解放军报 作者：姜皓雪   2024-07-19 15:04:45

岁月跌宕与家国大义

　　作家邱振刚所著的《夜北平1938》(花城出版社)一书，描绘了抗战时期隐蔽斗争战线波谲云诡的斗争画面，将小说人物的个人命运融入时代洪流之中。

　　《夜北平1938》以“出走—归家”的叙事模式，塑造了穆立民这一英雄形象。小说开篇，作者对穆兴科、穆立民两兄弟的“出走”进行了巧妙的设计。哥哥穆兴科于北伐军攻进北平的1928年离家，弟弟穆立民于1936年离家，两个时间相隔8年，兄弟年龄亦相差8岁。他们“出走”时年龄相近，均在18岁左右。从表面上看，主人公穆立民“出走”，是受到哥哥穆兴科的影响。其实，穆立民更多的是受到了有志青年救亡图存的召唤。穆兴科看着节节胜利的北伐军，心中燃起了参军的理想。他想要离开以商谋生的旧式家庭，参加国民革命军。穆兴科这一举动对当时年幼的弟弟穆立民影响深刻。可8年后穆立民的离家，与哥哥又有本质的不同。穆兴科的“出走”，更多的是为了改变个人命运;而穆立民的“出走”，与国家安危息息相关。穆立民在读书期间，经历了日本侵占东北的屈辱历史，这期间，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最终，他选择在一二·九学生运动后，毅然奔赴救国征程。同样是“出走”，因出发点不同，最后也会走向不一样的归途。

　　作者笔下的“青年出走”与中国的社会变革、反侵略的抗日战争联系密切。作者在行文中，并未长篇幅讲述穆兴科与穆立民离家后的成长，而是别出心裁地将故事的重心放在了两兄弟归家后的转变上。

　　“归家”，即“出走”的个体要返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改造旧环境，以个体的“小我”融入社会的“大我”。然而，人在经历社会磨砺后产生的新认知，并非都能成为济世良方。兄弟俩归家后，穆立民追随哥哥抗日，最后却发现穆兴科已投敌卖国。故事跌宕起伏，环环相扣，精彩纷呈。

　　寻找救国之策是小说“出走—归家”这一主线上的一个重要论题。“出走”前，穆兴科写下的救国之誓言，对穆立民产生了极大影响。一个英雄的诞生，除了需要智慧、勇气、胆识外，更要永葆初心。可在穆兴科身上，更多的是个人理想主义色彩。他不能从本质上识破日本侵略者的丑恶面目，到日本读书后，更是被日本侵略者洗脑，对其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从而步步沦陷，成为了敌人的帮凶，沦落为国家的叛徒。穆立民则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初心。他将国家的安危置于个人前途之上，为了国家可以不惜牺牲“小我”。正因如此，他才能清晰地判断局势，拆穿穆兴科的背叛。当穆立民直面亲情与大义之间的抉择，接受残酷的人性考验，并最终选择家国大义时，他的英雄形象塑造则变得更加立体。

　　值得一提的是，小说的前半部分讲述穆家两兄弟“出走”与“归家”的故事，后半部分还叙述了一个女性的“出走”与“归家”。与穆家两兄弟相比，潘慕兰的“出走”相对较为被动。潘慕兰因留学而离家，又因德国的留学环境变差而不得不回到故土。潘慕兰出生在优渥的家庭，性格天真单纯。归家后，她随着穆立民涉入抗日险境，表现出令人敬佩的勇敢与无畏。潘慕兰的形象生动丰满，既有小姐的傲气，又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作者为其取名慕兰，不但采用了“木兰”的谐音，而且有仰慕木兰之意。可见，作者是将潘慕兰的爱国形象进行了有意识的外化，并且通过潘慕兰这一角色，试图讲清一个事实：只有祖国强大，在外的游子才能获得尊重，国难当头，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

　　“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作家邱振刚笔下的穆立民勇敢地“出走”，坚定地“归家”，是为了抗击侵略者，实现保家卫国的人生理想。有国才有家。小说中英雄人物崇高的精神信仰、激昂的生命个性、赤忱的家国情怀，无论在何时，都是时代所需要的，也是青年应当具备的。或许，这正是小说《夜北平1938》值得反复品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