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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远征军仁安羌大捷的中英幸存老兵讲述战斗细节
来源:红网-潇湘晨报 作者:倪志刚   2014-11-13 10:30:58

  

1942年,缅甸仁安羌油田,中国远征军新38师113团在胜利后的合影。资料图片

  

113团老兵李玉昆。图/记者马金辉

参加过仁安羌战斗的老兵李玉昆老人和刘伟民先生(113团团长刘放吾将军之子)

  红网缅甸仁安羌1月14日讯(潇湘晨报记者 倪志刚)1月12日,缅甸,刘放吾的儿子刘伟民提到了与仁安羌大捷有关的两位老兵:一位是随行的113团李玉昆,另一位是2012年9月特地前往美国拜访刘放吾后人的英国退役上尉费茨派垂克(Gerald?Fitzpatrick),他可能是仁安羌战役里被解救的7000余英军中,目前剩下的唯一老兵。

  老兵们在不同场合以他们的视角回忆了当年仁安羌大捷的细节。

  战前 他们很熟练地利用地形进行进攻准备

  仁安羌战役,最激烈的一天是1942年4月19日。仁安羌,在缅语意为“油河”,是缅甸和整个中南半岛上最大的油田。

  费茨派垂克在英国军队中被围困时,任上尉。他在给刘放吾后人留下的一份回忆录中称:“1942年4月19日,我亲眼目睹了在缅甸仁安羌战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中国军队。”

  仁安羌战役中,老兵李玉昆在中国远征军新38师第113团团部警卫排当班长,没有直接上前线。

  另一名新38师师部通讯连文书张富鳞刚过世不久,此前,他接受云南师范大学教授禹志云的访问时留下了不少回忆:“1942年4月14日,英军第一师突然放弃马圭(Magway),我们新38师所属的112团和113团,先后奉命出发……支援英军。”“从4月16日起,英缅第一师已被包围了两天两夜,当时已经是弹尽粮缺……”

  据当时督战的英缅第一军团军团长斯利姆(W.J.Slim)中将回忆,由于担心中国军队是否认真准备,他和新38师师长孙立人将军亲自到113团团部了解情况。

  斯利姆回忆说:“当我们来到团部,团长似乎窥出我的心意,他说:‘到营部看看’。”到营部了解情况后,斯利姆正准备离开,团长刘放吾又说:“到连部去看看。”“在战斗即将打响之际,我不太确定是否应该接近连部,但为了面子,虽然不情愿,我还是去了。”他在前沿阵地看到了中国士兵很熟练地利用地形进行进攻作战准备。

  “这时刘团长转身看着我,我真担心他要说,我们现在去视察排部的情况。所幸他未再提议,只是看着我露齿而笑。”这一笑令斯利姆印象深刻。他说:“只有优秀及精明干练的军人,才能在枪林弹雨中面无惧色。”遂放心其部署安排。

  张富鳞回忆称,从18日早上开始,先期到达的113团开始兵分两路从拼墙河(Pinchong R)南岸发起进攻。当时的随部人员孙克刚在《缅甸荡寇志》(1946年成书)中写道:“当时我军兵力较少,而且南岸地形暴露,敌军又是居高临下,我军站在仰攻的地位,如果攻势稍一顿挫,敌人可能立即窥破我军实力,这样一来,不能达成解救英军的任务,并且可能把113团陷入危险境地”,因此,中国军队将总攻推迟到19日凌晨。

  18日下午4时半,被困英军不顾泄密,明码发报求助,说因为高温很多士兵已经脱水虚脱,弹药快消耗完了。斯利姆收到求援电报后心情沮丧,但刘放吾坚持第二天凌晨发起进攻的决定。

  战时 113团大部分士兵打的第一仗

   19日凌晨,趁着天未亮,113团3个营发起了猛攻。张富鳞回忆称,原本定在凌晨5时进攻,“可是三营中有个冒失鬼,不知为何,在4点光景就发了一枚红色信号弹直冲天空……正式攻击战就在黑夜中提前打响了。”

  费茨派垂克和英国皇家约克郡步兵团的19名士兵守卫一处高地,他们在一座石头建筑旁,看清了中国军队进攻的过程。“当时,我看到开来了多辆斯图贝克卡车,每辆车上都载着五六十名全副武装的中国士兵,随后他们下车并穿过拼墙河岸大片的平坦沙地,时间的安排不可能比这更好了。”

  他回忆了另一个重要的细节:两天前,英国一个连的士兵用中国士兵同样的方式渡河,不料却陷入日军精心设计的包围圈,他们全部被俘虏。

  他看到三名指挥官身着军官制服,有别于其他士兵,每个指挥官的身边跟着一个携带不同信号旗的旗手,通过旗语指挥进攻。“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向西面的伊洛瓦底江方向挺进,一路在中间,另一路通过公路进入我们的阵地。”

  就连斯利姆将军都觉得这些士兵训练有素,但实际上,这是113团大部分士兵打的第一仗。从早上8点到下午1点,我军与敌军在战场的501高地及周边数座小山头间反复冲杀。

  费茨派垂克说:“(他们)像一部适合缅甸中部地形地貌最完美的作战机器在运转,是如此地纯熟,简单有效,干净利落。”

  牺牲 湖南籍营长张琦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场战斗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张富鳞的回忆中提到了此役中国军队阵亡的最高军官、第三营营长张琦(湖南永州籍)。他说张琦当天早上率领搜索连、工兵连和全营一举突入敌阵,“正逐步向501高地挺进时,六点三十分被敌狙击手开枪击中,伤势严重。”随后被抬出战场。

  《缅甸荡寇志》记载:“第三营营长张琦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还拼出‘弟兄们,杀呀!’的呼声。”刘放吾回忆说,战斗中虽经极力抢救,但张琦仍因伤势过重而阵亡。

  费茨派垂克回忆,他看到很多中国士兵伤亡。“我和少尉维克多?史蒂文森(Victor?Stevens)在石头建筑内搭建了一个救护站,尽我所能处理和包扎战士的伤口,很多人的胳膊、腿和身体上都是枪眼。史蒂文森将床单撕开,为受伤的中国士兵包扎。”“尽管当时我只有22岁,但中国士兵的面庞看起来就像上等瓷器一样精致,我感觉他们还要更加年轻。”

  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新38师缅甸之战概述”及“仁安羌战役战斗伤亡统计表”两份档案上记载,战斗中我军毙敌700余人,我113团阵亡兵员202人、伤318人(长官24人、士兵294人),生死不明20人,伤亡总计500多人。

  战后 获救英军握拳高呼“中国万岁”

   攻下501高地后,刘放吾再令113团趁势继续向501高地南面的日军发起纵深进攻,并于下午3时将被日军重重围困在交通要道敦贡村的部分英军,解救出来。仁安羌大捷据档案战报记载,113团将士共解救英缅第1师7000余人、英军俘虏及美传教士、随军记者等500余人突围。英军突围上岸后,刘放吾下令将从日军手中夺回的100多辆辎重车辆交还英军。

  据当时美国合众社战地记者杰克·贝尔(Jack·Belden)等记述,撤退途中英军遇到接应的113团将士,争相拥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有的甚至握拳高呼“中国万岁”。

  费茨派垂克回忆说:“夜幕降临时,中国军队从原路撤回,他们悄然无声地渡过了拼墙河并回到卡车上。”

  2012年8月,费茨派垂克收到了已故刘放吾将军女儿刘伟华的信,当年9月16日,费茨派垂克抵达美国,见到了刘伟华和刘伟民。“我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期待着这次见面,仁安羌战役是痛苦的回忆,但我无法回避。”

  70年后,老兵李玉昆站在501高地中国远征军仁安羌大捷纪念碑前,百感交集,哽咽不语。

  这一仗的背景是:日本在中国腹地发起豫湘桂战役,中国兵力非常紧张,但派出十万精兵远征,可谓顾全大局。日本占领仰光,想切断中国物资援助的生命线,局势非常紧张,因为如果日本成功占领印度,在中东与德、意军队会合,二战局势也许就会改变。仁安羌这一仗打出了中国的军威、国威,提高了中国的抗战在国际反法西斯战争中的威望。

    ——彭训厚(中国二战史研究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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