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吕楼村是曹县的抗日锄奸模范单位。这个村的民兵很活跃。在村自卫队长吕新荣、村农会长吕士修带领下,经常袭击敌人,曾配合八路军独立团消灭了许楼据点的日伪军100余人。因此,吕楼成了日伪军的眼中钉,他们千方百计地企图对吕楼村进行报复。
1943年2月22日夜(农历正月18日),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在吕楼村发生了。这天夜里,北风呼啸,人们正在酣睡,日军分3路把吕楼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睡梦中村民突然发觉被敌人包围,一时不知所措。由于形势恶化,此时民兵的枪支已经转移,无法组织抗击。自卫队长吕新荣当机立断,在群众中高喊:“乡亲们,现在大难当头,我们不能等死,冲出去!”于是,人们象潮水似的冲向围寨四门。吕洪提的祖父带领儿孙几人冲向东门。这时东门已被敌人占领,他的小儿子顺被日军一刺刀穿透了肚子,死在东门。他们拼命地同日军士兵、汉奸厮打扭斗,冲不出去,回头又冲向北门。北门也被日伪军堵住了出口,当场刺死了几个突围的百姓。在北门,吕洪提的二叔背上挨了一刀,其祖父看到儿子受伤赶忙去扶,他二叔对其祖父说:“爹!你不要管我,赶快带着洪提向南门冲!”其祖父含着悲愤的眼泪,离开受重伤的儿子冲向南门。南门外,日伪军黑压压一片,冲出来的群众如洪水一般扑向敌人,又是一阵厮打。厮打中吕洪提的父亲肩膀上被砍了一刀,血顺着身子淌下来。其祖父架着大儿子又返回来……。这时,乡亲们扶老携幼,到处冲撞,哭声、喊声、枪声混成一片。
天亮时,日军士兵、汉奸一个个横眉竖眼,端着上了刺刀的枪,挨门挨户地进行搜查。他们把全村的男女老少赶到一个场里,端枪持刀的日伪军象饿狼一样站在周围。为首的一个日军军官抽出战刀,在空中挥舞着命令大家静下来。一个畏缩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直哭。一个日军士兵走来,拿刺刀一捅,把那哭叫着的孩子挑了起来,鲜血顺着枪杆流到强盗的魔爪上。很多母亲吓得赶快用衣襟堵住孩子的嘴,以防孩子哭出声来。
日军挥舞着战刀用生硬的汉语向人们喝道:“你们谁是八路军?哪一个跟八路的有关系?出来,快块的出来!”全村百姓没有一个吭声的,突然,一个汉奸上前把随成和马婶从人群里拉出来,猛地一推把他们摔倒在地。一日军士兵踩着随成的胸膛,用枪指着头喊叫道:“八路军你的知道?不说,死了死了的!”随成看看乡亲们,气冲冲地对敌人说:“死了也不知道!”这些野兽七手八脚地扒去他俩的衣服,把随成吊在树上浇上煤油点着,又把马婶绑在床上,周围布满干柴点燃,直烧得他们浑身起泡变黑,发出吱吱的响声,但他们紧闭双眼一声不吭。白发苍苍的西昌大伯走上前说:“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八路的,就饶了他们吧!”日军士兵不由分说,朝着老人脖子连砍三刀,西昌大伯立刻倒在血泊中。
见群众都不肯说,为首的日军军官挥舞着战刀吼叫一声,日军士兵、汉奸端着刺刀一涌而上,把全村男女老少赶到单场南面的一间房子和西面的三间屋子里。
人多屋子小挤不下,敌人就用刺刀乱刺,硬往屋子里赶。把人填满屋子后,敌人又用太平车把屋门堵住。垛上檩条子和秫秸,放火烧屋子。顿时浓烟滚滚,烈火冲天,敌人的嚎叫声、狞笑声,被害者的惨叫声、号哭声,响成一片。人们在情急之下把砖墙抠出个洞,有人刚想爬出来,就被刺死在洞口。这时保环大娘怀里抱着一个不足10个月大的孩子,也被连拉带扯地抓来了。日军士兵从她怀里夺过婴儿扔到火堆里,孩子的哭叫声撕心裂肺。保环大娘扑过去,抱住了惨叫的婴儿。毫无人性的日军士兵,竟把他们母子一齐推到大火里。她们在火堆中挣扎惨叫,一会就无声无息了。3间屋子里共有男女老少100余人,全被烧死。有不少青年妇女被奸污后,又被赤条条地扔到火堆里。
吕洪提祖孙等被关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的人,深深知道现在只有一条路,冲出去!村干部带头,一齐呐喊:“冲呀!冲出去和鬼子拼了!于是,人们砸开窗户,扒开房顶,象决堤的洪水一样冲了出去,勇猛地扑向敌人。日军、汉奸一阵慌乱,挥舞战刀乱砍乱刺,机枪也响了。乡亲们前赴后继,拼命跟敌人厮打、搏斗,边打边走,一些人得以逃出村外。
日伪军在这里奸淫、烧杀,折腾了一天。好端端的一个吕楼村,遭受了毁灭性的灾难:尸体纵横,房屋倒塌,一片惨象。
这场惨案,吕楼村共计被烧死、杀死138人,其中10岁以下的儿童有30人。全村共130户,就有108户有人遇害,其中全家死绝的11户。使上百个家庭造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人们含着悲愤的泪水,将尸体从灰堆里扒出来,放满了一单场。尸体很少有完整的,有的只剩下一只脚,有的只剩下一只手,难以辨认。吕士温全家6口人,只剩一位年过六旬的孤苦老人,他哭成了泪人,疯疯癫癫地在横三竖四的残骸里辨认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老人大声叫喊着:“孩子!孩子他娘!你…你…你们慢走,我要跟你们一块去,到玉皇大帝那里去告状!”民兵队长吕新荣全家5口,烧死4口,只剩下一个5岁的孤儿。吕洪提家烧死了4口,其父亲和二叔叔已经受了刀伤,又被抓到这间屋里,当他们被从火堆里扒出来时,上半截都被烧焦了;其姑姑下半截都被烧成灰了,只剩下半截胸膛;妹妹被浓烟呛死在屋角处,她那惨白的脸上还带着一块块血斑。停放在单场上的尸体,五六天没有被认完。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全村哭声惊天动地。人们心头的怒火,就像压在枪膛的子弹,随时都要射出去。吕洪提侥幸得以活下来,常默默地在父亲的坟前宣誓:“爹,你死得好惨啊!我誓死要报这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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