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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暴行录:1937年4月-1945年8月日军在江苏省的暴行(7)
来源:抗日战争图书馆——《侵华日军暴行总录》   2023-06-26 15:58:54

  南通麻虾子榨村惨案

  1938年旧历四月初五,驻扎在南通城的日军下乡“扫荡”,来到位于南通城郊的麻虾子榨村,见房就烧,逢人便杀,将住有十多户人家的麻虾子榨村付之一炬,又窜到桥北大路西边的葛家老园,杀死25人,烧毁4间房子。

  地处东大路东边的任家园、张家园的群众见势纷纷逃避,有能力者用各种方法渡过川猫儿河,藏在远处麦田里,年老的和妇女儿童来不及逃走,又无法过河,只好藏在川猫儿河边芦苇丛中。

  日军在葛家老园烧杀后,便扑向任、张两园,见园上空无一人,便放火烧房,又四下搜索,发现河边芦苇丛中藏着许多人,便架起机枪由南到北乱射乱扫,过后又用刺刀沿着尸堆戳过去。这次被日军残杀在川猫儿河滩上的共108人,鲜血染红了河滩,人们称这里为“血泪滩”。

  任家园上的人死得更多。任玉坤的叔叔任六爹、哥哥、嫂嫂、弟弟及弟媳、侄儿等一家,全被残杀。葛学友夫妇、葛秀文夫妇、葛连生夫妇中弹身亡,张金寿一家8口全部遇难,任玉才一家三代7口人无一生还,任玉坤一家18人,被杀害了16人。任玉坤的妻子正临产,日军枪弹射中任妻,产妇和尚未出世的婴儿同时惨死,任本人左手也被日军刺刀砍去4个指头,成了终身残废。

  另外,在这次“扫荡”中遇难的还有尤漱艺、朱希周等人。劫后余生的人们,面对着惨死的亲人和被烧毁的家园,痛不欲生,人们无家可归,只好风餐露宿,或投靠亲友或外出乞讨。麻虾子榨这个小小的农村集镇从此消失。(欧阳玉清)

  日机轰炸盐城的暴行

  1938年4月26日,侵华日军一O一师团所属之一O一旅团(亦称“佐藤支队”)占领盐城。在其占领之前,曾多次派飞机狂轰滥炸。

  3月30日中午,日机3架首次飞袭盐城,在蔡院桥(今市第二招待所处)一带投弹8枚,炸死市民十几人;在西门外投弹60余枚,炸死炸伤40余人,炸毁烧毁的民房共1600余间。

  4月24日,日机3架,在西门和北门外轰炸,炸死数人。4月25日,又轰炸北门闸一带。同日下午,盐城守军在临撤退之时放火,实行“焦土抗战”,因市民“跑反”下乡,无人救火。及至第二天(4月26日)日军进城,施行烧光、杀光、抢光之“三光”政策,给古老的盐城造成了空前浩劫。

  7月5日日军撤走后,盐城已是一片焦土。有人统计,原有58700多间房子,80%被毁,剩下的约为12000间左右。商业繁华的西大街,原有270多家店铺,只剩3.5间空房子。未及逃走的市民,多被日军杀害,红十字会在西大街上收尸480多具。(陈明)

  盐城上冈镇惨案

  1938年4月26日,在盐城沦陷的同时,日机轰炸上冈镇,炸死“四海春”茶馆老板刘兴伯等人。

  轰炸过后,日军前锋于28日到达上冈郊区,遭到保商团30多人的狙击。29日大批日军占领上冈,留下百十人,占为据点,其余继续北犯。占据上冈的日军,奸淫烧杀68天。居民高鹤三,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残暴的日军把他抓住,用铁丝穿手,用刺刀敲牙割舌,最后开膛剖腹,扔到镇东龙王塘里。居民许大保,先遭毒打,用铁丝穿手腕,后被用刺刀戳死,尸抛梅花沟。

  日军在镇上搜索到30多个妇女,关在宋德医院楼上,用刺刀逼着脱掉衣服,到冷水缸里洗澡,然后进行轮奸。有一个妇女被奸后,日军用刺刀挑破她的小腹,而后浇上汽油点火烧死。

  有人事后统计,上冈原有瓦房25000多间,被烧毁16000多间;草房原有10300多间,劫后仅剩600余间;被杀害的人有尸可寻的就有123人。(陈明)

  日军在盐城伍佑镇的暴行

  1938年4月26日,日军白尚小川联队的小林小队,侵占盐城县(今盐城市)伍佑镇。这批日军肆意杀人放火,奸淫妇女,其暴行令人发指。

  几个日军闯进居民宋吉安家,叽哩咕噜要“花姑娘”。宋吉安听不懂,摇了一下头,日军竟用刺刀狠狠地戳他,把他的肚肠子戳出来,活活疼死。王小专子的妻子抗拒日军的兽行,被抛到火里活活烧死。另一群日军闯到大新河马家庄,抢鸡鸭,拖肥猪,烧房子,全庄32户就有28户的房子被烧毁。

  5月2日下午,两个日军窜到伍佑东郊,看见一个年轻妇女,日军从贾家桥口追到蔡文焕家桥东,抓住了这个妇女,拖到蔡玉香家中轮奸。奸后,一个日军另有他图,走到小河边,强迫蔡明熙(小名蔡七)驮他过河。蔡七夺其枪,与其在河中搏斗,并大喊“捉鬼子”。挑秧草的蔡玉明闻声前来援助蔡七,夺得日军刺刀,拼命一戳,戳死搂住蔡七的日军,也戳伤了蔡七。这时在田里的农民围上来,另一个日军到此,见其同伴被打死,便夺路逃回伍佑。不一会儿,带来一批日军进行报复,当晚焚烧了蔡玉宝、陈恒礼等12户的房子,抓去刘占子等6人。第二天一早,日军又抓去张玉帮等10人。而后,嗜杀成性的日军在小队长小林的指挥下,把抓去的这16个人,押到东包场黄克良木行门口,强迫跪在被打死的那个日军的尸体前,进行活祭,用刺刀一个个戳死。

  5月5日早晨,日军又去抓人,因老百姓全部逃走,没有抓到 人,便开枪打死两条耕牛,在三墩、二步桥和蔡巷等地放火,烧毁42户民房。 (陈明)

  阜宁县城惨案

  1938年4月30日,日军“佐藤支队”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攻占阜宁县沟墩镇南边阵地,国民党守军被迫退入沟墩镇。

  5月1日,进攻之日军遭到守军顽强狙击,死亡枕藉。2日,守军后撤后,日军占领沟墩,进行烧杀,烧毁民房2000余间。

  5月3日至6日,日军进攻阜宁县城,守军与之血战4天4夜,双方伤亡惨重。

  7日阜城沦陷,日军疯狂实行“三光”政策,先将守军未及撤走的一批伤员全部杀害,而后在城内城外以及附近村庄,疯狂烧杀,肆意奸淫。

  阜宁公园前的房屋被夷为平地;宋代建造的寿安寺被烧成一堆瓦砾;在大关口、后大街和莲花街,日军先抢劫后纵火,烧了几天几夜。全城80%的房屋被化为灰烬,未及逃走的居民共被杀害400多人。其中在大树庵一处活埋40多人,在小桥西堆下石灰塘活活呛死百十人。残暴的日军,以杀人为戏,把居民陆和埋于地下,头露地面,而后用刀削头;把年逾古稀的张四官,用铁丝穿手,用刺刀削脸,使其活活疼死;把卖花郎周大伢子砍成6块;唆使军犬活活咬死陈画眉;另在百步巷附近,强逼被埋者陈伟和等9人自行挖坑,然后将其活埋。对于妇女,则是先奸后杀,有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有十几岁的幼女,还有佛庵中修行的女尼。

  6月30日这批日军撤走后,回城的居民,在大街小巷废墟旁,见到被杀害者的尸体已经腐烂,层层黑蝇,嗡嗡作声;被害者的家属,寻找亲人的尸体,悲泣全城;无家可归的居民,面对一片焦土,捶胸顿足,咒骂残无人性的日军。

  日军在盘踞阜宁县城期间,还经常下乡烧杀抢,仅5月28日这一天,一股日军窜到中灶,烧毁民房500多间,戳死23人,枪杀51人,烧死4人(其中有一个63岁的老奶奶和她的8岁孙女),抢走大批耕牛、生猪和粮食。与此同时,日军又多次派飞机对阜宁县较大集镇进行狂轰滥炸。一次,日机数架,飞袭东坎(现滨海县治),在“镇江会馆”和西街,投弹10多枚,炸死炸伤市民30多人,炸毁烧毁民房100多间。又一次,12架日机轰炸板湖,投下重磅炸弹约40枚,炸死123人,炸伤226人。6月15日,日机6架,第一次轰炸东沟、益林二镇。东沟镇“宾来园”菜馆和姚德志豆腐店被炸毁,益林镇被炸死男女老少107人。有的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陈明)

  丰县荒庄惨案

  1938年春,日军在台儿庄受挫,乃取道济宁,直趋砀山,以期切断陇海铁路,采取对徐州的包围战略,丰县则首当其冲。

  1938年农历四月十八下午,日军华北方面军第十六师团一部窜入丰县李寨荒庄。村上青壮年男子都跑入村北的蒲苇中躲藏起来,来不及逃走的村民都被日军赶到打麦场上,他们大多是老人和小孩。日军队长拿着钞票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了一通,企图诱骗村民供出国民党军队的行踪,未见成效。日军小队长恼羞成怒,下令十几个日本兵端着闪光的刺刀向老人、孩子冲了过来。眼看一个个同胞惨死在血泊中,60多岁的马凤歧老人怒火中烧,他脱下一只鞋子,手拿鞋底向日本兵猛砸过去。正在这时,老人的后背被日军刺了一刀,倒在地上,临死前他嘴里还在骂着那些惨无人道的日军。

  一会儿,在场的48人都被日本兵刺倒在地,尸横遍地。其中除2人重伤得以生还之外,其余46人全部遇难。日军杀死村民后,又放火烧光了村中的房屋。劫后余生者无处安身,只得各投亲友,致使荒庄在四五年内都无人居住,荒庄变成了真正的“荒”庄。(陈明)

  日机对宿迁的狂轰滥炸

  日机对宿迁的狂轰滥炸有两次,一是对宿城的轰炸,一是轰炸大兴集及其附近村庄。

  1938年5月19日,日机18架轮番轰炸宿城。从上午8时开始,除扫射、投掷炸弹外,并投掷燃烧弹多枚。整个宿城中以竹竿街、后马路、中山门外华东旅社附近和草园东巷到藏军洞一带受害最为严重。

  由于投掷燃烧弹,以至大火连烧三日。从东大街交通银行被炸起火,蔓延经中炮楼、接东西横街,直烧至东城门。仅主要街道被烧的私营商户及地方企业就有农民银行、协隆布店、张义泰百货店、建华书局、中法大药房、洪泉酱园、华东旅社、光明大戏院等130余家。至于街头巷尾,零散住房为数更多。

  初步统计被毁坏民房6000余间,死伤达40余人。华东旅社女主人和旅社职员2人被烧死,水关门外桥下被炸死2人,信昌茶食店被炸死炸伤7人,火神街被炸死男女老幼9人,钟吾书院西巷被炸死2人,天主教堂唐院被炸死5人,老猪市被炸死2人,准提巷附近被炸死1人,马陵公园周围被炸死4人,东关口死2人,光华油行中弹,被炸死多人,其中汪姓全家均被炸死。现无线电厂职工陈培生祖父母、父母、哥哥亦被炸死。

  1939年2月28日,驻宿日军为了打通宿沐公路,分三路向沐阳“扫荡”。在地面部队出动的前一天(即27日),敌人仍采取攻占宿城的同样模式——先派飞机狂轰滥炸。由于事前群众有所耳闻,所以从中午开始,从大兴到丁嘴这一条主干道和附近的一些小路上,逃难的人特别多。下午4时左右,日机突然从西北方向飞来,在低空盘旋两三圈之后,接着就是扫射和投掷炸弹。

  敌机这次轰炸,不但使大兴集最整齐的东小街变成一片瓦砾,连附近的张圩也惨遭祸害。如张圩很多房屋、家具被炸毁,猪、羊、鸡大都被炸死。6个无辜平民被炸死,伤1人。其中有位拉黄包车的老汉被敌机扫射,身中数弹,车子扔得老远,面地背天趴在血泊里;张经裔老人右臂被炸掉,上半截血肉模糊倒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张用之躲在门里边,也未幸免而被炸死;陈守庭右臂中了机关枪炮弹,整个膀臂只剩一层皮连着,由于失血过多,当晚就死了;张用焉一个刚生下2天的女婴也活活地被炸弹爆炸震死。(郭寿龄 林总)

  灌云县板浦轰炸惨案

  1938年日军进攻连云港港口受挫,便派飞机至连云港后方轰炸。农历四月二十一,日机4架飞抵板浦镇上空,投弹多枚,炸死17人,毁房数百间。这一年7月21日,日机再次轰炸板浦镇。北后街汪姓人家新建的“诚吉新村”和“小人堂”(孤儿院)聚集了许多人,结果被炸死婴、幼儿及过路者40多人。(孙建忠)

  日机三炸淮安城

  1938年5月23日(农历四月二十四)上午10时左右,3架日机由西北方向窜至淮安城上空低飞盘旋。那时淮城南门外是粮食集散地,堂子巷、珠市街,粮行一家挨一家,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异常。

  由于日机第一次飞临淮安上空,人们无防空知识、经验,有人甚至驻足仰头观望。突然,一架日机猛地俯冲下来,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南门城楼笼罩在一片浓烈的烟雾之中。城楼中间部分被炸塌,变成了一个“凹”字形。两根梁柱炸飞到城下,砸死1人,砸伤2人,还砸死一头毛驴。所幸拱形城门洞坚固,躲在门洞里的200多人安然无恙。

  次日上午9时许,12架日机飞临淮城上空,绕城低飞一圈后,无数颗炸弹倾泻下来。城东南大片地区,烈焰冲天,烟雾翻滚,多处民宅被炸坍起火。城中心镇淮楼至南门市面繁荣的南门大街,顷刻之间变成一堆高辰不平的瓦砾场。瓦砾堆里,不时发现一具具尸体,有的只是露出人头,有的仅现出一段身躯,有时脚下会突然踩到一团沾着血肉的头发。

  西门大街许宅的北面,一个弹坑有2丈多深,坑口直径足有丈余。一名十几岁的儿童,被埋在坑壁的土层里,仅露出小脑袋和一只弯曲着的胳膊,惨不忍睹。原漕运总督署旧址(现体育场)有一所当时淮城最坚固的防空洞,可容纳二三百人。由于日机来得突然,投弹时,洞内仅躲入100多人。一枚重磅炸弹落在洞口,弹坑足有3丈多深。炸弹虽未掷中洞顶,但强大的冲击波和浓烟使躲在洞里的人全部丧命。事后从洞里抬出的遇难者尸体,浑身泥土,面容漆黑。 这次轰炸,毁民房近千间,炸死、炸伤无辜百姓200余人。

  6月15日(农历五月十八)下午5时左右,防空哨尚未及发出警报,6架日机突然从东北方向窜入淮城上空。居民刚刚听到飞机引擎声,炸弹已连续落下,接着是一阵阵机枪扫射的响声。

  这次,体育场东面大沟巷头一家理发店被炸毁,一位姓李的理发师被炸得身首异处。城东金华寺巷金汤浴室的北边,落下一枚重磅炸弹,弹坑3丈多深,不足1小时,坑底渗满积水。附近的百善巷(现改称百姓巷)、锅铁巷、寥家巷也都遭受轰炸、扫射,死伤30多人。寥家巷一户姓林的人家,院里有一座防空洞,青年学生林宝昌躲在洞里。一枚炸弹掷中洞顶,整个防空洞全部塌毁,林宝昌被强大的气浪掀到半空,掠过街道,尸体最后落在数十米外的锅铁巷中段。

  日机还在城东南部的三角桥(今东长街居民点)一带,投下大量的燃烧弹。当时那里多为菜地,一户王姓大宅30多间房屋全部炸毁,几十间零散草屋也被燃烧弹掷中起火。日机还对那些从屋内奔逃出来的老百姓用机枪猛烈扫射,有的遇难者半边身躯满是枪眼。

  据统计,当年淮城被日机连续三次轰炸,共炸死、炸伤无辜百姓320余人,炸毁城门楼1座、民房1300余间。(方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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