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宁县合德镇惨案
1939年冬,日军原田大队一部占领阜宁合德镇。日军盘踞合德,涂炭当地人民,时常抓人、打人、杀人。
1941年5月中旬,一次就被日军活活戳死47人,同葬一坑。这47人都是受蒙骗去当自卫团丁的中国人,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其中多数是生活贫困为日军金钱所诱的无业游民。但自卫团金团长却是一个匪首,很多坏事就是在他的指挥下干出来的。一天下午5点钟,伪自卫团就宣布戒严,不准群众通行。
到晚上,口称查夜,实去抢劫花行。他们把花行老板捆绑起来,后用车子将财物运回团部分赃,第二天就公开在市场上销赃。如此一连抢了头十家花行。此事为日军觉察,他们感到,伪自卫团抢花行是直接损害大东洋利益的,遂准备消灭他们。第二天一早,驻合德日军头目连夜下达命令,诈称到洋河东去清乡扫荡,将伪自卫团金团长等47人全部诓到日军据点,仅剩一个姓施的伙伕由于夜间烧火,迟迟未醒,没有前去。47人一到日军据点,日军便将他们包围起来,逼他们走向已挖好的一个大深坑站定。日军头目一声令下,日军排刀齐刺,只见伪自卫团丁们有的被刺中胸肺,有的被砍掉头颅。转瞬之间,47人全部倒下,血流满地。
有的还瞪目怒吼,有的动弹挣扎,日军复以机枪扫射,还放出警犬撕咬,47人无一幸免,推入深坑埋掉一律不准收尸。《盐阜报》于6月7日报道了这一事件,沉痛地号召:“深盼各处伪军中之兄弟,高举反正义旗,灭此惨无人道之敌寇。”(陈明)
南通县东社镇惨案
1939年12月1日,日军20余人奔袭东社镇国民党部队并将其击退,日军追至曹氏校时,枪杀了农民马元进、曹允金、曹顺成、曹金龙妻子等4人。返回时,从福利乡第一保开始,直至东社南街,一路纵火焚烧民房,浓烟烈火,映红了半天阴云。东社西首向南一条街,全被烧毁,共32户252间房子,其中瓦房229间。(孔令礼)
日军在扬州的暴行
1940年1月13日,兴隆镇上的汉奸赵大连、曹兆根带20多个日军,到原三区定和乡奚家埭(现码头村)包围奚文藻的家,在奚家老母的棺材里搜出一些书籍、讲义和一套黄军装(奚是师训班学生),日军就把奚文藻打得皮破肉烂,死去活来,而后强迫老百姓把他抬送到三茅镇去。抬到封头坝江边荫柏树下,奚就断了气。日军还不放过死人,连戳几十刺刀,把他的尸体抛入洼塘里。
1940年1月11日,在扬中县二墩子港登陆的一批日军,于附近三四里内,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一郭姓母女,女儿30多岁,被日军轮奸,60多岁的母亲也没能逃脱。
1940年1月底,新四军挺进纵队焦勇营曾宿营在石家祠堂(今三茅东方村)。博爱乡汉奸丁和根向三茅日军司令部密报,不久就派40多个日军和伪军,把地藏庵围起来。日军把机枪架在郭恒发碾坊屋上,对准石家埭猛烈扫射,当场打死平民朱兴义和戚裕弟的妻子。
1940年农历二月,长旺海岸(潘家埭)唐法珍和他儿子、女儿一家3口,靠船运货做生意糊口。有一次装小猪到丹阳去卖,途中遇到日军。唐法珍一家3口全部被日军杀死,抛入江中,船也被抢走。
1940年春的一天下午,苏北根据地积善乡乡长朱春江正在老庙召开群众会议,宣传抗日。忽得情报:“兴隆据点敌伪军已下乡,向我方抄来了朱春江立即宣布散会,自己向后村转移,刚走到村头荒岸,敌人从斜路插来,将朱捕去,关在三茅的据点内。日军多次诱降和严刑拷打,朱春江宁死不屈,后被日军活活刺死扔在三茅南街乱葬坑内。
王升甫系长旺乡头墩子村人。1941年的一天,王刚吃过早饭,听说日军来了,想到外面去躲避,一下坝头就被日军抓住,捆绑起来,在押到八大队(约2里路)的路上,被刺死在路边。何尔顺系二墩子村五组人。1941年的一天早晨,日军从西江登陆,沿江包抄过来。何正在用扫帚扫场,日军从前村一枪将他打死。朱祥国,二墩子一组人。1941年的一天,听说日军下乡了,他躲到邻家竹园内假装寻草,日军发现竹园内有人,瞄准一枪打来,朱中弹死去。
1941年春,原三区长乐乡六保十五坪埭耿太仁、徐国馀、王锡友、耿太福4人,合伙雇船贩做一趟小猪生意到丹阳去卖,船已到丹阳靠塘河边。一天早上,一群日军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还在船上的3人(耿太福已上城买菜)拖去当场用乱刀戳死。还把3具尸体的头割下来,将尸体倒挂在桥柱上,割成一块一块的抛下河去。
1941年夏,兴隆镇据点里的伪警察高桂生和汉奸赵大连等把日军引到原三区长乐乡十五圩埭耿太于家中,将王龙县长的通讯员王明根同志抓到东新港据点里。王被日军杀害,头被割下来,尸身抛入江中。
1943年春的一天,上午10时左右,兴隆据点日军十余人和伪军、特工队几十人,到原三区长乐乡十圩埭“扫荡”,掠走20多只鸡鸭,还把夏老五、丁成荃、王明圣、耿圣武4人抓到三茅据点。日军把耿圣武的腿打断,还用火油烧他的下身,并将其姐抓去强奸。
1945年3月12日晚上,日特王明宏带了日军二三十名,到普济乡二十三圩埭,将王明伦、王明祥、王明高、吴福友、吴荣万吴万双6户人家的瓦房5间、草屋13间、厢屋4间全部烧光。王明祥的女儿王小三,被日军抓去关在三茅镇日军司令部,被施以毒刑。日军用铜板烧红,放在王小三背上,名曰煎“绿豆饼”。
1945年6月的一天,100多个日军窜到唐家桥东面的许三林家所在村落,听闻日军来袭,许三林一家都逃走了,匆忙中忘记带上孩子。日军见人逃光,就举着火把,将包括许三林家的房屋的8户22间草房全部点着。日军指着熊熊烈火,手舞足蹈。隐蔽在附近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化为灰烬,许三林刚出生三天的孩子也被活活烧死。(王风)
淮安黄土桥惨案
1940年2月5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八),临近春节,日伪军由“维持会长”沙贵章带路下乡,准备“捞一把”回城过年,在盐河乡遭到农民自卫武装组织小刀会的顽强抵抗,沙贵章几乎丧命。
2月19日(正月十二),天降大雪,日军接受沙贵章建议:天气恶劣,可趁机出击。次日午后,大批日伪军杀气腾腾向黄土桥方向开来。黄土桥是一座横跨在涧河上的木桥。当日伪军接近时,小刀会岗哨立刻吹响了牛角哨。村里的会友们听到哨声,蜂拥而出,冲向日军,双方展开肉搏,十几名日军被砍翻在地。但小刀会的长矛大刀抵不住日军的机枪大炮,小刀会伤亡惨重,被迫撤退。日军追入蒋南庄后,大施淫威,50余户人家近300间房屋被烧毁大半,村民张树年全家7口人都被杀害。村民仇洪友躲伏在村外一坟包后,被日军发现,五六个日军围上去,仇洪友被戳八刀,棉袄棉裤被血浸透。日军离去,他拼命挣扎着向村里爬,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最后惨死在村口。
一个姑娘被机枪击中,死在田野里,几个日军跑过来用刺刀挑开她的衣裤,割去乳房,并向她的下腹、阴部乱捅,肠子流了一地。劫后余生尚健在的黄土村村民曹金文(70岁)、蒋奎之(83岁)在叙述其当年目睹的惨景时,至今仍悲愤填膺。
这场浩劫,死于日军刺刀、炮火下的小刀会会友和无辜百姓,仅蒋南庄就有200多人,外村有370多人,负伤的不计其数。(刘玉)
宝应县黎城惨案
江苏金湖县城黎城镇,过去隶属宝应县第七区。1940年9月11日清晨,高邮、宝应县城的日军联合出动数百名日伪军,分乘100余艘汽艇和1艘兵舰,向二县的湖西“扫荡”。
上午9时许,日伪军到达黎城镇北首的三河河心,用密集的火力向濒临三河的城镇射击,当场打死了黎城南首井头塘边的陈大汉的妻子。第二天,日军又开来7艘汽艇,在黎城东大墩岭子附近靠岸,同时还有部分日伪军在西园鬼神坛岸边停泊。这两路日伪军分头向城中心进犯,一路上他们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菜农同庆华、陈二爷、黄牛、胡克经、赵长禅、顾长华、朱三爷、徐寿国、王道衢等十多人当场被日军打死或打伤。
日伪军进行血腥屠杀之后,仍不离去,他们又在黎城骚扰了两天,抢砸民物,奸污妇女,焚烧民房,甚至将大小便排泻到老百姓的酱缸、锅碗里。这次日军在黎城共杀群众数十人,烧毁民房100余间,抢劫财物无数。(方汉生)
宝应县高集惨案
1940年9月10日,驻宝应县的日军分两路向高集一带“扫荡”。一路从应集登陆直扑高集,另一路在高集附近的三河南岸五里井河口与新四军五支队老八团直属队发生了遭遇战。战斗非常激烈,日军派来3架飞机增援,对高集轮番扫射、轰炸。藏在黄豆稞里的平民万绮章的妻子和伍俊泰的女儿等人当场被炸死。
老八团直属队因寡不敌众,立即转移。这时,日伪军扑向高集,疯狂屠杀平民百姓。他们在街西用刺刀戳死吴孝端,砍死黄正芳,黄小锅子、朱礼顺、黄新田等人也相继被刺伤。有个名叫柏传珍的妇女被许多日军轮奸,最后又被日军刺死。向日军献媚的地主扬小老爷的小妾也被几名日军奸污。
日军除奸淫杀戮外,还抢劫财物,焚烧民房,整个高集犹如一片火海。日军焚毁高集后,又分两路对高集附近的村庄进行“扫荡”。一路从街西向西北进发,窜入东李庄,杀死万保周、万仪章等村民,又放火烧掉50多间房屋。以后又向西北方向的新集、万集窜去。另一路日军去万家大坝东大庄,与由应集开来的日军会合后继续向西侵扰,他们放火焚毁了五六十间民房,还烧毁了万家庵等处。
老八团直属队未能突围的7名战士也被日军杀害,当地群众将这些战士的尸体埋葬在马场乱茔南边的一个大坑里,名叫“兵窖子”。
据统计,这次日军共杀死杀伤我高集军民约数十人,抢劫财物无法计算,焚毁房屋数百间,高集人民遭受了空前的劫难。(方汉生)
泗南双沟镇惨案
双沟镇,是淮北抗日民主根据地三大镇之一(其他两镇是青阳镇、半城镇),当时属于泗南县,现在属于江苏泗洪县。
1940年中秋节,侵占盱眙城的日军三四百人,加上伪军百余人,乘坐50多条汽艇,于下午1点多钟来到了双沟。我民兵迎头痛击日军后转移,日军包围双沟镇后,即挨家挨户赶老百姓出来开会,不愿走的就用刺刀捅、洋刀砍,并以开会为名,强迫三四百人到街北头乱坟场中,四周架起了机枪,杀气腾腾。
有的市民一看形势不好,就跑掉了。日军怕在这里开枪射杀,老百姓将要起哄火拚,“炸营”,于是又把这三四百个男女老少,赶到石魁巷内王宜侠、石磊、朱家贵3家的屋里,9间房子挤得满满的。外面人不肯往里面挤,日军就用刺刀戳,挤得儿哭女喊。大约在二更天时日军将机枪架在大门口疯狂地扫射,人们立刻都倒在血泊中。
日军举着火把,到处放火,双沟成了一片火海。日军还在大街小巷,到处搜寻杀人。在大屠杀过后,又在死者尸体上浇上汽油,焚尸灭口;生怕杀不绝斩不尽,又在死人堆里扔下手榴弹,把一些死者炸得血肉模糊。被杀群众中有21家被杀绝。
朱家贵一家5口全部被杀,他有3个小孩,大的5岁,小的周岁,他老婆怀中抱着小的在喂奶,大的、二的伏在母亲膝盖上,全被打死在床上。朱家贵的老岳母来闺女家,因过节女婿女儿没让她走,也遭杀害,还有一个亲戚也不得幸免。孙元俊家父子3人也遭杀害。元昌店伙计张万全,在日军开始大屠杀时冲了出来,被日军戳死在石魁巷口内,由于他胖,日军用刺刀挑破他的肚皮,浇上汽油,点着火,烧得浑身直冒油,惨不忍睹。
吕毛人藏在石磊家床底下,他被射杀的群众压在底下没有死,屋上着了火,他把小缸顶在头上防火,火越烧赵大,房子烧塌了,大床也烧着了,顶小缸也防不了火,眼看很危险,他摔掉头上的小缸,冒着被杀身的危险,蹿到前屋大门,这时他的衣服都着火了,头发都被烧掉,用手蘸着死难同胞的鲜血往脸上一抹,就像一个血人。一看外边还有日军在放哨站岗,立即又缩回去躲在被烧着的门后,门楣上的熊熊火焰把他的脸燎破了,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不多时,日军转过脸去,他乘空跳出大门想跑,几个日军一听有点动静,又狡猾地转回来。他很快地躺在死者之间,几个日军用刺刀在死者身上一个个戳,他身上被连戳4刀,他忍住揪心疼痛,把舌头嘴唇都咬破了,动也不敢动。日军走后,他才逃脱。在这场大难中逃出来的,还有朱良宜老人。
日军在石魁巷集体大屠杀群众以后,又在双沟镇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抢掠,被杀群众又有200多人。王XX14岁的二女儿,被四五个日军轮流奸淫,女孩的母亲同时也被奸污。有一位年轻的媳妇,和日军撕打,死不从命,头往墙上碰,撞得鲜血直流,四五个日军把她扳倒,撕光了她的衣服,进行轮奸,一个日军的脸被她抓破,耳朵也被她咬掉,日军用刺刀从她下部挑到胸腔,腹部和胸部都被大开膛,肠子都挑出来。任大汉的母亲被日军刺杀后,5岁的孩子抱着尸体痛哭,日军提起孩子两条小腿活活撕成两半。那天被奸淫的妇女有20多人,就连圣母庵的小尼姑也未逃脱日军的糟踏。
受害者丁长富,当时只有11岁,日军血洗双沟时,他躲在被烧过的断墙里,日军搜查发现后,用刺刀戳穿了他的右胸,当时他昏死过去,后被救活,其被日军从右胸刺到右背的伤痕仍清晰可见。在双沟惨案中,被烧毁的房屋3800多间,被屠杀的有550多人。
1938年至1940年,双沟每年都遭日军放火焚烧,共烧毁房舍1万多间,先后遭日军飞机轰炸十余次。(李昌松)
无锡焦溪惨案
1941年1月31日,江南抗日义勇军七支队从横沟岀发赶往江阴桐歧,与二支队联合进攻伪清乡大队高杏宝部。驻江阴青旸的日军闻讯驰救,中途遭到伏击,损失惨重。
日伪军遭此失败,很不甘心,便策划报复,集中江阴、无锡、武进三县日伪军,偷袭澄西县政府的基地焦溪镇。2月4日下午1时许,江阴的日伪军经泗河口直扑焦溪镇东街,无锡的日伪军经秦望山南麓窜入焦溪南卜塘,武进的日伪军则分别经石堰、胡家场进入焦溪的南街和西街。
三路日伪军汇集后,一面派兵在鹤山顶上架设机枪,封锁全镇,一面在街头、道口放哨戒严,禁止行人往来。接着日军用硫磺条、火油在主要街道分段纵火。霎时满街起火,烈焰腾空,又值刮西北风,火乘风势,风助火威,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全镇成为一片火海。日军荷枪实弹,巡视于火区周围,严禁居民扑灭起火的房屋和抢救家中的财物。傍晚,焦溪主要街道两旁的店铺、房屋已被焚烧十之七八,日伪军这才集合队伍撤离。日军纵火焚毁焦溪的暴行,给全镇居民造成深重的灾难。东下塘从成安桥到朝阳庵,沿河两岸民房烧成一片废墟。朝阳庵内的古银杏树,周围十抱有余,被大火引着变成火树,入夜像条火龙,连续烧了三天才熄。这次纵火,共烧毁焦溪市房民宅580间,焦溪精华,尽付一炬,损失之大,难以数计。另外还枪杀我同胞5人,枪伤1人。(王世平)
兴化县北窑村血案
1941年农历正月二十五,天将亮,日军从兴化县(今兴化市)东门泊进城失败,忽转弯向北从北窑村西北角大王庙登陆,一上岸就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这一天北窑村无辜村民遭受刀捅、枪杀、刺刀戳伤40多人。
窑工陆其广一家3口被刺刀捅死。罗金成、罗志成被枪打死。其他几十人,被军刀穿膛而过。高粮行一家6口无一幸免。罗松林家的砖坯堆旁有一死尸,脸上皮肉似被刮去。陈道嘴子(当时是义冢)这地方,被日军打死数人,有一尸体在沟漕里。波若庵中的壕沟边有2个尸体,碉堡里拉出4个尸体,全是城里老百姓躲在那里被无辜杀害的。
吴德美(波若庵道人)因身穿破旧皮袍子,被敌人刺了十三四刺刀,因未伤要害而幸免一死。张树堂(小孩子)由妈妈抱着,手上被日军刺伤。高龙女被刀戳上部,佯装死去幸免一死。张怀仁被敌人用刀戳27处,遍身伤痕。马习根大腿被日军捅穿。蔡玉青的妹子被敌人刺5刀,大腿刺穿。卖葱蒜的盛二腊子(小名)上身被戳数刀。管二狗(小名)头部被戳一刀。(王风)
如东县环镇惨案
1941年8月13日,侵华日军南浦旅团和伪军数千人,由南通多路岀犯,对我苏中四分区进行秋季“扫荡”。不久侵占久隆、四甲、余东、石港、马塘、掘港、栟茶、李保等地。在“扫荡”中因不断遭到我分区部队和游击队的袭击,日军疯狂地进行报复,所到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如东县环镇惨案就是其中一例。
8月27日清晨,日军驻马塘警备队队长铃木泰源少尉带领日军30余人,伪军70余人,携带轻机枪2挺,掷弹筒2个,坐“机器快”(一种汽油机船)驶向东15华里的环镇。老百姓得知消息后,扶老携幼迅速向南北两个方向转移。人们还未完全撤尽,敌人已经下了“机器快”,端着枪,上着明晃晃的刺刀,从镇西直扑过来。
农民沈兆宏一见这势头,急忙向北逃,后面的日军一面追,一面开枪。谁知前面一条横河挡住去路,眼看要落入虎口,他纵身跳入河中,但他不会游水,没有回声,就被淹死了。65岁的高黄氏,因脚小,步履艰难,躲在镇西大桥下,被凶残的日军搜到,不问青红皂白,一刺刀穿胸而过,高老太惨叫一声,当场死去。正在北镇田边车水的青年王广进和几个同伴向北转移途中,敌人对他们连发数枪,王广进走在最后,被子弹穿过腹部,但他仍然坚持逃了一华里多路,终因不支,昏倒在地,被拉到家里就死了。
日军追杀一阵后,接着是火烧环镇。80岁高龄的张淡书因行动不便,躲在家中,被活活烧死。全镇55家计200余间房屋全部被烧毁。将近中午时分,日伪军才带着抢劫的财物登上“机器快”窜回马塘。(欧阳玉清)
芦、莘、厍、周四镇大屠杀
苏州吴江原国民党第六区所辖芦墟、莘塔、北厍、周庄四镇(现莘塔改为乡、周庄划归昆山),位于县境东南边缘,除与本县同里、黎里相邻外,又分别与嘉善、青浦、昆山及吴县接壤。全区河港纵横交叉,湖荡星罗棋布,为江南著名的水乡泽国。
1942年2月,日军在这里制造了一起大屠杀事件。2月21日(农历正月初七)凌晨,从苏州、吴江、嘉兴、嘉善、青浦等重要据点倾巢而出的千余名日军,由长谷川、加藤等军官带领,分乘百余艘机船(形似“薄鞋”的木船,船上装柴油机,噪声极大,群众称“蒲鞋头”船),以飞机作掩护,海军陆战队的小炮艇为前导,合击分驻芦、莘、厍、周等地的“忠义救国军苏嘉湖促进纵队”阮清源部。阮部不战而溃。
日军炮艇仍日夜游弋于元荡、三白荡及分湖之上,严密封锁水上交通,大批日军则驻于各地,挨村挨户,搜捕“便衣队”、“支那兵”,搜缴武器弹药等军用物品,历时20天之久。
其间,凡日军所到之处,房屋被焚,同胞被戮,资财被掠,真是生灵涂炭,惨绝人寰。莘塔是这次大屠杀的重灾区。
21日上午,数百名日军从芦墟方面蜂拥而至,由汉奸引领,挨户搜索,将青壮年分别驱至北酱园、南水阁凌民义庄及南栅图坟山三处集中囚禁。然后严刑威逼,肆意残杀。北酱园后面田里,即有16人被杀害。
有个青年叫徐阿龙,见势不妙,冒险逃入北栅漾,准备泅水逃命,结果被日军发现,中弹身亡。关押在南栅的,有32人被杀害,后连同房子一起被烧,连尸体都无法辨认。南水阁共关押118人,其中许维桢、顾叔寅、陆德其、陈润生等12人被串绑后,用机船载至与芦墟交界处推入羊沙坑荡集体溺死。
莘塔周围各村庄都遭到烧杀之害。枫宇(丰市)村是个地处三白荡边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农历正月十三上午,40多个鬼子乘2艘机船来到村上,大肆烧杀,村上16名青壮年倒在血泊之中,外村来吃喜酒的走亲戚拜年的也被杀了30多名。
南庄村亦然。正月十六拂晓,100余日军分乘2只小汽艇,从东西两个方向包围了村庄,用刺刀和枪托把青壮年赶到圣帝庙。先把村民吴金坤等拉到庙里,以逼问“支那”兵为名,进行残酷的拷打。把人吊在大梁上,将烧红的槌头塞进他们棉衣的领头里。顿时,一阵阵痛叫声、呻吟声惨不可闻。折腾了一会儿,日军见问不出名堂,就把庙里的人和庙外的人一起押到齐膝深的泥水里,用机关枪向村民头顶上扫射,同时在旁边一连刺杀了5个人。日军狰狞地笑着,把带血的刺刀在村民衣领上擦干净,进行法西斯恐吓。然后端着刺刀一窝蜂向村民扑来,又杀死12人。
据后来调查,莘塔镇乡在这次大屠杀中被杀300余人,其中大多数是无辜百姓,被烧房屋亦在300间以上,损失惨重。
芦墟的受害情况与莘塔不相上下。进袭芦墟的千余日军是2月21日晨在南栅登岸的。随即拦路抓人,分批押送济和米行及凤祥春茶馆,当夜又移解至义兴祥布店场上集中,共达300多人。此时已有十多人被绑往东古荡溺死。
23日,日军焚烧九曲弄小学,并于上午11时左右,以搜查“忠救军”及抗日青年学生为名,将72名无辜群众押到张家坟,逐一用刺刀戳死,仅有六七人重伤幸存。
北库的位置相对来说,比芦墟、莘塔更加偏僻,交通亦更加不便。“忠救军”利用这个条件把它作为重要基地,这里不仅架设电台,还办过训练班。为此,北库在这次“大扫荡”中成了又一重灾区。
日军撤走后,单从柳锦明家荷花池里扒出来的尸体就有200多具。死者上身衣服都已被剥光,下身少数还穿长裤,多数只留一条短裤,而旁边一个池塘里全是衣服。天气虽还很冷,可是因为尸体很多,又挤压在一起,已开始发热腐烂,满池血水,热气腾腾,底层扒上来的尸体已无法辨别,家属只能凭所穿裤子认领。死者家属在满是尸体的池子边,呼天抢地,嚎啕大哭,真是惨不忍睹。
2月21日,“忠救军”的几名报务员急忙将收发报机转移到镇西蛇垛港村,接着丢下包括生活用品在内的全部东西仓促撤离。村上群众怕受牵累,把收发报机及一支手枪扔在东长荡里。不料还是被汉奸密报,日军于3月6日(农历正月二十)强令群众下水捞枪及收发报机。
天冷、荡大、水深,摸了半天,仍一无所获。日军却迁怒于群众,20余名无辜村民遂又屈死于屠刀之下。此外,大胜、金家湾等村亦都受害不浅,北厍镇乡总计有300余人遇难。
2月21日上午10时,日军由2艘机船载运到达周庄。22日一早,大队日军分驻南栅米行、北栅及下塘数处民房。全镇架设军用电话线,封锁交通,实行戒严,进入战争状态。23日起逐日分批在镇乡劫掠搜查,拘捕数百人关押在南栅桥畔米行内,施以酷刑,年老体弱者,当场惨死。身强者每日均有数十人被押至东渡里池旁枪杀,遇难同胞亦有200人之多。
总之,日军在20天的“扫荡”中,估计约有1500人左右的无辜群众被杀害。而且受害者以壮年人多,男劳动力多,从而导致田园荒芜、生产凋敝的结局。这是有史以来芦、莘、厍、周地区最大的一次灾难。(陆景宣 金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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