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民国33年)5月至8月,在中国抗日战争的豫湘桂战役中,中国第9战区部队在湖南长沙、衡阳地区对日军进行的防御战役。从5月27日到6月19日,中日双方以争夺长沙为目标在湖南北部地区作战。攻击的日军人数约有36万,守势的中国国军约有30万。6月16日,逼进长沙的日军开始向长沙城区猛攻,6月18日中国军队撤退,日本攻陷长沙。长沙沦陷。
据有关资料记载,长衡战役打响后,原长沙市政府、长沙县政府于1944年5月西迁卯田,为了解和充实这段历史,现有以下问题向有关专家学者和网友征询,如有相关信息,请与抗日战争纪念网联系:电话 0731-85531328 微信 19118928111。
一、黄埔六期生杨平的生平,特别是其入缅作战情形、战死昆明资料、追赠陆军少将与否。
二、长衡战役打响后,原长沙市政府、长沙县政府于1944年5月西迁卯田(时位于长沙县美桐乡)的决策、部署文件。
三、长沙市政府、长沙县政府在卯田期间相关机关、单位分布情况及史料,特别是长沙市政府、长沙县政府具体驻地、长沙县卫生院、长沙临时邮局、长沙日报社等具体驻地位置图等。
四、西迁卯田期间,原长沙市市长王秉丞、长沙县县长倪谓卿、县长兼长潭自卫区司令、长沙县国民抗敌自卫团司令邓如灿(少将司令,网传系黄埔六期或七期)、长沙县国民抗敌自卫团副司令梁祖武(黄埔六期)履职资料及邓、梁生平资料,以及温培梧、龙恒盈相关资料。
五、日寇四犯卯田参战双方的具体战报及相关史料。
六、九战区商盟军成立5405突击队的史料含活动情况,抗战胜利后5405突击队编为九战区直属第四团的史料。
七、创刊于卯田的《长沙日报》共385号的实物。
八、九如斋的饶菊生、四怡堂等在长沙城沦陷期间避难卯田的史料。
相关资料:新卯放着光(作者:种棵幸福树 )
01
神仙岭的主峰,在新卯村,雨敞坪镇的新卯村,湖南湘江新区雨敞坪镇的新卯村。
山水恒常,地名易更,先讲沿革。
自古南北曰广,东西曰袤。清朝年间长沙府善化县,“凡广一百四十里,延袤六十里”。光绪《善化县志》卷之三《善化县乡域图》标有“大河水来”,依湘江北去,图系上南下北。康熙六十年(1721年)改十里为十都,“一二三四五都编湘江之东,八九十都编湘江之东南,六七都编湘江之西”,六、七都以靳江河为界,“正西至宁乡黄泥铺”。螺头山、龙洞、卯田均在七都。
光绪年间,卯田已有杨家大屋,相传是湘军出身曾在光绪二年(1876年)得旨“赏戴花翎”的“直隶州知州”、卯田杨氏十九代杨兆环回乡所建。《望城文史(第三辑)》(1987年)有杨氏后人杨迪康关于杨家大屋的回忆,“房屋坐北朝南,东西呈一字形排列,东栋的规格较高,为方形建筑,又有单独的内围墙,俗称‘印’子墙,即有如一口方印的意思,南北五十米,东西四十米,墙宽二尺,高三丈,前、后、西侧各有大铁门与外间相通,下为石头粘三合土垒建,上部用大青砖叠砌,宛如一道城墙。里面离地一丈多高建有回环走廊连通,走廊向上一人多高又分别安装四十八孔小铁门,宽尺许,高一尺五寸,每孔铁门下面都备有一架木板梯子。……东栋计有地面房屋三十五间,木板楼房十五间,天井十三处,房屋左右布局对称,亭楼相接。中栋中轴分三进大厅,包括两边地面厢屋共二十七间,另木楼房十间。东栋与中栋有一条小巷隔离。西栋则多为生产、生活区杂屋,由佃户居住,整个杨家大屋计有一百零八间,二十六处天井。”
1911年辛亥首义后,长沙响应。原善化县并入长沙县,《长善乡镇歌》云:长沙善化,十八镇乡,大贤明道,万寿尊阳,纯化清泰,锦绣临湘,五美龙熹,九峰嵩山,云母霞凝,中隔湘江,麓山龙伏,河西新康。1912年县并于府。1913年裁府留县,1914年至1920年9月县归道管,1914 年期间,废都甲,设乡镇。1920年9月底裁撤道署机关。民初长沙县辖11镇7乡,湘江之西有4镇,名新康镇、河西镇、麓山镇、伏龙镇。1925年县知事改称县长。1930年,全县设10 个区,九区辖麓山、河西两镇部分地方,十区辖伏龙镇、云母乡及麓山镇部分地区;乡镇下设都。都下设团。1933年设长沙市,市县分治。1935年废都团,行保甲制度,扩18个乡镇为64个乡镇。1939年长沙市并入长沙县。《长沙县志(1995年三联书店版)》载有1941年12月《长沙县图》,县西南美桐乡的村庄中,卯田、黄茅岭、西湖在列,此处黄茅岭在卯田之西。
1942年恢复长沙市。1946年长沙北城口张福记印的《最新长沙县图》,将时有乡界与“旧十八镇乡界”都标上了,挺直观,当时的美桐乡过去属麓山镇地界。
1949年8月,长沙县全境解放,新建6个行政管理区,原乡、保、甲未变,美桐乡与望岳乡、白箬乡、含浦乡(注:《长沙县图》上误为含铺乡)、长乐乡、云母乡同属第三区。
1950年3月,保甲废,长沙县划为15个区,设一众小乡,正卯乡属第十四区。1951年5月至1959年3月,望城首次置县,置县之初含原长沙县第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区全部及第九区部分。1952年和1953年区、乡镇区划有调整。至1954年望城辖十二区,分179乡、9镇。
《望城记忆》卷首印有地图,第一幅是1954年6月《望城县明细地图》,那时新卯还不叫新卯,地方大体属第十区的青泉乡、正卯乡范围,卯田大屋、杨家祠堂是地标。西湖乡在西面。云田乡在北面,境内有螺头山,挨着严家塘。图上有黄茅大岭,时属正卯境内。东接第九区的双石等乡。天顶、梅溪、望城坡、燕山、川塘等,归第七区管。
时光一闪,到1977年,又恢复了望城县建制。在1978年的《望城县地图》上,新卯还不叫新卯,是三个村,村名叫狮华、卯田、杨林,雨敞坪还不叫雨敞坪,是两个公社,叫稽山、麻田。
1984年3月,原公社、镇管委会改设乡镇人民政府。1995年6月,撤销区公所。1996年6月,天顶乡划入新成立的长沙市岳麓区,原西区、郊区成为历史。2004年进行了一轮村级区划调整。转眼到2005年,原《望城县行政区划图》上新卯已是新卯,雨敞坪已是雨敞坪。莲花境内的原黄茅大岭被标作黄毛大岭,始自何时不得而知。
2021年5月,望城撤县设区,2012年雨敞坪镇由望城区划转岳麓区,2022年岳麓区、长沙高新区、湖南湘江新区三区合一。
神仙岭主峰,高424.7米,耸立在新区大地,比黄毛大岭略高,比西北侧的金盆岭高出更多一些。
网红们直接将黄毛大岭叫作神仙岭,自由自在住民宿看风景玩露营,神仙岭红了,神仙岭主峰的红,当不会远。
从神仙岭主峰了望,太阳透过云,放着光。
02
大革命风起云涌。
1925年,梅溪滩边古塘湾的易子义,从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第五期学习回乡,点起农民运动的火,建立起长沙河西第一个地下党支部古塘湾支部。生于1883年善化七都鹧鸪塘(现白马街道境内)“敢同鬼斗”的叶书清,改名叶魁,成为支部首批党员,人称“百艺师”。
1926年7月,北伐军打到长沙,农民运动从秘密转而公开,易子义、叶魁分别担任长沙县麓山镇区农会委员长、副委员长,所率农民纠察队到靳江河一带参战。
1927年1月4日至2月5日(注:2月1日是除夕),毛泽东历时32天,对长沙等五县的农民运动进行考察,“召集有经验的农民和农运工作同志开调查会,仔细听他们的报告,所得材料不少”。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说:“无数万成群的奴隶——农民,在那里打翻他们的吃人的仇敌。农民的举动,完全是对的,他们的举动好得很!”他点了农民运动的“十四件大事”,第五件便是“推翻地主武装,建立农民武装”。
敌人是凶残的,《报告》点名“长沙新康团防局长何迈泉,办团10年,在他手里杀死的贫苦农民将近1000人,美名其曰:‘杀匪’”。
正月里,长沙县第十区农民自卫队正式成立,队长叶魁带队参加了全县18镇乡农民自卫军会师检阅大会。
国民党反动派磨刀霍霍,5月21日晚“马日事变”,叛军在反革命政变中疯狂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袭击捣毁了省农会、省农运讲习所等机关。
《望城革命史略》(1992年6月版)载,“马日事变”当晚,长沙近郊部分机关人员和训练学员转移至长沙县第十区农会驻地齐天庙(现白箬铺镇境内)应变。随后“集合3000多农民武装纠察队伍”声讨“马日事变”。1927年6月底近郊区委书记兼农会委员长滕代远在谷山开会号召各地成立复仇大队。
在《中共望城党史大事年表(1919-1993)》中,“长沙河西地区农民运动领导人叶魁,秘密召集原农民纠察队的主要成员30余人,成立复仇大队,叶魁任大队长,郭保钦任副大队长,龚杰任秘书”,正是1927年的6月底。
这就是“河西之叶营”。
当年7月,长沙县国民党反动派成立清乡委员会,恢复挨户团,臭名昭著的何迈泉当上县清乡督察员兼挨户团总团长。
“八七”会议后,毛委员回湘开会传达会议精神,“参加会议的余西迈立即来叶营指导工作,并向叶魁传达了毛委员的指示精神”,张树华在《叶魁领导的农民武装》(见《望城文史》(第一辑)》一文中写道。
叶营的武装斗争是壮烈的。
国民党省政府1933年编的《湖南之团防》称叶魁“要匪”,用了专门一段讲“清剿叶魁之役”,“民国十六年五月马日驱共以后,长沙团防,依次恢复,其时惟西乡麓山镇共匪叶魁、郭四打铳、龚杰、宁国芳等,尚啸聚其地,匪数百,枪三十余枝”,叶部与长平浏清乡大队、靳江河厘金局、麓山团局交手后,“合有枪一百三十余枝,声势浩大”。
1927年10月3日,北平《晨报》报道:“长沙对河麓山镇地方,有共产党武装数百人,势不可敌,并提出‘共产讨唐’的口号”。
10月,叶魁领导的复仇大队改称“工农革命军长沙独立一团”,“叶魁任团长,张义任副团长,易顺鼎任秘书兼出纳”。
敌“穷追密捕”,宁国芳等被捕,被“就地枪决”。
叶部不屈不挠。在敌人眼里“十七年春,复由道林窜麓山,势愈猖”(《湖南之团防》语)。
敌气急败坏,“经团局调新康、河西、伏龙、五美、云母各乡团队,并会同宁乡团兵四队,湘潭团兵两队”,对叶部进行清剿。
1928年“清明节前夕,叶部讯得麓山镇团防将来螺头山一带搜捕,独立团由郭保钦率领一路埋伏在螺头山,当敌人进入伏击圈时,一起开枪打死团兵8名”,“敌人企图转身逃跑,后路又被叶部截断,只得夺路向卯田杨家大屋一带逃窜。叶部乘胜追击,在卯田将敌包围,战斗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打死团兵三四十人,还缴获了许多枪支弹药”。
是谓“卯田大捷”。
(引自《中国共产党望城县历史1921-2008》上册)
1930年3月,叶魁、易顺鼎等不幸被捕,被敌“解案讯决”,英勇就义。
“河西之叶营”带领农民“打翻他们的吃人的仇敌”,坚持斗争两年零九个月。
新卯放着光!是卯田大捷的光!是燎原星火的光!
03
赴国难浴血奋战。
1937年9月,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发表《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标志着第二次国共合作正式形成。中国共产党“当此国难极端严重民族生命存亡绝续之时,我们为着挽救祖国的危亡,在和平统一团结御侮的基础上,已经与中国国民党获得了谅解,而共赴国难了”。
10月,中共中央派徐特立等在长沙建立八路军驻湘通讯处。
12月,徐特立发表演讲《抗日十大纲领》,号召“对日抗战到底把日本帝国主义的势力完全从中国逐出”。他大声疾呼:“在国共两党合作的基础上,建立全国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领导抗日战争精诚团结,共赴国难”。
1938年,“十八集团军驻湘通讯处代表徐特立,接见了坪梅区委负责人杨南轩、杨东泽、吴东明等人”(见《望城境内抗日战事略述》)。经副官刘恕实地察看后,八路军驻湘办事处于“端午节后湘江涨水时”“在河西乡里”“增设了一处办公地点,挂了通讯处的牌子”。
1938年10月,湖南成立民众抗战统一委员会,省主席张治中任主任。1938年11月文夕大火后,张治中革职留任,八路军驻湘办事处由长沙迁往邵阳。1939年2月,薛岳兼任国民党湖南省委主任委员、省主席。
1939年3月,中共湘宁中心县委在湘乡成立,袁学之任书记。据其所写《在湖南地下党斗争的三年(一九三八年七月至一九四一年七月)》(载1986年02期《湖南党史通讯》),“湘宁中心县委下辖三县两区”,即湘乡县委、湘潭县委、宁乡县委、长沙西乡区委及短暂领导的锡矿山区,其中这一时期长沙西乡区委负责人为杨南轩、杨东泽,党员包括刘忠(刘柱中)等。分析比对,文中之长沙西乡区委实系此前恢复的中共坪梅区委。“一九三九年上半年中心县委抓的工作”摆在第一位的是“坚决贯彻省党代会上省委书记高文华同志传达的党中央六届六中全会指示,大力发展党的组织,开展救亡运动,大力宣传党的抗日救亡主张”。
国民党顽固派反共磨擦不断。1939年6月竟制造“平江惨案”。1939年8月初,第九战区通令八路军驻湘办事处:“湘中腹地,没有设办事处之必要,立即停止办公”。
1939年9、10月间,第一次长沙会战。10月14日八路军驻湘办事处因国民党逼迫日甚,不得不在邵阳停止工作,迁往衡阳。
中共坪梅区委书记杨南轩等人,则于1940年8月20日深夜被国民党特务活埋于潘家坪的义冢山。
1940年12月,湖南省政府委员会第一六三次常会修正通过《湖南省各级地方政府战时应变方案》,明确“凡一县境内有成为我敌两军交战地带者,其全县及与毗连之各县均为战区”,“凡县城被敌占领或县境与国军后方隔绝者为野战区(游击战区)”,“凡不属于以上两款之规定者为备战区”。《方案》规定“战区各县应斟酌情形先就本县辖境内择一根据地筹设行署,再于其边境或邻县境内选一适宜地点作为第二第三根据地,以便于必要时设置临时办事处”,“县长退出县城时应迁至预定根据地之行署继续工作”,“战区县份因敌情变化形势迫急不能在原设之行署行使职权时应迁至本县边境第二根据地设置临时办事处继续工作,非至本县辖境内无法行使职权时,不得迁至邻县境内之第三根据地”。
1941年9、10月间,第二次长沙会战。
1941年底1942年初,第三次长沙会战。
1942年1月,日本入侵缅甸。3月,国军第5军编入中国远征军,该军军官干部技术训练大队上校大队长、卯田子弟杨平随廖耀湘所带直属部队赴缅对日寇作战。杨平是黄埔军校六期生,与廖耀湘同学,1928年4月至1929年5月从军校第一总队步兵第三大队步兵第九中队步科毕业。2015年志愿者从台湾找到杨平的一张军装照,照片下方印着:杨平 汉皋 二十七岁 湖南长沙 通讯浏阳码头公和兴转西乡卯田杨家老屋。
1942年5月,中国远征军“缅北大撤退”。廖耀湘所带近3000人撤至印度编入新1军。随后廖耀湘奉调率第5军军部回国,新编第39师改隶该军,部队主要担任昆明防卫及滇缅路机动作战任务。1943年6月,杨平战死,被国民政府追赠少将军衔,灵柩运回卯田安葬,曾任第5军被服厂上尉收发管理员的发妻周秀莲,结束随军,一同回乡,直至115岁终老。
1944年5月,20万日军大举南下,长衡会战的第一阶段即第四次长沙会战打响。
6月19日长沙沦陷。日寇在河西遍设据点。
(引自《中国共产党望城县历史1921-2008》上册)
吴亦吾当时正在长沙县政府任职。1987年他在《望城文史》(第三辑)撰文《沦陷时期的卯田》,据他回忆,“敌人进犯市区前夕,大部分文职人员和文书档案,已迁至西乡华林寺(注:今莲花镇境内),其余人员留在市内应变。当时,长沙县县长倪渭卿上任不到半月,仓促应战,上下显得有些忙乱”,“为了应付非常,奉命成立了‘长沙县党政战斗指挥所’,由倪渭卿兼任指挥”,“万一市区沦陷,即撤至华林寺,以河西各乡镇作周旋范围”。至五月中旬,“待敌人迫近市区时,市政府机关由市长王秉承率领先迁卯田,后转赴安化。长沙县政府撤至西乡华林寺”,“敌人陷城后,湘江西岸到处发现敌情”,“长沙县政府在华林寺与外界失去联系,不到一周又撤至小洞。……几天以后,又利用月色朦胧的夜晚,再撤至卯田杨家老屋”。
战区长沙县选定的第一根据地是卯田。
《中共望城党史大事年表(1919-1993)》亦有记载:1944年“5月,……长沙市政府机关由市长王秉承率先迁至长沙近百里的卯田,后转安化。长沙县政府迁至西乡华林寺,几天后,再撤至卯田杨家老屋”。
退至卯田的王秉承甚是不堪。时任国民党长沙市文艺区区长、解放后曾任省政府参事、省政协委员的徐浩在《望城文史》(第三辑)写有一篇《长沙沦陷后的经历和见闻》,在他笔下,“五月间日本侵略军第四次进犯长沙,兵临城下时,市长王秉丞率市府及各区人员向长沙县属之河西卯田撤退,长沙县政府先于我们到达”,王秉丞“撤退之后,他不象市属机关大多数员工那样怀有国亡家破之痛,却沉于酒色,并要高级职员及其家属陪他打牌作乐,对随撤的低级员工及武装官兵则任其闲散;更有甚者,他有妻妾各一,还企图强奸一未婚的女职员,因伊抗拒呼救才得幸免”。
时任县长倪渭卿,“当时年已半百,一直在中央入幕,书生从政,不懂军事,缺乏应变才能”,用吴亦吾在《沦陷时期的卯田》中的话说:“县政府撤至这里两个多月后,卯田的军民情绪低落,倪渭卿又拿不出办法”。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日军四次进犯长沙和长沙沦陷后,在国民党反共高潮中转入分散隐蔽斗争的境内各级党组织和共产党员,并没有停止反抗日寇入侵的斗争。他们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利用隐蔽和合法形式,组织开展抗日游击斗争”(见《中国共产党望城县历史(1921-2008)》(上册)第39页)。
1944年春夏,党中央做出“缩小敌占区,扩大解放区”的战略决策。9月1日,中央决定派遣以八路军第120师第359旅为主的南下支队,挺进湘鄂赣粤。
在南下第一支队出发前的干部会上,任弼时讲话指出,“到湖南究竟在什么地方才能建立根据地?我们现在也不便宣布,但我们要注意选择便于我们组织力量打日寇,便于我们组织老百姓筑堤,便于我们将来夺取长沙,合乎这些条件的地方去建立根据地。我们的力量要使用在这样一个中心区域”,“派人到湖南去,这是第一批,将来还有第二批。真正准备要夺取长沙,那就要求到湖南去的同志迅速地到达那个区域,很快地发展力量,还必须争取发展三五万军队,必须有几百万有组织的老百姓,真正做到人山人海,在我们党的领导下面,这样我们才能够谈得上进长沙”,“这次出发,有的只到湖北,有的还要到湖南,这一段,我们没有确定固定名义,叫游击支队也可以”,“由湖北到湖南是用湖南抗日救国军的名义,八路军、新四军的名义一下打出去也不好,将来还可以采用各种名义”(见《任弼时选集》)。
11月1日,南下支队誓师出征。11月10日,南下支队接受毛泽东主席检阅,王震、王首道率队告别延安,开始南征。
1945年2月11日,毛泽东电示王震、王首道:“原定九旅以湘资间之衡宝地区为中心,似须再加考虑,此事待你们进到株醴地区时再行决定”,“布告以到达株醴地区张贴为宜,到今天止,国民党还不知道你们去湖南”。
3月3日,南下支队接中央指示,“坚持在湘鄂边工作一个时期,建立联系南北间的,包括崇阳、通城、平江、浏阳、岳阳、湘阴、长沙、湘潭的根据地,然后再继续前进。”
7月24日,南下支队抵达铜官,从下洞子至白沙洲一带“横渡湘江”,次日拂晓部队“全部到达西岸”稍事休息。据徐浩回忆《与八路军南下支队相遇经过》(见《望城文史》第三辑),南下支部司令部曾驻“源家洲子的黑瓦屋,那里也是仁德乡乡公所驻地”。队伍随即南进至莲花桥,“27日到达宁乡道林新(莘)田湾”。
(引自《中国共产党望城县历史1921-2008》上册)
在莘田湾,南下支队接延安急电,“你们唯一任务是争取目前一刻千金的时间,在粤北、湘南创立五岭根据地,并与广东我军连成一片,准备于内战时牵制南方一翼”。
时任坪梅区委书记的杨海清,就‘联络南下部队”(见1995年12月《望城文史(10)——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专辑》之《回忆抗战时期在长沙工作的情况》)回忆道,“1945年7月间,八路军三五九旅南下支队从长沙河西经过。据说在龙洞、莲花桥一带住下了。杨东泽和我研究去部队取得联系,先到坪山找刘柱中、杨北炎一道去龙洞。赶到龙洞,部队去了道林,赶到道林,部队又去了麻塘。……我和杨北炎提出这里到麻塘只有三十华里,既来了还是赶上去吧。于是赶到麻塘找上队伍”。在赶往司令部途中,“会见了省工委张春林(白毛),他说:‘来得好,在龙洞时准备通知你们,可是队伍没有久停留,冒来得赢’”,“第二天上午就向王震、王首道汇报长沙河西情况,并将打游击的计划交给王震同志。他认为这个计划还可以,……王首道同志指示,……要做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发展党员,建立健全党的组织,扩大游击队伍,有力地打击敌人。……张春林同志安排刘柱中、杨北炎和我先赶回去,留下杨东泽在部队多住几天,还有事情要研究”,“在7月中旬上级党组织派戈槢(即毛泽普)来长沙领导工作”。
毛泽普(即戈槢)也曾《回忆长沙地下党组织开展抗日游击战争的情况》(见1992年6月中共望城县委党史办编《望城革命史略》),“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日夜兼程经长沙、湘潭至衡山白果、湘潭射埠一线,……先是王首道同志告诉我,经研究决定要留我在湘中军区到长沙地下党工作。第二天,王首道、周礼和长沙地下党的杨东泽以及我都在军部一起参加研究地下党的工作。在当王震、王首道一一问了一些长沙的情况后说:长沙县委主要任务是发展抗日武装,建立抗日根据地,要控制好长沙的局势,首先要发展十万武装,……你们回到长沙后先把抗日游击队建立起来。……杨东泽在会上还要求上级派些老八路去长沙,王震、王首道说:先派戈槢同志去”,“第二天早晨,杨东泽、杨炳(北)炎、刘肇复和我离开射埠军部直奔长沙县境,我们先到了长沙县的河西坪山”。
时任湖南省会警察局长邓如灿,在日寇陷长时被俘,侥幸脱险后则逃至卯田。这个黄埔六期生曾任过“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的随身作战参谋”,一番联系,省政府令其筹建长沙县国民自卫团,任其为司令,而县长仍是倪渭卿,以至省会大县竟一度不符《湖南省各级地方政府战时应变方案》“战区之工作”关于“县长兼县国民兵团团长”规定。
1944年9月18日,长沙县国民自卫团宣告成立。标配了警察大队,队长沈英;另设第一大队,大队长李芳,第二大队,大队长龙恒盈,后备大队,大队长谢子循;照例设各乡镇自卫大队,“大队长由乡长兼任。如美桐乡大队长唐云英兼,望岳乡大队长张承俊(潞生)兼,长乐乡大队长刘云芝(注:也作刘芸芝)兼,含浦乡大队长陈实七兼,都由县自卫司令部调遣,共有官兵千余人,步枪机枪数百枝(挺)”。
11月4日(农历九月十七),“驻守龟头市等地日军突然进犯卯田,自卫团所辖警察大队采用迂回作战,日军乘机逼近庙滩时,因自卫团设防在莲花桥、小洞一带,自卫团仅有少数兵力占据山头迎战,激战两小时后,双方均有伤亡。长沙县政府机关人员则迅速撤至宁乡境内,卯田被日军攻陷。”
吴亦吾在《沦陷时期的卯田》中形容,自卫团此次是“仓促应战,乱成一团”,部署在莲花桥、小洞一带的由沈英带领的“警察大队不战自退,不敢正面交锋,采取迂回作战,竟让敌人直犯卯田。”
杨迪康在《抗战前后的卯田杨家大屋》痛诉,“二十多个鬼子包围了杨家大屋”,“鬼子在那次扫荡卯田时除大肆抢掠财物外,还纵火焚烧了杨家大屋、杨家老屋、杨家祠堂,我们躲在远处的深山密林中,眼看自己家园火光烛天,化作灰烬,真是泪眼汪汪,心如刀绞。……杨家大屋经这次大火后,房子减少一半”。
周秀莲提着一个箱子带着小孩“躲兵”,杨家老屋被鬼子付之一炬,留在老屋的杨平遗物照片悉数烧毁。以至2016年她接受“长沙客工作室”微信公众号段小燕釆写《109岁抗战老兵周秀莲:老兵不死只会慢慢凋零》,仍不愿回首,“那时候真的吓人咧,我什么都没有带……”。
鬼子在卯田烧杀抢劫后,于是日下午循原路退出。
吃了败仗的县政府,本应总结教训,不料“拿不出办法”的县长倪渭卿,和自卫团司令邓如灿却杠上了。邓如灿欲惩办警察大队长沈英,沈“一听要受处分,即率部分人枪逃跑了”,这个倪大县长“以为邓是要乘机搞垮自己,一怒之下带领警卫队撤至西湖一所农民家里”,“致成僵局。在卯田各工商巨子对此深表不满,……要求撤去倪的县长职务。倪自知在卯田已难立足,电请上峰引咎辞职,尔后又一反常态,电请由邓来继任县长”。
河西地下党组织则按照上级党的指示精神,积极“做好统一战线工作,深入发动人民群众,组织游击队伍,进行抗日游击战争。”
(转引自《望城县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专辑》》
杨海清在《回忆抗战时期在长沙工作的情况》中记得很清楚,“区委根据上级党的指示,研究决定派我做长沙岳云司令部第2大队龙恒盈的统一战线工作,同时要刘柱中和杨海清为首组建游击武装部队。开始提出游击队的名称是: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长沙河西突击队。经过区委研究讨论,认为最好不公开打自己的牌子,因为当时沦陷区域十分复杂,要避免武装特务、国民党反动派和日本鬼子寻找我们的麻烦。……因此决定用我党的统战对象岳云司令部第二大队的名称来掩护。孔福生说,这就叫做‘借伞遮雨’的好办法。暂时对外扯上他们的旗号。”“名称确定后,刘鼎和我马不停蹄地赶到第2大队,在云盖三甲湾会见了龙恒盈大队长。我们同龙商量,为了扩大队伍,再组建一个突击中队,附属在第二大队之下,突击中队独立活动于敌人心脏,吃饭问题开第2大队条据,枪支不多暂时借上一点。通过协商龙恒盈同意了,派李德芝带10名士兵和30支步枪,隶属于突击中队,充实力量。”
在吴亦吾的印象里,县自卫团“对固守卯田的兵力配备也重新作了调整,利用四周的天然屏障,选择有利地形扼守,在小洞、石灰窑、羊角岭一带构筑工事,互相守望。自卫团司令部由庙滩迁至陈家冲,靠近大山,便于防守”,“在人事方面也作了调整,自卫团司令由县长兼任”,“此后卯田军民的情绪又高涨起来了”。
撤至卯田的长沙县卫生院医生何维征被任命为院长,照看迁移途中下落不明的上任院长留下的摊子,陆续招回些医护人员,四处购买药品,担负起医疗重担。
据李竞秋、陈时敏《长沙烽火中的长沙邮政》,1944年11月,军邮六总段令宁乡邮局在卯田开设邮政代办所,不久省邮管局批准在卯田设立长沙临时邮局,负责卯田至宁乡黄材和湘乡娄底两条旱班邮路,管理村镇代办20所,信柜21处。宁乡的杨剑白上陆军步兵学校,通讯地址留的就是“长沙美桐乡卯田邮转洲芳冲”。万石诗《湖南省抗战邮路始末》显示,省邮管局曾“电令长沙卯田临时邮局”等迅速组织秘密邮路疏运邮件,其中一条秘密邮路系“长沙卯田跨越粤汉铁路至浏阳官渡(浏阳邮局所在地)”。
1944年12月,长沙县河东行署和长沙县河东抗日指挥部成立,由卯田统辖。
1944年底,原长沙《大公报》总编辑周之舞从后方来到卯田,接手吴青松、易名溢等青年人在卯田办的油印小报《精忠战报》,改名《长沙日报》,坚持编排油印,宣传抗战救亡。
日寇再袭卯田,时间是这年农历十一月下旬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杨迪康的《抗战前后的卯田杨家大屋》则指明是“这年农历十一月三十日”。查万年历,阳历是1945年1月13日。
杨迪康回忆,“敌人集结宁乡、白箬铺、龟头市、九江庙等地的驻军乘大雪天分数路再犯卯田,县自卫团司令邓如灿指挥队伍抢占山头迎战,我方一支队伍相机隐伏在西面陈家冲的菜塘里(冬干水浅),当敌兵临近时,以塘基为掩护,用手榴弹、步枪等一齐投射,打死打伤许多敌兵。鬼子把自己一方的尸体和重伤员统统装入大麻袋带走,入户打闹时就置放在门角弯里,这是我亲眼见过的”。鬼子“所到之处便疯狂地进行报复,在杨家祠堂一带抓了九人,当场就杀害七个,农民杨礼堂被绑在树上,活活遭乱刀砍死”,鬼子抓住住在羊角井的刘寿钦,“一刺刀就把他肚子捅穿,肠子流出来”。
吴亦吾回忆,“敌人的军马从四面逼近,天刚破晓,就与县自卫团交火了”,“长沙县抗日自卫团邓如灿司令在陈家冲后山指挥战斗,占住山头,部署轻重机枪,组成交叉火力网,沿途阻击,从晨至午,激战大半天,互有伤亡。自卫团派出机动兵力,灵活出击,减轻了对主力阵地的压力,战斗延至午后,日军未能占住有利地形,遭到自卫团的顽强抵抗,便分成几股且战且退,撤出卯田”,吴亦吾回忆。
1945年2月,以杨海清为队长、刘柱中为指导员的抗日突击队,正式打出“岳云司令部长沙县第二自卫大队突击队”旗号。“突击队设三个分队,由地下党员邓祥生、谷正(振)华、吴福成分别担任分队长,共56人,47支长、短枪。一分队在真人桥、乌山、白箬铺、望城坡、三汊矶、谷山一带活动;二分队在坪山、龙洞、卯田、白箬、学士一带活动;三分队在岳麓山、坪塘、白泉、龟头市一带活动”。杨海清《回忆抗战时期在长沙工作的情况》记 得“第二分队20多人,枪支12条”。《中共望城党史大事年表(1919-1993)》则认定:“二分队30余人(22 支枪,借用龙恒盈部的),分队长谷振华(中共党员)”。
日寇对卯田进行第三次扫荡,是在“一九四五年农历四月下旬”。
吴亦吾说,这次,“盘踞在长沙西乡的敌寇,又集结了上千兵力,分数路向卯田进犯,我自卫团英勇抗击,也是卯田最激烈的一次战斗”。
“这次来犯之敌,沿途没有什么骚扰,直奔卯田陈家冲——自卫团驻地。开始,敌人沿山麓放了一阵空枪,接着便向山头发起冲锋,自卫团首先与敌遭遇的是第一、第二大队,据守山头的战士居高临下,向来犯之敌勇猛扫射,战斗十分激烈。5405突击队与重机枪中队,坚守在陈家冲山上,充分发挥了新式武器的威力,敌人多次冲锋都被自卫团击退。在紧张时刻,敌人一度冲到了陈家冲半山腰,情况非常危急,经自卫团顽强抵抗,终于把敌人压了下来”,“这次战斗持续到下午四时许,敌进犯未逞,伤亡亦重”,“战斗结束,自卫团清扫战场,……敌方警备队长一名、士兵二十余人被我击毙”。
5405突击队,是盟军与卯田建立联系后加强的武装。宁乡文史专家陶子林写有《西麓人文盛 卯田杰士雄》,2022年6月21日发表在“宁乡乡土记忆”微信公众号,文中提到“宁福华老人回忆”,“亲眼见到过美国飞虎队二架飞机通过降落伞空降武器物资”。
陈实七时任含浦乡乡长兼乡自卫大队大队长,作为当事人,对备战迎敌过程记得很详细,他写的《卯田痛击倭寇记》载于1986年12月《望城文史》第二辑,“据探报,驻长宁边境之敌,将会同驻白箬铺、靖港、新康等处的敌军,进攻驻卯田之我部及县府机关 。司令部得报,急传令各大队,限是日星夜率部驰赴卯田集合待命,夜十一时许,各部相继到达,司令部召集各大队长紧急会议,作战斗兵力部署:警察大队、突击大队守备舒林坳阵地,由警察大队温培梧兼任指挥;第一大队、美桐大队守备南门坪地,由参谋长孙彦指挥;第二大队、望岳大队、长乐大队守备石门坎,由副司令梁祖武指挥;司令部直属中队、含浦大队为预备队,在司令部之陈家冲附近集结。部署完毕,各领队衔命开赴阵地”。“翌日八时许,倭寇果然荷枪实弹,蜂拥而来”,“我方占据有利地形,使敌到处受击,自午至夕,枪声不息,炮声轰隆”,“相持至次日凌晨,敌势已不支,拟突围循原路退走,被我方堵击”,“敌军纷纷溃退,夺路退回老巢。是役击毙敌军十余名,并缴获一批枪支弹药,我方官兵亦有伤亡。敌经受此次沉重打击,一直未敢再犯。”
陈实七记录的一件事,尽显鬼子的残忍。进犯卯田前,鬼子在宁乡夏铎铺“附近搜捉青壮年十余人”,“走到雨厂(敞)坪,……卸下背负的物件,排成一队,由敌兵一名领头”,逼迫跟着走,“其余敌兵全部尾随跟进”,双方枪炮响了,鬼子逼着“在前面挡炮火”。
一队鬼子由螺头山沿西湖直犯自卫团另一据点石灰窑,转任警察大队长的温培梧率两个中队阻击,因与司令部联系中断,孤军作战,寡不敌众,阵地被攻破,温被生俘。日军对温进行诱降和酷刑拷打,他坚贞不屈,被日军杀害。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矣!
1945年10月,长沙县政府迁回长沙城内学宫街5号办公。
长沙沦陷一年半之久,爱国军民在卯田三次反击日寇的进犯,付出了重大代价。1946年长沙县文献委员会编印的《最新长沙县图》赫然标示:四次会战时茆田为我党团政军死守阵地。
卯田在抗日史留下光荣一页。
新卯放着光!是卯田御侮的光!是抗战烽火的光!
04
求解放风雷激荡。
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反动当局准备内战,即令第七战区、第九战区组成联军,分路包抄位于湘南八面山的南下支队。1945年9月7日,中央电复王震,“时局变化……同意你们即由现地自己选择路线,北上与五师(注:新四军新五师)靠拢”(见1984年第4期《党史通讯》第52页)。南下支队迅即北返,在长沙做地下工作的戈槢,接到刘鼎通知后,与杨东泽、刘柱中、杨北炎一起北上,杨海清留守陷蔽待机。
1945年9月,中共湖南省工委书记周礼(即周里),在长沙市城北玉皇坪吕祖殿会见了梁国卿、杨正祥、杨安定、杨应生。周说明当时形势,指示梁结合宣传毛主席去重庆谈判的意义的同时,摸清底子,着手组织整顿。10月,铜官人谢介眉从湘南奉调回长沙,负责恢复中共长沙县委的工作。
1946年1月,中央中原局要求湖南党组织“在发展中求巩固,在巩固中求发展;党组织要隐蔽,不要暴露;要发动群众,依靠群众,进行合法斗争”。长沙河西基层党组织迅速恢复发展。
据《中国共产党望城县历史(1921-2008)》(上册),“1946年3月,中共湖南省工委书记周礼亲自到境内河西坪梅地区指导基层党组织的恢复重建工作,建立了中共坪山区委,书记梁国卿,委员吴东明、刘介琪、杨益泰,后增补了谷正(振)华、杨飞祥等。坪山区委辖玉田、太白、白箬、沟销、湖涛、大西、长塘、塔庄、千弓、谢家桥、坪塘、枫树、杨柳、龙潭、宝粮、上卯、下卯、桐木、东华、云坪共20个支部”,“至1949上8月长沙解放前夕,境内已先后建立了坪山、梅溪、靳江、铜官4个区委,恢复和建立 基层党支部75个,党员发展到1083人”。
据《望城革命史略》,坪山区委所属20个支部含1946年成立的下卯支部 和1949年成立的上卯支部,负责人分别是夏炳皇、杨家坤。另外宁乡洞峰、西古支部也拨归坪山区委管理,花明楼总支部由肖仁义担任负责人。
1948年12月,国民党反动政府修正所谓《自卫枪枝管理条例》,规定具备枪枝请领执照申请者,需“当地住户三家或商店两家之担保”,“送由保甲乡镇区长或警察机关分别层转审查”,“报由当地查验枪枝官署核转内务部核准,其置枪数并不得超过实有人数五分之一”。
1949年3月,“中共坪山区委书记梁国卿指派杨威(杨先佑)组织河西武工队。梁、杨先找杨海清、杨东泽、吴福成联系,接着又找谷振华、杨正祥、吴东明,经卯田到花明楼与夏炳皇、廖海庭、肖仁义等互通情报后,集中10条枪,在坪山成立长沙河西武工队”,《中共望城党史大事年表(1919-1993)》记载。
这个月,国民党长沙县第九联防区成立,由望岳、含浦、美桐、长乐四个乡的自卫大队和1个直属中队组成 。地下党组织提前派人打入做秘密工作,“伪保长”曾海涛便是其一。
此时的国民党对过去散落在国民兵手上的武器不放心,要求集中保管。望岳乡第十保的10枝枪收集起来后,分别存在曾海涛和劣绅谢文光、刘纯秋家。
武工队“把弄到这十支枪作为头一个目标”。为了不暴露本地的同志,由宁乡花明楼的10个同志来执行任务。“事先,我们与曾海涛同志商量好了提枪的方案”,杨威回忆。
武工队主要成员是坪山、梅溪等区委领导下的地下党组织成员,从卯田翻过山去,南边便是宁乡花明楼(现与花明楼镇杨林桥镇相接),联络花明楼党组织相当方便。
“在一个夜晚,执行任务的同志荷枪实弹先将曾海涛的住房围住,进屋就把曾海涛 ‘捆绑’起来,‘令’他交出枪来,并‘威吓’如违令则立即枪毙”,当曾海涛交枪后,又“‘押’着曾海涛到刘纯秋、谢文光两家取枪。把枪全部搞到手后,将曾、刘、谢三人统统关在板塘冲谢文光家谷仓里”,临走时鸣枪以示任务完成,曾海涛遂到乡公所报案卸责。
夺枪后,武工队又组织宁乡花明楼肖仁义等镇压了坪山的恶霸地主罗海伦,在罗家大门上张贴其罪状,署名“中共湘中纵队”。
随后经县工委书记刘建安主抓,通过坪山区委负责人梁国卿、谷振华等做第九联防区所属各大队基层工作,武工队成功策反该联防区,“该部直属中队长和大队长以上的主要人员都明确表示愿意跟共产党走,并希望党能派出军事指挥人员”(见杨威《我所经历的长沙地下武装斗争的回忆》)。第九联防区办事处主任兼望岳乡自卫大队长张承俊,随即在云介(盖)谭家祠堂召集分队长以上人员开会,“宣布杨先佑(杨威)出任两面武装——长沙县第九联防区军事指挥”。
被策反成功的第九联防区,头一个军事行动是消灭反共救国军。
杨威介绍,按国民党反动派的盘算,计划成立“湘鄂赣边区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部下设三个军。在湖南地域活动的是第二军,军长叫王仡,其下的第三纵队,司令员李勉,这个纵队驻扎于河西和长潭边界一带,司令部和特务团驻赤岗,吕光辉支队驻之字港(现属含浦街道芝字港村),黄麓秋大队驻望城坡,这一匪部,番号虽大,但兵力不多。……我党为防患于未然,决定趁早动手消灭这批匪徒。我与张承俊研究后,即将九联防区全部兵力调到坪山下塘湾集结。……将驻在赤岗的匪三纵队司令部和特务团包围解决后,“第二路为长乐大队和美桐大队,由我负责指挥。部队运动还是乘着黑夜出发,战术也是采取围攻。次日晨分别将驻扎在之字港的吕光辉支队和望城坡的黄麓秋大队两股匪军全部解决”。
所缴获的敌总指挥部以下整个组织系统、官兵名册等文件,“解放后湖南省公安厅用作肃清反共救国军的主要依据”。
随后,长沙县第八联防区和长沙县警察大队亦被成功策反。
三支武装合称“长沙河西支队”,移往长宁公路一线,迎接解放大军挺进,待命统一改编。
1949年7月25日,长沙县人民政府成立。
8月4日,人民解放军进驻长沙,湖南和平解放。
“长沙河西支队”按政策接受编遣,“原长沙县警察局武装,经征得公安局长楼庭波的同意,编进湖南起义部队陈明仁兵团,以原在联防区工作的一部分党员同志为基础,成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长沙县大队第三区区中队,其余人员资遣解散,武器收缴入库”。
《中共长沙河西地区地下组织革命斗争回忆录(1962年1月)》序言有两段话引人深思:“到一九四九年长沙解放为止,长沙河西地区的党组织,……进村到卯田、毛湖田一带,几乎遍布在整个河西地区”,“长沙河西地区的革命斗争,和全国其他地区一样,是在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以后,才生根发展起来的”。
新卯放着光,是卯田迎解的光,是初心闪耀的光。
05
新中国风景独好。
长沙河西的建设、发展日新月异。
在前行的路上,新卯人民充满了自强不息,自带着奋斗光环,从不缺热血豪情。
1973年2月21日,狮子窑生产队队长兼政治指导员杨正明,为抢救落水的谢富湘、温中奇、谢云华、谢国光而光荣牺牲。1973年5月15日,原长沙县委作出《关于学习杨正明同志的决定》,并授予杨正明为“雷锋式的战士”光荣称号,县委办公室印发《雷锋式的战士——杨正明》先进事迹材料。
1986年3月7日,民兵杨反修,外出做工途经长沙桔子洲,跳入湘江,为抢救湘潭纺织厂女工刘锡群而光荣牺牲。5月9日,杨反修烈士追认大会在乡政府礼堂举行。省民政厅向其亲属颁发烈士证书和抚恤金,时任长沙市委书记讲话,湘潭市委、湘潭纺织厂、长沙军分区、团市委、县人武部分别向烈士家属赠送光荣匾、锦旗。市委、县委号召学习杨反修烈士见义勇为的精神。
1986年7月19日,卯田中学退伍军人、民办教师马德斌,为抢救落水学生周志坚光荣献身。25日,原望城县人民武装部发出《向马德斌同志学习的决定》,并授予其“优秀退伍军人”称号。1987年4月,省人民政府追认马德斌为烈士。当月,望城县委、县政府发出《关于开展向马德斌同志学习的决定》,号召学习马德斌牢固树立共产主义的献身精神。
1989年4月14日,村民余继章,为抢救落水小孩杨丹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4月17日《长沙晚报》刊登余继章的事迹。5月,望城县委、县政府发出《关于开展向余继章同志学习的决定》,长沙市委宣传部等五单位发文,开展向余继章学习活动。
这,是涌动在基因里、骨子里、文化里、精神里的担当与传承。
湖南省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示范村,有新卯。
国家级环境生态村,有新卯。
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之年,当年5月《半月谈》发表《听十个“小康村”掌门人为你破解“致富密码”》一文,点赞10个小康村,有新卯。
相信,在乡村振兴的新征途中,新卯一定是激情的、昂扬的、美丽的!
时间愈久愈想念,精神愈久愈宝贵!
从神仙岭的主峰了望,
新卯放着光,是英雄辈出的光,是卯定振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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