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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上海市民从外地偷带大米被日军抓住就放狗咬死
来源:凤凰视频   2015-10-24 09:12:14

  核心提示:这个大米怎么进来的,都是人家穿着身上,马褂里边这样子,偷偷摸摸从铁丝网下边钻进来的,当然那时有汪精卫的伪军,他们看见你就给他们一些钱,问题不大的。假如日本人看见,(就会)被狗咬死。

  

  凤凰卫视10月22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1937年11月日军占领上海,大批难民与外国侨民躲入了上海租界,孤岛成了避难所,一个名叫瓦尼娅·奥克斯的侨民这样描述当时孤岛的生活。她说上海是邪恶与暴力的城市,是富裕和令人难以置信的贫困并存的城市,是轮盘赌的轮子飞旋,枪声频频和乞讨声充斥各处的城市,爆炸和破坏,不正常的贸易、通货的混乱,日本狡猾的渗透、难民的涌入、物价无休止的上涨,使得上海成了难民与歹徒的俗气之城。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当天日军便进入了上海公共租界。

  解说:1941年底,日军进入了上海公共租界,孤岛不再,上海进入了历史最黑暗的时期,为了支持太平洋战争,日军对上海实行全面的军事管制。

  苏智良(上海师范大学教授):因为日本第一它是以战养战,它要把占领区的那些物资集中,所以在上海的日军占领区的市民生活是很惨,比如说你一个电灯坏了,你要去买电灯未必能买到。它需要你把那个破了的电灯泡,哪怕是个灯头你要去换,当然也要付钱,表明你这个灯泡坏了我来买一个,那么粮食的供应更是非常非常的紧张,所以在街上经常有出现饿死的那种尸体。

  解说:上海市民们已无心情走进剧场听戏观影,名角星散,戏曲艺人熊志麟也不得不离开舞台,靠做小工谋生。

  熊志麟(历史见证人):小工做什么?筛炭,一篓子大炭,大的归大的,小的归小的,为什么用这个炭呢,后来这个汽车汽油没有了,用炭在烧,没东西吃什么呢?观音粉,日本的观音粉,那个观音粉雪白,跟白面一样,怎么吃进去怎么拉出来。

  苏智良:你要想生活得好一点你要买黑市的米,这个黑市的米非常贵,因为贵所以有人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去逃过封锁线,因为上海周边是江浙地区,都是产米区,因为很多的市民就到这些地方去廉价的收购了米,把这个米缝在棉袄里面,棉裤里面,想办法就是突破日军的封锁线,进入租界进入上海卖一个高价。

  王正文(历史见证人):这个大米怎么进来的,都是人家穿着身上,马褂里边这样子,偷偷摸摸从铁丝网下边钻进来的,当然那时有汪精卫的伪军,他们看见你就给他们一些钱,问题不大的。假如日本人看见,(就会)被狗咬死。

  解说:为生活所迫很多上海市民只能去日本人的工厂里做工谋生。

  高月玲(上海老市民):我11岁就(进)纺织厂做工了,12小时,六进六出,现在是三班(轮班)了,以前是两班,苦呀苦的。

  王晓梅(上海老市民):那个时候进工厂大概(是)16岁,到日本人这家厂里面去做工,缝军衣,日本人穿的军衣,上缝纫机,我的姐姐也去了,进去了没有工钱的,米也没有,就拿一点绿豆或者赤豆、蚕豆,都是这些东西,一人几斤。

  解说:王正文的父亲过去是江南造船厂的铁匠,日军占领上海后他失业了,全家只能靠王母做保姆和贩鱼为生,他们全家寄居在别人的楼道里。

  王正文:因为我们的屋顶是很低的,那么妈妈那天早上,就用一个布袋子拿在里边,那么手拎着布袋子,人家坐在马桶上,我觉得妈妈是什么病这个情况,正在我们在琢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我知道了,妈妈生孩子,我走过去一看,很漂亮一个小女孩,手正在动我很喜欢,正在我在欣赏小妹妹(的时候),妈妈做了一个动作,我说妈妈你不能这样做的,我知道她(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妈妈说你要她还是我。我很懂事,我知道妈妈的意思是什么,就是说有了她妈妈怎么能够早晨到批发市场上去批东西,回来卖,假如妈妈不做这个生意,哪里有钱养活我们,因为我爸爸那个时候找不到什么工作,所以她这样讲,我国就要什么都不想了,另外我妈妈讲你不要告诉人家,假如人家正在要问你,就说生出来就死了。

  解说:她叫白丽诗出生在上海,她的父亲来自英国,母亲是美国人,都是教师,他们在上海的旧家于1937年战争刚爆发时被战火摧毁。

  白丽诗(历史见证人):这张照片拍摄于1937年,美国的德克萨斯州的达拉斯,这是我母亲的故乡。标题上写着安全,他们得知自己的家园被炸,因为当时我们的家在上海虹口区,1937年的时候被日军炸毁了,我父母丧失了他们所有的结婚礼物和所有的财产。

  解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躲避在公共租界的白丽诗一家与所有英美外侨都成了敌国侨民,外侨的企业、银行甚至私人财产都被日本人没收,他们出门时必须带上表示身份的臂章。

  白丽诗:我想大概是在1942年,我父母都要带上红色的臂章,我父亲的臂章是B,表示他是英国人,我母亲是A,表示她是美国人,每个臂章上面都有数字,我想日本人这么做是为了记录追踪当时在上海的外国人。

  解说:日军进入上海公共租界后,6200名西方侨民被日军管进了集中营,这其中也包括白丽诗一家。

  白丽诗: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10岁,和我的哥哥、父母一起去了上海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聚集了很多人,然后我们登上公共汽车,我想大概有十辆车,我们离开市中心到了龙华。

  解说:关押白丽诗一家的龙华集中营同样关押着一个叫詹姆斯·巴拉德的英国男孩,40年后他出版了一部自传体小说《太阳帝国》,这本书详细描述了龙华集中营里与饥饿、寒冷、疾病伴随的日常,它随后被拍成电影,而使龙华集中营广为人知。

  白丽诗:在我们的集中营里,有一千九百到两千人,就像一个小城镇,周围都是铁丝网,日本人每天早晚的时候都会过来巡查,看我们是否还在,在每座房子前都有一个我认为是监工的人,这个监工会喊“立正”,我们不得不走出来,站在门前,我们必须喊出我们的编号。如果我们没有及时站在我们的门前,他们就很很生气,会掌掴一些人。

  解说:龙华集中营里不许拍照,但擅长绘画的外侨们还是记录了里面的场景。

  白丽诗:(日本人)不允许我们带照相机,但是有些人擅长画画,这幅画是我妈妈的一个名为迪尔·多菲的爱尔兰女性朋友画的,那时我们这里有热水站,因为日本人从城里给我们带来水,水就在这里被烧开,我们排队拿着热水瓶去打,每天只有一热水瓶饮用水。他们给每个成年人分配工作,有的工作比较好,比如我父母都是老师,所以他们被派到集中营里的学校教书,差一点儿工作比如照看下水道之类的肮脏的工作,或者种菜,在寒冷的冬天切菜、剥菜,当然这里的生活和这些外国人以前的生活大不相同,很多人曾经是大班,坐在大的办公室里工作,但现在他们在集中营里得做苦力。

  解说:10岁的白丽诗也被分配了工作。

  白丽诗:在我们的集中营里,有很大的一块地方,我们有一个小农场,农场里有一些羊和一头奶牛,在战争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孩我的工作是在暑假的时候照看这些山羊,把它们带到农场的另一边喂它们吃草,养这群羊是因为羊奶非常有营养,这些羊是用来挤奶的,而不是用来吃肉的,他们不会被杀掉吃肉。我还是一个小孩,我认为我从这些羊的身上学到了生命的本质,因为我看到了羊在交配,因此我学到了我们所称用另一个词来说,性,从这些羊身上我看到了生命的本质。

  陈晓楠:当年日军在上海设立了九座集中营,其中以浦东集中营和龙华集中营最大,在这些集中营里生活条件恶劣,美国记者鲍民尔曾经这样描述里面的伙食,他说我们吃的东西品质之坏我相信没有一个日本人愿意向它望一眼,但每天早上的那一碗稀粥却很受欢迎,因为喝下去会使人浑身暖和,中饭和晚饭是一碗米饭,大多数西洋人都难以下咽,因为这碗米饭像石头一样冰冷和坚硬。

  解说:集中营中由于卫生条件极差疟疾流行,白丽诗全家反复被感染,她的哥哥几乎因此丧命。

  白丽诗:我哥哥的病更严重,他营养不良,这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仅有的几个医生没有足够的药物给他治病,因此牛奶非常非常珍贵,只有很少的人才能喝牛奶,那时我哥哥生病住院了,因为我作为他的妹妹有一段时间被要求去一个特定的地方,拿一杯牛奶到医院给我哥哥喝,我很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想尝一口牛奶,而且我确实尝了一口牛奶,我想知道它尝起来什么味道,但是在我喝了一口后,我感到很有负罪感,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我当时有多么内疚,我不应该喝哥哥的牛奶。

  解说:1944年太平洋战争发生了大逆转,美军的“跳岛”战术将日军节节逼入死角,在欧洲战场盟军在东西两线的反攻已经开始,但被囚禁在龙华集中营中的白丽诗一家很难得到外界的消息,更不知道欧美亲友们的情况。

  白丽诗:我母亲后来说,在集中营里待的两年半时间里,最困难的事情之一就是很少获得家里的消息,我们与外界的联系特别是和家人的联被切断了,当局每个月只允许我们写一封信,而且只能遵循红十字会的那种特殊信件格式,每封信最多只能写二十五个单词,所以我们写信时得字斟句酌,我们确实写了很多信,但经过很多年信才到达妈妈的美国家里。这是我10岁的时候写的,我道在英籍大集中营里,在河流旁边因为我们离黄浦江很近,自从4月起在拐角的房间,因为我们被分配到西北角的房间,凉爽的夏季,爸爸教书、做饭,kitchening并非一个合适的词,我们编造了这个单词,以便于我们能用二十五个单词阐明我们现在做的事,妈妈教书做家务,孩子学习玩耍,想见你们。我想既使我只是个小孩,我们最期望的也是离开集中营,因为我们当然想再次见我们的家人。当然,我们期望战争结束,我们期望世界和平,这些都是我们所期望的。

  解说:一些大胆的外侨不断的尝试逃离集中营,但等待他们的是日本人严酷的惩罚。

  白丽诗:我认为有四次,有人从集中营里逃了出去,一小撮男人,在第四次之后,日本人十分生气,他们让我们待在房间里,他们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来惩罚我们,他们把一个逃跑的人的朋友送去司令官的办公室,在那里审讯他,问他一些问题,我认为他们(日本人)打了他,因为他没有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日本人当然很心烦,在这之后他们调来了更多的士兵来看管我们。

  解说:1945年上海市民在空中看到了中美联合航空队的轰炸机,上海开始实行宵禁。

  王晓梅:拉警报,拉紧急警报,来扔炸弹了,有人说是国民党来炸日本人的厂,就是我们这家厂,日本人很坏,警报一响就把铁门关上,不准你们出去,出去就会暴露目标,把我们关起来,叫我们躲在车子、桌子下面。后来解除警报,日本人放我们回去了,我们看见大卡车上,都是死人堆起来,有几个车子。那个时候看到之后,后来吓得我们厂里也不敢去做了,这一趟看见后都不敢做了,后来就到乡下,我们自己家浦东,去躲了几天工夫。

  白丽诗:有一次我们看到美国飞机,在天空写下VVV,这是在表达欧洲战场的胜理,这是在1945年的5月,因此我们很激动,我们知道战争将要结束了,不管是这里还是欧洲。不久后,美国飞机从集中营上空很低地飞过,人们甚至说他们可以看到飞行员向他们挥手,我认为我没看到,但我们感到非常激动。

  解说:1945年8月15日,集中营内的外侨们通过秘密电台得知了日本投降的消息,次日等人们醒来时,日本看守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两年半以来,外侨们从未走出集中营一步,有些大胆的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向大门外走去。

  白丽诗:我们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走出大门,仅仅因为我们可以走出去了,我们只是在集中营前面的一条大陆上走了走,然后又走回来。在集中营的两年半时间里,我们不允许照相,没有人被允许把照相机带进集中营,因此我们那时没有拍照片,然而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来到集中营拍摄了一些照片,这张照片显示的是,两个小孩用容器盛着热水,给房子里的妈妈,方便她洗衣服,这儿有一些人看着他们,这是烧热水的炉子,水在这里被加热,但可能没有烧开用来洗漱,我们只有很少的照片都是战后拍的。

  陈晓楠:白丽诗在上海这座二战当中饱受苦难的城市当中渡过了难忘的童年,她的命运和这座伟大的城市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多年之后她又返回了这里,在上海生活至今,她将那段难忘的历史写成了回忆录,让世人不要忘记上海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最黑暗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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