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蒋介石乘永绥舰离南京到江西,再次督师“围剿”红军。
驻沈阳北大营王以哲旅奉奉天东北边防军司令部“力持镇静,不准抵抗”之严令(按:蒋介石于8月16日曾给张学良“铣电”,称:“无论日本军队此后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置国家民族于不顾”。《重要史料初编》绪编第29页,《文史资料选辑》第6辑第24页。张学良将此电转发东北军各髙级将领一体遵守;又于9月11日,蒋介石在石家庄与张学良会晤,蒋对张说:“最近获得可靠情报,日军在东北马上要动手,我们的力量不足,不能打。我考虑到只有请国际联盟主持正义,和平解决。我这次和你会面,最主要的要你严令东北军,凡遭日军进攻,一律不抵抗……”。何柱国(九·一八事变前后)《文史资料选辑》第16辑第66页营地被日军攻占。
晚,东北军司令长官公署参谋长、代司令荣臻向北平张学良打长途电话请示。张学良重申蒋介石的“铣电”,并指示说:“沈阳空虚,抵抗无益,遵照蒋委员长的指示,等中央向日本交涉,听从国联处理”。张学良又通宵叫人打长途电话与南京联系,报告情况,请示办法。南京回电说:“日军此举不过寻衅性质,为避免事态扩大,抱绝对不抵抗主义”。
东北军第7旅,只有个别的排、连长带兵从武器库里取出枪械,对日本侵略者进行了反击。其他大部官兵,都离开了北大营,向沈阳东山地退却。日军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占领沈阳。荣臻化装混出了沈阳城,辽宁省长臧式毅躲了起来,所有军政大员,都隐匿和逃散了。王以哲和随从副官张长发及卫士等人,也换成便装,由沈阳小东门出城。找到部队,令各团向山城镇前进,拟与东北边防军镇守使于芷山会合。
9月19日 从本日——22日关东军反复讨论政治上如何统治东北的问题。
1时7分土肥原致参谋次长报告到达东京日军中央。
参谋本部收到日关东军司令官报告称:“我军正在出动兵力,扫荡满铁沿线之中国军”。
本庄发布进攻中国东北的命令后,立即率领三宅、石原等由旅顺急赴沈阳,主持军事。关东军司令部也随之迁来沈阳。本庄委多门为沈阳临时卫戍司令。
7时,日军部有关官员在参谋本部开会,协商时局对策。会上二宫次长除将收到情报作了说明外,并提出:“此次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使省部之间对当前时局下决心,建立巩固的基地’:。军务局长小肌国昭发言:“关东军此次行动,完全是合理的行动”。对此,全体予以肯定。然后,确定了陆军的方针,即以“九,一八”事件作为解决“满蒙”的理由,不但要确保原来在“满洲”的权益,而且还要以此对整个东北实行军事占领。并考虑派遣朝鲜日军一部增援。
8时许,日中央军部又收到驻朝鲜司令官林铣十郎的电报,内称:“我军根据奉天方面的情况,今晨已命飞行第6联队派战斗机、侦察机各一中队由平壤出发,增援关东军。又,第2师团的约一个混成旅团准备向奉天出动。此外命第19师团在卫戍地做好能出动最多兵力的准备”。当中央尚未决定时,朝鲜司令官又来电报,内称:“已命派遣部队于10时开始逐次从卫戍地出发”。
10时,日内阁召开紧急会议。阁议开始前,若槻首相叮问南次郎:“关东军此次行动,确系由于中国军队的暴戾而被迫采取的自卫行动?可以这样相信吗·”陆相答:“当然”。但币原外相在会上介绍情况后说:“此次事件完全是当地军部有计划的谋略行为”。南次郎首先发表了:“关东军行动适合机宜,应予支援”的讲话。阁议决定不使事态较现状扩大的方针。而阁议既没有为不扩大方针规定什么具体措施,也未追查陆军的阴谋。
二宫、小矶、荒木教育总监本部长三人会商,一致以此事件为契机求得满蒙问题的解决。他们认为此时所谓满蒙问题的解决完全靠既定条约是不够的。
14时,陆相、参谋总长和教育总监开陆军三长官会议。南次郎表示同意阁议“不使时局较现状扩大”的方针。
参谋总长召开部长会议,说明应迅速处理事件以恢复原状,并电示关东军司令官:一、9月18日夜以后,关东军司令官之决心及处理深合时宜,深信此乃提高帝国军队威信之举;二、根据事件发生后中国方面之态度等情况,阁议决定事件之处理不宜逾越必要之限度,今后军队之行动应本此主旨妥善处理。
15时30分,金谷将“九·一八”事变上奏天皇,称“对朝鲜司令官之独断措施,深为恐惧,应付诸审议”。于是决定朝鲜日军混成第39旅团留新义州。
军部桥本欣五郎给关东军电报说参谋本部停止军事行动的命令是对付内阁会议的表面文章,参谋本部的意思,不想停止军事行动”。
林铣十郎再次申请派一个混成旅团增援关东军。零点20分,本庄令辽阳师团攻沈阳近郊,独立守备队攻辽宁,骑兵旅攻长春,独立旅攻凤凰城和鞍山,炮兵团从旅顺向沈阳进发。并急电青岛日军司令和朝鲜日军司令派兵增援。
凌晨3时,多门第2师团攻入沈阳。6时30分,日关东军宪兵司令二宫率大队日军入城,占领政府各机关和银行,城内警察全部被缴械,王以哲旅沿沈海路北撤开原。日军完全占领沈阳城。
5时许,驻长春日军向长春市总攻,袭击宽城子中国军营,傅冠军营长率部奋起抵抗,毙伤曰军145名。傅营长阵亡。吉林边防军参谋长熙洽电话命令:“毋须抵抗”。该营一部被缴械,一部边战边撤。长春城南之南岭军营炮兵、步兵各一团、辎重兵一营,均奉熙洽“不抵抗”命令,含愤撤退,辎重被日军抢去,营房被毁,日军打死我官兵199人。下午,日军占领长春。
日军侵占南满、安奉两铁路沿线重要城市营口、田庄台、……沟帮子。
林铣十郎擅自派飞行大队和第29旅团支援关东军,飞行大队到沈阳。
午后,本庄移驻沈阳,张贴布告,诬称东北军是事变“祸首”,并伪造东北军“开衅”之证据,强迫臧式毅签字。
本庄以“关参376号电”致南次郎、金谷范三,借口“本军有必要负责维持全满洲的治安,要求增兵三师团”。所需经费由满洲负担。
关东军司令部调第2师团在长春集结,目标是进攻吉林。
晚7时,关东军司令部再给南次郎、参谋本部电报:“我们确信,现在是解决满蒙问题之绝好时机,今日我军如果退缩,以后再想解决满蒙问题将成为绝对不可能之事,……甚望能以最大决心促进国家百年大计和整个陆军之猛进”。并坚持要求“迅速增援三个常规师团"。
驻南京日领事馆通知中国外交部,称日政府对关东军占领沈阳,认为是不幸事件,已极力阻止其行动,不令扩大。
土肥原到安东,称沈阳事件“乃属当然,此时须将日本之满蒙既得权利彻底解决,倘有第三国出面仲裁,应断然拒绝”。
国民党中常会通电各省市及海内外各党部称“日军突出重兵侵占沈阳、营口、长春、安东等地,呼吁全党团结一致,除‘共匪’必须根本铲除外,必须一心一德充实政府实力,努力救国”。
国民党中常会临时会议决议:一、由外交部对日提出抗议,向国联提出申诉,并通知美国。二、急电请蒋介石回南京主持大计。三、电劝广州非常会议,撤销国府,“约集同来共赴国难”。
外交部照会日本驻华大使重光葵,就沈阳事件提出严重抗议,要求立即电告日本政府迅令关东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撤回原防。
本日——21日,张学良在北平顺承王府举行两次时局座谈会,邀请当时平津的名流及东北要员磋商东北问题。
张学良电国民政府并通电全国,报告日军占领沈阳情形,称已令沈阳近郊各部“力持镇静,不得抵抗”。
吴铁城、于学忠等人赴协和医院见张学良,会商应付日军方针,决定无论日方压迫如何,始终持不抵抗主义,并对日侨予以安全保障。
中共满洲省委发表《为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
全国人民对日军侵人沈阳义愤填膺,全国各报揭露日军浸占沈阳事。
上海、北平、南京等十三城市大中学生纷纷集会游行、发通电、宣传抗日、组织义勇军开始了抗日运动。
上海市党部、市商会、反日会、各同业公会分别发出通告、通电、宣言,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救国。
平津中外记者19人自动组成“新闻记者沈阳事变视察团”赴辽宁实地调查,英文《京津泰晤士报》记者潘纳禄为团长。
外交部令出席国联大会代表施肇基,向国联报告日军入侵东北真相,请国联主持公道。施声泪俱下地乞求国联“裁决”,竟然声明:完全听命于国联,毫无保留条件。
施肇基向国联大会报告日军侵占沈阳真相时,日代表芳泽打断施发言,宣读“满洲事件”声明,称“沈阳事件”是“地方事件”,反诬这次事件是中国军队挑起,要国联不必过分重视。芳泽发言后,施肇基声明:“中国保留解决关于此事件之权利”。
日共宣言指出:“帝国主义日本的军队已经把沈阳占领了。日本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已经完成了占领满蒙的第一步……这是野蛮的掠夺者的军事冒险行为,是反动者向中国和日本无产阶级与劳苦大众……的挑绅行为……先进攻满洲,再进攻整个中国……这就是日本帝国主义——远东反动的急先锋的侵略日程”。并号召人民起来反对这场侵略战争。
美国务卿史汀生对记者说,这次事变“尚不属于政府间的冲突,也不属于非战条约和其他条约的范围”。
9月20日 上午,二宫、杉山、荒木协商后的结果,确定了“军部在本事件解决前,绝对不使关东军恢复原来态势”的方针。
陆军三长官会议决定了解决满蒙问题决心:“军部于此之际,所期望者,在于满蒙问题的一并解决。假如内阁不同意军部此种意见,则以此为理由,推翻内阁也在所不惜”。又决定对驻朝鲜日军越境问题:向关东军增派兵力须经阁议决定。昨日阁议已决定事件不能扩大之际,立即向阁议提出增兵问题,于首相多有不便。故拟明日先求得首相谅解。在情况变化不及请示时,可不经阁议即行妥善处理。增兵问题以后再相机向阁议提出。
晚,驻朝日军发电东京请求独断越境报告:“关于关东军切望本军增援事,贵电指示须待大命方可出动之主旨,深人理解。但如颁布大命,即构成日中开战,则事态更加扩大。为使成为地方问题,深信以采取独断出兵之形式较为稳妥。于此,切望授权可按情况独断派出一部兵力越境”。内阁立即决定拨付其军费。
南次郎为侵略辨护说:“由于战略上的理由,日军是限定在一定距离中国领域内才认为有进击中国军队之必要。那是一种保护手段,在任何意义上说也不能看作是扩大”。
日本驻关东州长官本庄与内务局长三浦、警务局长中谷、外事课长河相等讨论满洲问题,―致主张军事占领,以待满蒙诸悬案全部解决;并向中国提出扩大南满日司法权行使范围,确保日本既得权利,扩大日警察行政权、处罚权,满铁并行线由中日合办,由日本铺设吉会铁路,厉行关税协定等要求。
建川和关东军司令、参谋会见时,献策:“消灭现有的东北政权,树立以宣统皇帝为盟主、接受日本支持的政权,当为上策”。16时,关东军司令以“关参385号电”致陆军大臣、参谋总长陈述建川的上述意见。
本庄任命土肥原为沈阳市长,并改沈阳为奉天,组织军政、市政两公所。
第2师团司令部由沈阳移至长春。日军焚长春。
为侵占吉林市寻找借口,日宪兵大尉甘粕正彦等秘密投弹炸日侨房屋,反诬为中国军队所为,要求出兵保侨民。
国民党中常会续开临时会议,对日侵略决议有三、一、电粤方对外交表示态度;二、定本月23日全国下半旗并停止娱乐一天,对沈阳失陷表示哀悼;三、推定戴季陶、陈布雷等起草《告全国国民书》及《告各国国民书》。
外交部向日使提出第二次抗议,要求日军撤出占领区;王正廷希望国人力持镇静。
熙洽急电张作相,报告日军攻长春二道沟及南岭炮兵团,驻军伤亡数十人。张称在未奉张学良何种命令时,决避免冲突。下午,熙洽下令将中国军队撤出吉林城外数十里,并秘密与日军第2师团接洽投降。
张学良急电张作相:“奉密电令我国遵守非战公约,不准衅自我开,特令遵照”。
宋哲元、庞炳勋、刘汝明、冯治安、张自忠等将领及所部全体官兵通电全国,要求统一全国意志,集合全国势力一致抗日“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
商震、髙桂滋分别电张学良、蒋介石、愿率部抗日。
中共中央和日共中央联合发表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宣言。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工农革命委员会为满洲事变发表宣言,指出:“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帝国主义早经预定的计划……来解决他国内的经济危机,并进一步准备争霸东北的帝国主义大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预演。还指出:“这是国民党政府长期执行卖国的外交必然造成的结果”。“不要企图依靠国际联盟和非战公约来停止日本帝国主义的行动”。提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蒙,自动取消不平等条约,反对帝国主义、国民党进攻苏区与红军等口号。
江西红军主力一部向兴国老营盘蒋鼎文师发动猛攻,另―部向高兴抒毛炳文部进攻。赵光涛师、周浑元师向兴国驰援,激战竟日,双方伤亡甚多。蒋师退敏田,赵、周两师退守东固。至此,红军第三次反“围剿”结束。
朱庆澜代表5 000万灾民电蒋介石、张学良、汪精卫等党政要员及全国各团体,呼吁“举国团结,一体奋斗,同舟风雨,共济艰危”。
国民党中央军校学生开紧急会议,决议组织救国先锋队,静待驰驱。
南京新闻界组织对日外交后援会,通电全国报界一致行动宣传救国。
上海各界纷纷集会,决定组织抗日义勇团。
国民党一些“要员”恐日军占领南京,纷纷将金银细软运往上海,在车站为学生、工人检查队扣留。
日军侵占沈阳消息传来北平,法学院、东北学生会、市立师范及各大学均组织抗日会,讨论抗日办法。北大学生通电指出:“为今之计,唯有速息内战,一致抗日,并望我国民众实行武装,誓作政府后盾”。
平津记者赴沈阳调查团19人到达皇姑屯,因日军严厉检查,既无行动自由,又生命无保障,全部折回。
美国务院召见日驻美大使出渊胜次,对“九·一八”事件表示“惊讶”。
法《人道报》指出:“日本的军国主义巧于利用中村大尉事件而出此次行动,其实日本为欲在满洲确立其势力,以挫俄国的势力。这就是法国反共产党新闻的大多数偏向日本的原因”。
德《前进报》评论:“日本之强盗行为,适于国联开会时发生,且中日两国同属国联会员,又同签字于非战公约,可见世界仍有强权而无公理。……日本之大陆政策,非种族观念,乃帝国主义也,吾人欲求永远解决亚东之纠纷,惟有肃清外人在华之武力”。
9月21日 日内阁会议,军事当局欲对满洲下正式动员令,因币原反对未被通过。又讨论是否从朝鲜向东北增兵问题,未决时,14时40分收到混成第39旅团长嘉村达次郎急电参谋总长:“旅团预定本日13时乘首班列车出发”。又接到朝鲜司令官电“关东军诉说已在吉林方面开始行动,兵力显著不足,多次接到切望朝鲜军增援的要求。义不容辞,已命在新义州之旅团越江出动,对造成不遵前命之结果,不胜惶恐之至”。
11时30分,参谋总长、陆相联名向关东军司令官发出电报,表示鼓励和决心:一、贵军将士共同奋斗,殊堪重视,对以身殉国及负伤者,表示深切之同情;二、本职决不使贵军之行动成为无义之举,定为彻底贯彻国家、国军之威信而努力。
日军部针对土肥原任沈阳市长一事指出:“由关东军方面直接行使军政大权实为不妥;军方对于地方行政,应以维持治安为限”。
上午,关东军幕僚会议,由本庄决定出兵吉林。
第2师团2 700人侵占吉林省城,熙洽投降,将省政府让与多门作司令部。
土肥原在沈阳市政府召集重要官员会议,举行所谓“奉天城市政府成立仪式”。原沈阳市长李德新下午办移交手续。
日驻哈尔滨特务机关长百武晴吉、宪兵大尉甘粕正彦制造哈总领事馆、哈日日新闻社、哈特务机关爆炸事件,成为进攻黑龙江的借口,日本总领事大桥忠一发出呼吁,要求关东军尽快出兵。
夜,林铣下令在新义州待机的第39混成旅团到达沈阳,关东军令其担任城内守备。原城内第15旅团到长春,归还第二师团建制。
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召集坂垣、石原、土肥原、片仓等人再次研讨“伪满”问题。
蒋介石自湖口返回南京,在陵园官邸召开党政军首脑会议,讨论时局和对日办法。决定一、设立特种外交委员会,以为对日本外交之决策机关。二、军事上不抵抗,希望全国军队避免对日冲突。三、政治方面,推蔡元培、张继、陈铭枢专程赴粤,磋商统一团结御侮办法。四、发表告全国军民书,沉着镇静,信任“国联”之公理处断。
广州“国民政府”通电全国,宣称:“今日大计,舍蒋下野,对内对外一切救亡大计,皆将无从进行。尤望全国同胞,一致赞助,促蒋下野,以挽危亡”;并主张蒋下野后,另组统一的“国民政府”,—致抗日。
王正廷在外交部报告对日方针,称日军侵占沈阳和东北各地事除向日本两次抗议外,已将详情电达我驻国联代表,国联会公道处理:深信凯洛格非战公约确能保障和平,排除武力。
考试院长戴季陶将该院和立法院日本顾问副岛及随员一并辞退,并备车护送出京。
共青团中央发表《为满洲事件告全国青年书》,号召罢工、罢课、罢操、罢市来反对日军进攻“满蒙”。
北平各界代表在中山公园举行抗日救国运动大会,全市下半旗,各影剧院停止放映,表示沉痛。并通电全国,提出:“对日实行不合作主义”,“不在日厂做工、不用日钞、不与日银行来往、不买日货、不坐日轮、不住日旅馆”等。沪、汉、津、南昌纷起响应。
东北学生3500人在北平法学院开会,以东北学生抗日救国会名义,发表抗日救国通电。还决定成立法学院东北同学抗日救国会和敢死队。
哈尔滨各界人民成立了哈市各界联合会。并筹组东三省各界联合总会,进行抗日工作。申报记者从皇姑屯返回天津时报告调査情况,略谓沈阳各银行、储金会均被日军封闭,张作霖大帅府古董、财宝损失甚巨,兵工厂库存弹药及机件被运往大连。
施肇基致函国联秘书长,报告日军侵占沈阳及东北各地情形,请国联根据盟约第十一条规定立即采取步骤,阻止事态扩大,并要求赔偿损失和采取有效的方法保障国际和平。还建议国联组织调查团,调查“九·一八”事变之真相。国联理事会并未遣责日本侵略者,反而作出了要求中日双方停止一切冲突,双方撤军的决议。
中东铁路召开理事会,苏方以日军侵入东铁,华军无保护能力,提出抗议。并表示将出兵护路。华方允转达军界,尽力护路。
《纽约世界电闻》指出:“日本乘各国政治经济俱感困难、手足无措之时,侵占满洲,不但蹂躏开洛(即凯洛格)非战公约,连把保证中国安全的九国公约亦视同废纸”。
9月22日 上午,日内阁会议:一、对驻朝日军之独断越境问题,全体阁僚并未声明反对。今驻朝日军出动已成事实,则结论已予承认。二、既已承认事实,经费亦已决开支。首相立即把这件事上奏天皇,取得了天皇的批准。
16时20分,参谋总长也以同样的内容上奏天皇,得到批准。
“九·一八”事变的主要策划者三宅、坂垣、石原、土肥原、片仓五人,在沈阳市东拓总部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决定三件事。一、继续扩大侵略战争;二、拿出300万日元的资金收买东北军中的“民族败类”;三、土肥原提出了在东北建立“满洲国”。
坂垣征四郎访张景惠,策动其回哈尔滨宣布“自治”。
关东军司令部向多门发出命令,在解除吉林军队武装后,将第2师团主力调回长春,准备向哈尔滨进攻。
蒋介石召开国民党中常委会,会议决定对粤方采取和平方针,释放胡汉民,让其继续主持党政工作。
南京市国民党员开抗日救国大会,蒋介石在会上发表《国存与存,国亡与亡》演说,称:日本浸华暴行必将受到国际法制裁,全国民众必能一致奋起共救危亡,“我国民此刻必须上下一致,先以公理对强权,以和平对野蛮,忍痛含愤,暂取逆来顺受态度,以待国际公理判决”,并要求民众“严守秩序,服从政府,尊重纪律,勿作轨外之妄动”。大会决议:一、通电全国各军政领袖,立息内争,共御外侮;二、呈请中央立即宣布对日绝交,准备作战;三、通电全国民众总动员;四、急电中央并张学良转东北全体官兵誓为抗日保国而战;五、通电全国对日永远经济绝交。
国民党为日军侵人东北发表《告全国同胞书》,号召全国同胞:一、确实团结,坚定沉着,加倍刻苦,救国御侮。二、希望全国同胞信任国际联盟公理处断;三、全国军队避免对日冲突。
蒋介石邀于右任、戴季陶、丁惟汾等协商对日方略。
蒋介石电告张学良,若日方协迫以签字承认“二十一条”为退兵条件,望设法严拒。此案在京已归为国际交涉。
下午,戴季陶访胡汉民,商对日方针并劝胡重新任职。
徐永昌、杨爱源、傅作义等16名晋军将领通电呼吁停止内争,抗日救国。
东北边防军长官公署参谋长荣臻、宪兵司令陈兴亚等抵平,向张学良报告东北情况。据与荣 臻同行者谈,兵工厂库存步枪8万支、机枪四千挺、飞机场新旧飞机200架,全为日军掠去,损失 达1亿元。
国民党川、云、冀、晋、北平等省、市党部与菲律宾总支、墨西哥、利物浦等海外党部纷电国民党中央,请立即进行全国动员,与日决战。
中共中央通过《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事变的决议》,向全党提出“党在这次事变中的中心任务是:加紧的组织领导发展群众的反帝国主义运动”,“特别在满洲更应该加紧的组织群众的反帝运动,发动群众斗争,来反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加紧在北满军队中的工作,组织它的兵变与游击战争,直接给日本帝国以严重的打击”。
中央军校成立反日运动委员会,电请政府令张学良严守国土,不得采取不抵抗主义。
上海八百余团体5000余人集会,决议成立上海各界抗日救国委员会,组织抗日义勇军,要求政府对陆海空军下总动员令,驱逐日军出境,收复失地。
广州召开反日大会,组织抗日救国会,大街小巷贴满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标语。
武汉民众组织救亡会,誓死反对日本帝国主义。
美驻华大使詹森给史汀生的电报说“9月21日下午3时,我和中国外交部徐谟、刁作谦谈话,从中得到下列传闻,……日本开始在沈阳行动前的24小时之内,已经征求了重要国家的意见,显然的那就是英国和美国“(日本)问他们(美英)是否同意日本的此种行动,(美英的)答复是肯定的,但是希望日本不要推进得太远……”这一消息透露了日本的侵略行动和美英间的暖昧关系。
史汀生向出渊照会,表示相信日政府不扩大事件方针,并希望日外务相处理此事件。
苏俄报纸对事变,咸守缄默,政府机关报纸对日军侵占沈阳及中日两军之冲突,略加评论……苏俄暂时惟有采取静观态度,待其发展。
《纽约晚报》评论说日本人依然不脱中世纪的东洋人。……由中国夺取沈阳,他们的凶残,没有国际信义,全然不脱支配旧日本的野蛮酋长的特性”。
9月23日 日内阁会议,外、陆两相对满蒙问题争论激烈,外相认为陆军如欲吞并东三省,无异吞一炸弹,将陷德国覆辙。会议决定,对东三省以外交保障占领。
日阁议决定“即使间岛,哈尔滨情况告急,也不派兵前往保护侨民”的方针。
本庄向宇垣(驻朝鲜总督)提出建立“满蒙”新政权的原则,一、使“满蒙”完全脱离中国本土;二、关东军把“满洲”和蒙古统一在一起;三、表面上由中国人统治,但实质上要掌握在日本人的手里。
日陆军中央部内定“关东军军事占领范围”,还规定了几条逐步扩大的军事占领界限。
关东军强迫北宁铁路局签署《北宁铁路临时使用规定》。
日军占领通辽、四郑、四洮铁路。朝鲜日军到龙井村,吉林日军到敦化,强行接管吉会路。
日军侵占蚊河、敦化。
满铁设临时奉天铁路办事处,与关东军战区司令部共同指挥军运。
沈阳日军张贴布告,将永久占领奉天。
重庆日领事清野长太郎增调日舰一艘到重庆,企图以武力镇压重庆人民的反日斗争,并致函威胁刘湘,若反日过激与军舰冲突,概不负责。刘湘除电请中央交涉外,劝人民力持镇静。
在坂垣策动下,经过日军多门、张学良副顾问今田新太郎、特务机关长大迫通真、汉奸罗振玉与熙洽密谋,酝酿成立吉林傀儡政权。并派罗振玉要熙洽宣布吉林“独立”。
今田新太郎等3人,以步枪3000支、银元20万元收买了张海鹏。
吉林公安局张贴布告称:“本局现受城内瞽备司令官坪井大佐之指挥,维持城区治安”,“若不受日本军队暨日本勤务人员之令者,必须治罪”。
南京卫戌司令部宪兵教练所日本教官加藤、工兵团教官时目、警卫第2师教官本达等15人被解雇,本日回国。
国民政府发表《告民众书》,称日军侵入东北,关系我国存亡政府现时既以此次案件诉之于国联行政院,以待公理解决,故以严格命令全国军队对日军避免冲突,对于国民亦一致告诫,务必维持严肃镇静之态度”,“全国同胞应团结一致,信任政府”。
“九·一八”事变后,国民党当局三令五申不准人民群众进行一切形式的抗日斗争,满足日寇取缔排日排货的要求。本日行政院又电各省、市政府“注意保护日侨,免使对方嫁祸,并力戒人民报复生事……”。
外交部向日本政府提出第三次抗议,要求立即撤军、交还占领地。
张学良通电宣布,沈阳东北边防军长官公署及辽宁省政府均被日军占领,不能再行使政权,现将该两机构暂移锦州办公,由张作相代理边防司令长官,米春霖代理省主席。
张学良电东北特区长官公署和护路军司令部,如日军向哈尔滨推进,“向我军施行压迫动作,该部应即避免冲突,暂向安全地带退避,以期安全”。
张继等4人由北平飞抵南京见蒋介石,商对日人侵问题。蒋说:你们去告诉汉卿(张学良),现在他一切要听我们决定,万不可自作主张,千万要忍辱负重,顾及大局。
杨虎城电蒋介石、张学良,称日本“无端称兵,侵我辽东,此而可忍,则亡国灭种,即在眉睫”,除请政府对日严重抗议外,全国上下应团结一致,共同御外,表示“虎城分属军人,职司卫国,枕戈待命”。
四川省主席刘文辉、善后督办刘湘联名通电呼吁“破除畛域,泯释猜嫌,戮力同心,共御强寇”,并表示愿督率川军“荷戈前躯,共赴国难”。
吉鸿昌被蒋介石所迫离沪去欧美各国考察,临时表示,因“九·一八”事变发生,不忍去国远游,但“各友人以一切齐备,仍促前住,余遂不能不含泪登舟”。
教育部通令各大学及省、市教育厅、局,禁止学生罢课及越轨请愿,学生的一切行动必须服从国民党中央指示。
国民党冀、平、津、北宁路等党部联合电请国民党中央强硬对日,电请粤方息兵共救危亡,并致电全国军人积极备战。
南京党、政、军、学、工、商、妇各界10万余人举行“首都各界反日救国大会”,通电呼吁团结一致,平息内争,抗日救国。并决定组织救国义勇队,为政府后盾;请中央将卖国媚日的外交部长王正廷撤职查办;请中央恢复民众运动,以振民心;请蒋介石集中全国兵力对日宣战。
上海大学生抗日救国联合会,发表宣言,指责政府“养兵千日,临阵则退缩不前,对内则残杀同胞,勇于私斗”。决定发动全市学生于26日罢课,各校选派代表到南京请愿。
当侵占长春的日寇企图进军哈尔滨时,中东路的铁路工人机智地将近300辆机车和车辆转移它处,使日军无法出兵。
外交部接国联理事会紧急通知,内称:为解决满洲问题,务请中日政府避免一切足以使事变扩大或足以妨碍和平解决之行为,由中日代表会商切实办法,使两国立即撤兵,希两国政府能答应此提议。
王正廷电复国联,对国联提议表示满意,重申中国一切听命于国联,已严令中国军队不得与日军发生冲突,告诫全国人民持严肃静观态度。
南京政府照会美国政府:日本蓄意违背《非战公约》,希望美国政府“深切关怀”。
国联理事会召开秘密会议,讨论满洲问题,施肇基力主由英、法、意、德等列强派遣外交委员团前往满洲实地调查,日代表芳泽极力反对第三国干涉。
苏联本质上是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另一方面又过高地估计了日本向它进攻的可能性,所以竭力避免同日本发生军事冲突,因而采取“不干涉主义”。本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会致电中国当局说:“日军在东三省行为之扩大,实出苏联意料之外,苏联对于中国甚表同情”。
日军沿中东路北上侵犯长春等地时,苏政府提出强烈抗议,并表示:“日军侵犯中东路权利时,苏联在相当范围内不得不取防卫手段”。为此,日军曾一度暂停北进。
9月24日 为使驻朝日军和关东军彻底了解阁议的主旨,日内阁给关东军发出电报:“军中央部认为与根本解决满蒙问题大目标无碍之事项,以按政府方针推行为有利。据此,值兹关东军行动告一段落之际,如情况允许,以主力保持于南满线上为宜”。随后,又指示派遣到郑家屯、敦化及新民的部队将来也不得作固定的配备,应将主力从吉林迅速撤退。但未要恢复原来态势。
日政府发表“关于满洲事变的第一次声明”,诡称日本不愿在满洲动用武力……日军此次行动,全系华军炸毁南满路沈阳附近一段路轨造成。日本在满洲仅1.4万人,而华军则有22万人,恐一旦铁路截断,日人生命难保,故不得不占据满洲各要地。但“帝国政府在满洲没有任何领土要求”。主张就地解决。
日机向皇姑屯、锦州、沟帮子投弹轰炸北宁路列车;日军划北宁路之皇姑屯、新民、巨流河一带为其“防线”。
沈阳的“四库全书”被日寇劫去。
辽宁省伪政权的建立是经过“地方维持会”的过渡阶段。在土肥原策划下,袁金铠、于冲汉等人成立“奉天地方自治维持会”,袁任委员长,日人金井章次、甘粕正彦、升巴仓吉3人以关东军嘱托名义为顾问,从中操纵政治、经济、治安等大权。
日军向吉林西北境进犯,洮南镇守使张海鹏向日军投降,洮南沦陷。
国民党中常会决议: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延期至12月12日召开。
国民党中央公布《义勇军教育纲领》,规定高中以上学校一律组织青年义勇军,初中以下组织童子义勇军,进行军训,以“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为道德纲领。
国民党中宣部电令各省、市党部及各报社,严禁抗日宣传,要求“凡我国言论界记载,极应明辨来源,言论并应力持沉着,勿使过分搏动感情之论调,免中狡谋”。
立法、监察两院委员第二次联席会议,通过提请政府设立大规模国际通讯机关,宣传日军浸华事实;通令全国各地驻军正当防卫等14项决议案。
广州非常会议发表宣言,宣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之侵略,推倒蒋中正之个人独裁,为今日共同努力之目的”,“只有打倒蒋介石,才能进行抗日救国”。
张学良之代表万福麟、鲍文越回到北平,向张报告见蒋介石之经过,并交蒋的亲笔信,称:“外交形势,尚有公理,东省地位,必系整个,切勿单独交涉,而妄签丧土辱国之约。且日人狡横,速了非易,不如委诸国联仲裁,尚或有根本收回之望”。随后。万福麟对记者谈:东北当局对日军入侵事件,一切听从中央办理。
原吉林奉军卫队团长冯占海在永吉,拒绝熙洽的三次劝降,率部进行抗日讨逆。
国民党上海市党部决议:请中央调集大军驱逐日军出境,并请中央通令全体党员一律受军事训练,为民先锋;市执委会组织上海义勇救国军,通令全市党员一律加入;市各区党部定期刊物一律改出抗日救国报。
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和推动下,上海3.5万码头工人举行抗日罢工,拒绝为日船装卸,迫使日船只停泊码头,无法行驶;上海23家日纱厂工人也酝酿罢工。
中央大学教授叶元龙主持召开了首都各界抗日救国会成立大会,要求国民政府下令出兵抗日。
上海10万大中小学生罢课,2000余人赴南京请愿至外交部,该部代表以“九·一八”事件已诉诸国联,中国军队应避免冲突时,学生愤极,痛殴王正廷,与卫队冲突,学生伤10余人。
太原10万人召开抗日救国大会。
徐州、蚌埠、平汉路党部及工会,均成立抗日救国会、宣传队。
日政府函复国联,诡称日本仅为保护日侨及南满铁路而采取军事行动,始终防止扩大,专心于中日两国交涉,以求和平解决;沈阳、吉林留兵若干,以为戒备,并非军事占领。
日政府训令芳泽复国联理事会:一、满洲事件系自卫、性质是局部冲突,国联及第三国不容置喙;二、满洲之中日关系有特殊性,国联派调査委员,恐妨碍两国关系,日政府不能应命。
国联理事会宣称:国联议会及行政会将开会至中日争端已得解决办法为止。英国代表薛西尔,主张国联立即派中立视察团赴东北。日本代表芳泽极力反对,并威胁说日政府对视察团不负任何责任”。
美国也电复国联,对国联所采取态度表示完全同情,将通告中日息争撤兵。
美驻日公使向日政府交国务卿史汀生代表美国政府对“满洲事变”意见书,内称“自沈阳事起后,军事行动之扩大,其重大责任似须由日本负之”。但美国公使同时又声明“美国不欲干涉日本之事务,不得视此为抗议”。
美国政府以内容相同的照会致中、日两国政府,对事变表示“遗憾”、“忧虑”,希望两国政府“命令军队避免再有战争,各自调处其武装军队,令符合国际公法与国际协定,并避免足以妨碍和平方法,达到解决岐见之举动”。
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发表声明:“苏联在道义上、精神上、感情上完全同情中国。并愿作一切必要的帮助"。
瑞士的(日内瓦报》评论指出:“这次日本的行动,明明是武力侵略行为,违反了华盛顿九国公约、非战公约及联盟会章”。
9月25日 关东军命满铁社员占奉天纺织厂。
日驻长春守备队第6大队所属一部及羽山支队500余人由上田中佐率领强占洮南。控制洮南铁路。
日军舰两艘在美舰监视下到达海州,陆战队强行登陆,驻军梁冠英部交涉无效。
坂垣派今田急赴洮南与满铁公所所长共同劝诱张海鹏“独立”。
大迫通贞唆使熙洽宣布成立“吉林自治政府”。
土肥原唆使袁金铠等成立“辽宁地方维持会”。
国民政府派宋子文与美国谷物稳定公司签订《小麦借款合同》。
国民政府任命颜惠庆为驻美大使,原任伍朝枢辞职照准。
教育部宣布:学生“不得罢课”,抗日救亡运动只能在“课余进行”,“应由教职员负责领导”,“学生一切行动,应悉遵中央意旨,并遵守中央政府颁定法规”。
何应钦等30余在赣“围剿”红军的将领联名通电,呼吁全国袍泽一致奋起,息争御侮,同赴国家危难。
赣南红军为团结抗日,力避与国民党军作战。
上海交通大学等12所大中学校已组织了学生军。
上海24所大学派51名代表赴京请愿。上海大学生抗日救国联合会决定,如果请愿失败,则由全体学生共同进京请愿。
北平师大学生和教职员电国民政府,谴责政府和军队“一遇外敌,辄取不抵抗政策,洵属奇耻。此次日本人寇东省、如人无人之境,辽、吉既已沦陷,平津又受威胁,似此情势,尚能持不抵抗主义乎”?
日本复文国联,内容和第一次对满洲事变声明精神一致。
国联理事会接中日复文后,开会讨论,主席勒乐说“对日牒所称‘日政府极欲保障中日间交涉之和平解决,大部分日军已撤回南满铁路区域内,现驻沈吉等以资戒备之少数士兵,待形势许可时即撤回’一节,闻之为之欣慰”。施肇基请派中立委员会监视日本撤兵,并再次声明“中国完全听命于国联,毫无保留条件”。芳泽声明日本无占领中国领土意图后,反对国联干涉和派调查委员会,主张中日直接交涉。施肇基严辞拒绝。英代表薛西尔竟称:“赞成芳泽大使言,解决满洲争执之责任在中日两国”。
苏《真理报》,在评论“九·一八”事变时指出:“只有一种力量足以终止击国主义对中国劳动人民的压迫,这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工农革命的胜利”。
美政府分别照会中日两国,仅希望两国约束军队,依照“国际条约和平解决”。
《纽约日日新闻》评论说:“日本自俄国继承满洲,努力开发,至于今日,其功绩之伟大,为世人所公认”。支持日本侵华。
9月26日 闲院宫载仁亲王谕示:“事已至此(指九·一八事变)尤应向加强团结迈进”。上原(勇作)也表示满洲事件既已如此,不能退缩,须力求满洲问题之根本解决。如不成功,则后果极为严重”。
关东军借口保护哈尔滨日侨,要求占领哈尔滨。日中央严格禁止使用武力。
日机轰炸东北各地。北宁铁路列车差不多每次均遭日机追逐炸击,路局请铁道部通告各国。日军便衣潜拆饶阳河路轨,列车出轨颠覆,又遭匪劫。
日知识界反对日本侵华,石桥湛山为《东洋经济新报》写的社论,主张放弃在满洲的既得权益。
在日寇操纵下,熙洽把原吉林省军、政两个机关合并,改称吉林省长官公署,自任长官,统辖吉林省的军政民政。日人坪井为警备司令。
按照关东军的意旨,“奉天地方自治维持会”改组为“辽宁省地方维持委员会”,暂代行省政府职能。
上海各大学生代表团到南京向国民党中央党部、国民政府请愿,要求抗日。蒋介石被迫在国民政府大礼堂接见学生代表刘旋等51人。代表团严正提出五项要求:一、集中兵力驱逐日军出境;二、惩办外交部长王正廷;三、令张学良迅速出兵;四、武装学生;五、实行革命外交,不签订丧权辱国条约。蒋介石以哄骗搪塞手段,说保证三天以后出兵抗日,要代表们“回校努力读书”。学生代表信以为真,返回上海。
广州、香港等地日人工厂中国工人自动辞工。
上海各界工人、市民举行抗日救国大会,有邮务、水电、卷烟、针织、棉纺、皮革、造船等各业100多个工会的工人参加,参加人数在20万以上。国民党企图控制大会,派人打进了主席团。大会开始后,所有国民党头目都成了群众咒骂的对象。最后,他们不得不退出主席团。大会通过了对日宣战、武装民众、惩办失职失地官吏等决议案。会后由邮务工人领队举行了反日示威大游行。
邹韬奋在《生活周刊》上发表题为《对全国学生贡献的一点意见》一文,提出六点意见,主要是希望各校学生迅速组织抗日救国会,并在总会的统一领导下进行活动;全市学生统一行动,要求对日实行彻底的、坚决的经济绝交,拒用日货;出外宣传,对群众进行总动员等。
9月27日 日军保护韩人赶筑吉会路,限3个月完成。
日军占洮昂路南段。
在坂垣策划下,张景惠回哈尔滨,组织“东省特别区治安维持会”,张自任会长。顾问新井和日领书记官控制维持会实权。
米春霖等由北平赴锦州,组织省府行署。
上海大学生抗日救国联合会开大会。因首批代表赴京请愿未得结果,决定组织一次规模更大的晋京请愿。各校不再派少数代表,而由学生自愿参加。复旦大学学生组成有1000人的请愿团赴京。
北平学生抗日救国联合会发表《为东三省事件告全国民众书》,指出广向国联报告请求公判是软弱无效,坐以待毙的政策”。主张工农兵学商“组织起来”、“联合起来”、“武装起来”、“成立全国的反日运动联合会,作为全国反日帝国主义的总机关”、“以群众的力量驱逐日寇出境”、“打倒勾结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
东北各界爱国人士杜重远、阎宝航、高崇民、车向忱、卢广绩和在京(北平)的东北学生500余人,集聚在北平奉天会馆,纷纷表示:蒋介石不抵抗,我们东北人民应表明态度,不应缄默,大家一致要求成立抗日救国组织。“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宣告成立,其宗旨:“抵抗日人侵略、共谋收复失地、维护国家主权”。大会选出执行委员31人,由执委会选出常务委员9人。入关的东北大学一些学生和原东北的政府工作人员也参加了救国会工作。大会还发表了救国会宣言和《告东北父老书》。这两份文件由胡石如起草(胡现在美国,已加入美国籍)救国会先后出版了《救国旬刊入》、《复巢月刊》、《东北通讯》等刊物,宣传抗日救国。
西安六、七万人举行反日救国大会,游行示威。要求蒋介石改变卖国投降政策,对日宣战。
台湾遗民会向蒋介石、张学良和广州的汪精卫上书,称“台湾400万同胞受日寇奴役40年,深知为奴隶之苦。今辽、吉1000万同胞又将成为日寇之奴隶,望祖国衮衮诸公,蠲除己见,一致协力抗日。台湾虽割让,尚抗倭至今,今全国民气可用,民力可恃,切莫漫言‘镇静无抵抗’,台民愿奋起作后援,否则今日一省,明日一省,四万万同胞将尽成奴隶”。
下旬,以博古为首的中共临时中央在上海成立,继续执行“左”倾冒险主义政策,他们夸大日本进攻苏联的可能性,提出“武装保卫苏联”的口号;虽然他们遣责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但是他们看不到“九·一八”事变是日本侵略者妄图把中国变为它独占殖民地的严重步骤。他们忽视中日民族矛盾上升所引起的阶级关系的新变化,忽视中间阶级的抗日民主要求,错误地断定中间派别是所谓中国革命的最危险敌人,主张打倒一切,拒绝和国民党内部的抗日反蒋势力结成统一战线。这样就使共产党严重脱离群众,使九·一八事变以来有利于革命的时机很快丧失。
9月28日 日外务省就“满洲事变”善后问题发表声明,宣称将由日政府按既定方针办理,绝不容国联或其他国家置喙。
日关东军扶植阐朝玺、赵欣伯在沈阳成立“辽宁四民(即商、工、农、学)维持会。
东北绅民时局方案讨论会发表“宣言”,宣布脱离张学良政权和国民政府,建立新“独立政权”。
日本参谋本部第二部长桥本虎之助少将偕远藤三郎少佐、西原贯治少佐、今井武夫大尉到沈阳,与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少将、土肥原、坂垣、石原、竹下、片仓等军官会见,传达陆军大臣、参谋总长之指示,称“不扩大事态”具有政治上意义,而在军事上、用兵上所必要之地点,另有考虑。阁议宣告军事行动告一段落,以此为指导方针,便宜行事。
桥本虎之助对关东军建立“新政权”的活动,表示“在可能范围内提供侧面援助”。
日人宣传:中国当局预备在锦县与日开谈判。北平消息:日方已向臧式毅提出条件,内有沈海路中日合办,吉会路开通,葫芦岛中日共同经营,内地杂居等项。日人更盛播将利用孙传芳、张宗昌、石友三分管三省之消息。
在关东军监视下,熙洽召集会议,宣布伪吉林省长官公署大纲,抢先宣告“独立”。成立了第—个省级伪政权。
据电通社讯:日本大阪输出棉纱同业会参加大阪经济团体对华决议,决定向政府进言,忍受贸易牺牲,根本解决满蒙悬案,使中国南方之排日排货运动根绝。
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发表《告全国学生书》,竟告诫学生不得轻率罢课,要求学生只是“刻苦读书",为政府作后盾。
军政部令所有部队对日军人侵东北应“坚忍沉毅,力持镇静”,“务避轨外行动,免为反动所乘,以滋口实”,并应饬所属密切注意保护日侨。
上海2000余名学生和中央大学学生1000余人上午9时,冒雨整队赴国民党中央党部请愿。旋赴外交部请愿,部长王正廷拟派代表接见,学生久等大愤,上楼向王责问,发生冲突,王负伤赴医院治疗。上午10时许学生们齐赴国民政府请愿,冒雨鹄立二门前,衣衫尽湿,异常严肃悲愤,要求惩办失地长官、丧权外长、驱逐日军出境等项,先由于右任出见,逐项答复。最后要求蒋介石出见,蒋要学生速回,安心上课。
北平50余团体在太和殿前召开抗日救国市民大会。通过决议,要求对日宣战收复失地。代表向张学良请愿,张答:事前防日人挑衅,故令军队不抵抗,绝未料到如此。现各军已至相当地点,诸事听命中央,绝不直接交涉。如有卖国行为,将我打死无怨。
芳泽向国联保证:日军在本星期内可撤回南满铁路附属地。国联向芳泽非正式提议派遣少数监察员,为日政府所拒。
北平英美法使馆陆军参赞及东京美使署武官到沈阳调查。
9月29日 吉敦路日军集中蚊河候令。
日军侵占洮昂铁路。
蒋介石在陆军军官学校对上海二次晋京请愿大学生说,政府为应付学生请愿,不无分去若干时间精神,影响于政治外交之筹划。最后叫学生选择:一、即日回沪、车辆已准备好。二、如愿从军,即刻编入义勇军,各级军官和营房已准备好。请愿团即回驻地,表示是为请愿而来,若做义勇军后广,是否去与敌人对抗,或助长内战,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又以此行“对于国民政府及蒋本人有比较深切的认识"。当晚谢拒留饭,全体返沪。
潼关召开3万余人的仇日救国运动大会,通过要求国民党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惩办外交当局,自动组织救国铁血团等决议。
国联大会闭幕。理事会因待日本实行撤军,延期休会。
北平讯:英人因北宁铁路有借款关系,现受日人滋扰毁路,要求全权管理。
9月30日 下午,天津日驻屯军司令官香椎浩平约见博仪,在坐的有坂垣的代表上角利一和清遗老罗振玉,罗将熙洽给溥仪的信交溥仪,信中劝溥仪“勿失时机,立刻到‘祖宗发祥地’主持大计”。罗振玉游说,东北3000万子民盼你回去,关东军愿你回去复位,特派上角利一来津迎接。
东省特别区维持会宣布编募特区謦备队2000余人,由日军供给步枪2000支、枪弹40万粒。
日本富山县六个村的农民举行反战大会,通过“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和“反对侵略满洲”的决议。
王正廷因受到学生一系列攻击而辞外交部长职。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决议:批准。特任施肇基继任。
上海人民自9月21日——30日,建立抗日团体48个,集会49次,发表抗日宣言或通电182起,一致要求团结起来,抵抗日本的侵略。
国联理事会开会,听取中日代表对满洲事件陈说后,通过决议九条,中心意思是限日本于10月14日以前撤兵,并以日本侨民得到中国保护为撤兵条件,还对日本的声明无领土野心予以肯定。随即宣告休会。如满洲形势有召集理事会之必要,则10月14日复行集议。日本代表也签字于此项决议,向世界保证不扩大事件并迅速撤兵。
在国联理事会上,施肇基再次要求派遣中立国委员团到满洲进行调查,芳泽反对,国联屈从于日本。
北平使团领袖,西班牙公使嘎利德函称:日飞机在北宁路投弹,炸毁列军,伤亡旅客事,已转达西外交部,并已提请国际联盟主持正义。
本月 蒋介石派陈铭枢、蔡元培等人,持蒋的亲笔信去广州与汪精卫为首的广州国民政府议和。粤方提出三项主张:一、蒋介石下野;二、广州政府取消;三、由宁粤双方召开统一会议,产生统一国民政府。
“九·一八”事变后,香港中国工人也举行抗日示威,并多次和阻止示威的英国巡警作斗争。
月底 在东京、大阪、横滨及富山、青森等地,金属、化学等部门的工人,以及正在罢工的立石及山田绢织工厂的工人,不顾反动政府的镇压,举行反战示威,高呼“反对满蒙战争”,“退出中国满洲”等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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