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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暴行录:1932年1月——1940年4月日军在上海的暴行(2)
来源:抗日战争图书馆——《侵华日军暴行总录》   2024-03-21 17:07:52

  日军在金山县松隐的暴行

  1937年农历十月初三,日军第十八师团在金山卫乘虚登陆,金山县人民在炮声隆隆中纷纷扶老携幼下乡避难。日军所到之处,大肆烧杀、掳掠、奸淫,所犯罪行,令人发指。仅松隐一个小镇从河东的公和、陆合昌、东市的胡祥丰、朱么泰以及西市的万泰、盛恒兴、黄恒泰等数十家店铺和几家行庄、米厂,都先后被日军放火焚烧,全镇房屋十之八九化为灰烬。另外,无辜群众被日军抓去的有周顺富、吴土根、陈和尚、赵吾云、智超师(塔寺住持和尚)与笔者等数十人。除智超师和笔者两人当夜一起逃回外,其他被抓去者几乎无一生还。

  日军登陆后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仅松隐一隅,日军制造的屠杀事件就有以下几起:

  ①1937年农历十月上旬,松隐居民吴仙槎、屠光裕、沈六卿父子、朱义夫叔侄等15人,在松隐东面朱家阙小学内避难。日军经过该校时入内搜查,将吴仙槎等15人一一用刺刀刺死。②1938年农历三月十三日,陈慕文等8人在干巷避难时被日军抓去。途经松隐镇河西之市南村(今属新农乡),时值正午,日军与8人在该村休息。在8人忙着烧茶煮饭时,其中一人乘机逃跑。日军发觉后乃迁怒于其他7人,立即在该村南端用机枪扫射,顷刻之间7人相继饮弹倒卧于血泊中,而其中陈慕文一人因吓昏而先行倒地,故免于难。③1938年4月11日晚上,有一小队日军驻在松隐张泾桥河西的民房里(队长叫木村)。这天晚上日军被游击队袭击,当场打死日军数人。翌日凌晨,日军调来大队人马进行报复。大批日军冲进松隐镇疯狂地实行残暴的三光政策,把来不及逃跑的手无寸铁的无辜群众朱金祥、吴醴泉、朱大观等数十人一一用刺刀在锁骨或腕关节部位捅一个洞,再用铁丝穿过,5人一串,推到火堆中被活活烧死。

  抗战八年沦陷在日军铁蹄之下的松隐人民,先后被日军杀害者达170人左右,房屋被焚毁者有1500多间。(朱子云)

  日军在金山县的暴行

  1937年农历十月初三,修筑从南桥到平湖公路的外地建路工人19人,准备逃回家乡安徽巢湖,在途经秦山附近时,路遇日军;连同在孔家阙被抓的茶馆老板朱阿大,共20人,全被日军截住带到西山的小石桥边(新筑公路转弯处),予以杀害。因天色昏暗,其中一个工人假装倒下,待日军走后,才从尸堆中爬出。同时,他还救出另一后颈受重伤的同伴。同年十月初五,家住张堰西焦家桥南首的裁缝沈菊生、沈桃泉两弟兄,因未外逃,被日军拉去摇船运伤兵。船到松隐,从米市渡、亭林等地运来日军伤兵不少,拉来民夫也不少。第二天晚上,沈菊生连同2个农民被日军反绑双手,带出屋外遭惨杀。

  1937年11月底的一天,走避乡间的张堰镇鼎茂米行的河头先生(即看货样的职员)胡呈祥、职员蔡文云及职工沈金虎3人,回镇照看店中货物。不料刚走进门口,见里面有两个日军正在屋里强奸妇女,3人拔腿就往外跑,还慌喊“东洋人!东洋人!”日军顿时冲了出来,举枪射击。胡呈祥已年近半百,跑不快,首先被击中倒在血泊中。蔡、沈亦饮弹身亡。同年十月初五,附近漕泾南库惨遭日军屠杀。该日被杀害男女同胞有16人(其中年老留家60岁以上的男老人7人,女老人3人,初生婴儿1人)。有的被杀在病床上,有的被烧于屋内,有的惨死在藏身洞里,也有的死于海里的渔船上。有3户绝了后代。房屋被烧119间,其中31户烧得荡然无存。

  1937年农历十月初三凌晨,天刚蒙蒙亮,日军在塔港登陆。增丰村被敌人的铁蹄践踏,首当其冲。日军所到之处,见人就杀,见房就烧,见女就奸。据统计共烧毁房屋1023间,被屠杀男女同胞有52人,连吃奶的孩子也遭杀戮;被奸淫妇女30多人;被拉夫至今下落不明的还有7人。杀掉耕牛54头,烧掉稻堆323堆。日军登陆后,塔港成为一片火海,杨宝根家也惨遭横祸。杨宝根被日军一枪打伤昏倒,他的20岁的大儿子被日军强行拉走,儿媳陆阿月被日军轮奸后,还残酷地用竹片插入阴户,她羞愤交加,投河自尽。宝根醒后发现妻子已离开人世,痛不欲生,也吊死在树上。陈阿生来不及避难,躲进防空洞,被日军发现后枪杀在洞中。他的妻子抱着不满周岁的吃奶孩子和邻居7个人(大多是妇女)屏住气俯伏在河滩上,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未懂事的女儿在怀里嚎哭起来。为了顾全他人,陈妻忍痛把女儿揿死在河里。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悲痛欲绝。增丰村吴正连,家就在海塘里面。当年日军登陆后,7岁的吴正连被他父亲从床上拉起就跑,后面跟着母亲,还怀抱着3岁的弟弟,手拉着10岁的姐姐。他们正在寻找地方隐藏时,逢到日军,正连的姐姐中了一枪立即倒下。接着,母亲怀抱中的弟弟又惊叫一声,敌人的子弹不但打中了正连弟弟的要害,还穿射进他母亲的肩头。就在同时,他的堂兄密泉也被打断了腿,倒在地上呻吟。邻居吴阿四、吴阿泉都受重伤(吴阿四一年后不治烂死,吴阿泉至今肩上留有伤痕)。

  当时,吴正连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他父亲把还活着的密泉背回家中养伤,忍痛掩埋了死去的两个孩子。第三天,一群日军闯进吴正连家,强迫他父亲去扛子弹,他父亲宁死不从,当场被枪杀。日军还放火烧了房子,在他家养伤的堂兄吴密泉被活活烧死在里边。日军在3天之内(11月5日至7日)共烧毁新街到胥浦一带房屋197间,枪杀百姓39名,强拉民夫、夺取财物更是无法统计。当地人王金泉的祖父王友生,年老体弱来不及躲避,被日军枪杀在新桥堍,人滚到了河里。等到后来人们出来拖起他时,已经肚穿肠流,惨不忍睹。日军进逼到横江桥时,因大队日军行军把木桥踏断,就把附近张寿根的5亩稻全部填河,把金林书家未收割的稻子统统踏光。金林书的一个只有3个月的小儿子放在囤里,被日军临走时放火活活烧死,上年新造的3间瓦房、2间小屋和牛棚等都变成废墟。

  11月6日,登陆日寇经吕巷向北从赵家域冲入朱泾镇。镇里居民急忙纷纷逃匿。其中有一靠打纸(冥钱)为生的6口之家(男主人姓周,跛足),匆促间无法逃避。他们深知日军残暴,已无生路,夫妻两人商议决定,不愿受辱,不愿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横下心来,先把4个小孩一个个勒死,最后夫妻双双上吊自尽,一家人以死反抗。朱泾镇上居民曹学成之父带其生病的弟弟去万安桥河西水红楼暂避。有一天,日军来到村上,见到曹的父亲,要拉夫,因言语不通,曹父又秉性刚强不屈,日军遂把曹父拖到场角杀死。

  1937年农历十月初五早上,日军受到国军、义勇壮丁、保安团等阻击,有些伤亡。当天傍晚,他们就以百倍的疯狂,大肆放火报复。从罗星桥烧到佛寿桥,从东林寺(今县人民政府)烧到仓桥堍。仓桥西(现百货公司地址)到杨家桥东堍幸免火灾。从杨家桥西的状元塘开始又放火烧到西林寺(其中只东亭桥到新木桥沿河一小段未烧光)。一个测字算命先生叫张清堤的,未及离家即遭日军用刺刀刺死。日军沿街穷追居民,一看见男子即用刺刀捅死。在黄家祠堂(现人民医院职工家属宿舍)躲着金根、金生弟兄两人,均是木匠,日军看见了,又用刺刀将弟兄两人刺死。从广福街到新木桥也是一片火海。在北横街开设米行、竹行的老板吴梅阁舍不得家,未离家外逃,大火烧到家中后刚跑到门外,就被日军冲过来用刺刀捅死。

  1937年寒冬的一个上午,一群日军从松隐到白洋村,村里的姑娘们得悉后就往南奔跑。张家宅张叶生放不开家里东西,守在家中。日军一见张叶生就用枪威逼他寻找“花姑娘”,他决意不从并趁机逃跑,被日军一枪打死。(干畏言 徐立权)

  金山县朱泾西林浴室惨案

  1937年11月6日上午,朱泾镇许多平民为避日军铁蹄,逃难他乡。至傍晩,十余人思家心切,回镇探望,沿途又有十几人加入,到镇上共约20多人。大家分头回家照看后,陆续集中到逸楼酒家安歇。天蒙蒙亮,大家一起到附近西林浴室洗漱,忽听得街上枪声大作,一会儿,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惊慌之中无处躲,众人跳入浴室用来放砻糖的大坑中藏身。只有逸楼厨师,人称“四老倌”,看看坑里已人满之患,外面大门又被冲开,就藏在伙房门背后。日军先在其他房里乱挑一阵,接着有四五个日军闯进伙房,坑里的人便暴露无遗。日军一阵狂笑,即端起枪,乱打一气,看看无人动弹,便扬长而去。躲在门后的“四老倌”侥幸脱险,但不敢贸然出来,直至外面没有声音,才跑到大坑向下一看,竟是血肉横飞,脑浆迸裂,惨不忍睹;满坑的人只有鞋匠张阿员身中四枪还在蠕动,后经抢救,张侥幸活命。就这样,西林浴室20多人除2人幸免于难以外,全部被日军杀害。(张国荣)

  金山县张家村惨案

  1937年农历十月初七下午3点左右,3个日军来到枫围乡张家村姜家宅基处,抓住村民张伯庆就要行凶。张伯庆与其中一个日军扭打起来。这时,后面另一个日军拔出腰刀,对准张伯庆后脑就是一刀,张伯庆当场惨死。3个日军冲进村里,见人就杀,见姑娘和妇女就拖住强奸。村民姜木火被日军抓住捆绑,活活烧死。张云顺患病在家,日军冲进张宅,二话没说,就是一刀。张云顺当即惨死床上,鲜血流淌满床。村民张云山之妻被河对岸的日军看见,日军硬叫她过来。张云山之妻没有办法,只好赤脚涉水过河,上岸后脚也来不及洗,日军就把她拉到场上,对准她胸口一刀,张云山之妻倒在血泊之中。村上瞎子赵海庆,正在家烧母猪肉,日军冲到他屋里,他嘴里还含着一块肉,日军操起腰刀就是一刀。赵海庆立时身亡。惨死后,这块肉还含在嘴里。日军又闯进另一间屋里,看到逃难来的4个镇上人(姓名不详)躲在里面,也把他们一一杀死。日军冲进张余奎家,拿起刀狠命砍下去,此时大路上逃过一个姑娘,日军见后,收住刀拔腿去追姑娘。因此刀砍得比较浅,张余奎幸免一死,但头颈被砍伤,成了残废,头一直歪倒着(这就是惨遭杀害的“十八个半”中的半个)。该村惨遭日军杀害的还有赵志芳、钱在琴、钱火金父子俩、沈松庭、张玉昌、张玉庭、张连福、马伯庄和姜阿五等人。这天下午3点至傍晚,日军在张家村共杀害村民“十八个半”,其中女性一人。(张伟峰)

  日军在金山县廊下乡的暴行

  1939年农历三月十七日中午,从朱泾、平湖两地出发的几百个日本兵,经六里塘分水陆两路由西向东窜入山塘小镇进行“扫荡”。山塘附近村民扶老携幼向东、南、北三个方向撤离避难。日军发现后,用机枪向撤退群众扫射,枪声、哭喊声连成一片。日军击退山塘抗日武装的抵抗后,大肆烧杀抢掠,邱庄村、泥桥头、南马、王家宅及山塘镇的民房几乎全部被烧毁;村民生产、生活所必需的粮食、家具、衣被、工具器皿、牲畜也付之一炬。方圆几平方公里上空浓烟蔽天。日军向避难人群猛烈射击,当时因烟雾蒙蒙,敌人视线不清,不少村民才幸免伤亡。唯南马村马范吾一家撤离较晩,其老母、妻子在宅后菜花田里被日本兵用机枪扫射击死,马范吾的妹妹也中弹被打断腿骨致残。山塘镇居民钟老头因年老体弱,来不及躲避,被日本兵当场杀死。十八日上午,日军“扫荡”东移,从邱庄村至廊下镇东西4公里的上空黑烟冲天,几千村民无家可归。(马昌焯)

  青浦大屠杀惨案

  1940年4月14日至27日,日本侵略军抽调第十七旅团江湾驻沪西联队大部日军、松江第三地区日军守备队、青浦日军守备队及伪军许连生部、青浦保安司令部、伪警察局等约4000人,在我抗日根据地范围凤溪、陆家角、刘夏周围进行了极为野蛮的惨无人道的烧杀。据不完全统计,在这次“大围剿”中,被杀害740人,其中枪杀119人,戳死366人,烧死72人,溺死20人等。在大屠杀中,老人、婴儿、孕妇不能幸免,赵巷乡刘夏镇姚家桥、徐泾乡杨家、康家、平石桥、泗泾乡徐家宅、罗家、草庵头等许多个村庄成为焦土,刘夏、金荣、前明、联民等村被烧毁房屋1618间,其中瓦屋667间,草屋951间;还有农具、耕牛、粮食、家具等生产和生活资料,使259户人家流离失所,不少村庄成了“孤寡村”,甚至“无人村”。(王志涛 胡志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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