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李子俊
出生年月:1920年出生
籍贯:山西吕梁。
215旅60团2营6连担任政治指导员
以下是老人自述:
我快十岁时,父母送进私塾,开始了学习生涯,不到四年的时间里,读完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都古典著作,同时学习了国文,算术等等新知识。后家庭迫于压力,从学校出来。去临县恒茂常商店当了学徒,一做三年。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商店关门。随后回到家里。当时经常有溃兵退到我的家乡,更搞得家乡人心惶恐不安。我的家乡离当时的红色之都延安和120师总部兴县蔡家崖都不算太远,因而,抗日的怒吼叫声,是一浪高过一浪,抗日救国运动也如火如荼。
那时我的我年龄尚不足18岁,满腔热血沸腾,誓死不做亡国奴,拼死争自由的决心在内心酝酿,上前线杀知识成了我的最大心愿。正巧120师政委张平化先生来到我的家乡成家庄村,进行救国动员,并将溃退至我们村的两部分溃兵组织起来,命名为晋西北游击队,任命符罡为该部司令,高照儒为副司令,盛凤仪为政治部主任。
同时抽调部分农村青年组成了学兵队,队长由张印文担任,我报名参军并担任该队的一个小组长。同年11月间的冬至那天,离开了我的家乡,走上了抗日的前线,经由临县,岚县,最后到达了崞县(今原平县)轩岗镇。那里是120师359旅的司令部所在地,晋西北游击队司令部设在距轩岗镇5里的后口村,学兵队也随司令部在后方留守,我的军旅生涯开始了。
晋西北游击队,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已扩充到三个团的兵力,且装备齐全。但大多是收容的溃兵。
1938年3月3日,接到旅司令部的命令,全体游击队后方留守人员到原平县贾家庄村待命。所有后方人员去开会。当时我在家里看家,忽然听到枪声四起,打开院门一看,游击队的自卫队士兵,仓皇逃窜。我们的后方留守人员个个垂头丧气,坐了一片,被举着枪的人包围着。359旅的参谋长刘士奇开始讲话,说你们的司令员不接受调遣,因此被缴械了。我们也被押了起来,一天也没吃饭,晚上给发了些小米。第二天,给每人发了一张护照,一元路费,遣返回家。
二次从戎
同年五月,山西省保安第四区司令部来到了我们村里,保四区司令部的前身是张培梅领导的赫赫有名的“晋绥军执法队”,当时仍兼备执法工作,声势浩大。保四区司令部统有三个团,附设有政治工作队。属该部二团三营。通过种种努力,我成为了工作队的正式队员,该队有30多个人,其中女性居多。每日扛着队旗,深入到农村搞政治宣传工作,晚上做工作总结。约工作半年多,上级派我到该部二团一营二连担任政治指导员,那年我18岁。
连长张忠秀,河南滑县人,虽是个大老粗,没有文化,但治军能力很强。他生活检朴,官兵团结一致,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我们军政工作配合得很默契,私生活不分你我。工作上,他化装私访,我做民意调查,两个人努力把风纪工作做到最细致处,老百姓称我们的军队是老百姓的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我们连是全团模范连。部队驻防,一般是有时限的。在部队调离时,老百姓夹道欢送,依依难舍。
我部接着转移到了中阳县付家塔,北崖底前线,我部属防守部队,没有直接参战任务。因我个性好动不好静,成天出出操上上政治课,深感这样的工作,只能在军民关系上发挥一点作用,和我的理想有一定的差距,故而产生了调动工作的念头。同时,我最信赖的领导陈鸿宾,已调离该部,提升为215旅60团团长,我想追随他,做自己工作的依靠。征得团政治部主任樊秀卿的同意,即脱郭保四区部,到了乡宁县南楼村,见到陈鸿宾。很凑巧,215旅随营军政干部15分校的学生将要毕业了,不久即去总校(校址设在陕西省宜川县驿马镇)集训。
1939年秋,我随同该校的学生一起到总校报到。这一期集训分十个队,一至九队是军政干部处,十队为参谋队,我被分在四队。队长叫孙绍武,要求非常严格,一天除吃饭外,军事,政治一起抓,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同年冬天,总校集体调至宜川的秋林镇,接受阎锡山亲处领导的“洪炉”训练,那时正值“双十二事件”时期。“烘炉”训练结束后,我又报考了理论研究学院。正在这时,陈又着专人到宜川找我,催我急速返回60团。回团后,我被分到该团2营6连担任政治指导员,仍是我原汁原味的老本行。后来,部队的番号频频更改,215旅被改为独七旅,46师领导关系变随之变化,最终又落脚于九区政卫营。九区政卫营又改为工兵,要开赴河东,安泽,沁水,那里属交错区,环境更为复杂。跟随前往,说不定要做无谓的牺牲,我托故回乡宁县窑沟村安家为由,从此结束了军队生活。我原名开玉,为了避免麻烦,易名为毓琳。
在这一段军旅生活中,虽无大的发展,却也充实了自己的头脑,获得了丰富的知识,也遇过两次生命危险。
第一次是在1939年8月间,我当时是60团2营6连的政治指导员,驻轧在赵城西庄村。左家沟的日军,气势汹汹,横冲直撞,向我部大举进攻。8月14日,我连与日寇周旋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把敌人击溃了。日寇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我连也牺牲了4人。晚间,我刚把战士的尸体掩埋完,回到连队,就听门卫报说听到了枪声。我来不及休息和吃饭,马上通知了执行排长辛天保,让他协同连长集合队伍。我独自一人,直奔哨所了解情况。还没联系上哨兵,就发生了总想不到的情况:当时4连阵地已被敌人占领,敌人居高临下,发现了我,密集的机枪比弹随即向我扫来。幸好我警惕性高,隐藏得及时,地塄上的土浇了我一头,也没打上我。
我隐藏着回到村边,这时,我们的队伍已集合起来,而连长吴文山,因4连阵地已被敌人夺去,他畏畏缩缩的没有了主张。我立马下命令我连进入我方阵地,准备向敌人发起冲锋,夺回阵地。因4连的阵地,地势居高,我们处于被动挨打的下位,被敌人打得抬不起头来,敌人还在继续包围我们,营里原来的部署已成空谈,在此十分危险的时刻,我不能束手待毙,毅然果断转移,不然全连必遭覆没。
撤到村西高地,始接到营长撤退的命令,我非常气愤,同营长贾世良翻了脸。我说:“你是营长,为何四连一枪不发,一声不吭地撤走,放弃阵地,使我连处于敌人居高临下的形势,让我连几乎被敌人包围?”闹得营长贾世良一再给我解释。因同着弟兄们的面,一时也说不清楚,我也不愿同他再争论,大敌当前,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同连长吴文山研究决定,发起自动报名,选取了20名智勇皆备的官兵,组成了奋勇队,每人配备一支冲锋枪,六颗山西造手榴弹(杀伤力大),佩戴袖标,化整为零,缩小目标,利用地形熟悉的有利条件,乘敌人进村立足未稳,串至房脊后,给敌人措手不及猛烈的袭击,敌人狼狈溃退。此次战斗,我连轻伤一人失踪一人,敌人死伤惨重。在第二天清理战场时,我们发现,村里整条街头的墙壁上到处遗留血迹,我们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因参加此次战斗,团长陈鸿宾到我又表扬,又批评。
第二次是我在独七旅3团5连时,部队驻防在乡宁集上,连长李魁光吃空额(全连三个排,只有两面三刀排的兵额),如此大的问题,月月让我包庇他。这是严重的违纪问题,我不给签字。在此级派员来点名时,漏了馅儿。他想让他的亲信在逃跑前枪杀了我。有个班长给我透了气,叫我提高警惕,他们则暗中保护我。情况愈来愈紧张,我门前的走动声彻夜不停,我也持枪以待。到拂晓时,终于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带了20多人逃向汾南敌占区了,团长卫立功命我带上几十人,把他追回来。已过了一夜,追上他谈何容易,但又不能违抗命令,我带上上山转了半天,即回来复命了,避过了这可怕的一劫。
我借故安家,回到了乡宁县窑沟村。后到乡宁县,当里,首脑部正在乡宁县开办兵先集训班,我的老领导陈鸿宾为我报名,并改名子俊。集训结束后,陈鸿宾被任命为第八工作队队长,开展敌占区的工作。我被任命为太原县兵先团副团长。因第八工作队后方办事人选困难,即把我暂留孝义,领导各团后留守人员办理上传下达的工作及薪金的分发事宜。1943年,因受人挑拨,我与陈鸿宾多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上级领导为便于工作,把我调至第四工作队,担任临县进步社主任兼临时县长。
1946年春,我偕同妻子和大女儿回到太原,到省政府报到,被分配至要事备员组,为组员。要事备员组仅仅存在了一年的时间就被撤消了。这时,省里为解决一部分少年的教育与生活问题,设立了山西省育幼院,由张琳任院子,省里委派我任管理员,左震海为训育员。这些孩子,主要是来自抗日战争中的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共有30多人。从此出来,我到了干委会,担任该会秘书,主任委员是杨怀丰。太原解放后,在家呆了一段时间,于1952年参加工作。
1955年9月28日晚以现行反革命分子逮捕,1956年3月就宣告无罪释放。1981年退休,退休后,又经营干鲜果品,后得罪人,无法继续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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