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刘谊邦
出生年月:1924属鼠
民族:汉
籍贯:安徽阜阳阜南
住址:阜南县柴集镇
联系方式:
身体状况:一般
困难等级:困难,四个儿子轮流一个月生活
婚姻状况:老伴去世
子女情况:4儿1女
部队番号:陆军独立第一挺进纵队一团二营六连(先为边区挺进纵队,司令张伟相。后调入汜东独立挺进第一纵队,司令康乐山)
部队职务:士兵
入伍时间:1942年春
入伍地点:阜阳
参加战役:
从军经历:小时家庭贫困,有一妹三弟。16岁时勉强读完小学,17岁时订亲并结婚。18岁生一子,逢日本进中国,抓壮丁抓家里没法蹲。
19岁那年春天,索性到东北角七、八里路的三王寨去当兵,时儿子一周岁。那里驻有部队,随即编入陆军独立第一挺进纵队1团2营6连。司令张伟相,后调入汜东独立挺进第一纵队,司令康乐山;团长时立强,后来贞照林;营长关玉章,后换蔡振凡(姓名皆音译)。在三王寨军训大半年,在后秋随部挪到阜阳北的王市集。
1943年秋,部队往北到涡阳,没多久又返回阜阳,后到河南漯河、许昌、洧川县一带。从那一、两年的时间在河南整天与日本打游击,记得最狠的有两次。第一次在“五女店”,有五个大坟。日本上有飞机,下面他们由北往上攻。我们在战沟里被打得抬不起头,前面的六连都被日本人打死了。我们在后面就往后退,退到一个大街上,我们都背靠背,端着枪朝外。这一次是吃晌午饭打的,也就大半个钟头。日本人他们人少,没敢往这撵……第二次在漯河东的谭庄集,那是一个大镇,俺一团人在寨里住。
日本人沿铁路往南进,我们就搞破坏,比如他们的电线都在地上耷拉着,每到夜里就派人去割断。日本人恨我们恨得很,就开始找我们。那时才割掉麦,麦子还在场里垛着(约五、六月)。我们的便衣在前哨连,发现北边有日本队伍,就报告给团长。迷迷糊糊能看到北边二、三里的地方来了队伍,团长安排好埋伏。日本先前有六、七个人在前面走,我们东面埋伏的机枪手瞄准了一梭子下去,这几个日本人一个没跑掉。日本后面的队伍一看有埋伏,就绕着往东去。他们不敢攻,就用炮泄(方言,三声,就是打的意思,形容炮弹密集)。
我当时在连部,住在东西大街朝北的一个饭店里,院内有一棵碗口粗的榆树。一发炮弹打来,把树弄倒了,正砸在厨房上。那厨屋整天柴火烧的净是黑灰,房顶一塌,我们全闷里面了……连长当时在前线指挥,回头看我们院中了一发炮弹,以为我们都不沾了。赶忙来看看,看到我们满脸都是黑灰,还拍打着满身的尘土,就着急说:”快点,这里不能蹲。”就带着我们顺墙根到了战线上。
那时中央军的枪癞,打着打着有戳着壳的。我们就在下面擦枪,擦好了就送上去,再把坏枪带下来还擦。从上午一直打到半晚上(下午),老百姓的房子都烧着了,好些个炸死的人都不让我们当兵的去瞧。一连有个叫常谦的,一发炮弹下来打没了他的半个身子,他的衣服都炸飞到树上挂着……连长轮流走着说:“咱得死守,骑三师马上就来接近咱。”其实根本没那回事,他是在说瞎话,电话早都不通了。三排长左胸中弹,一个劲地流血,最后都光流血沬子,他说咱们今晚得突围。俺老乡王建喜身材高大,排长就让他晚上突围时着乎(方言:照看,照顾。)着他。我背地还安排王建喜,夜里突围机灵着点,别让他死拉着你,有个不对,要玩命地跑。当天有小月亮地,大概一、两点钟,团长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腰里别着手榴弹,走前头……从寨墙的东北角突围。哪知他们有镜子,我们一动弹,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东北角有一个村子,他们散成一个“簸箕形”,待我们接近了,他们轻、重机枪连发。俺的人死的多的很,当时就乱了,有朝前跑,有朝后跑的……我猛地看见了团长,心想当官的命大,我就跟着他跑。我随他到城北门,那门西侧寨墙上打塌了一个豁口,我们顺着那跳下去。寨沟里幸亏也没有水,往北走却是一个脱坯的坑,立陡立陡的。我们又沿着寨沟往西走,往上看看,都是麦茬地。那麦茬地在夜里是白花花的,可是隔几趟他犁起来了,都是黑乎乎的一趟……我们弄不清是不是埋伏得有人,不敢往前走。最后不知谁先迈出第一步,“哗”地一下人就跑过去了。那日本人一看北门有人冲出来,就机枪一抹头,朝我们这边射来……我们刚跑过去,就听后面有人说我负伤了,但是那个环境,想想谁敢又停步回头呢?我们往北走了有好几里,到了“国民党的清剿区”。忽听前面有人说站住,让我们过去一个人说话。半夜弄不清是国军还是日本鬼子,你让我,我让你,谁也不敢过去。最后他们过来了解一下后,让我们往北走点再一直往东走,说那里没日本人。到了天亮了,能稀稀里拉看到我们负伤的人。有用门板抬的,也有用案板拦的……最后也找不到人抬了。因为老百姓一听伤兵来了,都跑了,剩下些老头老太太看着受伤的都是哭。他们想起他家里人也有出去打仗的,是死是活没信影也是难过啊!有天碰到一个伤兵见我说:你不是刘上士吗?我说你是谁啊?他说我是8连的齐连长啊。原来他受了伤,脸肿得眼都眯成一条缝,所以我楞没看出来。
后来,我和另一个营的营长王文森与团部的邓洪飞三个人负责带伤兵去后方。我仨走着叙着,我说也不知道俺老乡(王建喜)出来没出来?他们说现在谁还顾得上谁?谁该瞅空该回家就回了,说不定他直接回家了呢?最后到了项城后方医院,见到了三排长,我问他:王建喜呢?他说当天晚上都没见他。我在后方也没找着他,直到我回家问问,他家里人说再也没见他回来……在当时医院,轻的放在屋里,重的都抬到村外的柏树林里。当时大热的天,又没有药,只是弄点石灰水给抹抹……连长蔡振凡左胳膊受伤也回来了,数数俺一个连加上三排长就四个人,还有一个士兵涂明贵,固始人。日本投降了,我们在项城编制编制,6连还是6连,因我识字就让我当了连司务长,那年22岁。
内战开始,我们经阜阳去山东,月把的时间到了济南。在济南还与9个日本人住在一块,其中有一个是日本妇女。他们住在火车皮里,就等着我们送他们回去。后来在济南被共党围住了,解放军围住师部,叫“康师长,下来吧”。无奈,康师长出来被带走了,我们大部分被俘虏了。我呢,还是看到了团长,他往哪,我往哪。从营区摸出来往东走到一小河,过了桥往南走。没走多少时间,就听后边桥被解放军封住,不让人过了。我们走了一段,不知道与团长咋分了?就剩我们四个人一路,互相不认识,继续往南走。后来在徐州被编到“直属军官第四大队”,里面师长、团长、营长,啥官都有。蹲了一段时间,我想家要回来。他们不让我回家,说家乡都是共产党。我说共产党不也都是中国人,我打过小日本,没与他们打过,怕啥?!第二天坐火车到商丘,就步行回家了。到家已24岁,儿子已满地跑,不认得我了。这中间我在漯河豆门往家来过信,我爸拿着信去找我,见面住一晚上,第二天就回来了,从那也没通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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