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人员及时间:失败的匈奴,2012年2月27日)
姓名及出生年月:张瑞亭,男
部队番号:十三军八十三师平射炮营
地址:平顶山湛河区北渡镇汴城村
民国31年(1942年)在前营(当地地名)入伍,十三军八十三师平射炮营当炮兵,连长于燕飞,四个当兵第一年在前营驻扎,第二年在宝丰,1944年部队到郏县与日军作战,后与部队失散,回家务农至今。
老人春节前得脑出血住院,现康复还好。
《在路上----悲欣交集走访平顶山抗战老兵记行》
张瑞亭篇
接下来到的是张瑞亭老人家。
张瑞亭 88岁,老人三月前得了脑出血,现在康复了,看起来还可以,但想东西就慢的很,并且不能急,这么大年纪,能恢复如此,也属难得。
老人是民国三十年(1941年)加入驻扎在当地前营的汤恩伯部队的,问及老人怎么去的,回答:吃了人家一个杠子馍就当兵了。那时候当地饥荒严重,但凡能吃碗饭的差事都有人干。
老人参加的是十三军八十三师(记忆有偏差)平射炮营炮兵营,连长于燕飞。说起平射炮,老人记得很清,四个人使唤一门炮,一米多的护板,多长的炮管,多大的炮弹。可当我问起老人使唤(用)过这炮没,老人的回答却让我大跌眼镜,作为炮手的老人竟然没有开过一炮,当兵3年从来没有操演过,这样的部队如何上去打仗呀??我问老人,张老说他没打过仗,44年他们部队去开仗那天他被指使到宝丰替长官取钱了,回来的时候,部队已经开拔。他紧赶慢赶,遇到一师部的军械主任开车,这主任开车带着它没走多远就被当地老百姓围攻,并且冲他们喊:十三军的鳖孙(粗口,骂人话)把枪留下不打你们。张老他们赶紧说自己不是十三军的,这才单人逃出来,以前总听说十三军在与湘桂战役中溃败,大量武器被百姓缴获,看来不假,由老百姓对他们的态度也能想出他们平日的作为。
在纸坊乡老人终于追上了部队,要了只中正式步枪,十多发子弹,总算安住了心,部队往西南只走了一天,第二天听到日军到了就都开始往后跑,部队也跑散了,由于就在家附近,老人就回到了家。
在河南提起汤恩伯,那是有名的四害,水旱蝗汤,甚至有:宁让日军烧杀,不让汤军驻扎。虽有夸张,但汤部军纪可以看出。问及张老,当兵三年发多少军饷,答:没见过。问发过几身衣服,回答:总共就发了一件。问及棉单,老人说:一指头就能捅个洞。部队吃空响,克扣士兵物资严重,这些兵吃不饱穿不暖,骚扰当地百姓就不足为奇了。
很多时候我们习惯把问题指责给外面,比如这样的部队,军纪,他们也可以说是由于日军侵袭,而很少谈起自身原因,就如同我们把曾经的饥荒惨剧归根于所谓三年自然灾害和苏联逼债,不敢正视历史,不敢正视自己,正如一懦弱的男人,一味的抱怨,却永远走不出无能和懦弱。想起我兄弟的一句话:正视历史,正视自己,非如此我们永远是奴才!!!
(感谢平顶山志愿者团队采访并提供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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