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 名:苗启仲
出生年月:1926年2月2日
年 龄:
籍 贯: 四川成都
文化程度: 高中二年级(成都县中)(战后:四川大学毕业)
参军时间:1943年
原属部队:战车7营炮兵连观测排
长官姓名: 教导二团时期:关麟征
参加战斗:黔桂战役(从缅甸回国正赶上),运送战略物资到前线。
离退休单位:成都大学离休
家庭情况:老伴健在
现 住 址: 都江堰
个人简历:
1943,当时我在读成都县中,高中二年级,正是日本鬼子猖狂的时候,那时独山吃紧,蒋介石在重庆,四面八方都是日本人围住四川的,我读的实验小学,初中读的树德中学(成都县中)。从小接收抗日的教育,受的民族主义的教育。在中华民族存亡关头,响应政府号召知识青年参军,1942年底1943年初,那时参军难,受旧思想的影响,父母在儿女不出远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毁伤,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还有受拉壮丁的影响,家里亲戚朋友都反对我去当兵。当时只好偷偷瞒着家里人报名的,从家里私自走的,没有告诉父母,家里还以为我这个人失踪了。新兵训练三个月要满后,才回家告诉家人,那时木已成舟,家人也不好阻拦。当时教导二团在成都老皇城里面。教导团长关麟征。
1943年7月出发,在新津机场坐空中堡垒飞越驼峰航线到印度列多。飞机是运输机,没有座位。那时飞越驼峰航线时很冷,温度低到零下10多度,飞行高度2-3万英尺。几十个人坐在机舱里,抱成一团取暖,有的人都冷休克了,好在时间不长,很快就到印度列多。那里很热,洗澡换衣服,完全变成一个新的天地了。
我们后来到的南姆迦又是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学了无线通讯,那是算先进的,需要两个人抬,5公里范围内可以遥控指挥通话,学汽车驾驶,观测技术,战车营炮兵连 75毫米的跑,观测就是当眼睛。
44年底中印公路快打通了,缅甸战争我们是没有参加的,只有战车一营参加了的。前面还有5个营都在南姆迦训练。
45年2-3月份,我们又从南姆迦到列多经中印缅公里回国,在国内才真正接触到抗日战争,那个时候45年的2-3月份,正是我们中国军队反攻的时候,黔桂战役,贵州,湖南,广西一带,那是美式的战车,重量最轻的都是15吨。而当时的滇缅公路的桥梁能承载战车的最大重量为10吨。战车回不到国,我们战车要等到反攻到广东,打通海岸线才能回来。战车营就当辎重营用。
我们当时回来都是开的美国的JMC,斯里别克,10轮大卡车。我们战车7营就从昆明往黔桂前线运送战略物资,武器,石油等,那运输很紧张的。每次都是一两个连往前线运送物资,那时那个路也很险很烂,都是泥巴路。只要车子开得动就要开从云南开到前线要三天三夜,连更连夜的开车。
我第一次参加运输,那时都是一两个连一起出发,那很壮观的。我第一次是运战马,每辆车装5匹战马,从云南沾益通过贵州运送到广西的边境百色。那个时候那个地方给日本人正是打得激烈的时候,我们运输主要是为了赶到前线送物资,那个时候军令如山倒,三天三夜必须运到前线,运不到要军法从事,那些地方路又不好走,险山恶水的。好在我们那时经过美国训练的,技术过硬,第一批是运到了。熬夜熬到眼睛都没得光了,看都看不到了。第一批是成功运到了5匹战马。但没有看到前线,没有看到日本鬼子,没有看到打仗,只听见枪炮响。这就是我当远征军的一个收获。
第二次运输就出事了。
原重庆教导一团有个学生兵,李再贤,技术温得很,哪个车都不要他,当助手都不要他。当助手的,你三天三夜总要帮着开一下车。开一段路,大家轮流休息一会。我也是学生当兵的,他也是学生兵,都是青年知识分子参军的,我就给连长说,到我车上来,我就把他收到做助手。头天出发,都是我开的,第二天我实在支持不住了,白天就交给他开,都过了陆良、罗平快要到广西边境上了,第一次出险情,车子偏得有点凶,就把我都整醒了,我赶快把方向盘搬正了,回到大路上。我又让他继续开。因为太疲倦了,身体实在拖不住了。又去睡了,就睡着了。第二次又出险情,第二次遭了。车子开到悬岩边上,我搞不赢了,我拉不住就翻车了。这是我们连第一个翻车的,李再贤他实在太温了,他是泸州人,在重庆读书参加的远征军。等到翻车的时候,那个体会就有点深,车上拉的6个油桶。第一个翻滚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晓得下面是悬岩。第二个翻滚的时候,我晓得我遭了,脚恼火了,腰杆恼火了,不大挺得住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还跟到车子在滚。第三滚下去,脚上痛得很,撑不住了,大压力压下来,就昏死了。昏死就不晓得事了。因为那个时候开车都是集体出发,几十辆车一路。一个车出事了,前后车都停了。等我醒来已经是担架把我抬到大路边上了,我看到把车开翻那个李再贤,他在路边坐着,他是清醒的。估计是车开始翻的时候,他就打开车门跳车了。我当时昏沉沉的,还有点印象,看到李再贤眼睛里还有眼泪包起的,还在擦眼泪花,当时还有这个记忆。我那是清醒了一会,看到公路上车子停了一坝,接着又昏了,不晓得事了。 不晓得过了好久,我醒来是在美国一个帐篷里面。是个医务所,是美国军医在给我医,在抢救。只听他说,大概意思是马上动手术,先把他这只脚保到。是我的左脚,大概是动脉受了伤。动手术时全麻,等到半夜醒来,口渴得不得了,要水喝。我那时还睡在抢救室里的,当天晚上的手术就是把我动脉血管接起。手术后还是疼得很,一疼就昏死过去。到第二天早上白天了,才晓得是在机场美军的一个医务所里面。后来美军派了个小飞机,空中吉普,我们连派了一个副连长,还有一个美军护士,就把我抬到小飞机,把我送到昆明。相当于我们现在的省立医院,昆华医院,也是昆明比较好的医院。在飞机上的时候也是一会就疼昏了,好在美国护士在我耳朵上给我打止疼针,这样就醒了。就这样一路昏昏沉沉把我送到昆华医院。到了昆华医院病房,美国医生和护士就乘飞机返回了,那个副连长就留下来给医院办交涉。随后那个副连长也走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从此我就脱离了部队。
在医院进行治疗,我主要是右大腿粉碎性骨折,身上三匹肋骨骨折。因为是部队把我交到医院的,他们要负责任的。昆华医院也派了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疗,但从此不对就和我断绝关系了。他们为什么呢?他们在前线,黔桂战役打胜了以后,部队跟到就要往芷江,百色,广东那边打,为什么呢?他们要接替我们的战车在广州登陆。他们就要往那边赶,他们不可能为你一个下士兵留人在这里的。伤好后,历尽艰辛,波折,终于回到重庆,再从重庆回到成都,然后读书,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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