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盛传,我国三大石窟之一的山西大同云冈石窟,能够“完整”保存至今,多亏了日本人的发现与保护。 2007年5月8日,一个网名“土八路”译自日本网络的文章,成为这一论调的主要依据。
该文声称:“战争是要带来破坏的,可对于云冈石窟而言却起到了正面的保护作用。由于芦沟桥事变的爆发,云冈石窟通过日本人之手而得以保护。云冈石窟作为中国的文化遗产,被赋予了地位,作为观光资源的价值而高涨的契机,正是由于在日军的占领下,遇到了热心调查的日本人,通过日本研究人员的活动而得到的。
“日军1937年(昭和12年)一占领大同,立即承担起云冈石窟的保护职责,据当时报道的照片看,在石佛寺的楼阁上,能够确认挂有这样的牌子:云冈石佛寺作为世界的名胜古迹,军队要爱护保全之,若有人破坏、掠夺等,即使是日军也要依照军法,严惩不贷!因落款的日期是9月21日,所以时间是日军占领后的一周左右。”
咋一看,似乎日军占领后,云冈石窟才得到保护。事实果真如此?
笔者曾两次到大同进行过实地考察,拍摄了大量的图片资料。据我了解,除了风沙等的自然风化,龙门石窟90%以上的佛像早在军阀和抗战时期就被人为地毁坏和破坏。有的佛头被整个铲下来盗取,至今还保留在日本和美国等的美术馆与博物馆里。
笔者在云冈石窟看到,许多造像浑身上下是人工凿出的密密麻麻的小孔。这是当时日本人以保护佛像为名,凿孔后插入木杆秸秆,并在佛像外涂上厚厚的保护层与颜料,企图用密密麻麻的木杆固定石像外层的保护层与颜料。结果,保护层与颜料依旧脱落,裸露的石像却平添了人工雕凿的密密麻麻的孔洞。日本人的这种试验,不但没有保护了石像,反而使石像千疮百孔!看到这种对造像的人为破坏,让人恨的直咬牙。
早在1921年(民国十年),日本学者关野贞在《国华》发表山西天龙山石窟调查报告,震动了日本和国际学术界。瑞典的喜龙仁和日本的常盘大定、田中俊逸、山中定次郎等纷至沓来。
1936年起,原京都大学东方文化研究所的日本人水野清一、长广雄敏等开始对云冈石窟进行调查和实测,并对9、10、19、20等窟进行盗掘,至1944年共进行8次。他们从中国陆续取回了有关龙门、云冈的石窟资料5600件,石刻资料8000件,数量之巨,实属惊人。这些文物,现在仍保存在该所东洋文献中心,他们也曾因此获得1952年日本学士院“恩赐赏”。
如今,在日本的大多数博物馆和美术馆里,都有云冈石窟的文物。一个高54.5厘米,原本应该在云冈石窟第14窟西壁上的拱尾返首兽雕像,如今属于日本的私人收藏。146厘米高,位于云冈石窟第16窟北壁上的交脚菩萨、27窟东壁上129.5厘米高的交脚菩萨及30窟西壁上132厘米的立佛像,分别收藏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法国吉美博物馆。
像这样精美的云冈石窟雕像如今流落在海外的,至少有数百尊。而云冈石窟研究院2011年首次以明信片形式向社会公布的仅仅是16尊。这其中,就包括收藏于日本正木美术馆的菩萨手臂造像。
早在1902年,一名法国人用当时最为先进的照相机详细拍摄了云冈石窟的造像,并于1907年首次出版了介绍云冈石窟的一部画册。这是云冈石窟最早的影像资料,也是与现今尚存文物进行对比的重要依据。之后,包括日本人、法国人、瑞典人等在云冈石窟的摄影作品中发现,云冈石窟的完整性与法国人拍摄的已经有所差异了。
上世纪30年代,有个名叫常慧的文化调查者曾对云冈石窟造像进行过调查,当时云冈石窟佛像,尤其是佛头丢失现象严重。在常慧的调查结果中,有96个石质头像不见了!调查过程中,为了标注,佛像上涂了红色的油漆。云冈石窟佛像上至今还残留着淡淡的油漆颜色。
之后数年,一名叫赵邦彦(音)的学者调查后做出结论称:“在包括被盗、风化、破坏这三个因素作用下,云冈石窟有120 件佛像文物流失。”另有调查研究表明,流失到海外的云冈石窟造像约有300余件,主要分布在美、法、日等国家,尤其在日本最多。
2009年前,云冈石窟文物保管所调查的结果是,有1400多件石窟佛像由于各种原因流失或消失。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风化等各种因素。
调查结果,真是触目惊心!
日本的侵略,对中国文化古迹的损害巨大。拒不完全统计,至抗战结束,中国被毁坏的古迹达741处,抢劫图书和手稿300万册、文物360万件,另1870箱,“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也被掠走失踪。1937年,日本实行“金百合行动”,在南京至少掠夺6000吨黄金,他们还到处搜刮名人字画、古玩,其价值如今可谓富可敌国。
日本人,不是保护云冈石窟的功臣,是破坏云冈石窟文物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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