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军飞机狂轰滥炸,杀我平民毁我家园
“八一三”淞沪战役爆发,由于本地区特定的地理位置:东北部紧靠上海航空港—虹桥飞机场;东南部,紧接着黄金水道黄浦江;本地区又处于进入上海市中心城区的西南门户,是上海的水运、空运和进出上海的咽喉,侵华日军为了夺取军事上的主动权,对本地区各集镇进行了狂轰滥炸,而位处交通咽喉的闵行镇、华漕三集镇、北桥镇等遭受轰炸更为严重。据《上海县志》333页~334页记载:1937年8月至11月,日军飞机先后对本地区的北桥、纪王、虹桥、七宝、颛桥、莘庄、诸翟、闵行、闸港等地进行12次轰炸,炸死炸伤平民900余人,炸毁民房六七百间。在这次开展的抗战课题调查中,查得本地区有名有姓被日军飞机炸死在本地区的平民有122人,被炸毁房屋1343.5间,家具1022件等。
上海县县政府所在地北桥镇。1937年8月13日,遭到6架飞机轰炸,投弹数十枚,炸死1人,炸毁北桥乡公所2间房、北桥小学一间教室,沪闵路北吴路口被炸。1937年8月21日,遭到日机3架轰炸,(现沪闵路西侧,金塔新村南)震兴公司住宅房9间被炸毁,种植花卉的玻璃房被炸毁。北桥俞塘河南宅河里吴家5间房被炸毁。又据北桥居委朱小弟老人回忆:1937年11月的一天,听到日本兵要打进来了,整个村庄的人,在早上四处外逃,到晚上再偷偷回家,第二天早上再逃出去避难。第2天,日机3架轰炸北桥,他家整幢楼房被炸塌,8间平瓦房、9间草房被炸毁,造成无家可归。
黄浦江边的上海县第一镇闵行老镇。日军飞机前后8次飞抵闵行老镇,对该地区的码头、船只、工厂、学校、商铺、民宅实施狂轰滥炸。1937年8月13日,日军飞机将停靠在闵行码头的“经航号”渡轮炸沉。当日晚11时,日机再次轰炸闵行老西街民宅,2间夏家祠堂被炸毁。8月20日至25日,日军飞机频繁轰炸闵行镇,老镇内28间平房被炸,所炸之处一片火海。黄浦江面上一架邮政水上飞机,3艘运木材的船只和一艘运砂船遭日机攻击,当场被炸得“碎片四溅、灰飞烟灭”。8月27日,日军飞机再临闵行老镇肆虐。据1937年8月28日《申报》记载:“昨(27日)晨7时许,敌机多架飞至闵行镇轰炸惨烈,沿江房屋十有九被毁且伤亡无辜居民多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使该镇满布恐怖局面”。同日《申报》又载:“昨日下午6时左右,又来敌机6架,投弹10余枚,沿浦江张蹊轮埠、浦江银行、万昌糖行、永兴石灰行、西渡木材行等均遭损害。大街后水弄地方,毁市房数十间,死伤十余人,北街干鞋楼房3幢亦被炸毁。”11月5日至7日期间,日机不分昼夜连续3天对老镇地区的交通设施、国民教育场所、商铺民宅进行摧毁性打击。闵行中心国民小学、上海广慈教养院、闵行渡口、敏园以及马桥地区的春申阁,魁星阁等处均遭到攻击。据民国26年12月国民政府《抗战时期财产损失报告》中揭示:这次轰炸造成了闵行中心小学内教室、楼房近50间被毁,数以百计的教学图书、仪器、门窗、桌椅、床铺被毁损。还造成了上海广慈教养院20间房、西式大礼堂、8间西式议事厅被毁,图书8500册,文具3000件、仪器127件、琴橱400余件,桌椅800多件被毁。广慈教养院文艺大厅内正在演出,炸弹响起,人们躲避不及,当场炸死、压死20多人。据江川路街道101岁老人王爱娟回忆当时情况:“日本飞机轰炸中,孤儿院的墙壁、横梁被炸倒塌落下来,我姐夫陈木生(时35岁)被横梁砸倒,一颗钉子正好插进他的脑袋,活生生地被当场砸死。另外还有不少伤员在抢救中悲惨死去,无法统计。”12月9日(农历十一月初七)日机飞临闵行码头,客运船“闵申轮”被炸沉入黄浦江底。随后,日军又派出拖轮强行把当时上海最大的汽车渡轮“济航号”拖离黄浦江水域。由此切断了沪杭陆上交通和水上航运。
虹桥飞机场西侧的华漕、诸翟、纪王三集镇在1937年9月至11月间遭日军飞机多次轰炸,其中,诸翟地区遭受轰炸达5次之多,炸死平民15人,炸伤3人,炸毁民房127间,商业用房22间,公用房10间(登人堂6间,关帝庙4间)、文昌小学4间。1937年9月,日机轰炸华漕,村民王阿根、沈刘根2户房屋被炸,村民金引娣被炸淹死河中。1937年10月4日上午9时,日军飞机6架轰炸纪王镇,据81岁目击者陶考劲老人回忆:纪王镇曹家厅、万家厅、叶家厅、新老升、恒昌、程家庄、凌家弄、凌家桥、杨杨庙、纪王小学等多处被炸。钱平弟一家3口被炸死,纪王村蔡祖堂一家5人和徒弟3人,除1人被炸伤,其余7人被炸死。赵家村赵新堂到纪王镇赶集,途中被日机炸毁的建筑物压死。纪王镇居民钱男金从上海返家途中被炸死。据老人回忆:在这次轰炸中,他所知道的被炸死平民13人,被炸毁房屋有250余间。而在镇上赶集的人,国民党军队士兵被炸死炸伤已无法统计。1937年11月,日军飞机轰炸华漕镇侯家角村,23户村民,69间瓦房被炸毁。村民侯佰香一家3口在家中全被炸身亡。华漕3镇在日机轰炸中死38人,炸毁房屋472间。
虹桥镇在1937年10月18至20日,三天遭到日机轮翻轰炸。据民国26年10月19日,上海《申报》第三版报道:“沪西虹桥镇,昨日上午10时,有敌机3架,在该镇上空投掷重磅炸弹7枚,当即爆炸,西岸地上倒有死尸七八具,河北船只被击沉五六艘。在西湾塘北面一船内有5人炸死,南湾上死猪仔约四五十头,河北自西至东,商铺悉数炸毁,桥南约毁房十余间。镇上乡民炸死无数,记者前往调查时,街中布满散落货物,道旁死伤人员浑身血污。”据民国26年10月19日《申报》临时夕刊第一版报道:“中央社云,敌机五架于今晨四时飞虹桥镇轰炸,投弹四枚,虹桥镇桥梁完全被炸,并烧毁桥南民房数间。”据民国26年10月20日《申报》临时夕刊报道:“今日清晨五时许,虹桥镇小菜场,适应蔬菜上市,公民聚集甚众,以作买卖,竞复突遭敌机3架滥施轰炸,被投掷重弹五六枚,各乡民因连日遭受敌机肆虐,早已预防躲避,故死仅有十余人。”
颛桥镇遭日军飞机多次轰炸。1937年农历十一月初八,日机空袭颛桥镇南街口,吴朴人的轧花厂4间厂房及厂房内的4台轧花机、500多斤棉花全部被炸毁。吴朴人被吓得神经失常,不能自理,不久含恨离开人间。农历十一月初九,日军飞机空袭颛桥镇南,投下2枚炸弹,光辉11队陆凤英的阿叔和奶奶2人被炸死。1937年,在日军地面部队入侵到达前,日军飞机轰炸颛桥镇,炸毁颛桥农民教育馆校舍7间,里面教学设备器材全部损毁,成一堆废墟。
1937年10月5日下午3时许,4架日军飞机轰炸七宝镇,投弹4枚,炸死13人,伤15人,毁民房数十间。10月19日,日机又炸毁房屋死伤三四十人[3]。七宝镇红明村塘湾里5岁儿童马阿大等2人在经过七宝塘桥时,被日军飞机炸死。
1937年10月23日,日机两次轰炸莘庄镇,死19人,伤4人,毁民房百余间[4]。
1937年11月初,马桥镇俞塘的民众教育馆遭日军轮番轰炸,所有馆舍设施被夷为平地。
(二)本地区沦陷,日军烧杀抢掠,成人间地狱
1937年11月初,日军侵入本地区前夕,中国守军为防止北路日军从吴淞江渡河南侵,烧毁民房修筑江岸工事,加强防卫抵抗能力。国民党政府军烧吴淞江南岸华漕、纪王地区之北港、赵家角、周家角、曹家塘等处民房。北港14户被烧,烧毁民房43间,草屋7间;赵家角72房被烧,烧毁瓦房309间,草屋12间;周家角被烧10户,烧毁瓦房47间,草屋6间;曹家塘被烧13户,烧毁瓦房46间,累计109户,房屋470间被毁。原有村宅周边的树木,竹园等尽被彻底烧毁清除!造就了沿江南岸一片开阔的焦土滩地,当地百姓遭受灭顶之灾[5]。
1937年10月,国民党苏浙别动队第一支队第三大队是由中共地下党组建领导的,由国民党出钱出枪。大队长任达(又名王际光)中**员原任红军团长,全大队500余人,编有3个中队,曾在莘庄驻营操练。1937年10月20日按支队命令,夜赴华漕前线,苏州河南岸接500米长防线与日军作战,一中队在前线阵地坚持两昼夜,打退敌人多次进攻,但驻守在华漕的两个中队却遭到了日军飞机空袭,使队员大都牺牲,幸存者仅五六十人。为保存实力,三大队就地解散,埋了武器,撤回市区租界内,以图日后到到郊区打游击[6]。
1937年11月11日,南路日军侵占北桥镇。夜间,发自松江方向的国民党政府军108师一部在北桥镇西瓶山附近与日军相遇,发生激战,国民党军队伤亡500余人。尸体由附近的普慈疗养院出面就地掩埋[7]。
1937年11月11日,本地区辖境全部沦陷。日本侵略军到处烧杀、奸淫、抢掠。据《上海县志》不完全统计,杀害平民380余人(不包括无法统计的外地人),烧毁房屋5500余间,奸淫妇女不计其数[8]。
华漕地区。据《上海县志》1296页载:1937年11月12日,日军在华漕地区见人就开枪,尸体扔入三丫叉、施家湾、沟头3个池塘。三丫叉抛尸最多,达八九十具,一时浮尸满塘,水染成酱赤色。(华漕三丫叉杀人塘,1987年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这次在课题调查中找到当时的知情人吴顺华、庄引娣、朱妙根等老人,他们回忆说:“在1937年11月12日(农历十月十日)家住华漕陈思桥、嘉定区江桥的老百姓,前段时间因日机轰炸等原因逃难到青浦等地,该日正在回家途中,路经陈思桥村时,吴福泉、朱进生、朱福弟、张根泉、张金发等30人都遭枪杀,抛尸“三丫叉”河塘中。当地百姓称为“杀人塘”。同月,华漕侯家角村民韩德才夫妇2人,侯佰香,胡林根,胡进根等9人,他们有的在家中,有的在村中路上,不明不白遭日军抢杀。陈思桥村民阮纪生、张友根、张富余的奶奶、钱桃生4人有3人被抢杀,1人推入河中淹死。诸翟陈更浪农民曹保生,被日军强行拉伕,音讯全无,其妻带儿子逃难,到青浦老宅,被日本杀害,其儿子孤身一人贫病交加,饿病死家里。华漕徐车亭农民徐顺余,腿有残疾,被日军抓捕后,用汽车把他活活拖死。1938年,华漕沈更浪村民阿水根被日本兵用刀一刀一刀刺死,其妻当场吓疯,家中2个孩子,生活无人照料,不久也因病去世。诸翟凌家宅凌凤余、凌玉余、凌凤高三户人家逃难离开诸翟镇后,日军发现三户人家屋内存放有国军的武器弹药,墙上写有抗日标语,日军到镇上“长茂商店”强行拿了六桶火油,放火烧毁民房17间。
1939年夏,日本兵闯进诸翟陈更浪,看见一妇女怀抱着小孩,就从妇女手中抢过小孩,扔进麦芒堆里,孩子被活活呛死。农历五月初十,日军小头目青木与吴家巷陆家弄陆布珍勾搭成奸,青木、陆希珍被赵季昌领导的游击队击毙后,疑附近百姓向游击队告密,日军以这起事件为由,将尹更浪陆裕祥,(又名陆郁生)推入江中,在其淹淹一息时,又将其活埋在滕更浪。朱家塘朱毛生、杨更浪杨和尚遭枪杀。纪西川塘农民陈和尚到观音堂买菜,回家途中遇日本兵和翻译,被敲诈钱财,因陈拿不出钱,遭毒打,最终看逼不出油水,临走前向陈和尚连开数枪打死,子弹从腹部穿过,肠子流到外面。1940年纪王田杜南巷、北巷村被日军纵火烧房,烧毁瓦房133间,草屋111间。南港村钱根全之母遭枪杀,北巷钱荣桃祖母被杀,其叔被推入河中淹死。车弄朱阿小在苏州河边劳动,被日军发现,日本兵朝她开枪。当时朱阿小还有身孕,一死两命。1944年2月,卫星村钱祥余的舅舅张贵全一家3口,被日军怀疑为游击队,抓起来用烧红的火钳往脸上烙,往妇女的乳房上烙,张贵全一家3口惨死在日军手里。
虹桥镇地区。据统计,自1937年11月日军入侵到年底,当年惨遭日军杀害的有60人(包括死伤镇外的虹桥人6人)。大量民房被烧,张宅一个自然村有12户人家77间房被烧。诸陈家宅,一个自然村被烧掉房屋102间,村民诸吴兴的父亲被日军烧掉其家中所有房屋而急出精神病后上吊自尽。据西郊村85岁朱宝娣老人回忆:1939年4月一天,她公公朱伯庆路上遇到日军,日本兵从他身上搜到一枚银元,企图占有,朱伯庆愤怒之下把银元扔到河里,日本兵恼羞成怒,把朱伯庆枪杀。1940年,朱宝娣丈夫朱林兴路经虹桥高尔夫球场(现在上海动物园)。捡到一个从球场内打出来落在路边的高尔夫球,这一举动被日本兵发现,遭欧打,并被踢中朱林兴档部,在卧床一周后不治身亡。据虹二村张家宅姜志辉老人回忆:1937年张家宅村民林强盛,林阿元逃难进租界,听说家中房屋被日军烧毁,偷偷回家,刚出租界,即被日本兵抓走,杀死在虹桥路何家宅。
七宝镇地区。1937年农历十月初七,住油古弄1号的王补生在逃难途中,被日军刺杀在陈家塘西牛伍浜里。同月(农历十月)日本兵在宝北王娘子桥将村民姚洪生拖到屋后,用刺刀戳死;红明朱家巷朱徐氏逃难去亲戚家,在今漕宝路外环线处被日军枪杀;七宝镇南横沥63号25岁的夏顺康结婚办喜事,被下乡扫荡的日本兵抢走所有为办喜事而准备的猪、羊、鸡、鸭等,并将夏顺康抓走,枪杀在庙浜头内(今农学院内);
七宝镇青年路32号居民金木生之祖母回新龙池河圈娘家,途中被日军枪杀在绿豆浜里;家住池河圈的王金祥妻子徐阿宝,逃难回家时被日军枪杀在观音堂小石桥头。家住观音堂4号的王永祥母亲在宅前池河倒马桶,被日军刺杀在家门前场地上。
1937年11月,联明村小张家巷张八弟之妻朱氏,闻日本兵进村,向村西逃,被日本人当场打死。同年,家住七宝镇南街4号的缪海堂,躲避日本兵扫荡时被抓,在南首田里(今交大农学院阶梯教室位置)被杀了头。七宝街南街26号朱方余被日本兵砍死在庙后头一个小竹园里(今宝南路桥西北侧)。
1938年4月,红明村朱家巷胡仁祥家养的一头牛被汉奸抢去,他想去要回,结果汉奸勾结日本人把他家30间平房全部烧光,并将其抓到七宝镇东桥头毛竹行处用马刀砍头至死。
同年,七宝镇北东塘滩22号孙耀祖之祖母在东桥头东边田间劳作,被下乡扫荡的日本兵看见,用刺刀刺死后推入蒲汇塘中。1939年6月,日军下乡扫荡,将七宝镇北横沥解元厅对面的阮金桃的两间瓦房焚毁,当时阮金桃一家4口在田间收麦,逃过一劫,但家中一切都化为灰烬。1940年七宝镇红明村西塘湾村民程金发等3人经过高塘(现七号桥蔬菜批发市场处),程金发被日本兵开枪射中,回家后不久死亡。1941年,七宝红明村蒋荣生与人一同到泗泾买米,回家途中被日军发现,强迫其背着米在泗泾港里渡河行走,蒋荣生被活活淹死在泗泾港里。
颛桥地区。1937年11月11日颛桥镇沦陷。起初日军帆山部队1000多人,进驻北桥镇(北桥当时为上海县政府所在地),到处杀人放火。街上十屋九空。据中心市弄徐顺余等老人回忆:他亲眼目睹,北桥小学一职工遭日军枪杀,3名妇女在种油菜被枪杀,3名和尚遭枪杀,2名男青年被日军绑在树上,用刀砍死,并将人头砍下。在沪闵路一棵银杏树边看到14具尸体,有的头被狗咬得面目不清,在水泥场上被日军杀害的78名中国俘虏兵死尸,其状惨不忍睹。
1937年11月,日军侵入颛桥,几个日本兵在颛桥茶馆喝茶,走时把一个铁箱子遗忘了。据说这箱子里装的是本地区的军用地图,当他们返回时发现铁箱子里的地图不见了,经审问,被新生村的俞培明拿走了。日本兵让人带路往俞培明家而去,在村口碰到新生村孙顺余的父亲,日本兵向他询问关于地图情况,老人不知,说不清楚,被日本兵用军刀刺死,俞培明在远处发现日本兵进村,就逃掉了。日本兵到了他家,用军刀刺死了其母亲,带走了其父亲,后将其父杀害于颛桥南庙,为这份地图一连3人被杀。据目睹者说,在这份地图上颛桥、北桥一带非常详尽,一村一路,一河一桥都标注其上。1937年11月,日本兵在牛桥10队将逃难躲在坟边的1人用刺刀连刺17刀刺得血肉模糊。日本兵进牛桥村时发现河边摆渡的人,追上去拿军刀将其刺死。1938年10月,群力村9队村民张书生妻张军芳分娩,为躲避日本人,利用百家网船上生小孩,船不敢靠岸,泊在六磊塘中央,但在产妇分娩时的痛叫声引起了3个日本兵的注意,他们以看小孩为名强行让船靠岸,残忍地用刺刀把产妇肚子剖开,用刺刀挑起产妇腹中婴儿, “死拉、死拉”地走了。使产妇、婴儿双双毙命。
据灯塔村金盛队27号目击者金浩锦老人回忆:1937年11月日军侵占北桥,在逃难途中其兄(时19岁)被日军当场砍死。陆德生之父亲陆秀和、其叔陆秀生遭日军枪杀。据黄一村陆王弟诉述:1939年3月20日,日本兵枪夺其奶奶的一头牛,并将其奶奶用刺刀活活捅死。据安乐村罗云全老人陈述:“1937年11月,其父罗勤如和罗木根一起到北桥镇,在俞塘河马路桥两人被日本兵捆绑在桥栏上,用刺刀刺死。
梅陇地区。1937年12月18日,曙建村8队村民张冬生回家途中,遭日本兵抓捕,被反绑双手,绑在路边石墩上不能动弹,日本兵用刺刀砍下他们的头,将其残忍杀害。1937年冬至前夕,日军驻扎曙建村,9队村民张荣生害怕日本兵,从家中逃难外出,在春申港遇日本兵被抓,带至存放稻草的高厢房、用刺刀砍下其头,用稻草掩埋。据曙建村村民朱金才、朱友才回忆:1938年初,日军一次扫荡,将村民朱和尚、朱金康、朱阿才、朱阿金4人抓住反绑,带到响石桥,并排站列,当众抢杀。当地百姓称之为“响石桥惨案”。1938年春的一天,8个日本兵闯入华二村沈家埝的桃园里,村民蒋伸兴(时30岁)、沈玉祥(时39岁)被抓,捆绑,押到杨家巷一只泥浆潭边枪杀。1938年5月的一天,陇西村村民朱秋余被日本兵拖到龙华飞机场,强逼他挖了个土坑,然后把他活埋了,直到9月家中才知道去收尸。1939年农历4月,华一村王家桥村民余海祥在自已田里劳动时,被日本兵开枪打在头上,一星期后死亡。华一村第十组村民余宝龙的亲戚和余文舟在农田劳动时被日本兵枪杀。华一村王家村小弟弟(小名)在农田劳动中遭日本兵枪杀。1939年农历10月的一天,华一村北张家巷的张友根在田里劳动时被日本兵开枪打死。据居住华一村的蒋金凤老人回忆:华一村附近的漕宝路上驻扎日军,设边卡,许多同村人和外来人途经这里无缘无故遭日军屠杀,有时一天要杀死几十个中国人。
吴泾镇地区。新建村杨家湾村民杨大和依靠在黄浦江上摆渡维持生计,1937年被日本兵用树棍活活打死。新建村杨家湾村民杨关福在逃难途中,被日军一枪打中,随后再刀砍,死于河中。新建村蒋家塘村民蒋金松在北桥给人家做长工,为帮东家夺回被日军抢去的耕牛,而遭日本兵刀杀身亡。1938年4月,英武村五组村民蒋伯清的妻子,在挖野菜用于充饥,遭日军枪杀。1938年4月,共和村2组村民杨友火和星火村村民姚秋生、李昆阳等几人合伙做贩米生意,当从昆山周庄运大米返回经过沙巷庵六磊港时遭遇日军,丧心病狂的日本兵开枪将他们3人枪杀后,开膛剖肚,挖出心、肺,场面惨不忍睹。1938年7月21日,日军将塘湾维持会人员彭伟人、盛梓良捉到北桥军营拷问国民党军队撤退时散落枪支弹药的下落,当寻找无果后,将他们两人以及在旁观看的塘湾居民朱维德枪杀。1938年7月21日,曹行警察所一巡警失踪,日军疯狂报复,到塘湾村(原鹤寿堂药店)抓走伙计乔寿璋、沈祥龙两人,严刑拷打十日后,被抢杀。1938年6月1日,共和村村民徐金福等7人在黄浦江东沟村做摇船渡工,在江面遭遇日军船只追杀,船上4人被迫跳江被淹死,徐金福被日本兵枪杀,另两人被日本兵捉住后用绳子捆绑在树上示众数日后再活埋致死。1938年11月29日上午9时,从北桥镇出来的一队日本兵将塘湾村袁家石桥南侧,曾家里新建的29间瓦房全部烧尽。1940年4月10日中午,共和村薛家弄村民陆坤生不满日本兵的恶行,带领自己手下人伸张正义,结果遭日本兵枪杀。1939年6月15日,一辆军用卡车,载一车日本兵从北桥窜到塘湾镇,将镇上未出逃的人全部集中至塘湾小学操场,然后用硫磺弹将塘湾镇村南街、中心街,等店面房统统烧毁,约120余间,涉及业主乔林法、彭阴乔、孙韩生、翁根才等40余户。
江川街道地区。闵行老镇沦陷后,日军陆继进驻、并派遣小股日军四下进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据现居住东川路925弄48号101室82岁的亲历者郑晋德老人回忆:“1937年秋天,我当时住在石桥弄(郑家弄)对面,亲眼见一日本兵闯进曹福才家,欲对一位郑氏妇女实施强奸,此女趁隙逃脱。此日本兵怒不可遏,纵火将3间瓦房付之一炬。”据现居住兰坪路131弄38号501室75岁沈桂林老人讲述:“听父亲说,1937年冬,一队日本兵窜到皇堍桥附近,恰逢天冷,日本兵闯入一家农户,将其家中农具、家具等可燃之物,生火取暖,该农户父子俩不甘心赖以生存的农具、家具被焚毁,试图从火堆中抢出农具、家具,两人遭到日本兵用铁丝捆住,扔进火堆,被活活烧死。”据1938年5月7日《文汇报》记载:“上月30晚,乔念椿之镇西别墅,突为日军焚毁。一时烈焰腾空,于日军监视之下无法施救,至次晨,已成一片焦土。”乔念椿地方绅士、商业巨子,参加过抵制日货的爱国运动,日军占领,纵火泄恨。据不完全统计,闵行老镇日占时期,焚毁民宅20余间,农具、家具无数。据现居住沪闵路176弄9号101室79岁的亲历者郭银泉回忆:“1937年秋的一天,张德明的父亲在剑川路南面河浜里捉鱼,遇日本兵,他潜入水中躲避,当他再浮出水面换气时被日本兵枪杀。同年,蒋丰的父亲经过戚家桥哨所,蒋丰其父亲自持当过伪乡长,而没有向日本兵敬礼,日本兵用枪把砸他,枪把砸坏,日本兵迁怒于他,用刺刀将其刺死,并抛尸横泾港内。”据不完全统计,1937年至1943年夏,日军在江川地区的戚家桥、剑川路、紫藤棚、南木桥、顾家里等处枪杀、刀杀无辜百姓30余人。1938年7月15日《文汇报》记载了发生在江川地区的血腥事件:日军占领后,设镇区治安会,举行“清乡”工作,发“良民证”,进行户藉登记调查,发现26人与户口登记不符,疑为华军份子,遭全数抓捕并杀戮,埋尸荒野(现上海染料厂后面)。日军入侵大肆抢掠。据居住新闵路522弄12号202室74岁的老人李亦愚控诉:“1938年4月,日军将我家寄存在闵行老街148号典当的2箱衣服抢走。这其中包括有5-6件是价值很高的皮袍子。”据居住建设路39弄19号81岁的叶伸衡老人讲述:“1938年,日军将我父亲叶仰庭和叔父叶仰辰开办在闵行老街的叶裕大棉布店内所有东西洗劫一空,其中包括布料50余匹,后又到我家搜查,将藏于家中值钱的呢绒料25匹全数枪走,叶裕大棉布店就此关门歇业!”当年日军进驻中孚兴业化学制造股份有限公司闵行制造厂,先后将价值法币9200万元的设备,原料、物料全数窃运一空[9]。另据《上海县工业志》第287-290页[10]记载: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公司负责人王守恒和部分职工立即回厂察看,整个工厂已成一空厂,杂草丛生。
马桥地区。据1938年12月8日《文汇报》报导和俞塘村村民周永祺,马桥镇居民林文杰等老人回忆,俞塘是民国元老钮永建的故乡,钮在家乡兴办实业,先后办起永孚染织厂、俞塘合作社、油车货栈等工商企业8家,他关心重视文化教育,不仅亲自主持扩建强恕小学,还在俞塘办起成人职业学校—俞塘民众教育馆、园艺学校、农艺馆及民众医院,信用合作社等,但日本兵一来,俞塘全部遭殃,日军到处纵火,烧杀抢掠,一片火海。钮永建宅邸花园住宅,顾省之名人住宅是高楼深宅大院,当地人称谓“通七八间走马楼”,上海当地名医牛惠霖、牛惠生医师花园洋房等被夷为平地,课楼里和西库里两个自然村105间民房被日军强行拆除。游击队与日寇在民主村的中渡桥小集镇打了一仗。秋,日本兵前来报复,将河西河东100余间房屋,近40户农家全部被放火烧毁,所有学校、庙宇、商店、作坊无一幸免。这个村有位80岁的老人张长林用文字纪录了这场悲惨的遭遇。
1937年12月,日军侵占马桥后,烧毁文昌阁各种图书。据1946年学校上报江苏省教育厅报告,强恕中学、强恕小学校具校舍直接损失达53740元(国币);中渡桥增新小学、金星村巨漕小学、俞塘小学被日军烧毁,吴会小学被日军炮弹炸毁,西村小学被日军检问所霸占。
据居住马桥镇东街31号的90岁老人沈金花回忆:“日军占领期间,我家有5口人遭日本兵杀害。父亲沈福生在颛桥联农村九度里走亲戚时被日军用刺刀刺死,母亲沈刘氏在星星村王家堂被日本兵用刺刀将肠子捅在外而死,舅舅刘新文被日本兵关押北桥监牢里,受尽折磨,逃出来时被日军抢杀,弟弟沈铭铨被日军关押在北桥监牢里,遭日军枪杀。”金星村姚家宅农民姚士其,30岁,在紫兴村黄家河圈被日军抓到,押到俞塘边刺死,日军用军刀将其生殖器和耳朵等器官割下,塞进其嘴里。其残酷暴行可见一斑。1941年5月,吴会村戴家塘的吴妹子遭日军枪杀,当时其刚出生的女儿才半个月,由于断奶而活活饿死。据调查核实,马桥地区居民有名有姓的被害致死者达50名,伤29人、失踪4人。
浦江地区。1937年11月,日军侵占浦江镇。当年在召楼镇,日军焚烧掉房屋有168间,砍掉竹子10.2亩。闸港镇遭到日军三次大面积纵火烧房。据85岁的亲历者方迪兴老人回忆:“1937年农历12月20日,日军将镇上158间瓦房放火烧毁。之后老百姓只能搭起草屋住;1938年农历四月十九日,日本再次放火烧房,将上次烧剩的街面上的瓦房以及之后搭建草房烧了个精光;1938年8月,日本人再一次放火烧房子,这次将全镇上200多间草屋全部化为灰烬,百姓纷纷出逃流浪。当时我家有15间瓦房,两间草屋被烧毁,所以后来就搬到方家塘安顿下来,一直到现在。”1938年3月,“忠义救国军”范根才、李阿国部下在塘口(中华村4组)向浦西日寇打枪后溜走。日寇渡江到浦东,在塘口镇大肆烧、杀、劫、奸,共烧毁瓦房111间,草屋11间。1938年5月,日军扫荡杜行镇、何家宅、雷家花园,共被日军烧毁房屋81间,房内财产全毁,雷家家藏的唐伯虎、祝枝山两人的字画各一幅被烧毁。1938年10月23日,日军入侵鲁汇许家塘(今汇中村)烧毁民房80间,稻堆5个。1938年4月18日,陈行梅园宅(今徐凌8组)遭日军烧杀,村民刘阿三被枪杀,农妇孙友根母亲躲入麦堆,引发喘病,不敢喘出声,被憋死。烧掉孙和尚等瓦房7间、草房9间。1938年5月13日,日军入侵景仰止桥(今继光村4组),村民唐云庭、张小妹母亲被枪杀,村民袁宝楼被日本兵刺刀捅死,被烧房屋104间。1939年5月日军侵入鲁汇镇(今汇西村),村民徐召求在逃命中先被日军子弹打中,后又遭日军刺刀捅死。王保才家七开间大绞圈房屋被日军全烧毁。1940年7月21日,日军炮击鲁汇向观桥(今汇西村一组),徐根才、范婆婆、徐杏生之母被炸死。1945年6月16日,日军飞机轰炸鲁汇地区,李家塘(今正义村)阿连等12个农民被炸死。其中有,西顾宅(今汇西村5组)顾才根父子两人被炸死,顾金祥母子2人被炸死,顾金祥弟顾根祥被弹片击中左腿造成残废。据《文汇报》1939年3月26日报导:4个农民驾一木船进闸港口内河,被日军抓住,视为便衣队,遭盘问无果,4人被日军枪杀。
(三)日寇强暴、奸淫妇女,罪孽深重
日军占领期间,日寇禽兽不如,不论是10多岁的小女孩、怀孕的妇女,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妇,都不放过。大肆强暴奸淫妇女,不从者、反抗者都惨遭杀害。将强奸妇女、屠杀妇女孕孩为乐事。
华漕地区。1938年,鹫山村村民杨桂宝、徐阿六去高家浜参加葬礼,返家途中遇日军遭强奸。1939春一个晚上,几个日本兵闯进范巷张阿弟家,抓住陈金南、连生妻和一名女青年进行强奸。同日,杨家浪张关根之妻,怀孕在身,也遭日本兵强奸,致使孕儿死亡。1939年6月,家住华漕沈更浪的村民沈其生亲眼目睹2个日本兵冲入张金州的妹妹家,把张金州的妹妹强奸了。华漕村民沈金桃亲眼看到一日本兵将在石桥头田里干活的19岁姑娘叶杏彬拖到日本兵的住处强奸。虹光陆家堰村民陆阿大出嫁到薄更浪,一天在回娘家路上遭日本兵强奸。之后遭家中人轻视、殴打,不到1月,于农历七月二十六日去世。1939年10月吴家巷村民金福英在农田干活,遭遇日本兵强奸,金福英在奋力抵抗中,无奈之下跳入河中被淹死。
梅陇地区。梅陇镇至少有10名妇女被强奸或轮奸,其中强奸至死3名,另外还有3名妇女为逃避强奸而溺水身亡。1938年家住华一村王家桥村的14岁女孩阿妹头,在田里挑野菜,被日本兵发现,拖到田里强奸,回家不久死亡。1938年,日军在曙建村11队扫荡中,村民黄金堂年轻的妻子遭强奸,2天后,黄金堂妻去世。1938年驻曹行镇省地子庙的日军,经常小股下乡,见妇女就强奸。连上了年纪的妇女也不放过。村民夏金凤当时已50岁,她自认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就没有躲起来,不料遭日本兵强奸。另一户不及逃走的村民50多岁的周瑾仪也遭日本兵强奸。1939年12月双溪村24岁的新娘朱引娣婚礼,当天遇日军扫荡,被抓惨遭日本兵轮奸。1940年11月,梅陇镇张慕村钱余珍闻日本兵在抓“花姑娘”,她怀着8个月身孕只身逃命,眼看被日本兵追上,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河。后被人打捞上来时,目击者称,全身肿胀,腹部高隆,触目惊心,一尸两命。1942年10月,一队日本兵侵入曹中村池家巷,阿品、阿三妹等3位妇女遭受轮奸。
颛桥地区。1937年11月,4个日本兵在颛桥黄家天主堂马路边抓到一名妇女,就在马路上将其轮奸。日军驻扎颛桥后,一次日本兵闯进横泾村,见一个姑娘便欲强暴,姑娘不从,逃到邱泾河边跳河,终被溺水身亡。在牛桥村有个妇女遭到5个日本兵轮奸。1943年12月,一群日本兵闯入紫江村,将一杨姓妇女轮奸,并剥光其衣服,推入河中,几日后杨姓妇女因此去世。
据统计,日占时期颛桥地区有18名妇女遭日军强奸。据光明村三联队朱林书老人诉说:1937年11月12日,日本兵进村,南施家施进生妻施阿金,时20岁,已怀孕9个月,肚大逃跑不及时,在南首田里被日军抓住,5个日本兵对她实施轮奸,肚中孩子当场被压死。光明村中兴队张伯林老人回忆:1937年11月12日,本村周家堂陆金发妻周氏时35岁,逃跑不及被5个日本兵拖到南朝浜河边蟹棚内轮奸,强暴后,周氏站立不起,不能走动,家人得知后用门板抬回。
江川街道地区。据郑晋德老人回忆:1937年秋,他亲眼目睹了,一名日本兵冲进石桥弄一间旧房内将丁炳和的女儿(时13岁)强奸,丁炳和的妻子为了不让年幼女儿受到摧残,挺身而出,脱衣将女儿抢救出来,他自己没能逃脱遭到日本兵强奸。1938年初,一队日本兵窜入闵行镇南北大街,闯进157号蒋某家中,蒋某刚生孩子不久,体力不支,故没有外出逃难,日本兵将卧床的蒋某残忍地轮奸。据1938年2月1日《申报》转载1月31日中央社消息所揭露:“闵行妇女五百余名被敌淫污!”。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上海地方协会在闵行设立伤病医院,中国军队退至苏州河防线后,伤病医院即改为难民收容所(即现戚家桥桥东),其中住有良家妇女500余名,有日方宪兵驻守保护,尚能相安无事。1938年1月28日,突然来了大批日本兵,闯进所内,当即将住所的妇女一一奸污,“日本宪兵目睹暴行,无可如何。”
马桥镇地区。1938年10月23日,一群日本兵闯进联工村董家塘,董妹妹母亲躲在自家堂屋的龙梢里,被日本兵发现后拖下来实施了强奸,年仅10岁的董妹妹见日本兵对其母亲施暴,去救其母,被日军挥刀砍去一只臂膀,并刺中腹部而死。金星村村民朱士雄女儿时年仅10岁,在朱家的西坟头玩耍时被5个日本兵抓住,当场遭轮奸。朱士雄女儿吓得不能动弹,下身染成血色。据现年94岁的陈良才控诉:当年家住星星村陈家宅,自己的妻子和嫂嫂遭到日本兵强奸。同一个村共有4位妇女遭到日军强奸。据亲历者龚孝贤老人控诉:1939年春,亲眼看到彭渡村元仓2组龚小妹遭到3个日本兵拖到蚕豆地实施强奸。据彭渡四队的奚权根、奚世芳、奚耀泉3人回忆:抗战时期的一天,从闵行回家途中,路经友好四队乔家坟处看到有六七个日本兵将乔家一姑娘轮奸。
日军占领时期,为了躲避日本兵的强奸蹂躏,姑娘们有的逃离家园,有的女扮男装,有的用灶堂的炭灰涂于面部,整日东躲西藏提心吊胆。
(四)、日伪“清乡”,封锁线上,同胞血泪洒江河
日本侵略军与汪精卫汉奸政府为消灭抗日武装在1941年10月14日至1942年9月,相继制定了《日本陆海军与上海特别市保安队关系之协定》、《上海地区清乡工作中日协定》、《上海地区第一期清乡工作要领》、《上海清乡地区检查邮电实施办法》等有关“清乡”的协定、要领和办法,实施军事“清乡”[1]。
今闵行区辖境,沪杭铁路以北、吴淞江以南、(莘庄)横沥港以西为太湖东南地区第一期“清乡”范围,(时属松江、青浦两县)。沪杭铁路以南,黄浦江以北以西,茜蒲泾和女儿泾以东(时属北桥特别区)和黄浦江以东、三林塘以南(时属伪南汇区)为上海地区第一期“清乡”范围。“清乡”实施封锁政策。在南自女儿泾口黄浦江起(过江向奉贤县境延伸),北至纪王吴淞江(西向青浦县延伸),东至东三林(东向川沙县境延伸至海边),修建起高约2米连绵不断的竹篱笆封锁线,在水陆交通要道(黄浦江、吴淞江、铁路、公路)设大检问所,几条大道设小检问所,一般道路均被截断。闵行区境内设有大小检问所十四处,各处有日伪军把守。行人、车辆、船只过往封锁线必须走检问所,接受检查盘问,稍有不慎,即遭拳脚相加。偷越竹篱,被日伪军发现,格杀不论。“清乡”期间,日伪实施物资统制。严禁农村粮食、棉花、食油和城市棉纱、棉布、火柴、肥皂、糖、蜡烛、药品等生活用品自由流通,以致封锁线内外物品差价数倍。许多城市贫民和乡民为生计,背米、背日用品偷越竹篱,不少人当场被日伪军枪杀,有的被绑在竹篱上,被打死、饿死或冻死。
日伪“清乡”竹篱封锁线示意图[2]
华漕镇地区。1942年春,纪王宗家村村民沈杏生、徐永根两人,因家中贫寒,冒死穿越封锁线贩米、贩烟,两人在王泥浜竹园边,碰上日本兵,二人被日本兵捆绑后,遭一顿毒打,然后再拖到竹园内将二人活活刺死。1942年9月,纪王周家角村民赵福根、东泾沈阿娥、西泾赵全英三人在深夜贩米回家途中,被日军在封锁线附近发现后开枪,追逃中跳进苏州河中,溺水而亡。1942年11月25日,诸翟陈家角村的村民蔡达生之妻,贩米穿越陶家桥村封锁线时被抓,日军残忍地刺了她七刀,她在爬行了100米后由于流血过多而死去。据家住华漕朱家塘的幸存者79岁的朱进发老人回忆说:“我和姨夫姚顺其在农历十二月初二,黄昏时从吴家巷榨油坊回家,此时我姐姐朱富英从家中出来,我们碰头时,巧遇日本兵,怀疑我们贩运粮食,姐姐朱富英和姚顺其遭杀害,我被刺伤,侥幸脱险。”1943年农历九月二十八日,华漕镇光华村民陆四妹的阿嫂高妙英到封锁线外去买米,回家时被日本兵抓去,关在虹桥机场西大门。次日,高妙英被枪杀,尸体被反绑着挂在篱笆上。农历十月二十六日,诸翟秦家桥马兴祥之母与两个舅父,钻竹篱笆封锁线贩米,被日军发现抓去用麻绳绑在竹篱笆上成“大”字形,面向苏州河示众,然后用刺刀一一捅死。诸翟墙里的陈友生从镇上吃茶后回家,走近封锁线时被日军发现,被拖到陈思桥检问所,毒打一百多扁担,被活活打死。柴塘南村的杨阿弟,为结婚筹办酒席,买了猪肉放在麻袋内背回家去,经过封锁线,遇上日军巡逻队,被认定是钻篱笆贩米的,便挥刀就砍。其父亲见状拼命上前要评理,结果背上也挨了一刀。杨阿弟夺路逃生,但终身留下了五寸长的刀疤痕。
虹桥镇地区。据新桥村余家宅78岁的余锡兴回忆:日伪军“清乡”在漕宝路七号桥设关卡、按装铁丝网、搞封锁线,造成粮食无法进封锁线内,老百姓到松江、青浦一带买米。日军关卡规定每人每次只能带5升米过封锁线,后来减少到每人只能带2升,而且日军将带进封锁线的米放在水中浸泡后才让带走。再到后来,只允许把米做成饭后才能带回家。老百姓被迫偷偷钻封锁线,如果被日军发现就被开枪击毙,或被日军军犬追咬。老人就亲眼看到,一老人过关卡时,被日本兵抓住,绑在树桩上,用刺刀连刺十几刀,被活活刺死。妇女被抓到,就被剥光全部衣服,站在桥墩上,再推到河里。被淹死的、跌断脚、摔破脑袋的都有。
七宝镇地区。1942年友谊村潘家桥农民张金发贩米,走到横沥港过河时,被日本兵发现,日本兵举枪就打,等乡亲们把他拖上岸时已经中弹身亡。1943年中华村农民吴伯余贩米回家途中,经过封锁线时,被日本兵发现,遭日军枪杀。友谊村沈家塘农民张书田、张书生、张书美,兄妹三人挑了大豆到九星村阮家厍榨油,在阮家浜桥被日本兵发现,日本兵认为他们3人是贩米的,举枪就打,3人被枪杀。
马桥镇地区。据民主村渡桥宅村民张长林回忆:在日伪“清乡”期间,他亲眼看到有14位村民通过中渡桥检问所时,被日军活活打死。望海村张家宅村民江建明一家有2位亲属在通过汇桥大检问所时被日军打死。据马桥镇调查,在“清乡”封锁线建立的三年中,有19人死于非命。
浦江镇地区。在日伪“清乡”期间,鲁汇永胜村村民周利桃老人的父亲,贩米途中被日本兵抓住遭毒打,并用泥浆水灌入其口中,然后,日本兵将大木条压在周利桃父亲肚子上,几个日本兵站到木条上跳,压得周利桃父亲口中直吐血水。当家人抬回家后,熬了7天后死去。当时周利桃才13岁。
(五)“西横泾惨案”
1938年8月11日(农历七月十六日),由姚伯桃率领的诸翟地方抗日武装,宿营于诸翟西横泾村陈家民宅内。由于华漕维持会会长、汉奸赵嘉猷,向日军告密,当日晚,由日军加藤队长带领200多名日伪军偷袭。日伪军在下半夜从北面进入西横泾村,包围了陈家民宅,架起机枪、迫击炮,见到地方武装人员就开枪射击,3名放哨人员当场被击中牺牲,睡梦中的地方武装人员在姚伯桃、侯伯泉的带领下奋起抵抗还击,在枪战中,击毙击伤日伪军多人,日军指挥官加藤也被击中受伤,日军便放火焚烧陈宅,烧毁100余间房屋。姚、侯等地方抗日武装终因势孤力单,边战边退,由于西横泾四面环水,姚伯桃,朱育及两名村民共四人溺死在河浜中,候伯泉等28人被俘,后被关押在上海何家角日军沪西司令部(今中山西路华东纺织大学地址)。被日军俘捕去的28人中有10人被日军枪杀,(其中:侯伯泉在解放后被追认为烈士),18人被取保获释。在这一事件中,共伤亡17人。
(六)“费更浪事件”
1940年4月14日至4月27日,日军以4千余兵力对青东地区(以观音堂为中心划方园10公里的包围圈)的抗日游击队进行毁灭性的大围剿、大屠杀。这就是“青东大屠杀”。“青东大屠杀”殃及到“青东”周边的费更浪等村庄。1940年4月19日,一小队日军由东向西围剿抗日游击队。一路上见人就开枪射击,在费更浪村周围就被日军枪杀三男一女,另有一女青年想从河浜中逃跑,结果溺死在河浜中。费更浪村村民莫进良在造灶间,此时,下面一小工向上传送瓦片,上面的泥水匠在屋面盖瓦片,日军发现屋顶有人,就疑心是为游击队望风的,就发疯似地冲过去,把现场做工的8个无辜老百姓全部捆绑起来,押到青浦沙家村日军据点,日军用枪、刺刀对8个无辜的百姓逐个杀害,其中一个名叫钱伯余的木匠,当听到枪声就吓得昏倒在地,待他苏醒时只见周围均是尸体,他就偷偷逃回家中,幸免于一死(现已故),在“费更浪事件”中,死亡无辜百姓12人。
(七)汪伪政府强征军警米
1944年11月,汪伪政府下令随田赋带征军警米,每亩征一石,农民怨声载道。中共莘七区委书记陈正华利用乡公所文书身份,同陆文杰、罗晓路等组织娘娘乡千余农民结队前往伪泗泾区公所请愿,经说理斗争,迫使伪区长答应缓征(后未征)。同年6月,伪虹桥镇警察大队三四十人到诸陈家宅等村庄逼交军警米,又砸东西又打人,引起群众激愤,中共虹桥诸陈家宅地下党抓住时机,连夜动员组织群众170余人,于6月7日上午去伪上海市政府请愿,伪市政府大门口围观群众数百,交通为之堵塞,请愿农民推派徐林铨、陈顺根、王长贵等为代表,经与伪市长陈公博当面说理,用实情说明蔬菜地区无米可交,要求免征。陈被迫答应解决。一个月后,陈顺根收到伪市府准予免征第四区军警米的批文[3]。除个别地区抗征军警米获得胜利外,其他大部分地区,在日伪军的强制措施下不得不按规定随田赋如数缴纳军警米。据《上海县志》P358页载:上海县沦陷后,从1939年起,田赋由伪北桥区征收。1939年至1944年征收达九成以上,1944年度每亩征米1斗,折合现金(中储券)180元,全县田亩214699为,额征数为3864.58万元,至1945年4月,共征得3572.99万元(中储券),另每亩串票加戳征军警米1升4合。经折算,伪北桥区一地,1944年征得军警米2945.5石。本地区农村老百姓,一方面面对日军扫荡,日伪“清乡”封锁,不敢下田种地,造成大片农田荒芜,使农业生产处于淹淹一息,另一方面又遭受日伪当局强征军警米,老百姓苦不堪言。
四、抗战时期今闵行区辖境人口伤亡情况
1937年8月13日,日军借口虹桥机场事件,大举进攻上海,“八一三”淞沪战役爆发。随即本地区各乡镇遭到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中国军民进行了顽强地抵抗,“八一三”淞沪血战后,中国军队西撤。11月11日,本地区沦入了被日军全面占领近八年之久的悲惨境地。在这八年中,日本侵略军为了实行它的罪恶统治和经济掠夺,用疯狂轰炸烧杀、制造惨案、军事“清乡”,武装封锁、炸毁工厂学校、焚烧街市民宅、扶植汉奸、奸淫妇女、行凶抢劫等血腥的法西斯手段,对本地区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经查证,在八年抗日战争中,侵华日军在今闵行区辖境范围内,对闵行人民的杀伤情况大体分为3个阶段:一是,从1937年8月13日至1937年11月,历时3个月中,今闵行区辖区范围遭受了日机狂轰滥炸,群众死伤严重。二是,1937年11月中旬及之后,本区各乡镇相继沦陷,日本侵略军占领本地区,对百姓进行烧、杀、抢、奸,无辜百姓遭受严重伤亡,妇女遭受强奸、凌辱。三是,日伪对本地区开展军事“清乡”封锁,迫害封锁线两侧的百姓,特别当群众钻封锁线时,被日军发现,即遭枪射击,放狗咬等,如不死也必伤。“清乡”时间长达3年。期间,日伪手段恶劣,罄竹难书。
(一)直接人口伤亡
1937年8月至1945年8月,今闵行区辖境范围内,在课题调查中查得人口直接伤亡总数为1662人,其中确定死亡者为796人,受伤者805人,失踪者为61人。人员死亡主要包括:日军入侵后直接抢杀453人,日军飞机轰炸炸死122人,遭到日军刀杀84人,被日军打死37人,被日军追杀中淹死或推入河中淹死的有31人,被烧死9人,被吓死8人,被活埋5人,被饿死4人。另外,还有被日本兵奸死、被麦芒呛死、被闷死、累死等。这其中抢杀的占总数比例最高,达27.08%。其次,是遭日机轰炸炸死占总数的7.29%。人员受伤主要包括:遭到日军强奸595人,被轰炸、刀枪打伤等210人,其中致残37人。失踪主要是因轰炸、逃难与亲人失散、被日军抓走从此没有音讯等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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