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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东北抗日联军寻找党中央的万里远征》一文与王可立商榷
来源:卓索图蒙古文化 文/任 翔   2025-09-17 16:54:06

  2020年4月28日,《文史天地》第268期,刊发原东北抗联第三路第三支队参谋长王钧之子王可立纪念性文章。标题“东北抗日联军寻找党中央的万里远征”。以下简称《寻找党中央》其主要内容与历史事实不符,与其商榷。

  一、关于冯治纲、王钧专程西征寻找党中央的质疑

  “1939年12月初,东北抗联组成了西北远征指挥部,由第三路六军参谋长冯志刚(应为冯治纲——笔者注)为指挥,王钧为政治部主任,率六军教导队和第十二团开始了寻找党中央的万里远征”(《文史天地“贵州政协创办”》“东北抗日联军寻找党中央的万里远征”作者 王可立2020年4月28日 第268期)。这段文字明确了冯治纲和王钧这次西征的主要任务是“寻找党中央”。

  然而,这一重大决策,在1939年前中共北满省委、抗日联军总部多次单独或联席会议文件中,只查阅到,关于西征主要任务是“牵走敌人,跳出包围圈,开辟新游击区”,没有查阅和发现要“寻找党中央”的议题或决议?也未找到和发现中共北满省委、抗日联军总部指派一支部队“寻找党中央”的命令或指示的文献史料。

  同时在《东北抗日联军史》《东北抗日联军》《中国共产党黑龙江历史》,以及亲历者王钧的回忆录中,均未查阅到派遣冯治纲和王钧“寻找党中央”的具体指示及行动方案。

  二、派遣赴蒙古国人员蒋全和莫贵林当时不存在

  王可立撰写的《寻找党中央》一文中,1940年初,“我军快速向西前进,终于到达了中蒙边境的阿尔山西南麓,距蒙古国边境小镇努木尔根只有30公里了。王钧派班长蒋全和蒙古族战士莫贵林越界去蒙古,向蒙方交涉。但此二人走了以后,部队一直等了九天,不知何故,仍不见二人回来”(《文史天地“贵州政协创办”》“东北抗日联军寻找党中央的万里远征”作者 王可立2020年4月28日 第268期)。

  而亲历者王钧在阿荣旗回忆中讲道:一连一排长于万春、军部副官长祁宝贤、传令兵蒋全同志,跑到部队前面喊:“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听到喊声,他们开枪将排长于万春和祁宝贤打死,蒋全负伤。”“蒋全伤势很重,经过和太平庄姓刘的甲长商量,把蒋全留在他家养伤治疗,他答应了。第二次返回太平庄时,蒋全已经死了。死的原因说法不一,一种说法是:菜窖里铺上草,蒋全在里边躲着时不小心碰倒油灯,把他熏死了;另一种说法是:姓刘的甲长把蒋全害死了。没弄清事实真相,没责怪姓刘的”。(《东北抗联三进呼伦贝尔》(摘录)呼伦贝尔市档案局政协鄂温克族自治旗委员会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5年 第359页)

  而莫力达瓦旗党史征集办公室负责田野调查的周联仲、郑贵权调研报告中记载:“这次战斗是1940年1月14日,下午2点多钟开始,敌人是莫、巴两旗的警察讨伐队”“我抗联在这次战斗中共牺牲两个同志。一个是付(副)官长祁宝贤,他是抗联进入这个地区牺牲的第一个高级干部。另一个是排长小于。还有一个同志蒋全负伤。后转放到阿荣旗北部一个屯子,养伤中,起火烧死了”。(《东北抗联在莫力达瓦开展游击活动的专题调查报告》1985年 中共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委员会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汇编  第3页)。而此战是冯治纲部首次进入呼伦贝尔的第一次战斗。第二次战斗发生在1940年1月27日,阿荣旗任家窝堡,冯治刚不幸牺牲。

  这里用较大篇幅来回顾“排长于万春和祁宝贤打死,蒋全负伤”。无非是印证蒋全已身负重伤,不久去世。不可能有后来被提升为班长“出使”蒙古国。

  现在再来考证“蒙古族战士莫贵林”。

  “1941年4月26日夜,第三支队攻打了伪黑河省孙吴县辰清火车站”。“在辰清警察署的拘留所里,我们解救了一个20多岁的鄂伦春族青年,名叫莫桂林,他被日本人以‘反满抗日’的罪名抓进了牢房”。被解救后莫贵林坚决要求加入抗联,“我被他的恳切要求所感动,抗联队伍需要这样的战士。我微笑着说:好,我们批准你参军”(《忠骨》王明贵将军回忆录白山出版社2010年 第197—198页)。

  从几份史料及几段回忆印证:一是蒋全在1940年1月14日,身负重伤,不久去世,是不可能跟随部队行军打仗及在同年2月份“出使”蒙古国;二是莫贵林1941年4月被王明贵解救并入伍,也不可能提前13个月成为王钧的战士,却由鄂伦春族转为蒙古族身份而与“身负重伤的蒋全”同行蒙古国;三是王钧作为亲历者回忆录中也找不到关于此次“外交事件”的只言片语,他记录了行军战斗中的点点滴滴,忘记了派员“出使”蒙古国的重大事件?四是借道“寻找党中央”或通过蒙方与苏方联系,只派一个传令兵(通信员)和一名战士“出使”去谈重要的“借道”事务?这显然是不慎重的。文献和史料印证这段所谓的“出使”蒙古国,部队“等了九天,不知何故,仍不见二人回来”的“历史事件”与史实严重不符。

  至于莫贵林,1941年4月参军,一直追随三支队行军打仗。1942年2月,随三支队王明贵进入苏联A 野营。7月,由边凤翔、孙玉江、陈景明、莫贵林等组成6人小部队被苏方密派回国在北(安)黑(河)铁路沿线及克山讷河等地侦察时牺牲。

  三、西征部队领导冯治纲牺牲后部队并未在阿尔山停留

  而历史史实是:冯治刚牺牲后,王钧成为这支部队的实际指挥者。2月初,王钧率部到达阿荣旗北部三岔河野猪窝棚(猎人临时住所)作短暂休整之后,攻打阿荣旗西北的乌奴耳林场柜房(日本人管理的储木场及办公地)。乌奴耳林场规模比较大,劳工大多来自热河(承德地区)被俘八路军战士。但是,王钧率直属教导队和十二团攻打柜房时200余名八路军战士趁战乱逃向森林深处。“因为敌人没有完全消灭,战场打扫得十分仓促,我们只找到了一个八路军病号叫车辅兴,他是山西的一个八路军部队的司务长。他正生着肺病,我们用马驮着他往南走,走了十多天,越过绰尔河顶子一直南伸想把他送到伊尔施,阿尔山附近蒙古国去治病。他因身体太弱,不幸没等送到地方就死掉了。我们把他埋在绰尔河顶上(今阿荣旗绰尔河源头绰尔源镇)的分水岭上一棵大青松下”。“部队埋葬了车辅兴之后转向东,踏过冰封的雅鲁河、卧牛河、阿伦河,到阿荣旗以北老区来活动”《血荐轩辕》王钧回忆录哈尔滨出版社1994年 第167页)。根据王钧回忆录及呼伦贝尔史料印证,第三路六军直属教导队和十二团西征部队,并未到达阿尔山。由于伪第三军管区骑兵不断追击,也不可能在雪野一处停留9天,而是迅速穿越雅鲁河、卧牛河、阿伦河,到阿荣旗以北老区活动。”

  四、“在阿尔山等待九天”违背常识

  假设存在所谓的“等了九天”,客观常识也不支持这一推断:一是由于伪第三军管区侵华日军及满军数千骑兵、步兵的不间断轮番追击及围剿,无法使部队在一地或一处连续野营9天,只有不停转移才能保证部队不被袭击;二是在重兵围剿之下既不能篝火做饭,又不敢外出找给养,除了所谓的“等了九天”,又能做什么?三是亲历者王钧回忆录为什么没有记载“等了九天”的具体过程和细节。

  然而,这个漏洞百出、缺乏常识,根本不存在的“传奇故事”却误导了一些史学爱好者。认为第三路六军直属教导队和十二团进入今天的兴安盟阿尔山地区,衍生出来在等待蒙古国回信的“九天”之中,建立林中密营、联络和发展白狼、阿尔山等地的抗日组织,袭击日寇据点,打击日伪恶霸等等。编写“九天”之中做了抗日联军各部队1年做不完的事儿,无限放大了这个“传奇故事”。

  五、文章中多起事件缺乏史料支撑及印证提出质疑

  一问:“考虑到外蒙古驻有苏军和寻找中央之事或需共产国际协调,还携带了一封俄文的中共北满省委致蒙共中央的介绍信”。这封介绍信由谁起草?由哪位领导签发或署名落款?后来下落如何?

  二问:“在乌奴耳我军打下一个木作柜房”“我军要走了,有二十多名八路军同志要求跟着部队走。其中有一位是山东八路军的司务长,叫车辅兴”。而亲历者王钧回忆:“攻打阿荣旗西北、的乌奴耳林场柜房”(日本人管理的储木场及办公地—笔者注)。“因为敌人没有完全消灭,战场打扫得十分仓促,我们只找到了一个八路军病号叫车辅兴,他是山西的一个八路军部队的司务长。他正生着肺病。”王可立文中多出来的“二十多名八路军同志”为什么不交代其中几人的八路军姓名,以及后来的下落?

  三问:打掉“日军的热气球”是否真实?一是大兴安岭原始森林的1—2月零下40多度,小雪过膝、雪大过腰,却又无行车道路,日军要到山顶去放巨大的热气球,其自然条件和环境允许吗?再说王钧部队追打“日军的热气球”,不与日军部队发生战斗吗?部队不暴露行踪吗?这么新奇却重大的战斗,亲历者王钧在回忆录中为什么只字未提?

  四问:部队“返回抗联总部,当面汇报呼伦贝尔盟情况和冯参谋长战死经过”。为什么不汇报“出使蒙古国”和所谓“蒋全、莫贵林”在蒙古国走失的重要事件?

  历史是发生过的,来不得半点虚假和粉饰。东北抗日联军英烈王庆云后人王晓红著文所说:“伪造抗联历史的行为,都是对革命先烈的严重亵渎。”呼吁“社会各界共同维护历史的真实性和严肃性”。

  (编者附:东北抗日联军寻找党中央的万里远征 https://www.krzzjn.com/show-90-1482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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