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中,中国军队的陆上抗战事迹广为流传,而海军的水上抗战却鲜为人知。其实,中国海军在长江的抗战始终没有停止过,尤其是中国海军第1舰队的江阴抗战更为抗日战争增添了精彩的一笔——
抗战爆发之初,南京国民政府为阻止华东日军沿长江西进,在江阴用沉船和沙石建立了一道长江阻塞 线。担任这条阻塞线防守任务的是陈季良任司令的中国海军第1舰队。
陈季良是福建人,毕业于江南水师学堂,历任枪炮官、舰长等职,抗战爆发时担任海军部次长兼第1舰队司令。战前,他即下定宁愿“鱼腹葬身”也要与日寇誓拼到底的决心。
1937年9月22日上午9时,日军联合航空队的首批战斗机和轰炸机40余架携带重型炸弹向江阴袭来,打击的主要目标是中国的防守舰队,而旗舰“平海”和它的姊妹舰“宁海”则是重点攻击目标。霎时,弹如雨下,火光四起。“平海”舰 3面受敌,左舷和中后部当即中弹,舰体遭到破坏。陈季良临危不惧,屹立甲板上,指挥各舰抗敌。全队士气高昂,沉着应战。战斗异常惨烈。亲历战斗的“平海 ”舰枪炮指挥官刘馥在日记中写道:“炮弹如洪水般攻来。敌人如波浪一般,一层退下去,又一层层地冲击过来。”
经过6个小时的激战,“平海”舰击落敌机5架,阵亡11人,负伤23人。“宁海”舰也受到严重损伤。
9月23日晨,日军侦察机侦察江阴江面,发现中国舰队依然阵容严整,旋即离去。不久,敌机70余架蔽空而来,冲向中国舰队。“平海”、“宁海”两舰再次成为敌人疯狂轰炸的目标。敌机一队队地疯狂轰炸,不停地投下炸弹。面对此种情景,当时一些被允许观战的外籍军事人员也叹为观止。他们说,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还未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战斗场面。
在敌机的疯狂袭击下,“宁海”舰沉没了,“平海”舰受重伤。陈季良毫不气馁,率司令部移到“逸仙”舰指挥战斗。
9月25日上午,敌机16架又接踵而来,猛扑“逸仙”舰,在两舷附近投弹20多枚。弹片横飞,水柱冲天。“逸仙”舰弹药消耗殆尽,反击能力减弱,最后机舱的机柱被炸断,舵舱进水,舰身向右倾斜,搁滩下沉。陈季良再率司令部人员迁驻于“定安”号运输舰上,继续坚持战斗。至此,第1舰队各主力舰均被击沉。随后,由曾以鼎担任司令的第2舰队接替防守,继续抗敌。直到江阴失陷,日军也未能摧毁江阴封锁线。
保卫江阴封锁线的战斗阻遏了日军沿江西上的企图,粉碎了日军3个月灭亡中国的迷梦,保护了长江下游军政机关、工矿企业的安全转移,为抗日战争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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