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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文脉 文澜阁《四库全书》“抗战六迁”
来源:人民网   2015-09-23 11:08:25

  在浙江省图书馆,至今仍存有一件镇馆之宝,这就是曾藏于文澜阁的《四库全书》。

  这是一部被中国文人奉为“至尊宝典”的典籍资料丛书。其书分7.9万卷,3.6万册,约8亿字,分经史子集详细罗列。有了它,几乎无需再阅读其它文献,就可以通览中国古代的历史和文化,此书对中华传统文脉的传承和保护来说,意义也最为深远。

  自乾隆钦定此书之一部定居杭州文澜阁之日起,杭州,也担起护卫中华文脉之责。

  1861年,太平军攻破杭州,《四库全书》流散民间,当时的著名藏书家丁申和丁丙兄弟发现先是设法收集,后又组织补抄,待1882年文澜阁重修完成时,回阁保存的《四库全书》已基本补完。

  1915年,浙江省图书馆馆长钱恂整理各方搜集资料继续对书籍进行补抄,既“乙卯补抄”。

  1923年,著名书法家、版本学家张宗祥再次结合史料发起第三次补抄,既“癸亥补钞”。

  经过三次补抄后,文澜阁《四库全书》成为了存世“四兄弟”中的“大哥”。其所含书册增加到36917册,比原颁的35990册多出近千册,不但原本中漏抄的部分被补充完整,还根据史料恢复了清廷对原文的篡改。

  这样一部文化瑰宝,在抗战期间杭州沦陷后,岂能不被日军觊觎。1938年2月22日,当日军派遣专业文物劫掠队前往文澜阁意图将它掠走之时,才恼怒地得知,《四库全书》早已被杭州文人转移,踏上了“抗战六迁”之旅……

  一迁富阳:为护阁书,乡绅拆了自家灶台

  7月28日,欣闻记者要来,浙江省古籍保护中心办公室副主任童圣江已早早等候在古籍部门口。谈起抗战时期文澜阁《四库全书》的保护大迁徙,他的故事把我们带回了1937年。

  1937年7月26日,杭州浙江图书馆孤山分馆,会议室坐满了馆员,时任浙江省图书馆馆长的陈训慈将大家召集到一起,人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陈训慈(1901-1991)字叔谅,慈溪官桥村(今属余姚二六市乡)人,陈布雷之弟。1924年毕业于国立东南大学,历任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编译、中央大学史学讲师,浙江大学史地系教授。“七七事变”后,国内局势紧张,平津沦陷,日军正大举进攻华北,侵占华东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时任浙江省图书馆馆长的他在日记中写道:“吾人以为国人今后,应惕于日人摧残文化之野心……”,他敏感意识到《四库全书》将会有危险!

  于是,他召集图书馆馆员商议,提出搬迁《四库全书》。

  时任古籍部主任的夏定域建议,搬到富阳渔山石马头村,他的老乡赵坤良家。赵坤良是《东南日报》主编,家中宅地广阔,方便存放,其位置又位于乡间野地,不容易被敌军发现……大家当即议定,待夏定域负责与赵坤良沟通后,《四库全书》暂搬迁至富阳。

  36318册书从94个书橱中搬出,再从孤山分馆二楼搬下,整整忙了三天才搬完。8月3日,装好的《四库全书》140大箱加之其他善本88箱,228箱珍贵图书在天蒙蒙亮运往江干码头。

  书籍由浙江图书馆编目部主任毛春翔押运,从杭州到富阳,水路大约一百多里,由于书重船沉,直到8月5日下午才到江边码头,而赵坤良早在码头迎接了。由于江边码头到赵家老宅位于的石马村尚有十五里山路,路远山陡,必须由人挑担子过去才行。赵坤良是个爽快人,在当地又很有声望,很快叫来一百多个挑夫,自己掏腰包一人给二角五分钱,轻的一人挑一箱,重的两人抬一箱,用了半天就把全部书籍运至了赵家老宅……

  记者追寻当年的路线来到富阳渔山乡,在渔山乡文化站站长施尧兴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之前卸运书籍的江边码头。

  如今的江边停着一艘废弃已久的破船,原来的码头随着水运衰落,早已不复踪影。我们驱车十余里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石马头村。小村不大,方圆几里地,位于一个半山坳,四周植满竹林,隐蔽而幽静。村头,立着一座大理石雕刻的石马,正在奋蹄前行。在施尧兴带领下,我们看到了曾藏《四库全书》的赵家老宅。

  这是一个砖木结构四合院建筑,位于村中部,坐东北朝西南,由门房、厢房、正楼组成。通面宽16.3米,通进深18.8米,正楼五开间,两坡硬山顶,梁架为穿斗抬梁混合式。由于年久失修,门房、厢房、正楼已经坍塌,庭院中杂草丛生,地上折断梁柱上已生满青苔,只有朝向路边的一段围墙还仿佛可见当年风貌。

  在距老宅不久一个民居中,记者们见到了赵坤良的侄孙赵永明老人。老人69岁,精神矍铄,见到来人询问《四库全书》事宜,热情招待进屋。他坦言,当年他还未出生,许多事情并不晓得,但家谱中或有记载。

  当即,老人搬来《渔山赵氏宗谱》,一拨人帮忙寻找起来。很快,记者在宗谱中找到一篇文章,名为《文澜阁四库全书战时初迁渔山记》,文中有这样一段话:“赵君坤良昆仲富有资产,待人和善,号召力强,一声令出,数百挑夫立至,故搬运书箱毫不费力。赵君坤良合家居住新厦,其旧宅弃置未用,阁书即庋藏其中,余偕工友居楼下。正屋一间原作厨房,供宅前店夥用,自阁书迁入,赵君即命拆灶,余与工友由新厦供应。”

  从文中得知,当年的四库全书存放在这家宅院时,楼上楼下堆得满满的。浙江图书馆毛春翔、叶守荣当时就住在楼下北厢房。毛春翔、叶守荣都是身怀武功的人,负责这里的安全保卫工作。当时原本赵家旧宅楼下还有一个厨房,赵坤良为了保证阁书安全,要求撤去灶台,老宅人的伙食全部由新宅子这边做好端过去。

  二迁建德:搬运阁书,浙大校长借出一辆卡车

  据童圣江讲述,自8月13日起,淞沪会战打响,双方共有约80万军队投入战争。至10月下旬,中国军队逐渐失利。11月5日,日军在杭州湾金山卫登陆,11日,上海市长俞鸿君发表告市民书,上海沦陷。

  当时,浙江图书馆已经搬迁至兰溪,经商议,决定将阁书移往建德,然而搬迁费用成了难题。为了筹措搬迁费用,当时已身在建德的馆长陈训慈几次往返杭州,请示浙江省教育厅长许绍棣,然其态度消极、冷漠。阁书及善本的搬运费用,只得由总务主任史美诚出面,向赵坤良和夏定域借了二百几十元,雇人连夜搬运书箱至江边并装船。

  阁书在富阳停留了3个月零16天后,再次踏上了迁徙之路。当时护送阁书的有夏定域、毛春翔和赵坤良堂兄赵坤富,他们先把书送至富阳县城,再坐船运往建德。从富阳到桐庐,是一路逆水,满载阁书的船只走到桐庐俞赵村时,水流湍急,两名水手拼尽全力,也无法再把船向前划动一步。无法,船只好暂停俞赵码头,毛春翔先下船,搭乘一辆军车前往建德找馆长陈训慈解决。

  陈训慈也无法,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浙大校长竺可桢。竺可桢是陈训慈在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就读时候的老师,两人有师生之谊,竺可桢知《四库全书》的分量,当时浙大也正在搬迁往建德。竺可桢当即决定浙大匀出大卡车一辆。11月25日一早,卡车来到俞赵码头,浙大图书馆馆员王文莱、毛春翔随车搬运。书箱又重又大,一车仅能运送二十余箱,一百四十多箱书,足足运了三天才运完。阁书暂存建德杨村桥镇绪塘村方丽斋家中。

  记者一行人又循路来到建德市杨村桥镇绪塘村,试图找寻阁书存放的痕迹。在当地,记者见到了绪塘村党支部书记季松良。据他介绍,解放前方家曾是当地大户,房屋成片连栋,但解放后土改运动中,方家所有房屋都被拆毁,如今荡然无存。

  “遗迹没有了,那么会不会有方家老人记得此事呢?”记者好奇地问到。季松良想了想,说方丽斋的孙子方发宝、方宏昌还在世,可以问问看。顺着村道没走多久,记者就来到了方丽斋孙子方发宝家。

  方发宝今年82岁,身体健康,精神矍铄。提起文澜阁《四库全书》,他并无任何印象。只是回忆了爷爷当时家中场景。据讲述,方丽斋家楼阁里外好几进,总共有三个天井,门廊很高,甚至可以骑马进屋,提起爷爷当年家中遗物,他指了指家中一套红木桌椅,表示仅此而已。

  离开了方发宝,记者又来到方丽斋另外一位孙子方宏昌家中。方宏昌也是82岁,提起《四库全书》,方宏昌摇了摇头。但是他向记者提起了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据他讲述,那时,方家有个很大的书房。书房有多大?他用手比划着,大约有现在几间教室那么大。记者猜想,当年文澜阁《四库全书》运到方家的时候,会不会就藏在方家书房呢?不得而知。

  阁书在方丽斋家中存放没多久,就听说政府要在当地组建游击队,又有传言说第八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率部在建德、桐庐之间,并在附近设置临时指挥所,阁书又有威胁。12月间,阁书又被搬至大山深处的松源坞一位仇姓人家中。

  记者又驱车深入大山深处,来到松源坞寻找曾经那户仇姓人家。打听后得知,松源坞一直以来都并无仇姓人家居住,倒是与松源坞紧邻的仇家村,姓仇的人很多。随后,记者又找来了当地年纪最大的仇姓老人78岁仇宝根,询问阁书情况。仇宝根对《四库全书》并无任何印象,只能回忆道,解放前仇姓在当地有24户,且都是大户,确实很阔,也许曾藏过阁书也未可知。

  三迁龙泉:藏书何处,教育部与省政府起争执

  1937年12月24日,日军兵分三路进入杭州,杭州沦陷。据童圣江讲述,不久,日寇成立了“占领地区图书文献接收委员会”,曾于1938年2月22日派了9个人从上海赶到杭州,花了很多时间寻找文澜阁《四库全书》,但均未能得逞。当时浙江很多藏书楼,如湖州皕宋楼所藏古籍善本,就被日本人掠走。试想当时,若不是陈训慈高瞻远瞩,及时转移阁书,或许文澜阁《四库全书》如今或许就在日本了。

  杭州沦陷后,距离杭州仅140公里左右的建德岌岌可危。馆长陈训慈放心不下,寻思着要把阁书继续往内陆搬迁。他曾数次去找省教育厅厅长许绍棣面陈,要求把阁书转移往更安全的内陆省区,但均遭到驳回。

  在陈训慈日记中,他曾这样记载:建德松阳坞离公路仅十里,其地易沦战区,最好迁往他省。……许先生于前二度想见时对此事甚冷淡,今日尚同情,惟致慨于公路局之弊政,……旋谓外省臂长莫及,可就处(即丽水)属特色一地,渠当与交通处商借车。

  事实证明,省政府担心不无道理。辽宁文溯阁《四库全书》在1966年中苏关系紧张时运到甘肃保管,后形势转危为安,辽宁省政府想运回此书,甘肃却不肯,以致辽宁有阁无书,甘肃有书无阁,争论迄今没有平息。

  最后,陈训慈拗不过省政府,只得将书继续迁往浙西。其时,省教育厅已在浙西觅好了一处地方,即龙泉县近郊东乡山脚(石达)石区一个叫季边村的地方,即时阁书开始起运。从1月24日开始雇工搬运,到1月30日装船由水路抵达金华,再从金华装卡车运往龙泉,起初暂存县城中心学校,后移到挞石山村金家祠堂。

  阁书虽然运到了龙泉,但是支持外迁的意见一直存在,其中还包括浙大校长竺可桢。竺可桢深知《四库全书》宝贵,一直在有机会面见教育部部长陈立夫时,诉说《四库全书》内迁之事。终于在1938年1月27日,教育部向浙江省政府发电报,要求省府将阁书转移往更为安全的贵州。之后,教育部又两次发函敦促省府尽快将书迁黔,并命浙大派员协助转运。

  浙江省政府接到函电后大为不满,认为教育部要迁自己迁,所有搬迁等费用由教育部负责,省政府一概不管。无法,教育部只得任命浙大主持《四库全书》搬迁事宜。

  四迁贵阳张家祠堂:书落溪中,众人城隍庙前开箱晒书

  据史料记载,龙泉旧属衢州地区,杭州笕桥机场失守后,衢州军用机场成为日军重要的战略目标,所以龙泉也非长久之计。在龙泉停留不到两个月时间,文澜阁《四库全书》再次外迁,这次迁移地点定在贵州贵阳,护送人员为浙大教授出史地系教授李絜非、浙江图书馆保管员虞佩岚。

  在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阁书从龙泉出发,经过福建浦城,再折回浙江江山,从江山进入江西,再经过长沙,然后从长沙经湘北、湘西入贵州。一路上先走公路,先换乘铁路,再走公路,翻越崇山峻岭,莫不艰辛。

  据童圣江介绍,在卡车快到江山县城时,由于道路太过陡险,司机长途劳累又十分困顿,一辆卡车倾翻在距县城以南31公里处的峡口镇江山溪中。当下,车队乱作一团。李絜非、虞佩岚先下车查看落水阁书情况。数一数,一共11箱共计三千多册,占阁书二十分之一多。虞佩岚又赶忙到附近村庄招募农民帮忙捞书,另雇卡车将捞上来的落水之书装车运往江山县城。

  第二天,阳光甚好。大家决定在江山停留一日,先把落水阁书晒一晒,否则,书很容易结饼、霉烂。一大早,大家拿着借来的竹席,来到县城城隍庙天井前的空地上,七手八脚把书从箱子里拿出来晾晒。但是冬天山里温度很低,即使出着太阳,也不过十余度。阁书晒了两日,依然能够滴出水来。时间紧迫,李絜非痛下决心,立刻装箱起运,途中落水阁书注意通风,防止霉烂。

  在李絜非、虞佩岚等人护送下,阁书从江山经浙赣铁路转粤汉铁路,于4月14日前后抵达长沙,又于4月30日抵达贵阳县城西门外一里地外的张家祠堂。贵州省图书馆职员与运送人员先一起开箱检书,共收到文澜阁《四库全书》,另有清内府铜活字本《古今图书集成》等书42536册。

  五迁贵州地母洞:书藏深洞,春秋两季曝晒爱护备至

  原本,阁书放在贵阳可高枕无忧,但世事难料。据史料记载,1939年2月4日,18架日机袭击贵阳,炸毁建筑无数,死人数千。投至城中心时,敌机弹药将尽,于是折返。幸运的是位于西郊的张家祠堂幸免于难,一次可逃,次次难防。阁书谋划着再次外迁。

  这次迁哪里呢?贵州省立图书馆一个勤工建议,可以迁去贵阳北面距离县城八里山顶一个叫地母洞的地方。经过实地考察发现,此洞位于山顶,洞内高四五丈,深七八丈,四周没有居民,非常荒凉,不会招致敌机轰炸,十分适合藏书。当即呈请教育部批准后,阁书即迁往地母洞。

  据童圣江介绍,当时教育部还批准在洞内隔出三间房屋,用于藏书,同时请来雇工两名,帮忙看管。洞口再搭建一间房屋,请当地警局派来两名警员把守。当时浙江图书馆的夏定域接到指令,也前来看管。他往来于地母洞还张家祠堂之间,接洽保管食物。

  贵州多雨潮湿,民谚说:“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地母洞非常潮湿,书籍必须经常晾晒才能防止霉烂。于是每到秋季,保管员们就在地母洞口前的小块空地上晒书,一次晒五六箱。

  据史料记载,晒书的过程非常复杂。要晒之前先将书清点,然后按顺序把书放在夹板上翻晒。每隔一小时翻动一次,每夹书大约要曝晒五六个小时。晒好后,书还要先放到阴凉处回凉,再根据目录原样放回捆扎好。为了防止再次受潮,还要在洞中撒大量生石灰,以吸收潮气。

  如此三番,常常晒一次书就要数月之久。后来毛春翔接任阁书保管员,他有在每年春季增加一次晒书任务。这次晒书,没有向教育部申请津贴,而是勉强从办公费中挤出一点补助款给雇工。后来他曾回忆:“黔人质朴,得此少许津贴,亦知感奋,汗流浃背,毫无怨言。”

  六迁重庆青木关:书入“陪都”,辗转千里终得回杭

  阁书在地母洞从1939年2月4日到1944年12月7日,长达五年之久。期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形势发生重大转折。

  日本在太平洋战场上接连溃败,海上交通线被切断,南阳日军面临孤立无援困境。1944年4月~12月,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企图中国战场寻求突破。国民党的接连溃败,使得日军能够长驱直入,日军分三路入侵黔南地区,相继占领独山县、黑石关。贵州告急。阁书不得已转往陪都重庆。

  据童圣江讲述,1944年12月4日夜,保管员毛春翔接到国民政府将派车运书入川通知后,迅速雇了十余工人在两日之内将书箱运下山,搬进久候在山脚下的卡车上。12月23日,阁书抵达重庆青木关,藏匿于教育部部长公馆隔壁瓦房。瓦房坐西朝东,地势高适合藏书。部长公馆有4名警卫,各自都有武器,安全亦有保障。

  阁书在青木关呆了五个月不到,前方就传来日本投降消息,文澜阁《四库全书》终于可以回杭了。但四川方面却提出了异议。据四川“有力人士”建议,应当将此书留在西南,以帮助当地拓展文化。中央图书馆馆长蒋复璁曾试探张宗祥的意见。张宗祥是这样回答的:“这本是一件公物,是民国向清室接收下来的财产,任凭当局的处置,我个人有何意见可以发表。不过我补抄时未用公家一纸一笔,都是向浙人募来的财富,外省的富翁也不曾惊动一个。所以现在这一部书多多少少有一部分是属于浙人公有的……”此次,再无人对阁书回杭提过异议。

  1945年5月15日,押送文澜阁四库全书的车队从重庆出发,于7月5日抵达杭州,中间也遇到不少惊险,如土匪抢劫、汽车爆胎、洪水拦路等,所幸在随行人员细心保管下,平安抵达杭州。直到如今,它一直安静躺在浙江图书馆地下古籍部中。

  采访结束时,记者有幸参观了存放在浙江图书馆古籍部的文澜阁《四库全书》。一扇扇大铁门推开后,摆放《四库全书》的书箱赫然眼前。如今的书籍,采用红楠木制作,精美考究。数一数,偌大的地下书库里,书箱有一百多箱。

  古籍部员工张群打开一个箱门,捧出一个木夹,里面有12本书,书夹上还贴着一个小纸条,上书:“民国元年 玄黓困敦 经部礼类礼记纂言 图书馆长钱恂手检”,纸条已经泛黄,记录着岁月痕迹。

  文澜阁《四库全书》历经战火佚失,饱尝路途艰险,终能安然无恙回到故乡,无疑是一个奇迹。这本象征着浙江人精神火种的书籍,早已超越了书的层面,正如童圣江评价那样:“文澜阁《四库全书》的文化价值大于它的文物价值”。

  在张宗祥给陈训慈的赠诗里,这样表达了这趟“文化苦旅”:

  辛苦南征道路长,寿松秘笈在行囊。

  护书心血偿全愿,历劫缥缃发异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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