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刚 卢前 严家显 蔡继琨
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的日子里,笔者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怀着崇敬的心情,撷取抗战时期在省会永安的七位著名校长,来表达我的怀念。这七位校长是省立永安师范校长王秀南、福建农学院创始人严家显、福建音乐专科学校创始人蔡继琨、国立福建音乐专科学校首任校长卢前、永安中学创始人林天兰、永安中学第二任校长廖祖刚和永安中学第三任校长徐叙贤。
王秀南校长
1938年春,省立师范内迁永安。王秀南担任该校校长,校址原在永安文庙。因遭日机轰炸,1939年5月迁到皆山下的大湖村,利用村中几座祠庙。其中义斋作为礼堂,庆元公祠成为图书馆,陈氏祖祠作科学馆,璞园公祠成了女生宿舍,李氏祖祠当作医药室。还兴建三座教室,分别命名为三山院、芗江院和芝城院以纪念福州师范、漳州师范和建阳师范。接着又兴建大礼堂、青年楼、体育馆,设备设施逐步完善。王校长发动学生,整修皆山,将石洞寒泉辟为公园,在“镜湖秋月”中建湖心亭,美化校园环境。
王秀南在永安任省立师范学校校长期间,配合省教育厅推行“笠剑学风”,实行战时的“三杆”教育。所谓“三杆”教育,就是要求学生拿起笔杆能写,做个有学问的学生;拿起枪杆能从戎报国,抵抗日寇的侵略;拿起锄头能生产劳动,自食其力,克服物质困难。学校开辟农场,日常注重军事训练,学生能文能武又能农。他曾让学生步行30里,到上吉山国立音专远足、参观。
1938年8月,王秀南创办《教战导报》(半月刊),自任社长和总编。该刊除报道本校一般教学消息外,大量刊登时事新闻,发表不少文艺作品。该刊还附办《教战画报》,以抗战为题材,揭露和批判侵略者的丑恶。
王秀南治教有方,成效显著,陈仪、刘建绪两任省主席先后到学校视察,并应邀为师生演讲。国立音专校长卢前也曾来校参观,并做《如何读书》的演讲。
王秀南还亲自讲课。他每课都事先备好教学纲要,在黑板之前边写边讲,使学生有条理可循。每一个原理,都佐以实例或编引故事,有时还添加板画说明,恰当启发思考,总要让学生明白,又感到兴趣盎然。
他在《福建师范二十九届毕业纪念册》的序中写道:“国运逼到了最后关头,凡非奸伪,谁都能感到民族至上,救国第一,而献身在抗战建国的工作上。” 他曾兼任永安师范附属中心小学校长,并为该校创作了一首校歌,词曰:“我们的学校,矗立在湖山胜地,我们的生活充满着快乐美丽。管教养卫,多方努力,忠党爱国矢志不移。看,日白天青红光满地,喜马拉雅山上,飘扬着大中华的国旗!”
在那个艰难时期,王秀南提出:“校长是教师的教师,惟有师表型的校长,才是青年的师表、民众的师表和教师的师表。”他将校长分为官僚型、市侩型、学究型和师表型4种,他认为理想的校长是具有教育至上、民主第一、与人为善特点的师表型。官僚型、市侩型、学究型校长都会将教育引入歧途,将学校引向失败。这一番话,70年后的今天看来,依然令人深思。 王秀南1943年夏天离开,在永安前后5年。他是福建同安人。
严家显校长
严家显,生于1906年,江苏吴县人。1931年毕业于金陵大学农学院昆虫系,接着进入燕京大学研究院深造,后赴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留学,获得昆虫学博士学位。在校期间,因学业优异,曾两次荣获“金钥匙”奖。抗日战争爆发后,严家显毅然放弃在美国的优厚待遇,回到祖国。1940年初,福建省政府决定在永安黄历筹办福建农学院,6月,严家显被任命为第一任院长,时年34岁。
峥嵘岁月,战火纷飞,创办学院千头万绪,艰难可想而知,他着手抓的第一件事就是设法延聘知名的专家学者来校任教。在治理学校方面,他倡导的“黄历精神”,至今仍广为流传:一是勤学苦练的基本功,二是艰苦创业的干劲,三是团结进取的精神。
他亲自担任课程。据当年的学生黄劭回忆,严家显院长任农业概论课程。第一节课,他说:“昆虫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动物,它们的身体分为头、胸、腹三个部分,两对翅膀,三对脚,所以,昆虫纲也称六足纲。”说完,一转身,只见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唰挥舞,一只蚱蜢活生生地跳将出来。学生啧啧称奇,从心里敬佩这位昆虫博士。 严家显治学严谨,除了担任课程以外,还在课外帮助学生补习英语和拉丁语,努力从各方面提高学生的素质,还注重培养艰苦朴素、勤奋好学的风气。当年有一位英国学者到黄历访问后,给出这样的评价:“福建农学院作为一所高等学校,在战时能办成这样的规模和营造这样的环境,是值得赞许的。”
严家显在第一届毕业生毕业纪念册序言中写到:“溯余来主院务,四更寒暑,受命于战时肇创之秋,着手维艰,用心良苦,谬以先觉自期,窃抱乐育之志,敢辞劳怨,但矢精诚。”这正是他心志的真实写照。严家显当年居住的冯氏祠堂,现今有这样一副楹联:“积善人家书香门第传薪火,桃李扬显人文竞秀源流长”,表达后人对他的尊敬和怀念。
严家显1944年7月离开永安,任复旦大学农学院院长,后兼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医科学院昆虫系主任。1952年3月,46岁的严家显准备赴朝鲜战场,行前因病去世。
蔡继琨校长
蔡继琨,1908年生于泉州,毕业于集美学校高级师范,后赴日本东京帝国音乐学院留学,1936年以管弦乐作品《浔江渔火》获得国际交响乐曲公募首奖,是我国第一位获得国际大奖的交响乐作曲家,开创中国音乐家在现代交响乐创作领域的先河。
抗战初期,蔡继琨毅然回国,办福建省音乐师资培训班,为发展音乐教育事业培养人才,他组建“战地歌咏团”,大力传播抗日救亡歌曲,激发民众抗日的斗志。
1940年1月,蔡继琨来到永安。2月,受命筹建福建音乐专科学校,校址定于上吉山。4月,他被委任为首任校长。紧接着,各方面工作全面展开,进行校舍建设和民房租用、聘请教师和招生、采购图书和器材。7月,他赴上海延聘名师和采购乐器,令后人津津乐道的是请来四位欧洲籍教师:一个是精于音乐理论的马古士,奥地利人,曾任维也纳多所大学音乐教授;一个是精通小提琴的尼哥罗夫,保加利亚人,曾在欧洲巡回演出,是小提琴曲《永安秋夜》的创作和演奏者;另外两个是一对夫妻,均为德国犹太人,先生曼爵克,大提琴演奏家,妻子克拉拉,专攻钢琴。他们专业精湛,教学严谨用心,深受学生欢迎。
为了把课堂教学与社会实践结合起来,把音乐教学和抗战宣传结合起来,学校组织寒假巡回演出团,校长亲自带队,到福州、莆田、晋江、惠安、南安、永春、德化、大田等地做为期一个月的演出。蔡继琨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辛勤创作,他创作的乐曲有钢琴曲《雨后吉山》,歌剧《保卫大福建》《抗战声》,合唱曲《悲壮的离别》《抗战的旗帜在飘》《战斗的妇女》等等。这项活动,既锻炼了学生,又为学校赢得广泛的赞誉。音专开办才半年,取得如此成绩,令人刮目相看。
蔡继琨有超人的音乐才华和严谨的治校风格,又兼任理论作曲课程教学,是名副其实的师表型校长,为学校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石。到1941年春季,学校已有教职员工50多人,其中教授6人,副教授5人。暑假,又在江西和广西设招生点,同时增设五年制师范专修科。当年校舍虽然简陋些,但是歌声琴韵关不住,成为战时同类学校的翘楚。
由于蔡继琨的苦心经营,1942年7月,音专升格为国立福建音乐专科学校,他功成身退,辞去校长职务,于8月离开永安,到重庆任教育部音乐教育委员会委员。
卢前校长
1942年10月,卢前接受教育部陈立夫部长委任,到战时福建省会永安国立音专担任校长。当年,他37岁,已是国民政府国民参政会四届参议员。 他的《上吉山典乐记》,可以看成是他在校长任上的日志,从中不难窥视出他的教育思想。在11月11日下午师生欢迎会上,他说:“在古代礼乐并重,以礼节乐,以乐成礼,我们要在规规矩矩中活活泼泼的,在活活泼泼中也要规规矩矩。五线谱的五根线就是规矩,豆芽字就要在规矩中求活泼。这是第一点。艺术要能表现人生,还要提高人生,除了研究艺术还要做人,不会做人也不懂艺术,有艺术修养的人都是会做人的人。这是第二点。”这一席话,颇能代表他的教育观。
他首先抓中层干部人才的任用,委任总务和训导主任,不到一周时间,就从代校长手中将琐碎事务接交清楚,办事雷厉风行。
接着,深入了解老师和学生。他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在校内巡视,第一周就几乎访遍所有教师。与此同时,每天找三五个学生谈话,了解他们的学习、生活、思想和对学校的看法、建议。当时学生还不足200人,他准备花两个月时间认识“他们的名字与面貌”,谈完几次话后,他觉得同学“一个个都诚恳纯挚,我非常感动”。
卢前关注学生的膳食。11月16日晚上,他在学生食堂吃过一餐,认为饭菜营养不足。“学生的身体是第一重要的”。在第二天的校务会上,他说,“别的地方省一些钱,膳食非改善不可。”又说:“学生都面有菜色了,这责任我来负好了。”
他抓名师的聘用。他原在教育部任职,四处托朋友留意名师,不惜重金,不遗余力,坚信名师才能办名校。到年底,他先后请来林啸馀、章彦、黄飞立、程静子、萧而化等著名教授。萧而化就是卢前之后的音专校长。
除了自编教材《乐章选》和自任课程以外,卢前十分重视校园文化建设。11月30日,他发现学生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遂将校长室兼住处题名“练存轩”,告示师生,生存发展在于志强不息的苦练。学校名义上与上海音专合并,为了记住这件事并纪念上海音专已故校长萧友梅先生,他将学校礼堂题为“友梅堂”。他自己勤于创作,大力发动教师创作,于1943年元旦,在永安中山纪念堂举办“卢冀野乐章演唱会”,努力弘扬民族音乐。因此次演唱会影响很大,为示纪念和发扬,将校中的一个茅亭定名为“中兴鼓吹亭”,并取任过永安县长的叶长青书法,悬挂起来。“国立福建音乐专科学校”的校牌,也是卢前亲笔书写的。
他抓社会实践活动。他与永安师范王秀南校长是好朋友,曾带学生远足30里到大湖参观、活动。寒假,带领演出团到南平、福州演出,为筹募“音专号滑翔机”的捐款,支持抗战尽心尽力。抗战时期的永安,音专师生是一个很活跃的组织。
林天兰校长
为了适应省政府机关公务人员子弟升学的需要,省教育厅决定创办省立永安中学。校址在下吉山尽头的刘氏祠堂“东方月”。
根据当时实际,学校先设初中部,林天兰由教育厅督学调任永安中学首任校长。他曾留学美国,在普林斯顿大学获文学硕士、博士学位。学校经数月筹备,秋季正式开学,只招收初中四个班,共有学生119人;专任教师4名,兼任教师19人多数是教育厅职员(林天兰原是教育厅督学,教育厅又在附近),校工8名。学校机构设有教导处、训导处、事务处和一个教官室。
为树立永中校风,开学不久,林天兰创作永安中学校歌(邓锦屏作曲),对同学提出殷切的期望:
晶莹的溪滩,青翠的冈峦,拱抱着我们的母校,筑成了健全的人生观。优美的环境,学习的开端。我爱母校,我爱永安。我爱母校,我爱永安。
殷勤的听讲,真挚的联欢,充满着无穷的乐趣,不断向科学去钻研。敦品强躯干,励志济险艰。高举火炬,照耀河山。高举火炬,照耀河山。
此后,每一届新生入校,第一件事就是听老师介绍校歌的作者,解释歌词内容,然后高声学唱,影响了一届又一届学生的成长与成才。
林天兰精通英语,经常为初学英文产生畏难情绪的同学辅导。为了克服山区学生的自卑感,增强他们的信心,他总是和蔼地开导说:“英文并不是一门难学的学科,只要你多用一点功夫,就可以迎刃而解。”他还把自己的指导体会和经验编成《英文锁匙》一书,由立达书店出版,很受欢迎。据当年学生廖维翰先生回忆,林校长“学问渊博,具有令人尊敬的学者风度,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你都会感到他是和蔼的、慈祥的……他曾任我们初一班英语教学,讲课时,总是笑容可掬。”
林校长关心山区的困难学生,鼓励贫困生刻苦努力,学校规定凡期末考试各科成绩平均分达到80分以上,可以持乡政府的家庭清贫证明申请公费生,基本可以解决生活费。此举帮助了一批贫困生成才,罗立兆、刘茂森就是其中的两个。
林校长还注重学生的身体锻炼。每天早晨,他都比学生早起,早操铃一响,他就到操场,在体育老师带领下,和同学们一起打太极拳、跑步。他虽一言不发,但身教重于言传,大家都认认真真参加训练,几十年之后,记忆犹新。
1939年2月,林天兰调任浙江大学龙泉分校主任,他在永安中学当校长虽然只有短短半年,却留下值得教育者深思的东西。
廖祖刚校长
廖祖刚1939年2月继林天兰任永安中学校长。他教育学生,语重心长,方法独特,效果奇好。初一英语老师方丽清业务扎实,工作认真,就是个子较矮。有调皮学生在上课时说:“我看不见,请老师站到小凳子上写。”老师很生气,但没发作。训导主任知道后,坚持要查处那名学生。廖祖刚知道后,说:“不必查了,这事交我办。”下午第三节课,校长召集全班训话:“方老师是印尼华侨,由于太平洋战争,她离开温暖的家庭,回到内地来,为永安的教育尽职尽力,为本地培养人才,她的一片爱国的赤子之心是值得我们钦佩的,并且她自从到永中以来,教学工作非常认真,同学们的英语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她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你们说她矮,我却说她高,什么高呢?就是师德高,学问高,教学质量高,爱国热忱高。有这么多的高,身材矮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千万不可对老师无礼,切切,切切!”校长的话感动得许多学生流泪了,从此全班同学都很尊敬老师。
廖祖刚重视基本功教学,从小事抓起。说起来,吴厚本先生还记忆犹新:初一新学年开学了,数学老师因故暂缺,由廖校长替代。他对学习基本功要求严格,竟然用2个课时要我们正确书写10个阿拉伯数字,并且从黑板示范到作业本练习都一一查阅,一丝不苟。当时练习簿多用毛边纸装订,落笔轻了字迹模糊,重了把纸划破。为了按要求正确书写,我们不知弄破了多少纸张。
1940年冬,由于日机不断滥炸永安县城,学校为保证同学安全而又不影响学业,全校师生疏散至文川溪对岸三里之遥的蝙蝠洞上课。在廖校长的指挥下,师生黎明即起,日落方回,虽警报阵阵,机声轰轰,而诵读不辍。持续数日,始终秩序井然,师生精神饱满。足见当时的学校管理和精神面貌。
他关心学生的生活。1941年暑假,福州等沦陷区的同学无家可归,而且断了生活来源。王泉治先生回忆说:“廖校长和留校的老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向郑贞文厅长恳求,俯允我们进教育厅办的暑期竹工训练班,名为技能培训,实为果腹。解决了一批同学的燃眉之急。”
廖祖刚注重教育的功能,让许多学生终生受益。“知识上的理想要向真处走,行为上的理想要向善处走,感情上的理想要向美处走。”这是1942年他给即将毕业离校的吴仲廉同学的临别赠言。谆谆教诲,体现他真善美的教育观和人生追求。
他接手于初创,经过筚路蓝缕的苦心经营,先后在后山扩建校舍,成立高中部。紫燕衔泥不辞苦,集腋终有成裘时,随着规模的扩大和学制的完善,一所完全中学活跃在溪山一角,备受瞩目。
廖祖刚1943年2月离开永安中学,到福州三山中学、福建学院附中任教。
徐叙贤校长
徐叙贤于1943年2月接替廖祖刚任永安中学校长。 时值抗战后期,生活条件异常艰苦,徐校长单身住校,和同学们一起在饭厅吃糙米饭。每星期六下午放学,他和许多同学一起,提着衣物从吉山步行到城里家中。无论刮风下雨,不管严寒酷暑,他总要在星期天晚上赶回学校,从无例外。这种以校为家的精神,吉山的山水都可以作证。
徐叙贤注重以身示范。他每周至少向全校学生做一次报告,说国事,说教育,说将来,内容生动,语言流畅,感情充沛。听他的演讲,大家自始至终感到津津有味。他为了让大家掌握演说本领,规定每天早上师生集合完毕,要有一位同学上台演讲,题目自定,时间5到10分钟,由高年级带头,依次轮流。这个别开生面的举措,确实锻炼了一大批人。
他刚正无私。当年新到任的教育厅长徐箴,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校报名,竟然遭到徐叙贤的拒绝,理由是注册日期已过,厅长也不能违反规章制度。他敢于这样做,足见他的作风。
他积极宣传抗战。1944年5月11日中午,为响应冯玉祥将军的号召,初二甲班在张可珍老师的支持下,迅速行动起来。徐叙贤知道后,立即敲响集合钟,全校在操场集中,他激动地说:“初二同学今天将了你们的军,尤其将了高中大哥大姐们和老师们的军。他们响应冯玉祥的号召,在抗日爱国方面,走到你们的前头了。从发起到初二年级全体行动起来,前后不及两节课,他们的爱国表现,给我极大的欣慰和激励。永中学生是有觉悟的!同学们,行动起来吧!”校长的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徐叙贤在1945年7月写的《1945届毕业班纪念册序言》中说:“第一学问之道,贵在细密有恒。有时需要看得远,能远,才能伸展得开,才能做尽瘁国事的准备;有时也需从近处着眼,能近,才能适应得妥善,才能努力于现实环境的改造。再要点滴不放松,时刻不懈怠;进一寸就应有一尺的打算,得一分就应有十分的考量;其间绝没有什么捷径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自恃。有劳必有获,不息则可久,幸致的事最多是可遇而不可谋的。”从中可以窥测他治学之严谨和教育之眼光。
徐叙贤于1945年8月离开永安中学,不久到台湾任教。徐校长曾表示,他在永安中学的经历是他一生中最有意义的时段之一,他热爱那块土地,也曾吩咐要把骨灰撒在文川之滨、吉山冈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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