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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图:我们在流亡求学中抗日救国
来源:婺城新闻网    2015-07-25 09:24:37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为了避开日军飞机的轰炸,不当亡国奴,当年考入金华中学(现为金华一中)初中部的申图跟随学校,从金华城区先后流亡到澧浦、武义的俞源。在俞源初中毕业后,考入高中的申图又从丽水的碧湖流亡到青田。 6年的中学生涯就搬迁了5个地方。

  1943年,申图考上浙江大学土木系后,来到已经内迁到贵州省永兴、遵义一带的浙江大学就读。1944年,为了报效祖国,申图凭着一腔热血,又响应当时提出“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号召,和许多同学一起,报名参加了青年远征军,成为当时青年军中的一员。

  日前,在金华市社会福利中心,记者采访了这位当年走上流亡求学之路的九旬老人。

  

  国耻教育是那个时代学校教育的一大特色

  申图出生于1925年1月,原名申屠琛。说起自己的流亡求学之路,申图表示,跟小时候的国耻教育有很大的关系。申图对记者说,最难忘的是几任校长张印通、方豪,包括浙大校长竺可桢的人格魅力给他的影响。他说这些校长都是非常爱国的,他们影响了一大批学生的人生选择。

  在小学时,申图还记得在校园的外墙上都画有中国地图,有助学生对国家观念的形成,老师告诉学生们,中国地图就像秋海棠叶一样,被列强蚕食,千疮百孔。

  由于日军飞机对金华城区的轰炸,方豪带领金华中学全校师生,搬迁到澧浦、蒲塘、长庚一带,后又搬迁到武义俞源。1942年5月,金华沦陷,金华中学不得不临时停课。1943年2月,转移到缙云金竹、棠慈重新开学。

  当时金华中学的初中历史课,在校长方豪所在村的方家祠堂里,教师李韦平曾讲述1841年发生的鸦片战争,不但林则徐的形象深入人心,至今申图还记得广东有个不战不和的叶名琛。除此之外,在老师的国耻教育中,申图还记得曾说过的三元里人民的抗英故事。

  在丽水碧湖,从各地流亡到那里的中学,在当时省教育厅的组织下,成立了浙江省立联合临时中学,简称联高。在碧湖,还有个战时儿童保育院,那些难童们在一次唱《松花江上》时,随着“九一八,九一八”的歌声,全场嚎啕大哭;来自沦陷的杭嘉湖地区的同学们,有些甚至还是12岁上下,校长张印通带着他们夜睡稻草,徒步千里到碧湖安身。申图有一个同学叫郦伯瑾,是诸暨人,其父亲是宁波中学颇有名声的数学老师,他初中进入宁波中学,高中考上绍兴中学,后又转入宁波中学,都是当时流亡中的学校。中学时期,郦伯瑾一共转移了6个地方,才完成了学业,比申图还多了一个。在读书时,晚上同学们倚着小池塘边上的栏杆,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而一放学,往往一个教室就会响起抗战歌声,临近教室互相应和形成雄壮的大合唱。郦伯瑾在他的遗作《郦伯瑾文集》中写道:“国耻教育是那个时代学校教育的一大特色。”

  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后,在爱国老师的指导下,一群爱国青年便去发传单、传送消息、参加救亡活动。联高的同学大部分人是从敌占区或半沦陷区过来的,感受过亡国奴的生活是什么滋味,有些虽未曾碰到过敌人的刺刀,但也受过炮弹的威胁。

  申图就是其中受过炮弹威胁的一员。“一次是日军飞机轰炸金华,硬生生地把学校赶到了乡下;一次是逃难上山后,眼睁睁地看着炸弹在自己村子方向落下;另一次在迁校逃难中,日军飞机投下的炸弹就在头顶前面落下,我幸运地躲过一劫。”申图回忆道,“每一位同学来到这里的经历虽然不尽相同,但相同的是都尝尽了日军侵略的苦头。”

  回忆起自己六年的中学生涯,从明窗净几、玻璃房画室,转向祠堂庙宇、臭虫蚊子,申图不禁感慨万千。1940年,他考取联高后,去丽水碧湖入学。晴天带一蒲包饭,去林间逃避日军飞机的轰炸,晚上才能回到学校上课。由于逃难,学校曾有一段时间还被迫停课。 1942年秋,学校在青田的刘伯温庙复课,1943年,申图高中毕业。在申图的记忆里,学校的爱国主义教育、对学生的人文主义关怀,至今令人难忘。

  热血青年应投笔从戎,抗日救国

  1943年,申图考入浙江大学土木系,那时学校已经迁到贵州的湄潭、永兴一带。申图只身从丽水出发,到福建建阳时,得了冷热病近半个月,在录取到暨大联高的同学吴兆契的帮助下,找到了堂兄和表哥,养好了病。再坐黄鱼车到赣州,到流亡学生的招待所休息了一晚,再南下韶关,转火车北上衡阳。在衡阳,申图遇到了骗子,到了柳州后,在茶店老板的指点下,终于摆脱。在金城江摆地摊时,申图得到联高同班同学梅天锳的帮助,一同到达贵州。经历七省的艰险路程,申图终于到达浙大永兴分校一年级报到就读。在学校里,他和梅天锳又是上下铺,因为抗战时期条件艰苦,他们晚上只能在三根灯草(注:灯草乃多年生草本植物。其茎细长,茎的中心部分用做菜油灯的灯芯,俗称灯草)下就读,从此两人成为知交。

  在大学一年级,他们就住在楚馆和江馆等处。学校为学生们找到了一处可以安心读书的好地方。

  1944年,学校迁往遵义。在遵义,正逢国民政府号召青年参军,街上开始挂出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标语,特别是“一寸山河一寸血”这几个大字激动人心。同学陈贵耕在壁报上贴出了“热血青年应投笔从戎,抗日救国,不可如一池死水”的标语。在动员会的10天后,浙大来自上海的学生张直均第一个报名,申图也和其余六个同学先后报名。“当时浙大报名的一共有136人,后来浙大入伍的就有99人,武汉大学有32人,贵阳师范学院则有3人。”申图说,“有些人是真正入伍,没有变卦的,有些人则是看看就走了。”

  说起报名从军的信念,申图说,当时一个同学叫胡仰馨,也是目睹了日军的暴行才决定参军的。1937年,胡仰馨11岁,在苏州乡下的一次避难中,眼见日军三天三夜的血腥屠杀。他跟大伙儿分散躲在密林中,目睹了为保护妇女的男子被杀害,大批妇女被掳,关押受辱。三天过去了,被蹂躏的妻女呼天抢地在寻找丈夫和亲人的尸体,这时候胡仰馨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死里逃生的一个。这段回忆在他身上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在1944年敌寇压境时,胡仰馨多年的情绪转变成了一股求战力量,让他在第一时间加入了青年军。

  加入之初,申图被编入青年远征军202师604团的战炮连。1945年3月,申图和浙大的30名校友,及其他学校的学生一共50人去重庆干训团电信大队学习无线电。5月回到青年远征军202师通信营,分散在各电台实习,随即准备奔赴战场。这时抗日战争已是胜利在望,申图和其余同学们最后都未能奔赴战场。“当时报名只是抱着一腔热血去,虽然在青年军中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打过日本鬼子,但是抗日的念头则是一直在我和同学们的心中。”申图说。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青年军中的学生们回校的回校,遣散的遣散,而申图则是回到了浙大准备完成自己的学业。1948年,申图从浙大毕业。1949年在金华加入了金萧支队,一直在部队待了10年。1958年,申图到北大荒一个县里的学校当校长,后在金华的教育学院任总务主任直到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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