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保育院的很多孩子只有四五岁。
四川保育院的孩子们。
1937年,日军全面侵华。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难童在战火中亟待救济。
严峻关头,邓颖超等人联合各界妇女,展开历时8年的营救难童行动,于1938年成立了“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之后,全国多个省份纷纷成立保育院,收留各地难童。七八年间,四川先后成立了20多个保育院。
1938年8月,日军进攻湖北,战时儿童保育会将汉口临时保育院等处的儿童,陆续分散转移入川。工作人员在天空有敌机、长江无屏障的艰危之中,护送28批计1.5万名儿童平安到达四川。之后,费尽千辛万苦在四川境内陆续建起儿童保育院,最初是八九个,分别安置入川难童,加上四川分会、成都分会建立的保育院,到1944年前后,四川全境共有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所属的保育院23所。各地分会及所属保育院,常常需要根据战局的变化,艰难地迁址到较为安全的地区。
四川先后成立的20多个保育院中,第六保育院是四川比较大的一个保育院,设在自贡市,起初下设4个分院和一所简易医院。当时接纳了1100名儿童。
现已86岁的赵兴华老人是1940年夏从宜宾转到四川,进入第六保育院的。赵兴华回忆说,他们刚到自贡时,很多儿童连裤子都没有,三餐都是糙米饭、青菜及黄豆。因营养不良,传染病又多,结果有十分之一的儿童悲惨死去。因为吃不饱,大家就把衣服典当卖掉,换钱买吃的。
自贡地方志资料介绍,当时,第六保育院附近满山遍野都是到处找吃食的孩子,把农民用大便做肥料种的花生、番薯等都拔出来生吃,因而都患了大便传染的寄生虫病。有个孩子,一次吐出来20多条蛔虫。
抗战时期的保育院,为远离敌人炮火,躲避敌机轰炸,大都设在偏远地区的“穷乡僻壤”,学习和生活环境很差,只能是因陋就简,勉强维持。学生全部住校,朝夕与共。校舍一般借用祠堂、庙宇和空旷柴房,再添盖若干茅草棚,作为教室或宿舍。
另外,设在三台县的国立十八中,教学设备只能用“简陋”二字来形容。图书资料、实验仪器、生物标本堪称“凤毛麟角”。体育器材更是“绝无仅有”。1942年8月,战时儿童保育会在四川合江县还专门成立了国立女子中学。学校中,教科书多是用四川乐山嘉乐造纸厂生产的嘉乐纸印刷,这种纸色泽褐黄,字迹难辨,又因纸脆容易破损而不耐翻阅。即使这样,一本教科书往往是一届生用了传给二届生,再传给三届生……有些学科甚至连课本也没有,学生只能手抄讲义。尽管这样,孩子们还是努力学习,没人抱怨。
因长期浴血抗战,国力极端困乏,为救助学生,教育部只能对流亡学生实行低标准的全公费教育制度。在四川,由于物价飞涨,学生仅靠的每月六元生活费已是杯水车薪,老师每月八元的生活费,更是捉襟见肘,生活之拮据可以想象。在老师们的鼓励下,孩子们就是靠一股精神动力,努力学习,顽强地把学业坚持下来。 (李思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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