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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母院
来源: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网 作者:毕汝浩   2017-08-30 09:40:28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侵华日军猖狂进攻,大片国土被侵占。我的故乡沦于敌人的铁蹄之下。日寇烧杀掳掠,狂轰滥炸,一幢幢房屋化为灰烬,一个个父老乡亲惨遭杀害,连刚学步的孩子也死在敌人的刺刀之下。那时人心惶惶,日夜处惊。

  我的五叔和三姐从教多年,卓有远见。他们提出带孩子逃难去大西南,迅即得到几家父母的赞同。就这样我们一群孩子,在五叔三姐的率领下,离乡背井,开始了流亡生涯。历时月余行程千里到达武汉,进入难童收容所。稍后再顺长江而上,经重庆到了成都,住在皇城坝临时儿童保育院,那时生活才稍得安定。我们换上院里发的新的工人裤,童子军上衣,剃光了头,清洗掉一路风尘。又开始学唱歌、学文化、学洗衣。有时也列队欢迎为我们难童募捐的各界人士,请他们讲演。我们难童除致谢词外,再唱几首歌,如“保育院院歌”、“流亡三部曲”、“义勇军进行曲”等等。用亲身的经历,苦难的遭遇,情真意切的倾诉,控诉日寇的暴行。这时往往言梗于喉,声泪俱下。有时我们也到街头宣传抗日,到医院慰问伤员。

  在成都保育院,我最难忘的是皇城坝上的警报器。它一拉响就时间长、声音大而且很凄厉。居民们一听到它响就立即行动起来,关门闭户,四处躲藏。我们难童则跟着老师往城外跑去。敌机轰炸后,我们在归来的途中有时也能见到一些弹坑,断墙残壁,滚滚浓烟,燃烧的余火,血肉模糊的尸体,真是惨不忍睹!为了我们难童的安全,师长们又把我们转移到新津第四保育院,院址设在纯阳观忠堂内,这就是我的母院。

  在纯阳观短短的时间里,我们参观过旧县美军的飞机场,迎接过国府主席林森,也到对面老君山上玩过。

  天气炎热,同学们常到院对面一里多地的黄鹤楼下面的河里游泳、玩水,好像是宫新民同学差点淹死在那里,因为他不会游泳,那河水是很深的。60大庆我没参加,如果我见到他,一定会问他我记错人没有。

  我们寝室后边便是小沟,成都平原就是这样,不论哪里,只要有一道小沟,哪怕很窄很窄,但水总是流着,而且永远是清清的。晚上,天太热,谁要偷着下去洗澡被老师发现,是要挨训的,但我仍然下去过。老师天天都要“查夜”,给我们盖上床单,并且绝不准不穿裤头睡觉。

  6月,从重庆方面又来了80位同学,他们是从好几个方面来的。其中有一部份是刚从湖北前线收容来的难童,这些同学辗转到了重庆,在重庆换了几个地方,没一个固定的住处,并经受了“五三、五四”大轰炸,最后经皇城坝临院到了纯阳观。有幸的是,他们到纯阳观不到一个月便被光华附中录取。郭良藩、张远便都是其中的一员。我曾戏问过郭良藩:“你们凭什么说你们是新津蓉四院的,在我看来,你们都是重庆保育院的。”他叙述了以上情况说:“我们如不是新津院的,又能是哪个保育院的呢?”对这一批难童来说,他们只是在到纯阳观之后,才有了固定的住所,不再是临时歇身之地。

  7月1O号前后,我们正式成为中学生,离开了保育院。之后,很少有人再回新津院去。

  新津第四保育院正式成立是9月1日,所以我们在纯阳观保育院的日子,只能算是蓉四院的筹备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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