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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保育生的生死情结(四)
来源: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网 作者:高宗俊   2017-08-30 10:52:08

消失的“仇恨”

  日积月累,这个踏脚垫子、豆子和洗脚水这三件事在我的心中逐渐起了涟漪,又慢慢的变为一种耻辱的感觉。仔细一想,吃了多大的亏啊,尤其是豆子,每天少吃几粒,算一算,一年365天,要少吃多少粒!心中无法平静。于是在我同他相交了一年之后,我开始思考脱离和报复了。当然这也是一个漫长的思想斗争过程。用什么方法和手段,也确是费尽心思,因为他毕竟太强大了,让人恐惧。终于我想到了黄德生。一天黄昏,趁确山人玩得高兴时,我找个理由离开了他,匆匆忙忙去找黄德生,把他拉到食堂门外的僻静处告诉他我的处境和心情。黄德生很生气,问我为什么不早说,并约好第二天这个时候邀几个高班的大同学来教训、收拾确山人。当然我很害怕,也有后顾之忧,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按黄德生说的去做。第二天黄昏我按时到食堂的花坛边见到了黄德生和另外几个不大熟悉的高班的大同学,便去哄确山人到食堂去。在腊梅树下,几个大同学叫住了确山人,问了情况,得到了如实回答后,大同学发出了警告:不准他这样那样对待我,不改正将要严惩他。因为那几个高班同学比他要人高马大,其声威是低班的确山人不能比的,确山人只好俯首听命。从那以后,我完全同确山人脱离了。毕竟是朋友走过来的,离开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尽管这一次警告是秘密进行的,其他同学并不知道——外人看来只是小高娃不同确山人玩了,但是,它对确山人的打击却是非常大的,不久出现的一件事就是证明。有一天晚上,我们正在亭台上游戏玩耍,我因什么事匆匆往宿舍跑了一趟。进门后往里走,右臂撞了一个肉体,黑暗中定睛一看,是确山人,正在上吊:一根裤腰带正套住他脖子挂在双人床立柱上,双脚已离地了。我赶忙抱住他,解下绳子,又埋怨又安慰,他才安定下来,但一声未吭。以后我们离开了,未发生任何矛盾。小学毕业我又留院读了一年,确山人也就在此时离开蓉四院,不知后来去了哪里。

  以后我升学、参军、到朝鲜,都想起这个小时候的朋友、“将军”。进入老年,保育生开始联系后更想打听这位朋友。前些年我向在四川的蓉四院的同学打听此人,有同学告诉我,知道此人在哪。我在信中谈到这些故事,同学林正钧问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他说,那是儿时的委屈,今天已过去60多年了,儿时的委屈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让人憧憬的儿时友谊的回忆和向往了。今天我要见到这位确山人,一定会热情拥抱他,一同来回忆我们共同经历的趣事。在这里我要问候这位当年从确山流亡到四川的难童:你好么,我多么想念你!

第一次分别

  1945年春,第二次世界大战正进入尾声,高班的同学早已升学,蓉四院剩下的也就是两个班,建国团和胜利团的百十人了。这时我小学毕业,要升中学——也就是荣昌的国立师范学校。但四川的保育院太多,升学的人也多。因为荣昌师范学校所收升学学生数额有限,建国团只能走一部分学生,一半以上的人升不了学。院长陈肖松告诉我们,让年龄大点、个子大些的同学升学早走,年龄小点的留下来继续学习,明年有机会了再走。于是我留下来读“七年级”。

  黄德生走了,我与他同学、朋友五年,其中一年多我俩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同坐一张课桌,同读一本书,他“监护”我、带领我、帮助我、同作息、同玩耍,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的走,我为他高兴,也很伤感。他安慰我说一年后还会见面,分别时我们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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