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左边:罗佳英(作者)右边:裴金全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铁蹄继续南进祖国大片河山沦陷。1938年秋,未满七岁的我与九岁的哥哥牵手走进了湖北宜昌难童收容所。在保育妈妈的带领下乘船到重庆保育总会,经过短期整训,我们被分配到贵州青岩第一保育院。在国难当头,青岩龙泉寺的僧人把佛堂让给了我们这群流浪儿,使我们有了安身之地,有了家。
青岩保育院原是男女合院,为了生活管理方便,四零年左右,男生被调到桐梓保育院去了。青一色的女孩子,生活、学习、玩耍都很方便。各项设施也逐步改善,从稻草地铺换成了双层大床;从蹲着围圈吃饭到八九人围着方桌就餐;教室里也有了桌椅……就是有一个大殿里住着几位高大的菩萨,面相和善,我们都把他们当朋友。傍晚时,常三五成群地在里面躲猫猫,真好玩!
在保育妈妈、老师的关心教育下,我们一天天长大。1944年冬我小学毕业,升入桐梓国立女中分校(初中部)。1946年暑期日本投降后,学校发给每个保育生复员费。年仅十四岁的我,懵懵懂懂随着湖北籍的大同学一起回到了湖北,但是父母在战乱中早逝,哪儿是我的家?在胞兄的指引下,得到武汉一亲戚的帮助,凭着《保育生升学证》到省教育厅报到后,分配到广济武穴女师初中部继续学习,才有了后来的深造、工作机会。
七十多年后——2014年9月全国保育生贵阳聚会时,昔日的难童、保育生已是白发高龄老人。我昂首挺胸,怀着回家的喜悦,再次走进了青岩龙泉寺。
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青岩已变得更加美丽富饶。走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昔日两侧的破旧民居已变成光亮整洁的商店,经营程式贵州特色小吃、土特产。龙泉寺的南门修缮一新,这里已成为《奇石陈列馆》,走进殿堂,当年保育院的生活场景又在我脑海里闪现。那庞大的菩萨也不知去向,耍当年我们与他们嬉戏玩耍的快乐情景仍在我脑海中浮现。
龙泉寺北门外的小溪,是我们常去洗衣、游玩的地方。假日有时也三五成群地上后山采刺梨、红果果解馋。童年的快乐,故乡的温馨又在我脑海里浮现。由于时间紧,怕掉队,这次没能到北门外的小溪、后山上拜访,深感遗憾!
再见了青岩,我的第二故乡!
湖北武汉保育生 罗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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