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抗日义勇军一九三三年的抗日斗争
来源：抗日战争图书馆   2018-12-28 16:43:24

　　国内许多学者认为东北抗日义勇军于1932年底至1933年初就完全失败和瓦解了。笔者认为这个结论是不准确的。实际上,东北抗日义勇军从1933年起,又开始新的斗争。这个斗争虽不及1932年前期斗争那样声势浩大,但也是波澜壮阔,斗争遍及东北,谱写了东北抗日义勇军后期斗争的光辉篇章。

　　一

　　1933年东北抗日义勇军在组织上大体上有基本保持原有的组织、分散的各小股山林队和散而复聚的义勇军三种类型。但是由于缺乏完整的资料,只能从敌伪资料中观其概貌。据敌伪资料记载,1933年全年抗日武装出动13072次,累计出动1668633人次。从敌伪讨伐的资料可以佐证。如日军仅第8师团,全年在辽西讨伐作战353次(日军第8师团功表)。1、2月份全满日军战斗401次,出动53876人,讨伐抗日武装97638人。伪军仅第一军管区所属部队,全年作战500次,参战人数为72180人。如将全满五个军管区的战斗加起来,也将是数千次。仅奉天省的伪警察就出动6398次,战斗4265次,出动344078人次。日伪军联合讨伐,仅间岛地区日伪军全年作战150次,参战人数为6129人,讨伐抗日武装10286人。另外笔者还将伪大同报1933年3月―12月间对报道的义勇军主要战斗进行综合统计共275次,参战人数为140410人次。以上这些资料,虽不够全面、系统,但仅此也足以证明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战斗是很频繁的,参战人数是很多的。同时也充分说明,义勇军是一支战斗力比较强的抗日武装。其战斗有以下四种类型:

　　(一)攻城作战。1933年义勇军以大规模的行动攻打县城的战斗还是比较多的。拥敌伪资料记载:“在袭击没有驻军的县城时,是以相互集结2000乃至3000人的集团进行行动,又推断由于出动讨伐的县城警备力量薄弱时,分散的小股匪团忽而合流,以200乃至400人强行袭击县城。”据不完全统计,义勇军共袭击县城27个,攻占7个。如1933年2月8日,陈东山、张禹亭及刘万奎等部共2100余人,攻克密山县城,继尔收复平阳镇,并粉碎敌人反扑;3月1日,高玉山率3000救国军占领虎林县城。5月25日,高玉山率3000余人攻占饶河县城,至此,虎林、饶河、抚远三县全被收复,救国军占据虎林县城达五个月之久。在辽西地区活动的田霖、英若愚、贾秉彝三支部队联合共3000余人,3月占领阜新;4月上旬激战三日保卫阜新城,12日再占阜新城,27日攻克康平县城;7月第三次收复阜新县城,敌人疲于奔命,惊恐不安。11月28日,200名义勇军突然袭击太平川,日军死伤20余人。同日义勇军200人袭击瞻榆西北之二龙山,战斗5小时,毙伤日伪军20余人。辽东、吉东、黑龙江省地区义勇军攻城夺镇也很活跃。如1933年3月4日,傅殿臣部800人,攻打敦化县城;3月10日三侠部1000人攻克东宁城;3月14日吴义成部3000人攻打东宁;3月20日刘斌部1700人占据北兴镇;4月14日,大刀会1000人围攻东兴县城。孙朝阳部8月攻克宾县城,火烧县公署,俘获伪商会会长。共产党员赵尚志、李启东参予指挥;10月又攻进木兰县城。9月5日,苏子余部300人袭击兴京市街。9月7日,1000余名义勇军包围方正县城。10月24日,王风阁、天下好、久占等2000人袭击通化县城。11月20日天照应部400人,攻击肇东城,与日守备队激战1小时。据敌伪资料记载义勇军还攻打过宝清、同江、延寿、铁力、兴京、东丰、穆棱、巴彦、双阳等县城。

　　(二)袭击作战。各地义勇军广泛出击,到处打击敌人,在1.3万余次战斗中,主要是袭击据点的战斗。仅10月和11月,在78个县就袭击据点323次,参战人数63760人。现摘其各地代表性战斗略述一二。

　　辽东地区王凤阁部袭击南阳盆地、大庙沟、大二道沟、果松川等地据点,给日伪军重创。11月27日海蛟部袭击柳河西南黑瞎子沟,与日伪军战斗6个小时。11月28日,苏子余部300人袭击英额门。12月10日又在新宾东北之高岭子与日伪军激战数小时。

　　辽北、蒙边地区栾法章部,在开原、西丰、东丰等地进行抗日活动,8月攻克开原县八棵树,毙伤和俘虏日伪军120余人。其它各路义勇军也积极攻击日伪军据点。1月3日,张广文部500人袭击蟾榆县六家子。3月,300名义勇军袭击双山县玻璃山日军守备队。9月5日,耍的好100人,袭击伪首都新京(今长春)西北宽城子小合隆,毙伤伪警10余人,震惊日伪当局。9月15日,天邦好等300人,袭击安广县聚宝山。9月21日,金龙、四海200人攻打开通县张家湾。9月26日,久好、平山100人,袭击洮南县五棵松。10月14日,天邦好200人攻袭大赍县。10月25日,北来生200人袭攻开鲁中正村。11月9日天虎200人攻打东丰县沙河子。11月6日金蝴蝶、平安150人攻打梨树老边岗子。辽西地区的亮山部从年初坚持战斗至秋天,曾袭击江窑岭、苇子沟、三家子、五家子和烧户沟等地,被日军称为:“辽西治安之巨患。”9月20日,200余名义勇军袭击开鲁扎兰营子,10月4日义勇军200人袭击农安合得海城子。高鹏振部采取化整为零,分散作战的战术,多次率百余人的轻骑兵出没于法库、新民和彰武、阜新一带,不断打击日伪军。敌人哀叹“实难取胜”。

　　吉东地区的李延禄部从2月6日转战于宁安、汪清各地,取得攻打宁安团山子、八道河子、东京城、汪清县马家大屯等战斗胜利。其它各抗日武装还袭击了延吉的北哈蚂塘;汪清的大荒沟、大肚川、罗子沟;安图的红旗河;敦化的二道河子、大石头河子、帽儿山、三通沟等;宁安的苇子沟;东宁的细林河和东宁城;宁安的卧龙屯、小绥芬河、二道河子;穆棱的泉眼河等地。

　　黑龙江省各路义勇军也四处出击,攻打据点,如绥化的平东洋部曾袭击北安。庆城的于增店、绿林好、交的宽等袭击呼兰县古山卜,曹德权、孙英武攻打满井。吴索伦、黄索伦攻打巴彦的东兴界。青山、占一等袭击依安县郑广和屯。青山好、九江好攻打林甸县夹山子。政国、九占等攻打东兴县的五间房。东洋、访龙攻击明水县的土井屯。12月14日,义勇军350人在碾子山袭击日军列车,毙伤日军20余人。12日18日天照应500人突然袭击日军宋站。12月中下旬,义勇军数百人,连续三次在小篙子附近袭击列车,敌人惊呼:“北铁西部列车匪害迭出夜间运行中止。”12月27日天照应数百人在满沟榆林镇与伪军激战数小时。

　　(三)反“讨伐”作战。1933年东北抗日义勇军广泛出击,给日军的殖民统治造成很大威胁。日伪当局认为:“国内残匪,仍是横行各地,逞凶作恶”,于是采取“日满两国各机关,在军队分散配置期间,在有统制的指导下相互协力,以期铲除,扫荡反抗分子”和政策。日本关东军于1933年6月8日发表声明:“决心要在青纱帐繁茂期间将部队分散配置于全满各地,与满洲国军警协力以期达到彻底搜寻、歼灭匪贼之目的。”据此,日伪军警在各地对义勇军进行频繁的讨伐。各地义勇军千方百计打破日伪军的讨伐,以求能够坚持抗日斗争。

　　辽东三角地区义勇军两次挫败日伪军“讨伐”。邓铁梅部于1932年末挫败敌人第一次“大讨伐”后重新收复尖山窑。从3月中旬又开始新的战斗,先后进行了西佛爷岭、秋木庄、苏子沟、二道沟、高力门和沙里寨等10余次战斗。刘景文部在关门山、哨子河等地不断袭击日伪军,1月至3月曾三次攻打岫岩县城。日伪当局惊呼“安奉线又陷于不安状态”。遂于4月14日,调集近万余兵力进行第二次“大讨伐”。此时,邓铁梅率主力8000余人,坚守尖山窑,奋战10日,突围至老虎山的老平顶子,尔后又经多次突围至哨子河,5月20日前后终于脱离险境。刘景文部较早的转至岫岩、庄河边境,避开敌人主力攻击,在转移途中进行了小洋河子、青堆子等多次战斗,部队无大损伤。李子荣部经几次战斗,部队减少很多。至此,第二次讨伐结束。6、7月间,青纱帐起,义勇军又呈发展之势,邓铁梅在青城、岫岩山区,一面收容原部扩大队伍,一面整顿部队,总结作战经验和教训,加强军事训练,其人数又达3000以上。同时不断袭击日伪军,如6月中旬,200余人攻黄土坎,6月20日袭击林家台火车站。刘景文部也开始积极活动,6月29日,500人袭千山、鞍山车站;6月末数百人包围朱家营子;7月2日,千余人在青堆子将百名伪警包围。三角地区义勇军再次复苏,使日伪军大为惊恐,于是便从7月中旬至11月进行第三次“大讨伐”。此间,义勇军利用青纱帐为掩护,转战山林之间,不断袭扰日伪军,使之防不胜防,打了不少胜仗,尤以李春润、李子荣部最为活跃。7月26日在塔沟,打退企图截留军火的日伪军,继而分兵攻占红旗街,围攻龙王庙,并在东上坡子、谢家岭、猞猁沟、大李家卜子与敌人激战。8月17日在塔沟阻敌抢军火之战,更为激烈,此战李春润负伤,部队损失很大。此时,邓刘所部除配合李部战斗外,还在关门山、黄花沟子等地不断出击、牵制敌军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先后进行了攻打尖山窑、袭击凤城火车站、攻击白旗卜等数十次战斗。9月以后义勇军失去大自然的屏障,隐蔽不便,加之敌人更加严密统治,处境更为困难,人数锐减。此间,大刀会、绿林抗日武装为配合反讨伐作战,还进行干沟、台滴、鹿围子、三道沟、龙潭沟、三家子、杨木沟等近百次战斗。仅10月、11月就进行主要战斗47次,参战人员9570人。三角地区义勇军反讨伐作战虽损失很大,却打破了敌人“歼除”义勇军的计划,仍顽强地坚持抗日战斗。

　　辽东地区、吉林和黑龙江省义勇军也都不断地打破日伪军的讨伐,得以继续抗日斗争。如6月8日,北铁东部刘家店600名义勇军与日军松田讨伐队鏖战数小时,义勇军死伤80余人,打退日军攻击。

　　(四)联合作战。各地义勇军“为避免成为讨伐目标而采取分散策略,实行小部队活动。这些小股部队,遭到一齐讨伐时便逃往高梁地或山林之中,待讨伐队撤回后又直接集结转而袭击”,“分散的小股兵团忽而合流”,“是以相互集结2000乃至3000人的集团匪进行行动”。各地义勇军采取联合行动,进行较大规模战斗。较典型的战斗有:辽东地区大刀会、黄大法师集合附近大刀会员人1000余人,于6月2日,袭击东丰县城,激战5小时,攻克县城。双龟等联合袭击新宾县城的情况,伪大同报1933年6月20日曾报道:“曾于15日袭击新宾县城之双龟、铁行侠,又在城西20公里处纠合附近之小匪团抗日军、赤卫军等数达3000人,于19日天明时袭击县城,该县城已在彼等包围圈内,该县当局向奉天警务厅求援”。吉东地区义勇军也常采取联合行动。3月9日和18日双胜联合张宝和、陈东山等5个队共千余人,两次围攻密山县城。6月6日,吴义成、周保中联合附近反日山林义勇军共4000余人,一举攻克安图县城。救国军又重新控制了安图县和桦甸、抚松、敦化、饺河县境的一部,在辽吉边区建立了抗日游击区,使吉东抗日斗争出现了新的活跃局面。9月6日,吴义成联合汪清、延吉反日游击队和山林队共2000余人,袭击东宁县三岔口。另据伪大同报1933年8月27日报道:“密山虎林一带之匪首陈东山、张巩奇、金山、李南赋、刘万奎等有合并之势,拟组织团体自卫军,以期扩大扰乱地方。合计共有匪徒万余名”。黑龙江省义勇军也都采取联合作战,5月3日,才洪猷联合马占山旧部义勇军共万余人,攻打呼兰城。11月9日,800名义勇军联合围攻东兴城。

　　二

　　1933年的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活动,是义勇军后期斗争中的关键性一年。因为这一年是东北义勇军从遭受严重挫折的谷底,开始复苏的转折与开始新的发展的一年。中共中央于1933年1月26日发出《给满洲各级党部及全体党员的信》(简称一?二六指示信)指示满洲省委要加强党的领导,克服“左”倾关门主义建立反日统一战线,扩大游击战争。由于满洲省委认真贯彻《一?二六指示信》,众多的义勇军得以参加反日统一战线,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东北抗日义勇军从此走向新的发展道路。这对1933年义勇军的抗日斗争产生了重大影响。

　　(一)影响日本殖民统治的稳定。1933年伪大同报接连报道:1933年3月26日报道三角地区;“邓铁梅召集野狼、青山、靠山、长胜、绿林好等召开秘密会,实行反满抗日运动,日势猖撅”。5月1日报导辽东地区:“东边四县刀匪复起,其已散者乃涉式散于各处潜居,冀图再起。现又有机可乘,遂纠合联络之情,业逞动持枪者,当地警卫力量,不胜其防”。7月13日又报导:“东边道,近日发现大股匪数千人,并有攻城之势”。8月17日又报导:“孰意近来,青障密起,该匪等又复乌集旧日羽党不下数千余,称抗日救国军,揭反满旗,披猖异常。邓铁梅、刘景文、李春润联合羽党,将逼岫岩”。10月28日报导辽南营口海城一带:“芦士杰、占胜、天下好、青龙、高明山、北海大股义军不下10余邦,在邑飞扬跋扈”。吉东、下江地区义勇军“遂兴起积极的反满行动”。“在威虎岭有太平纠合德林、常胜好、长龙、交的宽、黑龙等40余股共2500余人,且有迫击炮,机关枪,相当精巧之武器。拟破坏京图路、老爷岭之铁路”。黑龙江省义勇军也是“渐次蠢动,开始扰乱”,“异常活跃”。“在漂河口薛茂1000余人,自称武胜道德会,收木伐税宛然如一王国”。正是由于各地义勇军的抗日斗争,致使日伪当局的“政不得外”,甚感“匪患难除”,认为“股匪大蜂起若不予以严苛手段,实难彻底清除”。于是调动大批日伪军进行讨伐。同时,伪黑龙江省警备司令组织全省12个旅伪军对全省义勇军进行讨伐,但是并未达目的。各地义勇军“虽经剿溃,彼乌合之众,时聚时散,今日亡明日聚,以或时藉投降为名,希图扰乱,或假称归顺,以缴幸免,遂又乘军队销憩之际,逞而作乱”。由于各地义勇军采取“兵来则散之;兵去则聚之”的游击战术,致使日伪军“虽昼夜逻巡,衣不解带”,也是“剿不胜剿,防不胜防”,“牵制部队,不得脱身”。而义勇军则是“迭经讨伐,终末绝迹”。

　　(二)给日伪军以极大打击。东北抗日义勇军的广泛出击和反“讨伐”作战,给日伪军很大打击,让其深感“讨伐”奔波之苦。伪大同报1933年11月23日在报道日伪军两个月的讨伐情形时说:“此次讨伐,兹朔风砭骨,雪染征蹄,在零下20度之风霜上,由下九台而及珲春,无交通路,突破森林地带,与牡丹岭,老爷岭高峰险阻崎岖,继续其想象以上之讨伐。”日军第10师团长广懒曾说这次讨伐:苦斗超乎日俄战。因为义勇军在“讨伐”行动开始则分崩离散,含铳为农,以眩惑讨伐队之服目。防备稍疏,则复现于村落,袭击讨伐队,无昼无夜,均行严重警备,其苦斗实出乎战争之上。1933年东北抗日义勇军频繁战斗,歼灭大量日伪军警。日本进步历史学家井上清认为,1933年日军战死、病死、负伤、冻伤、病共为“42149人”。伪军和警察死、伤、俘、反正约万人。总之,这一年日伪军警死、伤、冻伤、病死、反正约5万人左右,还是较为可信的。

　　(三)开创了协同作战的新局面。1933年义勇军的抗日斗争出现了协同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反日游击队,共同作战的新形势。磐石地区义勇军殿臣、毛团、宋团、马团、赵团、四季好、三江好、韩团、许团、常占、串江龙、天虎等部与杨靖宇领导的红军游击队,从6月至8月协同作战几十次,其中较大的战斗有6月17日进攻大兴川伪军营;7月12日1000余人攻打营城子;7月20日,1600余人攻击桦北和吉林七区、八区。战后成立了抗日联合军总指挥部,共1600余人。义勇军首领毛作彬任总司令,杨靖宇任政治委员。8月13日又共同围攻呼兰镇。吉东地区的李延禄领导的救国游击军于1933年3月底,协同中共东满特委书记童长荣领导的东满反日游击队,在汪清县马家大屯作战,打退了日伪军的讨伐。吴义成部曾协同汪清、珲春游击队攻打东宁县城。延吉地区的义勇军协同延吉游击队进行攻打八道沟、双河镇等战斗。在协同作战中,义勇军被反日游击队纪律严明、英勇顽强、不怕牺牲、团结奋战的精神所感染,为他们后来接受党的领导,参加反日统一战线,奠定了较好的基础,为共同打击日本侵略者反对伪满洲国的统治,开创了新的局面。

　　(四)为壮大人民抗日武装创造了有利条件。九一八事变后,中共满洲省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着手创建党直接领导的人民抗日武装。至1933年已创建磐石、海龙、延吉、珲春、汪清、和龙、安图、饶河等反日游击队。这些反日游击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它却代表了东北抗日战争的方向,是一支新生的抗日武装。1933年义勇军人数比较多,战斗比较频繁,为壮大人民抗日武装创造了相当有利的条件。其原因有二:一是东北抗日义勇军的大多数领导人,经过二年多的抗日斗争,在遭受严重挫折后,逐渐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东北抗日战争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当时就曾出现几百人的义勇军队伍跟在几十人反日游击队后面,恳求共产党领导。二是中共满洲省委和各地党组织贯彻中共中央《一?二六指示信》,认真执行反日统一战线政策,采取一些较为有效的措施,团结和争取抗日义勇军参加人民抗日武装。如辽东地区的数万名义勇军为抗联第一军的发展提供有利的条件,加之杨靖宇做了大量的工作,1933年9月14日,义勇军田霖部和苏子余部被改编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南满第一游击大队。间岛地区的万余名义勇军后来有些参加了抗联第二军。哈东地区的数万义勇军后来有近5000人参加了抗联第三军。密山地区的万余义勇军中许多反队伍加入了抗联第四军。宁安地区万余义勇军大部加入抗联第五军。下江地区2万余名义勇军中的许多人都加入抗联第六军。虎绕地区万余名义勇军大部分加入抗联第七军。很多义勇军后来能加入人民抗日武装,是开始于1933年的抗日斗争。因此,1933年东北义勇军的抗日斗争是起到承先启后的作用,是具有战略转折意义的。

　　三

　　1933年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抗日斗争在东北14年抗战中占有重要地位,产生很大的影响,做出应有贡献,但也遭到很大损失。据不完全统计,义勇军死、伤、俘、降、散共约10万余人。虽然现在尚无准确全面的资料,但从几个局部数字也可以得到印证:(1)伪满洲国警察小史中讲义勇军死、伤、俘为12120人。(2)伪奉天警备司令部公布1933年全年伪军第l旅至9旅及骑兵2旅共战斗485次,义勇军死1749人、伤2200余人,共3949人。(3)日军第8师团1933年在辽西、热河地区讨伐共战斗3532次,义勇军死3626人、伤760人、俘264人,共4650人。(4)统计伪大同报1933年3月至12月共275次战斗,义勇军死2223人、伤645人、俘1745人,共4623人。(5)伪满洲国警察史公布义勇军死8728人,归顺为37452人。总的看来,我认为1933年义勇军死伤俘约4万人,归顺和溃散约6万。各地情况大体如下:

　　辽东三角地区经日伪军第二、三次“大讨伐”后,义勇军损失(含死、伤、俘、降、散不同)约1.4万人,其中刘景文部大部损失,刘于11月21日,只身去北平,余部约500人由任福祥、曹国仕领导;邓铁梅部损失约1万余人,尚有2000余人坚持战斗;李春润殉国,余部约500余人由敖喜山、阎生堂领导。另有绿林抗日武装3000余人。

　　辽东地区义勇军损失约1.5 万人,其中原数千人的武装,基本败散为数百人的队伍。如傅殿臣被害后,3000余人的队伍,只剩500一600人,尤其经日伪军秋冬季“讨伐”后,不少绿林武装被招降。如9月下旬磐石地区的常占、四海、东西两、四季好等约1000人投敌。但是一些抗日坚决的队伍如王凤阁、宋国荣、老长青、苏子余、海蛟等仍坚持斗争,共约l.5万人。

　　辽南地区义勇军损失约5000余人,尚有张秉林、芦士杰、高明山和几十支绿林武装约5000人坚持斗争。

　　辽北、蒙边地区义勇军损失约8000人,其中栾法章部4000余人,由于田霖战死,转至?鹘?等地后只剩千余人。其它各部队大部分散为小股的抗日武装数十支,约5000余人。

　　辽西地区义勇军损失万余人,此间亮山、白子峰等人战死,贾秉彝、英若愚等部转到辽东地区。还有一些武装败散,尚有高鹏振等数十支,共约万余人。

　　热河地区义勇军损失1万余人。多数主力部队如刘振东、兰天林、周荣久、苑久占、孙永勤等仍坚持战斗,约1.5万人。

　　吉东地区义勇军损失1.5万人。其中陈东山等人在日伪军讨伐后入苏境。义勇军主力部队如吴义成、孔宪荣、周保中、李延禄、刘万奎、姚振山、柴世荣、老双盛等人仍继续战斗,共约l.5万人。

　　哈东、下江、虎饶地区义勇军损失1万余人。其中高玉山部在日伪军冬季“大讨伐”后,高玉山、陈大凡、刘滨部大部败散,陈、刘入苏境。孙朝阳被日军扑杀,所部大部败散。一些千人以上的武装大都减至500人左右,尚有德林、太平、九江、忠厚等近百支队伍,约l万余人继续抗日。

　　黑龙江省东西部地区义勇军损失近2万人,原马占山余部大部败散。尚有天照应等近百支绿林武装坚持斗争共约万余人。

　　(作者单位:沈阳军区军事百科编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