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小担课的日子里,我和黄慈宽同食、同住、同床睡,我谈了当前的抗日形势,谈起了八路军、新四军和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后来还谈到了延安和毛主席,这一切黄慈宽是多么渴望得到的知识啊!他抱着无限的激情领会我讲的每一句话,后来他干脆问我是不是共产党,我觉得他出身成份都好,有民族觉悟,阶级觉悟,可以培养,于是我摊了底,表明身份,黄慈宽欣喜若狂,向我提出要求入党。不久我当了入党介绍人,给黄慈宽举行了入党仪式,由我写了入党的誓词,黄慈宽庄严地宣誓入党。
有了这颗红色的种子,局面就容易打开了,我热情地把延安所学有计划地传授给黄慈宽。他如饥似渴地学,随后,与之研究发展党的问题,他介绍了三个知心朋友,一个叫余丁运,一个叫大刘(名字我记不起了),一个叫魏南全,都是他在陀城中学念书的同学,余丁运家庭属小康,是莲塘乡的抗日自卫团的大队长,大刘在莲塘乡一所私塾教书,收入极微,家中也是赤贫的。魏南全陀中初中毕业后到广州念高中,当时回陀中寄读。于是由黄带我去逐个会见他们,找魏南全时,他已放暑假回到老远的家乡,暂时无法见到。余丁运和大刘,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培养,他俩都具备了入党的条件,于是发展了他俩入党,在当时当地的条件下,我认为不必实行单线领导,于是在老隆建立起龙川县的第一个党支部。那是一九三八年六月。我当支部书记,还举办了短期学习班,我将在延安所学的一些关于党的知识,向大家讲了,要求大家密切联系群众,物色对象,继续发展组织。
建立起第一个党支部之后,黄用舒介绍我认识了和平县来的罗响,据说,罗是他的朋友中比较有抱负的青年,贫穷的知识分子,在龙川县城“和平县杉业公会”当理事,管理从和平县运来的杉排在龙川出售事宜。此后在接触中,我觉得罗对抗战对党都有一定的认识,他对我也是相见恨晚,我们谈得很投机。后来罗向我谈起他曾和两个知心朋友,为了找党,曾几次到赣南吉安附近的老苏区去,但都没有找着,欲进无门,我暗示愿意和他们一齐去找。乘机要求他带我到和平去会一会他的知心朋友,作进一步的了解。
农历六月,骄阳似火,我和罗响从老隆出发步行150华里去和平热水乡,第一天我们从下午开始在烈日下走了五十华里,到东水圩已日落时分,一路上给烈日晒得皮肤发烫,汗流夹背,夜宿东水圩小旅店,店楼上房子低矮,伸手可及,热得像在蒸笼里,一夜无法入睡,翌晨天未亮即起来赶路,中午到达彭寨圩吃过简单的午饭又起行,顶着烈日行到和平城已是下午三时,我欲见罗响的知心朋友心切,请他马上请来。不巧,知心朋友黄警白到外地去了,无缘会面,待在和平城无事,我主张罗响继续前进,赶回他家乡热水。从和平城到热水乡要翻过一座大山,上下都十五华里,一路上峰峦连迭,树木葱笼,真是个打游击的好地方,抵达热水乡已时近黄昏,我住在热水乡小学。学校刚好放暑假,学生和老师们都回家去了,罗响的知心朋友之一张觉清,是学校的老师,还留在学校里,我们一见如故,痛痛快快地谈了一晚上的话。
热水乡群山环绕,处处都是密林,一条不通舟楫的小河绕村而过,河中有好几处有温泉冒出,所以叫热水河。为了了解罗响的家庭情况,第二天中午到他家里吃午饭,罗响家的陈设古老陈旧,是普通的农民家庭,父母都不在了,家中只有个祖母,午饭有几片猪肉,就算请客了。这光景在我看来更增加了发展罗响入党的条件,这一天晚上,罗响、张觉清和我一起在小学吃饭,饭后一起到热水河去游泳,尝尝温泉的风味。
经过在热水乡两天时间的交谈了解,觉得罗、张两人都具备了入党条件。他们三人多次去赣南老苏区找我们党是真的,他们要求是很迫切的。于是在我离开热水乡之前就吸收了罗响和张觉清入党,他们俩就成了和平县的第一批党员。
在龙川、和平初步把党建立起来以后,我回到广州向省委汇报。省委书记大张同志(后来知道叫张文彬)完全批准了我发展的新党员,对我这一段的建党工作加以肯定,特别对热水乡的党抱着很大的希望,说那儿是粤赣边区,受过老苏区的影响,是将来搞武装的好地方,新入党的罗响同志当时是任乡抗日自卫团的大队长,手上有武装,在群众中又有一定威望,这对党将来在那里搞武装是非常有利的。大张同志给我总结了我这一段工作之后告诉我,党给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要我再回老隆一趟,把黄慈宽和罗响同志带到广州来参加省委办的训练班,还要我回老隆后代表省委到五华去一趟,了解那边党的工作情况,把钟清寰同志也带到省委来学习。这个任务完成以后,大张为了表示对我的勉励,还特意同我上饭店吃了一顿饭。省委大张同志的指示,我都照办了,那是一九三八年八月。后来,省委另行分配我新的工作。
(市政协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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