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1932年1月28日,日军武装侵略上海,十九路军英勇抗击。市桥人民眼看富饶的东三省已为日军所吞并,关外同胞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痛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又深为十九路军将士的爱国精神所感动,咸认为应该团结起来,一致抗日。迅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 一、九一八事变后的抗日怒潮 1931年九一八事变和翌年“一·二八”事变后,市桥中小学师生和各界爱国人士义愤填膺,纷纷上街举行抗日示威游行,呼喊抗日口号,高唱救亡歌曲,或组织小队伍在街头演出抗日活报剧。市桥米商蔡又成,头戴写有“毋忘九一八国耻”口号的水松通帽,身穿写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口号的中山装,上街头、跑茶楼、落轮渡,摇铃聚众,散发传单,或站在凳子上,面对百数十群众先是高唱《义勇军进行曲》,继而挥舞拳头演说,当说到东北同胞被日军蹂躏时涕泪交零,讲至十九路军英勇杀敌时慷慨激昂,振臂高呼。随即举起捐献箱,当众带头捐款,然后捧着箱子,向听众逐个募捐。群众每每引发抗日情绪,同仇敌忾,齐呼“抵制日货!”“把日本鬼赶出东北去!”并纷纷解囊捐输,支援前方抗日将士。 1932年农历三月廿三日为天后娘娘诞辰,市桥豪绅竟以追悼在上海“一·二八”事变中牺牲的将士为名,大肆筹款打醮和演戏,从中中饱私囊。各界爱国人士对此极为不满。结果在醮棚上出现了一副暗喻的挽联,极力讽刺抨击大搞封建迷信而从中渔利的士绅,成为人们闲谈的笑话。一天,县长严博球到市桥视察。当汽车开入大北路,蔡又成又身穿写满抗日口号的衣帽,鸣锣聚众,拦车请愿,理直气壮地要求县长下令撤销打醮,将所募得的款项用来购粮购枪,以实际行动抗日。霎时,百姓围观,群情激动,严博球慑于民意难违,不得不责令士绅削减一台大戏的开支,移作抗日经费。 二、抗战初期的救亡运动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全国热血青年为了挽救民族危亡,纷纷起来抗日。这时广州各界爱国人士,在共产党的推动下,成立各种抗日组织。市桥在广州读书的青年学生谢炳窝等,亦回市桥与乡中青年黎普濂等共同组织“怒潮社”,后改称为“青年抗日同志会”(简称青抗会),开展抗日救亡运动。青抗会有会员30多人。会员中多是黎姓和谢姓青年,由他们与黎氏宗族的父老磋商,将青抗会设在黎地基大夫祠。他们开办民众夜校,学员大都是青年店员、小贩和妇女共二百多人,均是免费入学。夜校除教文化外,主要是向学生宣传抗日救亡道理,教唱救亡歌曲,如《松花江上》、《全国总动员》等。他们还公演抗日宣传剧《马伯计》,很受群众欢迎。为了募捐寒衣,支援前方抗日战士,他们常在黎家祠堂、大夫祠、主帅庙门口等进行义演筹款,甚得各界人士好评。 抗战初期,市桥还成立了“番禺文化界抗日同志会”等组织。他们都在群众中进行抗日宣传,文抗会王子服、王镜西(后参加吴勤领导的俊杰抗日同志社任沙头分社社长,1941年牺牲)等还创办了《呐喊》周刊,文章都是痛陈亡国之苦,呼唤民众起来抗日,号召商店抵制日货。 青抗会、文抗会等抗日群众组织,经常组织队伍在市桥或到新造、南村、板桥、沙湾、沙头、蔡边等镇村宣传,也常得到一些乡村的主动邀请。每次下乡,群众都积极支持,扶老携幼前来观看演出。 三、南村阻击战 1938年10月21日,广州不战而陷。番禺县长利树宗亦无影无踪,逃之夭夭。11月28日晨,日军100多人分乘汽艇数艘,在市头登陆,占领山岗,窥视南村,企图由此攻占市桥。当地民众呼喊不绝。邻近各乡闻讯,纷纷携带武器,奔赴南村支援作战。市桥人民群众同仇敌忾,尤其青抗会、文抗会的一些会员,他们自发地不约而同地拿起枪支或是大刀长矛,纷纷赶往南村投入战斗。市桥商人蔡又成,手握长枪,身佩短剑,腰系手榴弹,与东沙归侨黄子炎,汇同市桥、沙头部分群众一起奔赴战场,在南村七星岗附近摆开阵势与日军对峙。 日军占据山丘,凭借地形,居高临下,据险顽抗。抗日民众武装逾千人,宛如筑起一道铜墙,从四面八方把敌人堵截于七星岗的几个山丘,互相展开激战。双方相持既久,为鼓舞我方坚持杀敌斗志,南村、市头的妇孺,将一箩箩、一篮篮的饭菜、番薯送至路边,凡前来参战杀敌者,不论何乡百姓均可进食。他们还将伤员用担架送往或背至后方治疗。 战斗持续至下午,各乡来支援战斗的人越来越多,密集的枪声和呼喊冲杀之声震撼田野,日军被陷于重重围困之中,不能进退,为了 摆脱困境,竟出动飞机数架,向抗日民众武装低空轮番扫射。在战斗中,蔡又成、黄子炎英勇杀敌,不幸被敌机子弹击中,光荣牺牲。抗日民众武装誓为死难同胞报仇,拼命杀敌,越战越勇,毙伤日军多人。时近黄昏,日军深恐晚上被抗日民众武装乘机抄袭,便在日机狂轰滥炸的配合下,边战边退回汽艇,溜回广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