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1935年北平“一二·九”学生运动的兴起,有力地推动了广州抗日民主运动的发展。1936年夏,中共地下党组织利用广州基督教青年会举办暑期歌咏团的机会,发动广大青年学生、教师、文化艺术工作者、公务人员、店员以及其他人士组成了广州歌咏团,团员达1000多人,这是当时广州最广泛的统一战线的群众性组织。这个歌咏团,不但教人学唱救亡歌曲,而且还组织人们学习、讨论时事,激发了青年人的爱国热情,引导他们参加救亡工作。我在抗日救亡工作中,认识了世界语者陈原、黄焕秋、杜襟南(陈嘉)、姚熔炉、胡沥、黄修一、谢家因等。我们在抗日旗帜下,互相学习,团结合作,共同战斗,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讨论,通过一定的会议形式,组成了“广州世界语者协会”(下简称“世协”)。参加的有50多人,公推黄焕秋为常务理事,陈原、梅日新、杜襟南、姚熔炉、黄修一、胡沥等为理事。这里顺带一笔,这一批同志,既是世界语者又是新文字工作者,因而他们又组成“广州拉丁化新文字协会”(下简称“新协”)。实际上两个团体,一班人马。
当时在广州还有一个世界语学会,由一批研究世界语的学者、教授和社会名流组成的。这两个会互相支持,促进了广州世界语的发展。
“世协”成立后,做了几件有意义、有影响的工作:
1、参加鲁迅追悼会1936年10月19日,鲁迅先生在上海不幸逝世,噩耗传来,举国悲恸。在广州由“世协”、“新协”“踏绿社”等16个团体,组成“广州文艺界追悼鲁迅先生大会筹委会”,于11月8日在旧中山大学礼堂(即现在鲁迅纪念馆)举行隆重的追悼仪式,到会者达1000多人,会场庄严肃穆,墙上挂满了挽联,令人注目的是“民族魂”三个大字。在大会上有很多著名人士发言,黄焕秋、陈原分别代表“世协”、“踏绿社”发言。大会号召“大家学习鲁迅先生的革命精神,团结一致,积极参加抗日救亡工作,为争取民族革命的彻底胜利而斗争”!两个世界语的组织,在广州第一次向广大群众申明自己的立场,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2.参加广州艺术工作者协会,有力地促进了世界语的发展“广州艺术工作协会”(以下简称“艺协”)于1936年8月间成立,它在30年代是广州文化工作者、艺术工作者最广泛、最有代表性的统一战线组织。她以文化、艺术为武器,唤起民众,积极参加抗日救亡工作,号召成员为挽救祖国的危亡,为民族解放而战斗。
“艺协”会员以个人身份分别参加“艺协”的拉丁化新文字组和翻译组。我们以“艺协”的有利阵地开展工作,把传播拉丁化新文字运动和传播世界语运动结合起来。这批热爱祖国、热爱世界语的活跃青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徐明、陈嘉、胡沥、姚熔炉、谢家因等,在没有经费,没有交通工具的困难条件下,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反动派迫害的革命精神,凭着两条腿,奔走于农村、街道、工厂和学校。他们曾在郊区龙洞乡小学、海珠区海幢寺小学、越华路小学和芳村火柴厂等地,分别开办了中、小学教师、店员和职员的新文字学习班和世界语学习班,培育绿色的种子。我个人还在广州大学开设世界语学习小组,地点在该校宿舍——台山会馆(即现在广东华侨中学图书馆)。我记得学员中有李静音同志(解放后任广东省妇联副主任),她是学习的积极分子。
与此同时,陈原、余荻、洪航等同志,在中大旧校附中开办世界语暑期学习班,参加的有何伟、陈平、梁克逊、孔祥飞、叶琨寰等。
从1936年秋至1938年夏,在广州推行世界语运动是与当年救亡工作紧密地结合起来的,因而工作比较活跃,有生气,使“世运”顺利地发展起来。在那火红的革命年代,“世运”是令人深切怀念的。
1938年10月21日,广州被日本侵略者占领后,广州的“世运”也暂时停顿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国从事民主革命运动,再没有时间专心致志去学习和传播世界语了。因此,我对世界语传播毫无贡献,深感愧疚!
去年陈原同志来穗,我同他交谈了30年代广州世界语运动的情况。我知道他与他已故的夫人余荻同志,六七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孜孜不倦地,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和毕生心血,奉献于世界语运动,为中国培育了大批世界语人才,特别在八年全面抗战中,主办《中国报导》等世界语刊物,以世界语作锋利的武器,揭露法西斯的罪行,呼吁世界人民团结起来,为争取世界和平而斗争所立下的丰功伟绩,是十分令人敬佩的!
陈原同志是广州世界语的开拓者,是中国杰出的学识渊博的世界语学者。在此谨向陈原同志和他已故的夫人余荻同志致以崇高的敬意!
以上零星的回忆,如果能引起青年同志对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对当年热衷于世界语运动的意义有所理解和启发的,那就是我本人最大的满足了。
1997年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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