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战争后,华北的形势一天比一天紧张,人民群众抗日救亡的呼声也一天比一天高涨。到前线去抗击日寇已成为孙麟的最大愿望。他不愿意在南京过舒适的生活,多次向参谋本部请战。1936年春,孙麟最终获准去了前线29军。当时29军处境险恶,日寇频频窥伺,为了提高战斗力,29军在南苑成立了军官教导团积极培训干部,副军长佟麟阁为军官教导团团长,孙麟任军官教导团少将战术教官。为进一步充实部队新的骨干力量,于1936年底,宋哲元聘张寿龄为教育长,又成立了以培训大,中院校学生的军事训练团。宋哲元自兼团长。军训团西苑,南苑两分部,于1937年1月正式开学。
29军是冯玉祥西北军旧部,纪律严明,战斗力强,官兵都具有保国为民的爱国思想,长城杀鬼子,名震中外,当时拥有十万之众,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孙麟自保定军校毕业后曾长期在西北军内服务,与宋哲元、张自忠、佟麟阁等都是老上下级关系,所以调任29军孙麟感到如鱼得水,情绪十分高昂。1923年佟麟阁曾在“西北军高级军事教导团”受训时,孙麟就是战术教官。老朋友相见格外亲切,孙决心为培养抗日力量多作贡献。
1937年7月7日清晨,军训团都正在大操场出操,突然听到西边传来枪炮声。卢沟桥的战争终于爆发了。南苑部队当即投入了紧张艰苦的备战,挖工事,筑堡垒。日本鬼子的飞机不停地在头上飞鸣侦查。
7月16日宋哲元颁布战字第一号命令对敌抗战,其中部署军官教导团为右地区队,该团团长是徐以智。17日开始,孙麟率原特务旅的两个连和军官教导团所有成员,在大红门一带构筑防御工事。19日又接到命令将防御工事拆除。
日军在华北平津一带频繁的调兵遣将,为防不测7月20日佟副军长令南苑营园外挖掘战壕,清理营园外四百米以内的高粱玉米,令孙麟率军官教导团和特务旅担任南苑的正面防务,阻止由黄村向此进犯置地伪军。25日夜日军炮击廊坊,继以飞机轰炸。26日晚,又袭击我广安门驻军,27日早3时又围攻我通县驻军,进逼北平,南,北苑均在激战中。当时,29军军部已移驻北平城内,驻在南苑的部队共有四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兵力约7千人。这时132师赵登禹部已由河间,任邱北调,向北平增援。宋哲元派赵登禹为南苑方面的指挥官。28日坲晓,日军在空军、炮兵掩护下即由西,南两面向南苑兵营发起了突然进攻。近百架的日本飞机大编队从东边飞来,在南苑上空轮番轰炸。随后,南苑东,南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和喊杀声,军官教导团,军士教导大队和军事训练团在那里与日寇激战,还进行了白刃拼搏,伤亡惨重。(4)孙麟按佟副军长指令率军官教导团和特务旅并肩作战。南苑由于事先未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仅以营围作掩体,在日军飞机低空扫射、轰炸下,部队完全陷于不能活动的地步,且通讯设备又被炸毁指挥失灵,秩序混乱。但正面进攻的日军始终无法突破军官教导团和特务旅营园正面防线。下午一时许,日军在坦克掩护下从营园东面推进到营园以内,军官教导团和特务旅两面受敌。恰在此时,传来部队撤退的命令。孙麟率军官教导团余部三十余人借助青纱帐退出战斗,南苑遂告失守。
30日一大早,当地派出所所长就来到孙麟家中(住白米斜街)说日军正在全城搜捕他。孙麟即刻来到前门火车站,在铁路工人帮助下乘火车或间步行来到天津。。随后孙夫人带孩子们也到了天津。孙麟把他们安排在法租界住下,又投入到抗日的行列去了。他的家人在天津生活很困难,只靠孙夫人织毛衣维持生活。后来,一位抗日救国军的赵同志每月给他们送来一些生活费,直到第二年的六,七月份才得与孙麟联系上。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又将孙麟安排到陆军大学(已迁往长沙)当教官。
随着战事的发展,长沙又成为日军进攻的战略要地。夏天的长沙好像一个大火炉,人们还要天天跑警报。陆军大学又要搬迁到遵义去,那天孙麟与夫人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准备行程。早饭后九点多钟拉起了空袭警报,来了九架日本轰炸机。保姆抱着他的小儿子随着众人躲进了对门的防空沟,家里的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跑过去,敌机就转过头来了。在一片惊呼声中对门的墙倒塌了,人们纷纷跳出防空沟。举目一片破砖烂瓦,脚下踏着滚烫的路,在弥漫的烟尘中看到孩子的头顶被炸了个大洞,鲜血不住地往外流;保姆全身被弹片打得都是窟窿,惨不忍睹。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满脸污垢的孙夫人抱着死去的孩子出了病房,血水,泪水和汗水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哭声流淌着。孙麟用他的西服上衣包裹好那小小的身躯把孩子和保姆一起埋葬了,眼里闪着仇恨的目光。这是日本强盗第二次夺走了他的又一个儿子。
不久,陆军大学迁移到遵义。抗日战争进入到最艰苦的阶段。国仇家恨在胸中燃烧,痴心爱国的孙麟怎能偷安于陆大的教官生活。一天,孙麟本想下盘棋,但此时想起了被日寇蹂躏的同胞和被侵略的国土,决然地烧掉了棋子。棋子在火中熊熊燃烧,噼啪作响,国恨家仇涌上心头,孙麟立刻辞别了学校又奔赴了抗日前线。
此前,杨虎城因“西安事变”被迫出国。临行前,他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西北军交给了结拜兄弟孙蔚如,并一再告诫:一定要牢记“兵谏”之初衷,一切以抗日大局为重……“芦沟桥事变”后,孙蔚如向蒋介石请战,并向国民政府和陕西民众盟誓:余将以血肉之躯报效国家,舍身家性命以拒日寇,誓与日寇血战到底!但闻黄河水长啸,不求马革裹尸还……
蒋介石批准了孙蔚如的请战要求,将孙蔚如为军长的38军(杨虎城的17路军在西安事变后被缩编为38军)扩编为31军团,由孙蔚如任军团长;下辖38军(军长赵寿山)和96军(军长李兴中);17师、177师番号保留,师长分别由耿子介、陈硕儒担任。1938年划分为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副总司令李家钰,下辖第三十八军、第九十六军、第四十七军,驻防山西南部。1940年,李家钰率第四十七军脱离第四集团军,另行组建第三十六集团军。1941年起第四集团军转归第一战区指挥管辖。
96军177师是孙麟的首选,因为这支队伍是西北军中一支抗日的生力军。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这支军队在中条山坚持抗战近三年,先后粉碎了日军的十一次大扫荡,使日军始终未能越过黄河,进入西北。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也热情地称赞他们是“中条山的铁柱子”。另外孙麟和孙蔚如,李兴中都是西北军的老战友,而且正时96军177师在反扫荡中经历了“血战永济”和“六六战役”两次最为惨烈悲壮的战斗。177师在永济500名官兵壮烈殉国,在黄河岸边的许八坡八百壮士投河,马家崖工兵营二百多位士兵也为捍卫中国军人的尊严而集体扑进黄河,这一切都在激励着孙麟。1939年夏,孙麟来到96军177师任师参谋长,他满怀激情地立刻与177师的全体官兵投入到中条山的抗战中。
从39年夏到41年底,孙麟一直在山西南部和登封、临汝、巩县、齐县、洛阳一带,忽在黄河北岸,忽在黄河南岸与日军战斗。第一战区的北,东,南三面都是日军,面对强敌,中条山的官兵们承担着保卫黄河的重任,丝毫不敢懈怠,昼夜奔忙。不论战斗大小孙麟总是骑着战马驰骋往来在战场上,甚至写家书都是扒在马背上。孙麟在家书中写道:
“六六战役”过后不到半年,蒋介石下令,将李家钰的47军(47军在六六战役中担任中条山东、北两面阻击敌援军的任务),升格为36集团军,调出中条山,这就使原本兵力不足的第四集团军更加捉襟见肘。孙蔚如对中条山的防务重新做了一番部署,战术上也作了调整,由死守改为灵活机动的协防作战。
此时,由于中日双方在战场上的胶着状态,中国军队的顽强抗击已使日本侵略者的野心有所收敛。新任日本首相坂垣抛出了他的“坂垣停战线”,其中划定日军在夺取陇上重镇兰州后即不再西进。而欲取兰州,仍须跨过黄河占领陕西,因此,中条山仍是日军必夺之地。
1940年4月,日军向中条山发动了新一轮大扫荡。这场后来被称为“望原会战”的战事是第四集团军与日寇的又一次“生死对弈”。日军的扫荡是从中条山中部突破,沿张茅大道直取茅津渡。这次的规模仅次于“六六战役”。
孙蔚如事先也得到敌军的情报,经过与参谋长陈子坚、秘书长李百川以及赵寿山、李兴中等将军磋商后,决定采取诱敌深入的策略,将日军诱至平陆东部的望原一带,设伏兵以击之。然而,正当中国军队布好口袋阵准备围歼日军时,一战区参谋长郭寄峤从洛阳打来电话。孙蔚如唯恐郭的电话会打乱部署(此前已有这等先例),故而不接电话。郭寄峤又打给赵寿山,说:“望原你们是守不住的。你们应当带部队绕到敌后,在同蒲线上作战。”赵寿山说:“望原是中条山的心脏,望原丢了,敌人就会举兵过黄河。”郭寄峤说:“那你要是守不住怎么办?”赵寿山说:“你给卫长官说,守不住望原,砍下我赵寿山的头扔进黄河!”
4月17日,中国军队有意识地边打边退,直到把日军主力诱至望原。望原会战的主战场在望原、淹底两个山头,两山之间有一道深沟,沟底是一条宽约30多米的小河——洗耳河。4月19日清晨,中条山下突然涌来一股巨大的寒流(俗称倒春寒),雨雪交加,狂风怒号,碗口粗的大树被连根拔起。第四集团军趁风雪之夜,调动前线各部兵力,分四路猛攻日军,一夜间将望原周围的鬼子打得狼狈逃窜,收复了大部分被日军占领的村落。
4月21日,日军从望原以北的张店据点扑向李振西防守的望原高地。李振西将一个炮兵营摆在半山腰,将5个步兵营排列在炮兵两侧,每隔三五步便有一挺重机枪,形成一条钢铁防线,在三日之内连续打退了敌人的几十次进攻。在战争最危急时,铁血虎将李振西对一营营长殷义盛说:“鬼子来势汹汹,你马上给我抽出100名不怕死的后生,每人发一箱手榴弹,冲下山去,收拾***!这边我用炮火掩护。”
殷义盛迅速挑出100名精壮后生。100条汉子齐声怒吼:“杀敌报国,在此一举!”在炮火的掩护下,殷营长奋勇当先,100条陕西汉子呐喊着冲下山去,趟过洗耳河,冲入敌阵,一排排手榴弹炸起漫天烟雾……日军全线溃退,而我百名敢死队员也多半阵亡……
25日,中国军队各路人马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中条山东部的山头,对日军形成包围之势……战马嘶鸣,刀光闪烁,望原会战打得昏天暗地,日军半数以上被击毙……望原会战持续数十日,以中国军队大捷而结束!(5)
中条山战役(又称晋南会战,日方称之为“中原会战”)是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后,正面战场国民党军队在山西范围内的惟一大规模对日作战。
1941年3月日华北方面军结束对晋东南八路军的“扫荡”后,即加紧筹备对中条山地区的卫立煌指挥的16个师作战。1941年5月初,日军集结了11个师,约16万的兵力向中条山发起进攻。日华北方面军为达到消灭中条山地区国民党军的目的,将这次作战确定为执行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对国民党守军包围,以挺进部队切断退路,然后从内部反复“扫荡”,将国民党军队歼灭的作战方针。
中条山位于山西省南部,紧靠晋、豫、陕三省边界地区和黄河大转弯处北岸,东西约170公里,南北约50公里,是华北沦陷后中国正面战场在黄河以北所保有的惟一较大而突出的阵地,东至太行山、太岳山、西接吕梁山,向西屏障潼关,西安、向南护洛阳,向北接同蒲路,是华北、中原和西北的战略枢纽地带。中条山背临黄河,横亘於山西南部,东接莽莽太行山脉,西连巍巍稷山,长三百馀里,宽一百馀里,为屏障豫、陕,保障西北的战略要地。1938年,冀察战区总司令卫立煌将军率部进入山中,将该山分为东西中三段,分别由所部三个集团军把守。
东段:绛县至横岭关,由刘茂恩的第14集团军驻守。中段:闻喜、夏县一带,由曾万锺的第5集团军驻守。西段:平陆一带,由孙蔚如的第4集团军把守。
卫立煌督率全军二十六万人马,依着中条山山势构筑坚固阵地,把诺大个中条山变成一座坚固的城堡。在1938年至1941年初的四年中,日军曾先後八次大举进攻中条山,企图打开这道黄河北岸的防线,向黄河以南进犯。日军的八次进攻都碰了个鼻青脸肿,惨败而回。卫立煌曾自豪地把中条山称为中国的「马奇诺防线」。
日军却认为,中条山卫立煌指挥的约二十六个师的国军,成为扰乱华北,尤其是山西的主要根源,是华北日军腹中的「盲肠炎症」。
5月5日,日军决心要割掉这段「盲肠」,以七个师团的兵力,分九路从东、西、北三面向中条山进攻,来势异常凶猛。
在此之前,蒋介石曾亲往中条山前线视察,在卫立煌的总司令部召集高级将领训话,蒋介石训完话、要将领们当面表态,立誓死守中条山,各军长官,群情激昂,纷纷立下铿锵誓言:尽忠职守,誓与中条山共存亡。
第4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将军骑著战马检查部队阵地情况。他从各方面情况判断:日军此次进攻,意在彻底摧毁中条山守军,自知此一恶战,生死不保,决心指挥全军与敌决战,力挽狂澜,以救国救民。他一时心潮激荡,诗情汹涌,勒住战马,立於滔滔黄河之岸,随口吟作《满江红》词一首。
敌机一群群地飞临中条山上空投弹;日军地面部队在大批坦克、战车和骑兵的支援下,潮水般地朝守军阵地扑来,很快突破了前沿阵地,将守军分割包围。一路日军迁回中条山侧後黄河岸边,占领了平陆等处的黄河渡口,切断了中条山守军的退路。
中条山守军同敌人展开了空前悲壮的殊死搏斗。许多山头阵地被敌机轰炸削平。三百里中条山上,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都在怒吼,都在淌血!血战一星期,国军死伤竟达数万人之多!各集团军总司令以下各级将官,都持枪在第一线战壕工事里同敌血战。包围圈越收越紧。守军各部都面临弹尽粮绝境地。有的部队只有杀战马充饥,有的部队已将战马吃完了,只能拔食山地里的野菜、野草充饥,各部队仍誓死坚守在中条山上,没有一个擅自后撤的。
5月7日,日军第1军司令官筱塚义男在西起闻喜东至垣曲的西正面,部署了独立混成第16旅团、第37师团、第36师团、独立第7旅团、第41师团等部。国民党军队久驻一地从未变更部署。日军指挥官早已侦知楚溪春指挥的赵世铃第43军系战斗力最弱,易于突破,故于5月7日傍晚,以两万余人由绛县出动,向据守皋落大道西侧高地的赵世铃军猛攻,至8日上午2时阵地被攻陷,赵军溃散。卫立煌临时派陈铁率14军援救,已无济于事。
清晨,日军分数股钻隙前进。至8日黄昏,黄河重要渡口垣曲陷落。至此,国民党守中条山的部队被分割为东西两集团,完全失去联络。9、10两日,日军复由垣曲分作两股向东、向西挺进。12日晨东进的一股敌军窜到邵源与沿道清路西进的日军第21师团、第35师团会师,然后北向攻击刘茂恩指挥的第14集团军各部。
在东正面,日军第l军33师团从阳城,日华北方面军直辖的第35师团从孟县、第21师团从博爱,于7日下午分别向据守济源的裴昌会第9军进攻。8日正午,裴率部退守封门口既设阵地。激战至10日晨,封门口被攻陷。裴复率部转移到济(源)、垣(曲)大道南北地区,激战至11日又不支,裴率部由狂口渡过黄河。至是,东正面的日军除派出—部至邵源与垣曲东进日军会师外,主力则与第33师团配合,进击由陵川西进企图与刘戡第93军会师,解刘茂恩集团之围的范汉傑第27军。范军被击败,未能与刘戡军会师。
当东西两路日军实行重点突破,直趋黄河口岸时,仅派小部队对据守阳城西董封东西一线的武庭麟、武士敏两军采取牵制动作。及至两路日军分别击溃赵世铃、裴昌会两军会师邵源,遂齐头折而北返,于13日围攻两武的部队。武庭麟、武士敏率部力战,逐步转移到横河镇东西地区。13日,在刘戡率领的93军接应下,武士敏军6个团,武庭麟军1个团,93军第10师两个团始突出重围,通过晋(城)翼(城)公路到达沁水以北地区,其余部队及刘茂思的第14集团军总部均被日军阻截,折回济(源)垣(曲)公路以北地区与被击溃的赵世铃残部会合。(6)
5月下旬,日军攻占夏县、闻喜等地後,又兵分三路向南横扫,直逼黄河岸边,企图强渡黄河,攻占漏池,截断陇海路,威胁洛阳、潼关。蒋介石急令第一战区、第二战区发起反攻,阻敌南下。第二战区以第13军、第40军为主力,向敌後夏县、闻喜发起强攻,迫使日军向後龟缩。第一战区长官部令冯钦哉第18军为左翼,李兴中第96军为右翼,向敌之两侧出击;又令李铁军第76军从洛阳渡过黄河,担任正面阻敌任务。第76军以第196师之587团为前锋,跨过黄河,向张茅大道急进,在庙凹以东不幸误入敌人伏击圈。全团一千多名将士,正行进在一条狭窄的凹地里,突遭敌强大火力袭击,团长李南平身上中弹三十多处,壮烈牺牲。全团一千三百馀名官兵,全部战死疆场,无一生还┅┅
巍峨的中条山,千秋万代向为保卫她而英勇献身的壮士们致哀!汹涌的黄河水,永远奔腾不息,她在引吭悲歌,呼唤抗日英烈的忠魂。(7)
我军与日军鏖战21天直到27日守军才实行战略转移,此役伤亡如此惨重。是役国民党军被俘3.5万人,遗弃尸体4.2万具,日军仅战死673名,负伤2292人。日军参谋本部称之为“中国事变(七七事变)以来罕见的战果”,蒋介石5月28日致李宗仁、陈诚等电中亦称之为“抗战史中最大之耻辱”。中条山战役孙麟前后曾三次负伤,三次受到嘉奖,荣获军功章三枚。在5月下旬的战斗中,孙麟左腿肚子被打掉了,他坚持指挥不下火线,发扬了西北军的光荣传统。李兴中军长陈硕儒师长及广大官兵都很受感动。
在抗战初期,日军倾十余万兵力,苦战三年,竟未能越过中条山一步。这在抗战初期确属罕见。而坚守中条山的,竟是武器装备低劣、受蒋介石排挤的杂牌军西北军。由于西北军牢牢地钳制住了日军的进攻势头,陕西和整个大西北才得以确保。抗战八年,日军占据了东、南、北大片领土,却一直无力西进,这一切都得之于中条山战役的伟大胜利。第四集团军当日军凶焰正盛时,力挫敌锋,保卫了黄河,保护了大西北国土。
在1940年4月卫立煌受命兼任冀察战区总司令与朱德签订“关于驻军防区的协议”之后,在冀察两省边区抵抗日军,坚持敌后游击,要求各战区官兵与八路军改善关系,团结御侮,一致抗日。孙麟与陈师长曾多次给八路军提供弹药物资,多次护送八路军领导过黄河。由于卫立煌“反共不力”,42年初,蒋介石召见卫立煌,要他与军事委员长西安办公厅主任蒋鼎文对调。孙麟也受到卫立煌事件牵连,同时离开了177师,调任陕西省政府参议,征募处处长。
孙麟为人正派,光明磊落,从不克扣军餉,不贪污。他在任征募处处长时,经常有送礼的人被他从家中赶出,礼物扔到院子里。孙麟不久便辞去征募处处长之职。转到西安南边终南山下王曲的黄埔军校七分校任战术教官兼韦曲干部训练团教官直到抗战胜利。
孙麟将军的一生,最辉煌、最突出的贡献,就是抗击日本侵略,保卫中华民族。孙麟将军是国民党高级将领中从九.一八战争到1945年,坚持14年抗战的少数将领之一。
1946年5月调任东北护路总指挥,12月31日任命嫩江省政府委员,接任嫩江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晋升中将。
1966年10月22日病故于抚顺战犯管理所。
(1)《中国东北史第六卷》375页
(2)民国高级将领列传,(第一集)
(3)《血战东北》第三章大部分
(4)《北京档案史料“亲切”事变六十年回顾-刘昭》1997年4期80页
(5)《血战中条山》太原道,三晋文化论坛
(6)《国民党治军档案,第三篇抗日战争时期》431至434页
(7)八年全面抗战1937-1945(宇宙的眼睛)-18
(作者系孙麟将军之女孙小麟孙幼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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