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占领怒江西岸后立刻看中了松山重要战略价值,滇缅公路过惠通桥后折向北一路盘旋上山,在大垭口折向南,在滚龙坡808村下山经大坝,黄草坡直达龙陵,滇缅公路在松山地区有二十余公里,直接扼住滇缅公路,所以被西方记者称为东方直布罗陀。不仅如此,松山上的炮群可以封锁怒江东岸近70公里的滇缅公路。
日军第56工兵联队加上强征的印缅战俘和当地村民,用一年时间修筑成了一座面积达21平方公里的半永久性军事要塞,形成了大松山,黄土坡,大垭口,大寨,黄家水井,马鹿塘和滚龙坡七大守备区,这些守备区火力交叉没有死角。工事建成后参加修建的民工全被秘密处死,工事里儲存大量粮弹,并建有2座抽水站和儲水池,各兵舍均有澡堂和电灯,甚至大垭口还有一座慰安所。
这些工事隐藏在密林中,松山多雨雾,美军在天上无法找到准确位置。
日军南方总军司令寺内寿一曾来松山视察,亲见重炮弹也无法摧毁工事,十分满意,日军狂妄声称支那军打十年死十万人也拿不下松山。日军依照惯例,取腊勐谐音将守军命名为拉孟守备队,常年驻军113联队三千余人。但松山战役打响时,113联队主力在联队长松井秀治率领下已在腾冲作战,仅留下包括伤兵在内的1300余人守备,由军銜最高的炮兵少佐金光惠次指挥,实际指挥官为松井秀治的副官真锅邦人大尉指挥。
而中国远征军却轻视了松山,以第11集团军主力进攻龙陵,以战斗力较差的新28师攻打松山。新28师是由康泽别动队改编的,不长于野战,在第一次入缅作战中,在腊戍溃败。回国后第66军和新2师番号撤销,军长和师长都撤职查办,余部并入新28师。
新28师用了一个月时间,仅收复了腊勐和竹子坡,阴登山,却死亡惨重失去战斗力,远征军遂调派总预备队第8军接替。
中午,我们在战地野餐,稍事休息后下山前往龙陵。
在滾龙坡停车,再一次远眺松山主峰,密林中白色的远征军纪念碑鹤立鸡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808(就是发现那封神秘信件的地方)驶下滚龙坡,就此离开了松山。一路上经过大坝,黄草坝,这些不起眼的小村镇外一闪而过。它们对我却别有意味,作为战史研究者我徒步过这些地方作田野调查。远征军第一次攻打龙陵失利,被逼退到黄草坝,这里距松山不远,困兽犹斗的松山日军已能听见援兵的枪炮声,若黄草坝失守,松山战役将功亏一篑。紧急时刻,李弥率荣誉第1师赶到,这支全由伤愈归队老兵组成的队伍战志坚决,粉碎了日军进攻扭举战局,并将日军逼回龙陵。
龙陵是滇缅公路进入国境后的第一座县城,那时的芒市和瑞丽还是土司统治区,没有资格设县。龙陵没有城墙,县城象玉米棒子,呈东南转西北向,滇缅公路由南往北穿城而过。滇缅公路通车后各个加油站,修理厂,汽车站和饭店甚至咖啡店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人称小上海,日军第56师团前方指挥部设在城南赵家祠堂。
龙陵会战是滇西抗战中双方投入兵力最多,持续时间最长,也是牺牲和歼敌最多的战役,从1944年6月11日直到11月15日。前两次中国远征军打进龙陵都功亏一篑,直到攻克松山和腾冲后,东岸重炮群和大批援军从松山滇缅公路和腾冲会师龙陵,在美空军支援下终于挫败日军断作战,取得了龙陵会战的最后胜利。
我们来到城北东卡广场,这里有一座呈六边形的钢筋混凝土地堡,蹲在滇缅公路边,原来这里有两座这样的地堡,紧扼路口。地堡上布满弹孔,有的弹孔里还嵌有弹头。
我站在地堡边,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却仿佛看见一批又一批抱着炸药包的远征军士兵成片倒在冲锋的路上。这座地堡太坚固,迫击炮和美式巴祖卡火箭筒都奈何不了。11月1日荣1师采用火力掩护,工兵冒着枪林弹雨掘壕逐段逼近,用新装备的美国火焰喷射器消灭了地堡里的日军。
11月3日凌晨,河山重光,远征军光复龙陵,远在重庆的蒋介石3时半得到消息,欣慰地长吐了一口气说我正等着这个消息。
号称龙兵团的日军第56师团终于在龙的陵墓的龙陵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永远逃出了自己的宿命之地。
东卡广场旁边有座简陋的纪念馆,展品很少,完全不能反映出波澜壮阔的龙陵会战。
城内的董家沟慰安所旧址依然关门。
于是我们离开龙陵,沿着远征军追击残敌的方向,前往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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