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兵看望慰安妇
张先兔
1938年,侵华日军占领山西后,开始在盂县各地建立据点。以此村为据点方圆50公里附近的中国妇女就不断地被抓进炮楼充当慰安妇。根据张双兵后来的寻访,仅这一个炮楼就有20多个中国妇女被迫害,最大的25岁,最小的才13岁。
人称“盖山西”的侯东娥在战争年代拥有美貌只能带来厄运。“被关进了炮楼,就没有什么好日子,因为侯东娥长得漂亮,日本鬼子特别喜欢糟蹋她,每天都是二三十个人轮流凌辱。”张双兵坐在侯东娥对面听她说起这段往事时,胸口堵得厉害,“鬼子不会把你当人看,就是不停地虐待,吊着打、刺刀刺、皮带抽。”被抓走20多天后,因为不停流脓流血,侯东娥被送回村里。此时,襁褓中的女儿已经饿死,丈夫嫌弃她被人蹂躏将她抛弃。谁知道休养了几个月后,身体刚刚恢复,又再次被日本兵抓走,一关又是20多天,人彻底被废了,还失去了生育能力,“日本人被打跑了,全国都解放了,但是侯东娥的生活却彻底毁了。”
听完侯东娥的经历后,张双兵下决心要帮这些老人讨回公道,他开始四处寻访当年受迫害的老人。
张双兵走访的第二个老人就是羊泉村的刘面换,她15岁被日军抓走。她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当时家里用了100多头绵羊才把她赎回来,但因为这段经历没人肯娶她,只好找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老鳏夫,“一辈子心里就没痛快过。”
一个、两个、三个……随着张双兵走访的人越来越多,整理出来的材料也日渐丰富,“最多的时候有三十多个笔记本。”听说张双兵要替这些慰安妇们向日本讨回公道,很多原来不愿意说出这段历史的受害者开始主动联系张双兵,说出自己的经历。
1994年春天,侯冬娥悄无声息地死在高庄最破烂矮小的窑洞里,弥留之际,张双兵守在身旁,她握着他的手说:“只有你知道我是清白的,是被枪和刺刀逼着我做的。”侯东娥死时,无儿女送终,“薄棺一副,没人关心,村头找个地方就随便埋下了她苦命的一辈子。”
张双兵这些年来探访的127名慰安妇中,多数晚景凄凉,因为早年的摧残,在身体、心理方面留下的伤害都让这些人的人生蒙上阴影。
记录的故事越多,张双兵越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重,“村里的人觉得这是耻辱不愿意提,外面的人不了解情况,如果没有人做这个事情,这些日本人造的孽迟早就会被人遗忘,我必须把这段历史保留下来。我也要帮她们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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