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后,该部升格为“江北交通工作队”,对日战绩颇为可观
自1939年起,国民政府已觉察到“破坏队”内部可能存在中共的秘密组织,对该部的监督力度逐渐加大。压力之下,该年3月,刘文松曾派人前往延安,“商讨破坏队全部转移到抗日根据地事宜”,但终因顾虑到大多数队员家属仍在国统区,难以做通工作而作罢。为策安全,1940年5月,刘文松公开让第一大队所有官兵集体加入了国民党,并将一批未公开身份的共产党员,送入国民政府所办的“西北游击干部训练班”,强化伪装;存在暴露危险者,则被疏散至正配合百团大战的第二大队。⑥
1940年末,“天水行营铁路破坏队”被改组为“江北交通工作队”,直属军委会所辖。此番改组,既有强化领导,防止部队变色的考量;也是鉴于数年来,“破坏队”在断敌交通方面战绩颇佳,欲寻求其协助作战的正规军甚多。如1941年,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何柱国,曾亲自拜会刘文松,拟借调一个大队,配合破坏陇海路东段;苏鲁战区指挥官韩德勤,也曾请借拨一个中队,配合破坏津浦线徐州以南段。改组后,部队由军委会直辖,自可使上述需求的调配更为顺畅。且为增加调度的效率,军委会还为“工作队”特别配发了6部电台,总指挥部与各大队队部各一台。⑦
“皖南事变”爆发后,国共两党交恶升级,“江北交通工作队”也不可避免受到波及。1942年6月,国民党河南省党部,会同第一战区长官部,在洛阳扣押了“工作队”的副指挥官刘松山、政训主任萧汉庭和副官主任潘希贤,并下令捉拿部队中其余二十余名中共干部。不过,因国民政府农工总部部长马超俊等人,在重庆发起抗议运动,此次调查最终不了了之。
1943年9月,刘文松去世,“工作队”总指挥一职由地下党员刘松山接任,直至抗战结束。据河南省档案馆《军委会江北交通工作队历年战绩统计表》统计,自1938年9月至1945年7月,“工作队”共炸毁机车1690余辆、铁路钢桥110多座,钢轨330多华里,毙伤日军13000余人。⑧
在“借庙躲雨”的部队生存模式下,这一战绩,自应属国共两党所共有——譬如:1944年1月21日午夜,“工作队”在军统别动队354人的掩护下,以其专业的桥梁爆破技术(笔者注:来自中美合作所的技术支持),将长达四华里、梁柱多达119根的黄河新铁路大桥炸断,摧毁梁柱50余根。该桥被毁后,平汉铁路交通中断,日军被迫调集大军监护、抢修,直至3月25日,才勉强重新通车,日军自东北调集的军队车辆,才得以再度进出黄河南岸,与集结在开封的日军会合,于4月18日发起攻势。换言之,此次行动,使日军之行动,被迫迟滞了三月之久。这是抗战后期,“工作队”明(国民党)暗(共产党)合作的一个典型案例。⑨
日军列车通过平汉铁路某铁桥,该铁桥疑似曾被中国军队破坏
注释:
①《中日战争史略》,(台)正中书局,1986,P433。②《中国劳工运动史》,(台)中国劳工福利出版社,1966,P1392。③周北泉,《我所了解的平汉铁路工人的革命斗争(二)》,河南文史资料2010年第2期。另可参见:信阳县委党史办,《平汉铁路破坏队在信南组建及其活动》,收录于《信阳党史资料汇编》第11辑,P194-224。④参见:黄明鉴,《忆平汉铁道破坏队》,收录于《中原抗战》,1995,P655;《中国劳工运动史》,P1393。⑤周北泉,《我所了解的平汉铁路工人的革命斗争(三)》,河南文史资料2010年第4期。⑥同上。⑦《中国劳工运动史》,P1443。⑧转引自:李良才,《我的外公是特务》,企业管理出版社,2011,P240。⑨张霈芝,《戴笠与抗战》,P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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