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有一个梦。这梦,交给我一个美丽的,高远的希望,追求着梦的希望,我这年轻的灵魂是永远的活泼,健进。这样,我的身上像脱去一层灰色的硬壳,生命中不再有疲倦,也不再有寂寞了。太阳在看着我,那跳跃的金色光波,它给我以贪婪的、深切的、热望的欢笑。呵,我的燃烧着的心,它开始震跳了。它终于奏起那有力的、求生的、战斗的心曲了:战斗呵,向着自
来源: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
2019-11-12 16:11
仍然在我初次审问的那间房里,但审问我的人却换了一个矮个子。他那一撮小胡须,和我们在日本仁丹上看到的商标一模一样。穿着一身西装,看样子还是新做的,皮鞋也擦得亮光光的,嘴里含着一支雪茄。坐下吧,这里的生活还过得来吗?很好很好,谢谢你们的优待。我毫无表情地回答他。病好了吗?听说你想吃苹果,这个可以办到的,喂,加田,你赶快去买两个苹
来源: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
2019-11-12 15:11
在上海,我知道同情而又能够帮助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孙伏园先生,另一个是林语堂先生。但当时林先生在北平,因此只好和孙伏园先生商量出路的问题,他极力赞成我进x×大学,并且允许替我去办特别交涉,可减收学费,至于膳费由他负完全责任。对于求学,我是最高兴的,然而要别人负担费用,实在太过意不去。我素来主张自食其力,不要依赖家庭和朋友。我想
来源: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
2019-11-12 15:11
这是七月七日的早晨,沉重的隆隆的声音,连续不绝地把我从梦中惊醒了。我由床上坐起来,细细地辨出这是郊外传来的炮声。天还没有亮,坐一会又躺下去,隆隆的声音依然在继续着。但由于近年来在故都听惯了这种声音,就毫不觉得惊疑:这大概还是友邦在演习的。早晨起来,珍抱着彭刚入到前院的书房里,S穿着白敞领衬衣,推着自行车闯入到院里来:二十九军与
来源:曹靖华
2019-11-12 11:11
在北平,十二月的风是多么狂暴呵!它魔手似的撕断了电线,咆哮着把灰尘扬到天空,使天地立即变为昏暗,人马车辆都瞎子似的呆在当路上,不敢向前摸索;它尖刀似的刺入人的骨髓,使人呼吸短促,喘不过气来。它……但在它的严威里,也精炼出了千千万万纯钢似的为民族独立自由而苦斗的可爱的青年。这是前年十二月八日的深夜,S冒着狂风,到了我的寓所里,从武汉大革
来源:曹靖华
2019-11-12 11:11
关于成都,我最初的记忆是从几位唐朝诗人的诗句里得来的。杜甫晚年曾在这里流寓过一个不短的时期,他住在故人严武的军中。等到严武一死,他就只好再流浪,流浪,不久就客死在未阳。在这位大伟人的晚期的作品中,我找不到什么光与色,除了那一种重重地压在人心上的衰飒的气氛。其次就是那一位中国的堂骓( Don Juan),晚唐的诗人李商隐,也在诗歌里赞颂了成
来源:黄裳
2019-11-12 10:11
我们的车于早晨六点钟左右就到了M城。当汽车向大街驶进去的时候,两边新建的洋房使我几乎不敢相信就是我的故乡,只有当我从车上跳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投掷过来几句乡音,这才唤醒我对儿时的模糊的记忆,使我从这些商店的名字,依稀地觉出这一带的街名。这里的行人异常的零落,偶然看得见三两个,神色十分匆忙地走。街上的店面紧紧地关闭着,这一切都象征着
来源:黄药眠
2019-11-11 14:11
我在汽车里颠簸了一天一夜,我于黄昏的时候到达了兴宁。这里离我的家不过是九十里路了。兴宁,它是多么小,多么挤拥,多么热闹的市镇啊。在那叫做车站的广场,有一百多辆的大汽车在那里停着,一辆衔着辆,小摊贩挤满了在这周围,每一个摊贩面前都点上一盏油灯。商人,汽车司机,来往的旅客,接客的伙计,喧嚷成一片。我看见个旅客模样的人,从汽车里跑了出来,用
来源:黄药眠
2019-11-11 11:11
十二年没有回家去了,现在我决意回去。我从桂林到衡阳,火车于上午从衡阳开出,到了下午已开入到广东。两岸都是碧丛丛的高山,古树从林莽中伸出,中间夹着一条黄澄澄的河,火车沿着河岸南驰。我知道,这条河就是北江的主流。火车好像已经投入到群山的谷底,以前投射到车箱里的长长日影,现在也已被对岸的山峦所遮掩,火车里的空气显然阴凉了下去,悠
来源:黄药眠
2019-11-11 10:11
结婚这桩事,只要成年的一男一女两相情愿就成,并不需要而且不可以有第三者的参加。但是民法第八百九十二条规定要有公开仪式,再加上社会的陋俗(大部分近似野蛮的遗留),以及爱受洋罪者之参酌西法,遂形成了近年来通行于中上阶级之所谓结婚典礼,又名文明结婚,犹戏中之有文明新戏。婚姻大事,不可潦草。单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把一对无辜男女捏合起来,这不叫
来源:梁实秋
2019-11-10 16:11
到四川来,觉得此地人建造房屋最是经济。火烧过的砖,常常用来做柱子,孤零零的砌起四根砖柱,上面盖上一个木头架子,看上去瘦骨嶙嶙,单薄得可怜;但是顶上铺了瓦,四面编了竹篦墙,墙上敷了泥灰,远远的看过去,没有人能说不像是座房子。我现在住的雅舍正是这样一座典型的房子。不消说,这房子有砖柱,有竹篦墙,一切特点都应有尽有。讲到住房,我的经验不算少,什么
来源:梁实秋
2019-11-10 16:11
故乡昨夜我梦见我回到了故乡,但故乡的面目我已经认不出来。沿梅河的竹林,那萦绕着我的童年的梦的秀绿竹林,连根铲平;而村内平广的稻田中间蜿蜒着一条蟒蛇样的黄泥路,而且竖着木杆,贯连着电线。全村鸡犬不闻,阒无人声。这是我的故乡么?我自语着。急速奔向我的家。我的家——五代以前祖宗遗留下来的,砖砌的,坚固的二进院落,塌坍
来源:梅林
2019-11-10 16:11
历史的原料龙潞段上有位老人,年纪已快六十了,带着儿孙三代,同来修路。放工时,老先生盘膝坐在岩石上,捋着苍白胡须,用汉话、白族话对路工演讲这条国防大道的重要,并引用历史上举国反抗暴力的事迹。他不吸水烟筒,但喜欢闻鼻烟。生活是那样苦,他却永远笑着。他是用一个老人的坚忍感动着后生。在动人的故事中,这是唯一不令人听完落泪的了。到了保山,我
来源:萧红
2019-11-04 15:11
挖土铺石凭的还仅仅是一股傻力气,桥梁和崖石才是人类血肉的吞噬者。异于有钢架的火车桥,公路的桥梁时常是在不知不觉中便开过去了。有一天,也许你会跨过这已坦夷如平地的横断山脉,请侧耳细听,车轮下咯吱吱压着的有人骨啊!长城的修筑史已来不及搜集了,我们却该知道滇缅路上那些全凭人力搭成的桥梁是怎样筑成的。并不是上帝说有桥,于是就有了桥,每座桥都
来源:萧红
2019-11-04 14:11
有谁还记得幼时初涉足罗汉堂的经验吗?高耸的石级,崇丽的堂宇,乳鸽雏燕在阴森黑暗的殿顶展翅盘旋,而四壁泥塑的云层上排列着那一百零八尊:盘膝而坐的,挺然而立的,龇牙笑着的,瞪眼嗔怒的,庄严、肃穆,却又诙谐,一种无名的沉甸压在呼吸器官上。旅行在崭新的滇缅路上,我重温了这感觉。不同的是,我屏息,我微颤,然而那不是由于沉甸,而是为那伟大工程所感动
来源:萧乾
2019-11-04 14:11
接引殿里的佛前灯一排一排的,每个顶着一颗小红花燃在案子上。敲钟的声音一到接近黄昏的时候就稀少下来,并且渐渐地简直一声不响了。因为烧香拜佛的人都回家去吃着晚饭。大雄宝殿里,也同样哑默默地,每个塑像都站在自己的地盘上忧郁起来,因为黑暗开始挂在他们的脸上。长眉大仙,伏虎大仙,赤脚大仙,达摩,他们分不出哪个是牵着虎的,哪个是赤着脚的。他们
来源:萧红
2019-11-04 11:11
在我住所的北边,有一带小高坡,那上面种的或是松树,或是柏树。它们在雨天里,就像同在夜雾里一样,是那么朦胧而且又那么宁静!好像飞在枝间的鸟雀羽翼的音响我都能够听到。但我真的听得到的,却还是我自己脚步的声音,间或从人家墙头的树叶落到雨伞上的大水点特别地响着。那天,我走在道上,我看着伞翅上不住地滴水。鲁迅是死了吗?于是心跳了
来源:萧红
2019-11-03 16:11
你看那兵士腰间的刀子,总有点凶残的意味,可是他也爱那么小的孩子。我这样小声地把嘴唇接近着L的耳边。其实渡轮正在进行中的声音,也绝对使那兵士不会听到我的话语的。其中第一个被我注意的,不是那个抱着孩子的,而是另外的一个,他一走上来,就停在船栏的旁边。他那么小,使我立刻想到了小老鼠。两颊从颧骨以下是完全陷下来的,因此嘴唇有点突出。耳
来源:萧红
2019-11-03 11:11
M站在窗口,他的白色的裤带上的环子发着一点小亮,而他前额上的头发和脸就压在窗框上,就这样,很久很久地。同时那机关枪的声音似乎紧急了,一排一排地暴发,一阵一阵地裂散着,好像听到了在大火中坍下来的家屋。这是哪方面的机关枪呢?这枪一开……在电影上我看见过,人就一排一排地倒下去。这不是吗……炮也响了……我在地上走着,就这样散散
来源:萧红
2019-11-03 11:11
我真想扯一下你的袖子,悄悄地告诉你:我是有一扇幻想的窗子的。请你慢点把嘴唇歪下来讪笑我,我说的全是实实在在的话:我有那么一扇不大不小的,我自己非常喜爱的幻想的窗子。这窗子,比早晨透明的露珠还要晶莹,比春水塘里的白羽鸭更要洁净,比翠绿的林子里飞鸣的火红色的鸟儿还要可爱,比那珍珠一样的诗更美丽……我说,这幻想的窗子,是用我思想的触
来源:莫洛
2019-11-0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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